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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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夏國公府的花園卻花木成羣,綠樹成蔭,宛若初夏。
若不是這天氣過分冷冽,李欣幾乎要忘了季節。
帶路的男子腿腳虛軟,被兩個健壯的士兵提在手裏走在最前面。李欣走在人羣中間,前後左右都是警惕非常的衞字軍。
但是她的心情卻異常的平靜。
大概是張靖嘉將最難聽的言都説給她聽過了,現在就算有人跳出來説清王不是皇室血脈,她都無所謂了。
是的,無所謂。
因為,她早就在心底堅定,不管清王是否有皇室血脈,她都要將其推上那個位置。
當然,這不代表李欣就會放過那些侮辱過清王的人。
“站住!”一個年輕女子舉着劍攔在方城面前。
方城回頭,李欣審視的看着眼前這個少女:純白錦衣,烈紅玉,兩眼微上挑,玉指揮輕劍,是一個小家碧玉的貴族少女。
“你是誰?”李欣問道。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那少女倨傲的抬起下巴,冷冷問道:“你是何方山賊,竟敢闖進國公府行兇?”方城聽了,身呵斥道:“大膽!這是安溪公主!你個刁民見到公主還不叩拜!”那少女卻轉了頭不屑的對方城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呵斥本宮!”
“他不是東西。”李欣聞言立馬反駁道:“難道你就是?”
“我不是!”説完她才知道上當,憤怒的望着李欣道:“你是安溪公主?不是説要被貶黜了嗎?既然貶黜了,那就是庶民了!本宮是華城郡主,見到本宮,該是你們拜見!”
“華城郡主?”李欣自言自語的唸了一聲,回想地圖上華城是個什麼地方。再抬頭卻見又從轉角那邊衝過來十來個人。其中一個貴婦上前一把抱住華城郡主,哭着説道:“安。你瘋了不是!他們都是叛匪!殺過人的!”旁邊十幾個丫鬟奴僕模樣的人也都是小聲勸:“小姐,快回去吧!”華城郡主夏安一把推開那貴婦,大聲叫道:“叛匪有什麼好怕的!娘,你不要拉着我!我要將這些賊人都趕走!”李欣嗤笑一聲:“你準備怎麼趕走本宮?就用你手上那把破劍?”夏安聞言立刻回頭怒視着李欣,叫嚷着:“你就是個賤民,你有什麼資格自稱本宮!”李欣聞言淡淡笑了下,然後對衞字軍的侍衞道:“將她們一個個都捆起來,一塊帶到祠堂去問問夏家的祖宗,到底誰更有資格自稱本宮。”衞字軍的侍衞聽命後立刻動手,將一羣女人嚇得失聲尖叫。尤其是夏安。她的劍一把就被人奪了過去,幾下就被一個陌生男人制服按在地上,然後不顧她的尖叫掙扎捆了起來。
“賤人!賤人!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居然敢捆我!”她眼睛很大。瞪起來時也不失可愛,但是此刻這雙美眸裏卻盛滿了憤恨與不甘:“李欣!你就是個賤種!你快放開我啊!不然我讓皇上表叔殺你一千次!不!一萬次!啊…”比起女兒,夏安的娘就顯得温柔多了,她只是不停哭泣哀求:“求求你們,不要殺害我女兒!不要傷害我…求求你們了!”方城有些恐懼的看着夏安。然後誇張的跟自己的親隨點評道:“瞧見沒?瞧見沒!這就是京城的貴女啊!還不如咱們玉昌的土妞温順呢。”軍官與士兵放肆的調笑讓這羣女人更覺受辱,越發嘶叫的慘烈。
但是不管她們叫的多慘,也沒能將夏家的男人給引出一個來。李欣有些失望,慢慢走到夏安身邊,低聲道:“夏家是名門望族,生出來的女兒大都是要送進皇宮的。”她邊説邊打量夏安。然後十分厭惡的説道:“可是你現在這樣子跟市井潑婦也沒什麼兩樣,夏家就是這麼教女兒的嗎?”夏安臉都氣紅了,橫眉怒視着李欣。罵道:“夏家怎麼教女兒要你管!就算我是潑婦,也比你這個賤種叛匪強!”
“賤種叛匪?”李欣笑笑,然後湊到她腮邊輕聲道:“你放心,本宮保證這四個字到老都會陪着你的。”夏安再要尖叫,卻見李欣嘲笑的望着她。她下意識的降低了音量。心裏微微有些害怕起來。
方城湊上來嫌惡的建議道:“殿下,她們這麼吵。要不要都堵上嘴再教訓一頓?”李欣搖頭:“算了,先去祠堂會會國公府的主子好了!要是將她們得太難看,那多失禮!”方城點點頭:“殿下英明!”一大隊人馬繼續往祠堂的方向走去,路上隨處可見慌張藏匿的人羣,但是李欣視若無睹,並沒有吩咐手下上前抓捕。
以至於原本手裏還拿着刀劍準備英勇表現一下的的奴僕們紛紛作鳥獸散。
常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公主殿下不在乎我們這羣小嘍囉,那我們還是跑吧!
