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初露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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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顆明珠,價值不小,又豈是普通人家拿得出來的?他迅速想到了姬紅藥,暗道:“一定是她,她怕自己不肯收,故而偷偷掛在馬鞍後面的,自己決不能收,應該去還給她才是。”這就依然把袋口紮好,收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君簫會帳出門,跨上馬背,一路馳出南門,這是一條石板鋪成的大路,他行了一段路,依然沒有看到聚英樓,心中不暗暗嘀咕,姬紅藥曾説:自己如要找她,可到南門外聚英樓找馮總管去,當時沒問清楚聚英樓在哪裏?南門外地方遼闊,這到哪裏找去?
正在猶豫之間,忽見身後來路,正有一條人影奔行而來。
君簫因自己不知聚英樓如何走法?
看到後面有人行來,急忙翻身下馬,佇立道旁,等人問路。
不過轉眼工夫,來人已經奔到近前,這人約莫三十七八歲,四十不到,嘴上留着兩撇鬍子,身穿密扣勁裝,肩頭背一柄飄着紅綢的單刀,腳下甚是矯捷,一看就知是個江湖上人。
那人一路奔行,自然也早已看到君簫翻身下馬,站在路邊,好像是等着自己一般,因此奔行到距離君簫還有兩三丈遠,腳下就緩了下來。
君簫就抱抱拳含笑道:“兄台請了。”那人兩道目光,不由地朝君簫打量了一眼,抱拳道:“兄台有什麼見教?”
“不敢。”君簫道:“在下想請教兄台一聲,不知南門外聚英樓如何走法?”那人赫然笑道:“兄台原來也是到聚英樓去的,那真是巧極,兄弟慕名而來,正要到聚英樓去,咱們正好一路。”君簫喜道:“如此甚好,在下還沒請教兄台貴姓?”那人道:“兄弟祁長泰,兄台呢?”君簫道:“在下雲驚天。”祁長泰看了君簫一眼,又説道:“雲兄一向在哪裏得意?”他沒聽説過江湖上有云驚天這號人物,故而有此一問。
君簫道:“在下剛從外來。”祁長泰哦了一聲,又道:“凡是慕名前往聚英樓的人,都得有人引介,不知雲兄的引介師傅是哪一位?”君簫聽得一怔,問道:“到聚英樓去,還要有人引介麼?”祁長泰笑了笑道:“沒人引介也沒關係,聚英樓接待四方豪傑,看重的是真才實學,只要通得過他們的試驗,一樣會把你待若上賓。”君簫越聽越奇,不覺問道:“在下還要向祁老哥請教,不知這聚英樓是什麼所在?”祁長泰也聽得大奇,問道:“原來雲兄一點也不知道?”君簫道:“在下剛從外來,只聽説南昌南門外,有個聚英樓,旁的就不清楚了。”祁長泰道:“這就是了,只要是大江南北的人,就算三歲孩子,也都聽説過聚英樓的大名了。”他抬抬手道:“這話説來長呢,咱們還是邊走邊説,雲兄你請。”君簫忙道:“祁老哥請先。”祁長泰道:“咱們邊走邊説,誰也不用客氣。”君簫一手牽着馬匹,和他並肩而行。
祁長泰道:“聚英樓的東主是江湖上大大有各的小諸葛諸葛真,雲兄來到江南,小諸葛諸葛真的名號,你總聽説過了?”君簫點點頭道:“在下聽人説過。”祁長泰道:“小諸葛是南七北六,十三省九家鏢局的總鏢頭,他在武陽鎮創設聚英樓,為的是接持南來北往的四方豪傑,只要是江湖朋友,還得出海底,就可以在聚英樓上吃喝一頓,缺少盤川,還可以到櫃上領取十兩八兩銀子…”君簫道:“這小諸葛倒是四海得很。”
