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把金殿改成菜市場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皇上記得不?半年前你甫獲皇位的時候,臣就讓你要肅清劉克明的黨羽,並且遣散了皇宮裏許多宮女以及太常音聲等人,這就是為了今後打算,讓王守澄等人在宮中藉以監視皇上的力量最小化…現在既然皇上覺得應該要開始謀劃了,那麼,臣以為,這第一步…”聽到杜風這樣一説,李昂便着急的問道:“第一步是什麼?”杜風淡淡一笑:“是時候將李德裕調回長安了,也是時候讓李宗閔換個位置了。”李昂略一思索,還是稍稍的有些不明白:“這是為何?”
“現如今朝中的軍力幾乎都集中在王守澄和梁守謙兩人的手裏,至於各地兵力,則是各道的節度使掌握,對中央的形式本起不到任何輔助的作用。況且河北三鎮隱隱已經有讓中央難以調度之勢…説句為皇上擔憂的話,若不是由於各地的節度使暫時無法合縱連橫,我大唐天下堪憂啊…”這話説的李昂很不愛聽,但是再如何不愛聽也得聽着,畢竟杜風説的完全是實情。
因此李昂也只能點了點頭:“這些暫且不論,我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些,才急於要剷除那些為禍的宦官,將朝中十萬神策軍的軍權拿回到自己手裏。”杜風也點了點頭:“皇上所説的不錯,可是,這種局面短期內恐怕難以改變。因此,臣才建議皇上將李德裕調回長安,隨後將李宗閔從中書舍人的位置上挪一挪,要給他點兒真正地實權了…”李昂本沒明白杜風的意圖,這倒是也不怪他,他就十六歲的年紀,從來就沒有嘗試過勾心鬥角,甚至連見識這些都見識的不多,即便是見識過勾心鬥角,也無非就是在皇上面前爭爭寵這種的雞蒜皮的爛事兒。而且。杜風説的也太過於模糊了,李昂要是明白了。他也就不需要杜風了。
“你到底想説什麼,快點兒直説。我沒工夫跟你這兒猜前猜後的…”李昂有點兒不耐煩了。
可是杜風沒辦法跟他直説啊,要是真把杜風考慮的事兒都説出來,直能説到後天早晨都説不完。想想吧,這是一部中唐史啊…按照正史,憲宗是標準的中唐,而之後地穆宗和敬宗則就是中唐逐漸走向衰敗的時候,到了文宗李昂這兒。稍稍地有些起,但是由於甘之變的失敗,直接導致了李昂最終地失勢,沒二年他也就死了,這後頭就徹底成為了晚唐時期。基本上正史上的中晚唐就是這麼劃分的,可以説。李昂是一個分水嶺。
現在在杜風的幫助下,李昂提前獲得了皇位,但是整個的大的歷史形勢還是很類似。即便是知歷史的杜風,也需要大量地時間去安排和策劃一個成功的甘之變。杜風也並沒有打算換個什麼方式,按照古人的信思維,採取天降甘實乃祥瑞的方式,實在是最好不過,也是一次將王守澄等人撲滅的最佳途徑。
這兒一下説説正史上王守澄等人的下場:李昂應該是在826年登基,然後到了835年地時候想了個辦法把王守澄死了。可是,那個時候王守澄已經不再是真正的宦官之中的掌權者了,他當時年歲已大,基本上算是薄西山了。而當時比較牛叉地宦官是一個叫做仇士良的,以及一個叫做魚弘志的。當時王守澄就屬於那種退居二線的黑社會老大,當時梁守謙已經死了(自然死亡),他手下的兵權已經出去了,就掌握在仇士良和魚弘志手裏。他自己則只是管着一個內侍省了。要説王守澄這人也是倒黴催的,派了倆手下去監視李昂,一個叫李訓一個叫鄭注,這倆人都是王守澄推薦給李昂的,沒想到李昂明知道他倆是卧底,但是卻依舊許以高官厚祿極為重用。於是這倆人很快就像是《無間道》裏的劉德華似的,開始覺得這黑社會不好混,還是跟着皇上比較好,於是乎就叛變了。藉着這倆傢伙的手,就把王守澄給了杯毒酒給毒死了。隨後要給王守澄風光大葬,把各處鎮守的宦官都調回到皇宮裏,説是參加王守澄的大葬,又説什麼天降甘之類的,這幫宦官就都來了。然後在大明宮邊上的左金吾大廳裏秘密埋伏了刀斧手,準備將這幫人一舉全都給殺了。可是沒想到卻被仇士良看出了破綻,立刻帶着幾個親衞將李昂給綁了,挾持着就奪路而逃。逃出去之後集合了兵力,把李昂身邊一些幫着他的大臣們全都給幹掉了,隨後李昂基本上就跟被軟了似的,沒幾年就鬱悶而死。唐朝徹底就成了宦官把持的一個朝代,而後李昂的弟弟武宗登位,大唐的繁華就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當然,這裏頭還有許多其他的事兒,比如牛李二黨相互傾軋,導致大臣們也無心國事只是搞權力鬥爭,以及天災導致民不聊生等等等等狀況,情況極為複雜。
杜風很清楚這段歷史,可是他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可以藉助自己對於歷史的悉而改變其中的一些細節,總結一下失敗的原因,而使得此事走向成功。但是如果要求他憑一己之力去改變整個歷史,那就有點兒扯淡了,所以呢,杜風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跟李昂解釋的清楚。
他的計劃一開始,則是要讓主戰派的李黨諸人回來當權,而牛黨的人也不能讓他們閒着,也得負起責任來。他就是要造成那種朝廷上你爭我奪的局面。要知道,在正史上,幾乎從來沒有過牛李二黨的主要成員同時官封極品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牛黨當權就驅逐李黨出京。而李黨當權就驅逐牛黨出京,這就使得他們無論誰當權,都要跟宦官搞好關係,從而獲得官宦地支持,以期讓自己的權力足夠的集中一些。
可是,杜風就是要造成這二黨都在朝中,再加上一些中立的大臣,三方力量對峙,形成鼎足之勢,才能逐漸的擴張朝中大臣們的實力。從而削弱宦官們的力量。
當然,這種事兒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而且要不斷的據正史進行調整。説白了,杜風自己也沒有完全的把握。也是摸着石頭過河,他又如何能將這些都講給李昂聽呢?
