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陳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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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86帝國的榮耀第一百六十五章陳氏兄弟四“陳大哥,莫大人真的要我們仰擊明軍費千户喝了舊“是的,吳大人就是這麼親口跟我説的。”陳孝閏一臉漠然地答道。手裏的酒杯端了許久還懸在空中。
“孃的,吳大人又不知道海津諸軍的情況,就憑這些爛豆子也想擊明軍,送死還差不多。”費年户忿忿地説道。素離不花去職,陳孝閏接手諸軍後便任命費千户為總管糧草供給的千户,這小子雖然貪生拍死,但是在處理這些事上還算圓滑穩妥,再説又是信得過的人。陳孝閒忙於整頓軍隊,挑選鋭,沒有時間去管那些雜事,正需要一個親信在身邊幫忙。
看到陳孝閃不答話,費千户繼續牢騷着:“這些兵馬中最鋭的不過那七千騎兵,可是這些人都是些大爺,陳大哥,你如何指揮的動?”陳孝閏淡淡答了一句:“吳大人説。素離不花出的錢財多給他們一些,這叫什麼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狗話!這些蒙古目大爺平裏伺候還不輕呀,真要他們去拼命。得多少錢財才能打動他們。大頭一去,留下弟兄們的還剩多少?同樣是給朝廷賣命,怎麼能厚此薄彼?難怪朝廷連連吃敗仗!他孃的,老子早就看透了,就這個德行,不吃敗仗都沒有天理!”
“好了,老費,吳大人自有定奪。”
“陳大哥,我知道,雖然吳大人對你有救命之恩,恩重如山,可是在他心裏你只是一介草莽武夫,只有賣命的份!何必呢?”費千户看了看陳孝閃的臉小心地説道。
“老費,話越説越出格了。我的命是吳大人救得,就算賣給他了又如何?反正我這條命是他撿來的。我雖然不通文義,但是也知道知恩圖報。”陳孝閃這麼一説,反而將費千户的子起來了:“我就這麼説了又如何?你是不覺得,我是看出來了,吳大人雖然器重你,可是何曾把你當回事?你的本事兄弟們又不是不知道,多少次血海屍山,還不是你帶着兄弟夥爬出來了,連大帥都對你領兵打仗翹大拇指,要不然當初他離開大都還遣人來拉你走。可是這吳大人對你如何?他不就是多了一肚子書嗎?讀書多就能打仗。人家大明皇帝和屬下幾員名將,哪個讀書不比他少?可是打起仗卻是天下聞名,打出那麼大一份家業。你看吳大人什麼德?勝仗沒打幾次。可是骨子好像卻是古往今來天下第一名將一般。”
“夠了老費!”陳孝閲呵斥了一句。
費千户也知道自己的話説得太過火了,不管如何,陳孝閃還是非常敬重吳士珍,在他們如此説吳士珍的不是,的確讓陳孝閃惱火。
“好了,好了,兄弟我説錯話了,向哥哥你賠個不是。”費千户連忙端起酒杯,找了台階説道。
“陳大哥,你説吳大人打得什麼算盤?要説他也讀了一肚子的兵書。知道咱們這些人擊明軍無非是去送死,怎麼還上趕着我們去?”默然了一會,費千户又忍不住問道。
“吳大人心裏早就打算了,拿我們在前方牽制明軍,然後另遣一路奔襲界河口。明軍是渡海而來,燒了他們的船就等於斷了他們的後路。定會不戰自亂,吳大人到時就能從容收拾。”陳孝閏跟隨吳士珍多年,自然能知道他用兵的思路和習慣。而且陳孝閏本身也是一個通軍略之人,稍微一想便想明白了。
“這吳大人還真是狠!”費千户目瞪口呆了好一會才説道,也不知是説吳士珍對明軍的計策狠還是對自己這三萬人狠。
“陳大哥,這不是拿我們當槍使嗎?簡直就是替死鬼!”想明自的費千户又牢騷道。
“吳大人是幹大事的人,自然不會把一些小節放在心上。