“是啊!”祁長泰道:“他手下九家鏢局,生意越做越大,只要是大城鎮,都有他的分號,因此聚英樓長年都在招攬鏢師,會武的人,前去投奔他,只要有一位成名武師的引介,即可錄用,但仍得按本身武功,分為三等九級,分發各地鏢局任用,據説他們最低級的鏢師,只要一被錄取,每月收入,都比一般鏢局的鏢師要高出許多,因此各地鏢頭,投效來的可着實不少。”君簫心頭一動,問道:“沒有人引介的呢?”祁長泰道:“沒人引介,只要通得過他們的試驗,一樣會被錄取,反正三等九級,你能通過幾級,就有幾級的待遇,最是公平不過了。”君簫問道:“祁老哥一定有人引介的了?”祁長泰輕輕嘆息一聲道:“兄弟一向在漢陽一家鏢局任事,今年鏢局收歇了,由局主介紹兄弟來的。”君簫心中暗暗忖道:“看來這聚英樓不大簡單,莫非會是七星會的人?”一面敷衍着道:“原來祁老哥還是名鏢頭,在下失敬得很。”兩人邊説邊走,腳下可並不慢,不過頓飯工夫,武陽鎮已經在望。
祁長泰伸手一指,説道:“前面就是武陽了,聚英樓就在大街上,只要跨進鎮口,第一眼就可看到聚英樓了。”他説的沒錯,君簫和他進入武陽鎮,果然,一眼望去,就看到矗立在大街上的一座巍峨輝煌的樓宇,正面高懸着“聚英樓”三個金字的招牌。
聚英樓一排七間門面,看去既有酒樓,又有客棧。
其實客棧、酒樓,只是掩人耳目而已,聚英樓的真正身份,就是聚莢樓,聚天下英雄於一樓。
這時還不過辰牌時光,聚英樓前進一、二兩層,此刻正是茶座最盛的時刻。
兩人走近門口,君簫把馬匹給了在門口伺候的小廝,兩人因樓下人多,而且都是些販夫走卒,人聲嘈雜,相偕走上樓梯。
樓上,是五間打通的一個敞廳,裏首還有幾個垂着布簾的小房間,這時敞廳上也有了七八成座頭。
夥計看到有人上來,立即着招呼道:“二位客官,正好還有一個臨窗的位子,二位請隨我來。”説罷,領着兩人一直走到一個臨街的角落上,果然還空着一張茶几,對面放了兩把藤椅。
祁長泰取下肩頭揹着的刀鞘,和君簫對面坐下。
夥計問道:“二位喝什麼茶?”祁長泰道:“兄弟喝香片,雲兄呢?”君簫道:“我來,二壺清茶就好。”夥計走後,祁長泰把面前一雙竹筷,輕輕移動一下,然後又把一個茶盅,推到了前面。
君簫一身武功,在當今武林中,已是數一數二的年輕高手了,但他究竟出道江湖,為時尚淺,祁長泰這些小動作,他卻毫無所知。
過不一回,那夥計替兩人送上兩壺香茗,目光一瞥,立時放下水壺,朝祁長泰恭敬地陪笑道:“二位大爺可是要找掌櫃麼?”祁長泰一抱拳道:“正是,兄弟祁長泰,這位雲兄,叫做雲驚天,專誠求見掌櫃而來。”夥計忙道:“二位請用茶,小的這就進去稟報掌櫃。”祁長泰拱手道:“有勞了。”夥計道:“祁爺不用客氣。”轉身自去。
祁長泰取過茶壺,替君簫面前倒滿一盅,然後又替自己倒了一盅,説道:“雲兄,請用茶。”君簫説了聲:“多謝。”他暗自留心,但見滿樓茶客,有的正在低聲説話,有的兩三個人聚在一起下棋,樓上雅座,果然清靜得多,但也看不出有何異處?
祁長泰看他不住的遊目四顧,只道他剛從外進關,對江南的風俗習慣,處處覺得好奇,倒是並未在意。
兩人一面喝茶,一面剝着花生,慢慢吃着,祁長泰問道:“雲兄初到江南,生活還不習慣吧?”他是沒話找話。
君簫笑了笑道:“剛來覺得不大習慣,這幾天好多了。”剛説到這裏,只見那夥計匆匆走來,朝二人拱拱手道:“二位久候了,掌櫃有請。”祁長泰慌忙站了起來,君簫也跟着站起。
那夥計道:“二位請隨小的來。”祁長泰取起單刀,掛到間,一面朝君簫抬抬手道:“雲兄請。”君簫道:“祁老哥不用客氣,還是你先請。”祁長泰不再多説,當先舉步走去。
那夥計領着二人下樓,穿過一個小天井,在門口站住,向裏一躬身道:“回掌櫃,祁爺,雲爺二位來了。”只聽一個響亮的聲音説道:“有請。”那夥計連應了兩聲“是”才退後半步,躬身抬手道:“掌櫃有請,二位請進。”祁長泰朝他點頭稱謝,一面又朝君簫抬了抬手,舉步跨進門去,君簫跟在他身後而入。
這是一間相當寬敞的客室,中間一張紅木圓桌,四周圍着四把雕花太師椅,桌上放一個銀盤,盤中央放一把白瓷描金茶壺,和五個茶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