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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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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斯夫人的手貼着約夏的臉頰,頭微微偏着,一些淚水順着眼角滴在了被子上。

約夏很少看到哈里斯夫人哭,而這幾天,卻看到了太多,他有些愧疚的抱住了哈里斯夫人,輕輕蹭着她,一些暗淡的灰蒙上了約夏的眼睛,他掙扎再三,還是遵從了那些渴望回去的念頭,他的聲音壓抑而帶着懇求:“媽媽…我想回去。”哈里斯夫人搖頭,兩鬢落下了一些碎髮:“不,約夏,留下來,媽媽請求你,留下來。”她緊緊盯着約夏的眼睛,帶着比約夏更深的懇求:“快要七年了,你現在回去,也許本就沒人記得你,你沒有工作,也沒有完成學業,而媽媽把一切都帶到了這裏。”哈里斯夫人急切的説着:“我們在這裏擁有一切,你是靈的孩子,這裏的人會很尊重你,我們沒有必要重新回到那裏重頭開始。”約夏低着頭,安安靜靜,他的眼裏,有一些細碎的水珠正隨着他烈的情緒而在眼底不斷滾動着。

他不想違背哈里斯夫人的願望,可是他卻那樣急切的想要回去。

他想要見到斯內普,從來沒有那樣渴望過。

“你還是想回去是不是!?”哈里斯夫人突然站了起來,她用袖子擦着臉上的淚,聲音哽咽:“你一直都那麼聽話,現在就就再聽媽媽一次不好嗎?”約夏抬頭,肩上的發滑到了手心裏,柔軟而冰涼,他輕輕握了握。

然後他意識到,他已經不是從前的約夏了,他的樣貌發生了變化,他的身體,他的頭髮,他的耳朵,他的眼睛,全都變成了靈的特徵。

可是住在他心裏的,仍然還是約夏,不管外在如何改變。

“媽媽…”約夏輕輕喊了聲,堅定無比:“我想回去。”哈里斯夫人拿手心捂了臉,輕輕啜泣,淚水像是水一樣從指縫中了出來。

約夏慌神,他連忙走到了哈里斯夫人的身邊,輕輕擁住了哈里斯夫人,然後他輕輕笑了起來:“媽媽,我比你高了好多。”哈里斯夫人哭着笑了一聲,隨後將額頭磕在了約夏的肩上,平復着心情。

片刻後,她説道:“你可以回去,但是如果那個斯內普無法認出你,你就得馬上回來。”哈里斯夫人從一開始就知道約夏這麼急切的想要回去,唯一的理由只有那個男孩兒,約夏每次寫信都會提及的男孩兒。

約夏輕笑:“原來媽媽都知道。”哈里斯夫人約夏柔軟的發:“可是約夏,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回去,我不懂魔法。”她轉身,走到了門邊,打開了門:“去找莫德里恩,如果他答應了,就沒人能阻止你回去。”約夏走到了門邊,他吻了吻哈里斯夫人的臉,笑容温和:“我愛你媽媽。”

“我也愛你。”哈里斯夫人靠在了門邊,温柔的説着,目光裏滿是濃濃的不捨。

約夏出了屋子,幾乎是立刻,他就看到了站在樹下的莫德里恩。

銀亮的鎖子甲,暗紅的斗篷,松一般站着,草原在他腳下連綿,風帶起波紋,整個草原都成了某種配,約夏彷彿看到了一個戰場,騎士倨傲的站在那裏,榮耀使他直了後背,對國王的尊敬卻使他毫無保留的將後背袒在寒風中。

約夏停住了腳步,一種難以言喻的覺從心底浮起,這迫使他站的遠遠的,連呼都微微放輕。

莫德里恩卻好像發現了什麼,風兒帶給他了約夏的位置,即使沒有聽力,他卻依然機。他轉了身,視線落到了約夏的身上。

普通的亞麻單衣空落落的,這讓約夏看起來十分的單薄,風將那淡金的長髮吹了起來,陽光使那飽滿的額反着瑩白的光亮,睫落下的陰影,幾乎分辨不清是淡粉還是白的,這讓約夏像極了書中所寫的,那種連美麗也無法描述的靈。

莫德里恩的呼停滯,心跳無可控制的加快。他知道這樣十分的危險,他的注意力,他所有的官,全部都落在約夏身上。

下意識的,莫德里恩握緊了手中的佩劍,這能使他平復下來。他走了過去,嗓音低沉且帶着某種莫名的低顫:“要回去?”約夏抬起頭,好讓莫德里恩能看清他説的話:“要回去了。”

“我知道我應該挽留你,至少説點什麼。”莫德里恩握着劍柄的手動了動,那裏正離他的控制想要碰一碰約夏臉頰。

約夏不動,視線低垂,睫被風吹得癢癢的。

“我有一個弟弟。”莫德里恩説道:“他是一個好動的小子,他夢想自由,渴望去更遠的地方,但是戰爭帶走了他的‮腿雙‬,將他囚在這裏。他沒有一天是快樂的,他的笑容像是被冰凍了,偶爾的出現也大多帶着苦澀。直到離去的那天,他對我説‘哥哥,我終於自由了’,那時候,他笑得和從前一樣。”莫德里恩説的很慢,有時候,他會停下里,指節泛白的緊握着劍柄。

“你和他很像,我不想你痛苦。”他突然鬆開了手,寬厚的手掌落在了約夏的額上:“你不必對我有所愧疚,也不必對我有所。”帶着厚繭的手突然滑下,落在了約夏臉上,摩挲間帶着細微的刺疼。

莫德里恩突然沒有在説話,他專注與指尖的觸,遏制着心底噴湧而出的情

“走吧。”他突然放下了手,轉身。

約夏跟在了他身後。

“祭台的材質特殊,連接着不同的空間。在這裏,我們用它安息亡魂,在外面,你們稱它為門鑰匙。”莫德里恩將約夏帶到了方形祭台旁:“祭台曾經遭受過破壞,缺了一部分,帶你來這裏的,應該是祭台的一部分,如果你想回去,祭台是最快的方法。”約夏走近了祭台,輕聲問:“我要怎麼做。”

“把手放上去試試。”約夏伸手,指尖碰到了祭台。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暈眩傳來。

約夏有些慌亂的看着莫德里恩,卻已經看不清莫德里恩的身影,只有那雙灰藍的眼睛,藍如深海,灰如濃霧,暈染成了一幅朦朧的油畫。

短短几秒,約夏的身影便淡的看不清了,莫德里恩上前兩步,腳步帶起的氣卻讓那殘影徹底消失在了眼前。

莫德里恩握着佩劍的手僵硬得能看到那些繃起的骨頭,他突然伸手,碰了碰面前的祭台。

只是什麼也沒發生。

作者有話要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