陳孝閏淡淡答了一句。
“人家大明皇帝幹了多大的事?可是人家就能提出同生共死的口號。這些年來,依附在他麾下的天下豪傑不知有多少。哪個不是對他死心塌地的?人家這份膽略、這份真誠。吳大人是拍馬也趕不上,難怪人家能從江南打到大都,而吳大人卻只能從河南退到大都。”費千户看來對吳士珍一肚子牢騷,話語中也不是客氣,看到陳孝閏沒有接腔,而是略有所思,費千户又説道。
“想想人家大明皇帝,當年桃園結義,不求同年同月同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死,這份豪情,天下豪傑聞之哪個不向往。再看看當初跟隨他的老兄弟,四大名將不用説了,其餘的不是拜將就是一方大員,封侯之時指可待。我聽説,這位大明皇帝對老兄弟情義可不是説的。當年他們桃園四兄弟結義,便一直奉常遇老母為親身母親,就是貴為皇帝老子了也是逢年過節執子之禮去問安。還有,他麾下大將胡海,最是驍勇,身上不知多少傷口,可是人家能夠細細數出這些傷口的來再。為了讓他不至斷後,硬是等胡海生了兩個兒子後才讓其出外領兵。他孃的,想起這份情義,就算是死了也值得。”費千户拍着大腿説道,這些都是傳在天下各地關於劉浩然的軼事。而這些事情最是讓江湖豪傑到熱血沸騰。
“聽説南邊軍中待遇極好,不僅糧餉按時發,還有什麼基金會,一是盤伍壞是受傷回家,都會領到份錢糧衣食夭憂巾…甘是戰死了,家裏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聽説老人們官府奉養終老,遺孤一直撫養至學業有成。”説到這裏,費千户壓低嗓子説道:“我聽幾斤,山西走私貨的商人提及過,他們悄悄地去過江南,曾經慕名去過那全忠烈陵園,乖乖,那怎生了得,整個園子足有十幾裏大,裏面整得比皇帝的花園還要漂亮,夜有人站崗看守,每一個人有一個墓,墓前有一個石碑,刻着陣亡者的名字和事蹟,每年都有官府主持祭拜,家眷去掃墓都是包車馬費的。那像我們這邊,死了隨便找個坑一埋,出來幾年,家裏人都不知道你是人是鬼!”説到這裏,費年户不由地眼睛漲紅,幾乎要垂下淚來。
“是啊,這因為如此,明軍上下打起仗來哪個不是捨命向前?”陳孝閲也深有觸,不由地附言道。
“陳大哥,不瞞你説,我做夢都想娶一個股大的婆娘,生上幾斤小小子,再好好擺幾畝田土,安安生生過上小子。可是不行啊,戰事沒完,大都能放過我們嗎?就算是逃回家業沒有活路。”
“老費,再忍忍吧,快了,快了!”陳孝閃默然了半晌説道。
費千户知道陳孝閏説得是什麼意思,也不再開口説話,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明曆元年八月二十六,陳孝習帶着近四萬軍隊戰康茂才率領的三萬登陸明軍,兩軍在海津鎮東南六十里外的陀家莊擺開陣勢。
看着對面滿地的紅,陳孝閏覺得眼睛都被耀紅了,這是一片橫掃一切的大火呀,不管是什麼東西膽敢擋在他們前面,都將會被燒成灰燼。
陳孝閏等了一會,看到明軍已經排成了陣勢,全是一排排的橫線,漫山遍野有近十里寬,縱深有五六里深,騎兵在隊列中奔馳着,如隱如現的口令聲像是遠處飄蕩的細風。讓你能夠覺得到卻摸不着。
“石頭,準備好了嗎?”陳孝閏頭也不回地問道。
“大人。都準備好了。”旁邊的嚴石頭躍躍試地答道。他是陳孝閏從高郵城下帶回來的老部下,十幾年過去了,當年骨瘦如柴的少年現在已經是陳孝閲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了。
“騎兵那邊怎麼樣?”陳孝閏不放心地問道。
“你把吳大人的話給他們説了一遍,再領了不少錢財後,那些大爺們都是擦拳磨掌,準備給明軍一個好看。”嚴石頭笑嘻嘻地答道。