“到了…”引路的管事終於見到了目的地,欣喜得淚滿面:“主子們…全在裏面。”
“很好,把他放了。”方城吩咐手下,然後奮勇爭先又要上前叫門。
不過,還沒等方城走到門外,大門便應聲而開。然後從裏面走出來一個鬍子花白的老者,身後跟着十來個鏢肥體狀的年輕漢子——看着都是練家子。
“國公爺請眾位在外稍等,他一會兒就出來。”那老者不卑不傲的對李欣道。
李欣客氣的笑笑:“那怎麼行!既然來了,不進去給夏家的祖宗們上柱香,那也太失禮了!”那老者眼睛已經渾濁,目光卻犀利,不客氣的瞪視着李欣道:“這位小姐,夏家的祠堂只有夏家的子孫可以進。得饒人處且饒人,強人所難未免失禮,您還是在外稍等吧!”李欣卻勾笑道:“如果本宮今偏要進呢?”
“那就莫要怪我先下手為強!”那老者大吼一聲便伸出一雙枯瘦的雙手向李欣擒來。他身後十多位壯漢也是身隨音動,與方城一夥乒乒乓乓就對打起來。
突如其來的進攻就連有所準備的李欣都被嚇了一跳。
華城郡主夏安更是睜大了眼睛,興奮又解氣。
眾人眼見公主就要被抓,卻見那白髮老者跟突然喝醉了一般身子一晃,跌倒在李欣身側。
陸陸續續的其他幾人也是如此形狀——端的詭異。
“嘖嘖,真沒想到,個個都是武林高手啊!傷了下官不少兄弟呢!”方城一一檢查了下,然後讓手下將死屍拖走。
“幸虧彗星機靈啊!”方城又開始跟彗星套近乎:“你手上這東西可真神啊,指哪打哪,還沒限制。借我看看成不?”彗星赧然道:“這個很貴重的…先生就只了幾個。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他雖然老實,卻也知道東西不能給方城上手。
一上手就丟。
夏安幾個木木的盯着門口那羣武者的屍身,有些不敢相信。
“夏家這龍潭虎水可真深!”李欣冷哼一聲。若不是有彗星,就憑方城手下的那幾下子,她早就死在這裏了。
這樣想着,最後還是決定將軍隊全部帶進園子才安全。
於是她回頭對方城道:“都跟進來!外面不要留人!”方城眼珠子一轉就知道李欣的意思,大力踹開那扇半掩的木門。跨在人家祠堂的門檻上,對着手下揮手道:“來來來,都跟着公主進來拜拜夏家的老祖宗!”其囂張的不可一世的樣子讓誰看見了都要同情主家。
“老臣夏守宏叩見安溪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李欣一進到祠堂內院,便見園子裏頭烏拉拉跪了一地的人。領頭的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七八十的樣子。皺紋滿面,神卻很好。
她只是微微驚訝了一下,然後便道:“要見夏國公可真難。”夏守宏微微低了頭。讓人瞧不清他的表情,語氣也沒什麼熱度,淡淡説道:“殿下身份貴重,老臣怎會料到真是殿下親臨,還以為是什麼賊寇民呢!”他有些自嘲的説道:“真是出人意料。”確實出人意料。這麼快外城就被突破了;更沒料到,李懷瑾那般懦弱的一個人。竟然生出這麼一個膽大妄為的女兒!
“國公爺還是起身吧!”李欣冷笑着説道:“您身子不適,地上涼,別再又病着了!”夏守宏也不客氣,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這是您孫女?還是重孫女?”李欣又拉過旁邊被捆着的夏安,展覽似的介紹給大家看:“可本宮瞧着她長相野,並不似夏家人。”夏家的祠堂裏跪着的都是男丁,女人們大概全藏在後院。
夏守宏眼睛撇過夏安,見對方目光呆滯,全不似往靈動,不由心中一痛,口氣不善的對李欣問道:“不知道安如何衝撞了公主,殿下要這般對待她?安再不濟也是個六品的郡主,可不是大街上隨便就可以亂抓亂打的民!”
“還真是你夏家的種啊…”李欣鬆開了拉着夏安衣服的葱白手指,看着夏守宏不善的問道:“這位郡主説本宮是賤種是庶民,未知夏國公是不是也這麼認為的?”夏守宏臉微微沉滯,然後道:“安年幼,有失口德。若是殿下寬宏,還望將其給老夫親自教養。”李欣微微抬了下巴,然後笑着回道:“不行。”
“殿下,安不是有意的!求您放了他吧!”跪在地上的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突然開口哀求道。
李欣低頭去看他,臉上帶着詢問的笑意:“憑什麼?她有什麼資格或者有用的地方值得本宮放了她?”那男子抬頭,看到李欣那張清絕的臉龐,不由訥訥説道:“真像…”
“放肆,我跟殿下談話,你什麼嘴!”夏守宏沉聲呵斥着那男子,然後厲眼掃過夏安及她身後的貴婦,陰沉着臉開口道:“那殿下要如何才能放了老夫的安?”李欣在院子門口的水磨青磚上來回走動,然後突然停了下來,問夏守宏:“你説本宮的父王繼位後,廢了你夏家的兩位太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