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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九章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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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宣和趴在摔落的椅子旁邊,半張臉貼着地,半張臉朝着安少蓮走過來的方向。

安少蓮想起剛才對方辱罵自己的那些語句,便十分想上前在陳宣和那白膩的臉上踹上一腳。

然而顧忌着陳蘭在場,他到底還是忍住了出腳的*,慢悠悠的將倒下的椅子扶好,然後又費力的將陳宣和拖到了椅子上。

“他就這麼睡着怎麼辦?”安少蓮輕輕捏了捏陳宣和的臉頰,觸手的滑膩質竟毫不猻與陳蘭:“咱們總不能一直在這邊等着。”

“給他灌點水吧。”陳蘭淡淡説道:“不然就等着他睡醒。”她沒想過陳宣和酒量這麼淺,才幾杯黃湯下肚,便暈暈乎乎的不知道東西南北了。倘若對方是那種酒品很差的,説不定還能趁他醉了多多盤問幾句;可陳宣和酒品這麼好,不聲不響倒頭就睡,這讓陳蘭不由懷疑起是不是那藥粉起了作用。

可梁天説的很確定:七斷魂散是不會這麼快發作的。安少蓮那廝哄騙她就是普通的癢癢藥,不給解藥就只是身上起一些紅疹子有點癢罷了,絕不會威脅命安全。

可是他哪知道自己一轉身就被梁天給賣了。七斷魂散,顧名思義,七之後便魂飛魄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陳蘭這次什麼也沒做,只裝作不知道。但是心裏卻有了報復的快:陳宣和啊陳宣和,但凡你之前對我受難的時候伸過一次手,今都不會落到這般下場!

安少蓮聽了陳蘭的話後便回身取桌上的茶壺,然後在杯盞裏倒了一盞茶。

試了試,是涼的。

“是給他喂進去還是撲到他臉上?”他問陳蘭。

依照他的真實想法,自然是撲到陳宣和臉上為妙。但是陳蘭看起來對陳宣和還有兄妹之情,自己這麼做恐有不妥。

沒想到陳蘭竟説隨便他。

他聽了就有些竊喜。轉身就要將手裏的茶水往陳宣和頭上澆。

陳宣和卻沒等他有所動作便睜了眼。他盯着對方手裏的杯盞,冷冷問道:“你要做什麼?”這就是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的親妹妹。他想起那個在葡萄架下的慵懶女子,心裏湧起的不再是空虛的失落跟憤懣。

她説的對,陳蘭早就變了,只是自己一直不願意相信罷了。就因為不相信,所以他總要對方救贖,卻從未報答過對方。

陳蘭看到陳宣和一臉的戒備,便對安少蓮嬌聲道:“世子爺,哥哥不習慣你離他那麼近呢…”她轉頭淺笑,卻再不似剛才那般無害:“哥哥。你醒啦?”陳宣和只看了她一下就錯開了目光。

“你是不是給我下了毒?”他盯着閃閃融化的冰塊直言問道。

陳蘭臉上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然後不慌不忙的説道:“只要哥哥告知蘭兒那炸藥的方子,蘭兒就將解藥給你。”算是承認了。

安少蓮坐到陳蘭身邊。他不知道陳宣和是怎麼發現自己中了毒的。如果不是他親眼看着對方將拿杯加了藥的酒水喝了下去,他都要懷疑他的計劃提前漏了餡。

陳宣和嗤笑一聲:“陳蘭,你以為我是誰?炸藥的方子就連皇上及周將軍都不知道,我一個籍籍無名之輩,難道還能打聽出這麼驚天動地的秘密?”他自嘲:“你是在太看得起我了!”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陳宣和心中有了數。便不再急着離開此地。事實上,當陳蘭跟自己攤牌的那一瞬間,他心裏就掉了一個大包袱。

那絕不是什麼好東西,那是累贅。

他對自己説道,就當是挖掉身上的一塊腐罷了。

“哥哥將李欣當成親妹妹一樣疼,怎麼李欣對哥哥就這麼吝嗇呢?”陳蘭諷刺的看着對方:“真是太不公平了…哥哥對蘭兒再不好。蘭兒都沒有埋怨過哥哥呢!”安少蓮便在旁邊附和:“那怎麼能一樣呢。你跟陳公子都姓陳,是一家人。那位卻姓李,恐怕在心裏還覺得你們攀不上她呢!”陳蘭輕笑:“可有些人就是上趕着要湊上去給人打臉啊。”陳宣和在一旁聽他們狼狽為。一唱一和,心裏卻出奇的平靜下來。他有意要知曉對方幕後的那位是不是朱瀚廷,便開口直勾勾盯着陳蘭問道:“那姓朱的又是給了你什麼樣的酬勞,讓你不惜對我下毒也要為他賣命?”陳蘭微微清醒,是呢。她給這新衞的皇帝賣命,可除了一個貴妾的名分。她什麼也沒得到。

而那個貴妾的名分,她只要有肚子裏的那塊,便是什麼都不做也能得到。

想到這裏,她幽怨的目光便落在了安少蓮身上。

安少蓮原本想看着這兄妹二人鬥法的,卻不料被陳宣和輕輕一句就破解了。

他怕陳蘭不配合,便慌忙安撫對方道:“皇上承諾我,只要拿到炸藥的消息,他就替我們處置了洛清城。然後封你為世子夫人。”雖然這不是皇帝的原話,但是隻要陳蘭生下男孩,世子夫人的封號總歸會落到她身上。

