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媽媽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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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夏終於意識到了哪裏不對,這裏不是他所悉的任何一個地方。放眼望去,視線裏皆是滿目的綠,大片大片的草原連綿望不到頭,有牧人在不遠處放羊,羊兒雪白圓滾的樣子像是一團團可愛的雲朵。
而他被莫德里恩抱着坐在一棵樹下,樹蔭恰當好處的擋住了陽光,既不刺眼又温暖。
約夏不安極了,他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他開始掙扎。
莫德里恩收緊了手臂,他突然站直了身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抱着約夏走了起來,原本裹着約夏的毯子掉到了地上,莫德里恩也不管,徑直往前走着。
接着,媽媽拉了一個頭發花白麪目嚴肅的老人過來,她跟在了老人的身後,看起來非常的恭敬,儘管她眼裏的熱切都快燃燒起來,她卻還是跟在了老人身後,沒有先走到約夏身邊。
老人穿着暗紅的長袍,手裏握着彎曲的如同權杖一樣的東西,頂端是一塊半透明的石頭。
老人步子走的很慢,長袍下的頭髮乾枯而蒼白,隱隱約約能看得出是暗金。他的皮膚皺得像橘子,眼袋長長的簡直要拖到鼻子上,那樣蒼老的面容,惟獨一雙眼睛,看起來清明無比。
老人走近了約夏,將權杖頂端懸空在了他的頭頂上,之後,老人念着約夏聽不懂的咒語,眼睛居然有那麼一瞬變成了另外一成彩。
當老人放下權杖的時候,哈里斯夫人迫不及待的問道:“他還好嗎?”老人伸出枯枝一樣的手,輕輕摸了摸約夏的額頭,蒼老無力的聲音有着一絲欣:“既然已經醒了過來,應該就沒大問題了。”哈里斯夫人鬆了一口氣,整個身子都放鬆了下來,如果不是莫德里恩拉了她一把,差點就攤到在地上。
約夏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他的目光裏有些深切的不安,求助似的看着哈里斯夫人。
“媽媽…”約夏輕輕喊了一聲,他想走到哈里斯夫人旁邊,可是莫德里恩的手緊緊的,讓他動也不能動,並且他只是微微掙扎了一會兒,身體就十分的疲憊,呼急促。
“別動。”莫德里恩低聲道,他低着頭,眼裏的灰藍像是陰雨連綿時才會出現的天。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約夏。”哈里斯夫人吻了吻約夏的眼,聲音裏帶着哽咽。
約夏不解的搖搖頭,手指不安的蜷縮着。
“哦親愛的。”哈里斯夫人突然突然抱歉的笑了笑:“我現在不應該説這些,你才剛醒,你需要休息。”約夏不是個心急的人,哪怕他此刻十分想聽哈里斯夫人説説有關於他的任何事情,可是既然哈里斯夫人那麼説了,約夏也就不再追着問,再加上他的身體也十分的虛弱,約夏就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很快就沉睡過去。
連着幾天,哈里斯夫人都守在約夏的牀邊,陸陸續續的講着之前的事情。
他記憶中被湖水淹沒的事情彷彿就在昨天,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年多。
再有三個月,就整整七年。
七年,起初聽到這個的時候,約夏整整一天都沒有説話。
他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叫阿比恩,這裏的人知道外面,外面的人卻完全不知道這裏,人們可以通過特殊的方法出去,可是為了不讓外面的人發現這裏,他們輕易不會出去。
曾經在霍格沃茨看到的珍稀魔法生物在這裏到處都是,它們通常不出現在人類身邊。
這裏的人曾經也會魔法,只是太過安逸的生活已經讓他們忘卻瞭如何使用魔法,終於有一天,戰爭突然來臨,疾病,傷痛,分離。然而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沒有了魔法作為保護。戰爭結束的時候,他們雖然贏了,卻失去了太多。最後他們與住在雪峯頂上的靈一族簽訂了契約,他們會為靈一族提供各種所需的生活用品,而靈一族得派遣一名靈下來,幫助村名離疾病與傷病,漸漸的,這已經成了傳統,當一名靈壽命將盡的時候,會有另一位靈下來頂替。人名稱呼那位靈為他們的祭祀。
每當有人死去,祭祀就會在祭台上安息亡魂,而約夏,卻在六年前的一天,突然出現了祭台上,渾身濕透,半個身子幾乎都是血,奄奄一息。
“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甚至還在無理取鬧,我完全不相信他們的話,我怎麼可能相信?!上一刻我還在高興的回着你的信,下一刻卻有人告訴我你危在旦夕,甚至連命都難以保住。”哈里斯夫人滿臉憂愁,她的髮辮盤了起來,出了不再年輕的脖頸,卻依舊美麗:“後來他們説出了你父親的名字。”一絲甜而苦澀的笑容爬上了哈里斯夫人的嘴角:“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名字。”
“再後來我就看到你,你的容貌像極了你的父親,同樣的,一頭漂亮的金髮。”哈里斯夫人輕輕攏起約夏的頭髮,那裏纖細而柔軟,顏雖淡卻十分的漂亮:“還有那對尖耳朵。”哈里斯夫人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親暱的捏了捏約夏鼻子:“你父親就是這樣,有一對尖耳朵,平時都好好的掩在了頭髮裏,一轉頭就了出來,讓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捏。”哈里斯夫人説了很多關於約夏父親的事情,約夏靜靜的聽着,心裏一片柔軟,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可是他不恨他,同樣的,約夏也不愛他,父親這個詞,對於約夏來説,就像一個地名一樣,悉,卻不會投入太多的情。
然後,哈里斯夫人又提起了那個老人,年邁的靈。是他認出了約夏,也是他把約夏從鬼門拉了回來,更是他託人把哈里斯夫人帶到了阿比恩。
最後,哈里斯夫人提到了莫德里恩:“那,在祭台上安息的亡魂是他唯一的弟弟。”哈里斯夫人眼中滿是憐憫:“他把你當做了他的弟弟,誰勸也沒有用,一守,便是六年多。”説起莫德里恩,哈里斯夫人話中多了絲笑意:“他是個騎士,與他講戰爭,講榮譽,他能比誰都亢奮,可是説起照顧人,他卻笨手笨腳像個男孩兒。但是逐漸的,照顧你幾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他每天都會像抱着一牀被子一樣抱着你出去曬太陽,有時候,我都覺得我是個多餘的。”哈里斯夫人輕輕笑着,然後那些笑容變得憂愁起來:“戰爭帶去了他弟弟的腿雙,也帶去了他的聽覺,他聽不見聲音,除非看着你的嘴巴他才能明白你在講什麼,他弟弟離去的時候,他簡直就要奔潰,後來,你出現了。”哈里斯夫人吻了吻約夏的額頭:“你是他的一切。”約夏默不作聲,他不知道要説什麼才能表達他的。可是哈里斯夫人的目的卻不在約夏的。
“留下來好嗎。”哈里斯夫人輕聲問:“那個世界太不安穩,我不想你回去,這裏安詳平靜,不需要沒沒夜的工作,不需要為生計擔憂,我們可以在這裏擁有一間小屋子,等你長大了,你可以有一個子,然後是孩子。”提到孩子的時候,哈里斯夫人的眼裏有一絲期待:“如果你走了,莫德里恩會崩潰,媽媽也會難受,媽媽想要一個安穩的家,有幾個可愛的孫子,這是媽媽一直以為唯一所求的。”作者有話要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