吳士珍的話無非就是大勝之後為騎兵老爺們表功請賞,有了這個承諾。又看到了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騎兵們的士氣當然很高。可是陳孝閏卻知道,現在這些騎兵不再是百餘年前那支橫掃天下的蒙古鐵騎了,雖然還保持一定的騎本事,但是軍紀、韌等方面卻相差甚遠,陳孝閏擔心這些騎兵一旦在明軍那裏吃上大虧,恐怕會發揮元軍的傳統“調頭就跑!”到時就憑自己這三萬多步軍,不要説給明軍頭痛擊。恐怕全身而退都是難事。不過陳孝閏已經猜出吳士珍的計策,心裏打定主意,不求擊敗明軍,只要纏住他們就好了,所以對騎兵的要求也不高。
“老費,你帶着弓箭手守在這裏。屆時不管誰後退,給我亂箭死!”陳孝閃低頭對靠過來的費千户悄聲説道。
“陳大哥,你這是什備意思?”陳孝閏沒有答話,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費千户。費千户心思一轉。便明白過來了,想來陳大哥對即將衝上去的騎兵和一萬鋭不放心。既然不放心就着他們繼續往前衝了。
費千户也是打過許多仗的老兵油子。知道有時候被入絕境會煥發出不一般的鬥志。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説,陳孝閏知道費千户的個。所以把他留在後面當督戰隊,如果前面的騎兵和鋭連箭雨的威脅都不怕。死活要潰逃,這仗也就註定失敗了。屆時他也大可以安心地嚮明軍投降了。不過費千户打定主意了,其他人是不會放他後退的,陳大哥要是退回來那是一定要接應的。不過費千户知道,這斤小可能很小。
“陳大哥,一定要小心。命是你自個的,不是別人的。”聽完費千户的提醒,陳孝閏淡淡一笑,一踢馬刺縱馬向前而去。
隨着隆隆的馬蹄聲響,七千騎兵嘴裏狂呼亂叫着嚮明軍衝去,陳孝閏帶着一萬步軍緊跟其後。他看的出來,前面騎兵有點亂,説明他們的心裏也沒底。明軍從江南起家是威名赫赫,相比之下,元軍是屢敗屢戰,那些騎兵是藉着嘴裏的高呼給自己鼓氣,然後藉着騎兵的速度優勢一鼓作氣擊破明軍陣地。
在馬蹄聲中,陳孝閏突然聽到一陣殞聲,那蒼涼悵然的樂聲讓他不由心頭一顫,腦海裏不由浮現出遙遠得有些陌生的家鄉,那山那海,還有讓人鼻子發酸的海風腥味,父母年邁的面容,弟弟那頑皮的笑臉,在一瞬間全部湧現在陳孝閏的腦海裏。
陳孝閏不由覺得眼睛一紅,鼻子一酸,連忙定了定神。他推斷,在這讓人發酸的殞聲中,對面的明軍也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家鄉和親人,但是與自己不同的是,明軍的這種思緒讓他們鬥志更加高昂,因為他們道““,…在為保護家鄉和親人的幸福。為他們爭創榮譽而只有熱愛故鄉和親人的人才可能去真正熱愛這個國家,才會為了這個國家而獻身。陳孝閏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句話,一句不知誰碾轉傳過來的話,據説是明軍軍中用於鼓舞士氣的話。
是啊,這就是明軍戰鬥和取勝的信念。陳孝閏一邊繼續策動着坐騎。一邊在心裏暗暗想着。
“轟!”明軍上百門步兵野戰炮相繼開火,它們打出的全是散彈,鋪天蓋地地擊着四五百米遠的騎兵。而這些剛才還鬥志昂揚的騎兵就像是被暴雨洗禮過的樹葉一般,紛紛落地。
明軍步兵野戰炮不過於要求威力,更注重機動和速,而彈藥一體的彈藥筒讓速得到了極大的提高,不過再高的速在騎兵的高速衝擊還是顯得不足,必須有其它東西來阻擋他們。
騎兵在損失了數百人之後,終於在加速中衝近了明軍陣地。可是他們悲哀地發現,前面多了三道奇怪的東西,這些東西是由一些叉的木樁組成,之間連着密密麻麻的鐵絲,鐵絲上還有鋒利的倒刺,並散落地着閃着寒光的長矛。