何況,即便是他願意講,又該怎麼説呢?難道去跟李昂講歷史麼?啪地一拍醒木,然後説一段評書?那是玩單口相聲,不是處理國家大事。回頭李昂一問:“你小子怎麼知道這些的?”難道杜風又説自己夜觀星象什麼地?星卜之學只能看到結果,而不能看到過程。這又不是看唐史演義…所以,杜風着實是沒辦法跟李昂將這些一切都詳細説來。
但是李昂要問,杜風也得説啊,於是杜風只能説到:“皇上,臣目前能考慮到的,也只是逐漸地加強朝中大臣們的力量。至於之後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臣不是神仙,不可能現在就把全盤的計劃制定出來。臣的想法是。將李德裕和李宗閔這倆人,讓他們倆都在中書令下做個平章事,拜其為相…”
“這倆人一貫不合,你讓他們同朝為相,豈不是整天都要吵鬧不休?”李昂皺了皺眉頭,很是不悦。
杜風笑了:“臣正是要他們吵鬧不休。”李昂一愣,心説杜風這小子失心瘋了?搞得金殿之上整天像個菜場似的,好玩麼?
不過,他也沒説出口,等着杜風接着説。
“皇上是不是覺得臣在胡鬧?”杜風笑着問道,李昂點了點頭,杜風再笑笑説:“現如今朝中的宰相基本都是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傢伙,包括裴度這個老頭兒在內,韋處厚也只是敢於直諫沒有別地太大作為。而李德裕則不同,此人對於河北三鎮以及其餘的藩鎮早有不滿,且一貫以軍事見長,他若是有朝一一旦拜相,必然會提出讓皇上討伐諸藩鎮節度使的奏表。李宗閔此人跟牛僧孺一樣,都是主和派,這從他們三年前主張跟吐蕃和好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來。若是這二人同時拜相,不用説,一定是整天為了這個爭吵不休。而其餘那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傢伙,也自然會被迫着逐漸表明自己的立場。據臣地猜測,裴度這個老頭兒肯定會主戰的,從前他在至神孝皇帝(憲宗)手下剛剛拜相的時候,也是個主戰派。而韋處厚此人格穩和,必然會逐漸靠向李宗閔一派,況且他一向跟牛僧孺好…”李昂聽了半天還是不明白,反倒是越來越糊塗,而且越發地不滿:“你這麼攪和,豈不是跟現在局勢一樣?反倒讓朝上終爭吵不休,叫天下庶民笑話…”杜風笑着搖了搖頭:“非也非也,皇上,您錯了!”李昂臉當時就黑了,心説這天底下敢這麼説自己錯了的人,也只有杜風一個了吧?不過也沒轍,人家是自己的乾哥哥。
“臣並非有意冒犯皇上,而是,朝中大臣爭鬥越是表面化,那幫宦官的警惕就會越低,雖然他們掌控着兵權,但是議論朝政的權力他們卻是沒有的,宦官畢竟不能涉政。所有的力量都是在反覆的鬥爭之中逐漸成長的…只要王守澄那幫閹人警惕降低,一個個等着看熱鬧,那麼朝中大臣的權勢就會越來越強,況且,皇上,您還忘記了一個人,這個人到後來,恐怕能影響到很大的局勢…”李昂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笑着説:“你是説你自己吧?”杜風嘿嘿一笑:“正是…臣雖無能,但卻跟各家大臣都頗有好…”
“你?你跟大臣好?你少參他們幾本他們就真的跟你好了!”李昂忍不住冷冷的打斷了杜風的話。
杜風還是嘿嘿一笑:“皇上,臣自以為參過的官員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人物,至於朝中現在的真正的實權派,以及臣以為將來必然對我朝有舉足輕重作用的官員,可是一個都不曾觸及啊。那些草包官員,臣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到時候裴度牛僧孺這幫老傢伙,説不得還要對微臣不盡呢!”李昂一想也對,杜風參的人是不少,可是好像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看來這小子是謀劃已久啊…李昂不到有些欣,杜風為他考慮的的確足夠長遠了,登基之前的事兒就不説了,登基之後,杜風所做的任何事,現在看起來好像都跟削弱宦官的力量,以及如何復興皇室有關。
想到這兒,李昂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温情,臉上也出了微笑,微微頷首看着杜風。
“臣是個主戰派,現在擁兵自重很有些不把朝廷放在眼中的節度使無非是蜀中的幾個,再加上河北三鎮,其中蜀中諸鎮臣以為不足為慮,真要想滅了他們隨時也就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而河北三鎮才是真正的隱患,他們處於中原之外不遠,卻猶在關內,實屬得隴望蜀之勢啊,若是他們三家節度使聯合起來,即便是伐入關中也不是太難的事情。”説到這裏,杜風又賣了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