陳蘭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對陳宣和得意洋洋的宣告道:“祖父將我關在家廟裏,打的主意就是想讓我老死在那。但是世子爺救了我,我自然要回報與他。你看,其實咱們不用對那李欣搖尾乞憐,也一樣能活的風生水起。哥哥,只要你今説出炸藥的消息,世子爺不僅給你解藥,還會去皇上那舉薦你做官。不比跟着李欣舒服的多?”安少蓮連連點頭。

“你的確變了。”陳宣和無動於衷,冷聲回道:“變得自私自利、不擇手段。就為了這麼一個男人,你就要殘害手足?陳蘭,你是不是瘋了?”見陳宣和油鹽不進,陳蘭有些焦躁起來。

“世子爺,你可不可以在外面等着我?”她轉頭對安少蓮柔聲説道:“我想跟哥哥單獨談談。”安少蓮原本就不耐煩坐在那裏聽着陳宣和左一句右一句的冷嘲熱諷,聽陳蘭這般説。立刻就同意了。他點了點頭,叮囑道:“別忘了正事。”然後便起身走了出去。

陳蘭盯着安少蓮的背影,直到看到他跨出門外又替他們關了門,臉上的笑容才咻然散掉。

她回頭嘲諷的望着陳宣和,惡狠狠的説道:“好了,現在這裏沒有外人,你就別裝了!”她出噁心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那副我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可以這樣的表情裝的真是太假了。討厭我就是討厭我,別扯了關心愛護的衣裳蓋在上面!噁心!”

“是麼?”陳宣和淡淡的眉目竟然清晰了許多,他無力的笑了笑。然後靠在椅子上大出了一口氣:“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這個哥哥在自作多情!就是呢,之前你那麼厭惡我,沒道理到了新衞反而對我這麼熱情啊!”他恍然大悟:“無事獻殷勤。非即盜。這麼一句至理名言,我怎麼就能忘了呢!”陳蘭哈哈大笑起來,拍着手掌稱讚道:“沒想到你也有醒悟的一刻!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蠢到死呢。”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走到陳宣和身邊,倚靠在桌子邊淡淡説道:“你既然這麼聰明。那就乖乖把炸藥的消息吐出來吧!你大概還不知道自己中的什麼毒吧?”陳宣和眼皮輕顫,睫忽閃忽閃的闔上又張開,轉頭問她:“什麼毒?”

“七斷魂散。”陳蘭面無表情的吐出幾個字,然後伸出保養的極為細滑的手指在眼前仔細欣賞:“七內拿不到解藥,七後就會毒發身亡。到時候別説你那親愛的李欣妹妹無能為力,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那我可真的沒救了!”陳宣和慘然而笑:“因為我真的不知道炸藥的方子在哪。”陳蘭皺了皺眉:“你一直跟在李欣身邊。怎麼會不知道!”

“你忘了麼?”陳宣和出沮喪的表情:“我來新衞都有半年多了…李謙死的時候,我才離開天舟的。”提到李謙,總算讓陳蘭的表情有了一絲鬆動。她惱怒的瞪着陳宣和。低聲呵斥道:“不許提他的名字!”陳宣和便真的噤聲不語。

“那你還能知道別的關於炸藥的消息嗎?”陳蘭又問:“安少蓮説你們進姜桐的時候就運了一批炸藥進城。現在那些炸藥在哪?準備用來做什麼?”陳宣和安靜的等着對方問完,有些好笑的望着她道:“不是拿解藥換消息麼。你沒有解藥就想問這麼多問題?我憑什麼要回答你?”陳蘭正要發怒,卻突然想起對方才是被自己握在手裏的那個人,忍了忍怒氣走到門邊,將房門一開對着安少蓮道:“解藥呢?他要有了解藥再告訴我們消息。”安少蓮摸了摸。為難的説道:“解藥在荷包裏…”而荷包被人給拿走了。

這該死的賊!

今天真是倒黴透了!陳蘭心裏又罵了一聲,然後關了門進房。走到陳宣和麪前居高臨下的望着他道:“解藥今天沒帶在身上。三後,你來鄭國公府觀禮,到時候我們見一面。”陳宣和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目光裏是濃濃的嘲:“很好啊。原本就答應了你,要去看一看你那風光的納妾禮的。如今咱們雖然再沒什麼情分可講,但我陳宣和一諾千金,絕不失約!”風光的納妾禮被他説的嘲味十足,陳蘭無動於衷,哼了一聲狠狠威脅道:“你最好別撒謊,否則你這條小命丟在了新衞,我那二伯父會傷心死的!。”陳宣和心裏一痛,面上卻十分淡定:“多謝您記掛。”他墨黑的眼珠直直盯着對方,言語間寸步不讓:“只是你已經沒資格再叫他伯父了,從你燒了陳家祠堂的那刻起。”陳蘭臉一沉,原本還十分美貌的臉蛋居然變得無比猙獰,扔下一句“本姑娘不稀罕”然後便決絕的回頭踏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