這些東西就是在鐵絲網基礎上發明的新式攔馬樁。它們擺設容易迅速,就算是臨戰前也可以迅速擺設完畢,極具突然,能讓敵人防不勝防。
留給元軍騎兵們的選擇只有兩條,一是從鐵絲網上跳過去,不過很容易被第二道鐵絲網上的倒刺和長矛刺中,二是從鐵絲網中間留出的狹窄空隙衝過去,不過那裏已經被明軍用野戰炮、滑膛槍和線膛槍封鎖了。
騎兵們都不由自主地拉了一下繮繩,放慢了馬速,然後各自選擇。有的人縱馬一躍,從鐵絲網越過去,可是運氣不好的馬腹被倒刺一勾,拉出一道長長的血口子,悲嘶一聲連人帶馬卧倒在鐵絲網上,人馬都被倒刺刺得血模糊;更有運氣不好的直接撞上了長矛,連人帶馬被刺了個透心涼;也有運氣好的,安然無恙地跳過了第一道鐵絲網。可是戰馬卻後力無繼再跳第二道鐵絲網,只好站在兩道鐵絲網中間另想辦法。但是這個時候排成密密麻麻的明軍卻開火了,上萬的滑膛槍鈞彈橫掃着一切。
無論是兩道鐵絲網中間的騎兵,還是擠在空隙中的騎兵,隨着槍聲紛紛落馬,緊接着野戰炮又一次轟鳴,向騎兵無情地傾瀉着散彈。
不到兩刻鐘,七千騎兵已經損失過半,見勢不妙的騎兵紛紛調轉馬頭,向後跑去。他們逃命的決心是如此之大,甚至將陳孝閃帶領的一萬步軍都衝散了。
陳聳閏惱怒地斬殺了上百名潰逃的騎兵,但是依然擋住剩餘的騎兵越逃越遠。早知道你們靠不住,讓老費好好招待你們。
陳孝閏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然後指揮一萬“鋭”繼續向前衝去。可是騎兵的潰散讓步軍們士氣低落,他們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再衝上去簡直就是送死,但是在嚴命之下,不由他們後退。
他們壯起膽子衝到鐵絲網跟前,然後有的從騎兵衝出的缺口衝過去。有的拿着盾牌長矛和大刀在拍砍着鐵絲網,試圖打出一個缺口來。隨着元軍衝勢一滯,明軍整齊地開火。
只聽到連綿不斷的槍聲響起,前面擠在一堆的元軍不由身子一抖,撲倒在地上,有的直接撲倒在鐵絲網上。這樣密集的隊形,對於準頭不高的滑膛槍齊來説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隨即是野戰火炮開火。上百門火炮開火的威力遠勝上萬枝滑膛槍。而它打出的散彈更是滑膛槍鉛彈所不及的,所及之處硬是打得血橫飛,不少衝在最前面的元軍自上連中了十幾發鉛彈,幾乎被打成了一個千瘡百孔的血人。
慘烈的情景就是久經沙場的陳孝閏都不由打了一個冷戰,明軍的火器犀利遠勝他的想象,想不到明軍水師的火器有那麼大的威力,步軍的火器更是不饒人,在鋼鐵和火藥面前。血之軀是如此的脆弱。
陳孝閏不由紅了眼睛,他揮舞着鋼刀,瘋了一般大吼道:“兄弟,後退也是一個死字,不如捨命向前!”他策動坐騎,沿着將士們用血和命衝開的一個缺口,頭而上。在他身後,數百名親兵緊跟其後。
“大人小心!”陳孝閏越跑越快,眼看着對面的明軍越來越近,他們身上紅的軍服讓陳孝閃的眼睛越來越紅,那黃的銅釦子在陽光下是如此耀眼,還有那黑的口,讓心硬如鐵的陳孝閲不由地產生一些畏懼,突然間,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是石頭,陳孝閃網閃過一個念頭,眼前便出現了一個黑影,緊接着是一聲巨響從前方傳來,就在那一瞬間,石頭突然在他的視線裏消失了。陳孝閏看得清清楚楚,坐在馬上的石頭就像是被砸碎的酒罈子,整個身軀四分五裂,而滿腔的熱血在空中形成了一道血幕。
石頭!陳孝閲網吼出一個聲音。他突然覺得右一陣劇痛,而座下的戰馬也突然一載,在他暈過去的時候。他唯一的覺就是自己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