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怪招驚老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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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是江湖一使劍名家,若論變化微,也未必會勝過他多少。此刻對面僅是一個十七八歲的丫頭,居然向他問出幾招才能勝得了她的話來?
這豈非大小覷了天華山莊?
宋文俊臉微微一變,做然道:“隨便姑娘劃道就好。”秋霜道:“不,你要多少招,才有把握勝我,我如何知道?説少了,你不能發揮威力,説多了,你又覺得我瞧不起天華山莊,對付一個丫頭,何須如此費事?事關天華山莊少莊主英名,自該由你自己決定。”宋文俊心頭暗暗惱怒,但因方才有兩場前車之鑑,他想説十招,轉念之間,又覺得不妥,只要自己説出了口,如果十招之內,不能勝她,豈非就算自己輸了?
但和良己動手的。只是人家一名丫頭,要是説多了,確也是一件丟臉之事,心念轉動,不覺劍眉微攢,一時答不上口去。
秋霜可不肯放鬆,冷聲道:“怎麼?你可是沒有把握麼?”這句話,聽得宋文俊劍眉一挑,仰首朗聲笑道;“好個利嘴丫頭,本公子是在考慮,若是取你命、三招已經足夠,但若要勝你,而又要使你不受到傷害,大概就要二十招了。”二十招,正是武林大老宋鎮山得自天山逸叟最微的劍法,天下無人能破。
他説二十招,那是已把面前這個十六八歲的丫頭,看作了最棘手、最難斗的勁敵了。
秋霜冷冷的道:“一個丫頭的命,並不值錢,既已動手,刀劍無眼,傷亡之事,在所難免,你要取我命,自然悉聽尊便。但我想請問的,是宋大公子究竟以三招為限呢?還是以二十招為限,你最好説説清楚。”這若是換在平時,宋文俊那還忍受得了,但他今晚卻居然十分冷靜,緩緩了口氣,強壓着頭憤怒,緩緩説道:“本公子劍下,除了十惡不赦之人,從不妄殺無辜,咱們就以二十招為限吧!”惲慧君心中暗道:“表哥久經舅舅薰陶,今晚他表現得十分沉着,和平好像換了一個人了!”不覺迥眼朝他望去。
竺秋蘭也悄聲朝嶽少俊道“秋霜一定要宋文俊説出幾招為限,只怕大有文章呢!”嶽少俊道:“這有什麼不對了?”竺秋蘭道:“什麼不對,我也説不出來,反正一定另有作用。”只聽秋霜道:“二十招就二十招,現在你可以發招了!”宋文俊道:“好吧,姑娘小心,本公子要出招了!”在這一瞬間,他表情變得十分嚴肅,手中長劍緩緩舉起,一雙俊目之中,出兩道湛湛神光,直注在長劍劍身上。
這一瞬間,他凝神卓立,有如淵停傷峙,也顯示出他在劍技上具有湛的造詣。
站在他對面的秋霜,手捧雙股劍,眼看宋文俊本來謙灑倨做的人,一下變得十分沉穩,氣勢磅磷。
她秋霜似的臉上,不也出虔敬之!
不,她內心似有一份不安的覺!
就在此時,宋文俊的長劍,霹光閃動,緩緩刺出,他出手雖緩,但緩的只是“出手”而已。
劍到中途,突然間,快得如同電光一掣,劍尖斜刺秋霜左肩。
秋霜目不轉瞬注視着宋文俊的長劍,直等到劍尖快要刺到,她沒舉劍封架,上半身忽然輕輕一側,好險,寒鋒就擦着她衣衫而過,一下就輕易的避過了宋文俊的一劍。
宋文俊因有小翠的短劍被奪,和表妹的長劍被合,他選擇的出手這一招,看去簡單,實則藴藏了幾個微變化,又豈是僅憑人家上身一側,就能輕易躲閃得開的?”但宋文俊一劍出手,刺了個空,忽然到自己這一式,招式竟然用老,隨後幾個變化,竟然全都再也使不出來!這無他,分明對方這一式簡單的側身避劍之中,同樣隱藏着幾個變化!
宋文俊不覺一呆,倏地回劍去,口中沉喝一聲:“好。”他招式用老,自然只好重新發劍,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但隨他“好”字出口,劍勢突發。這回他長劍疾發,劍光連閃,出手如電,一招緊似一招,連綿刺出。
但見劍尖顫動,寒芒飛灑,萬點銀光,漫天如雨,點點都指向秋霜要害大,變化之奇,可説瞬息萬變,使人目不暇接。
秋霜手中雙劍,本沒有施展,在這一劍光如同風雨飄灑的情況之下,她只要一出手,就會穩落下風!
不,本無從招架,而且只要沾上一點,就非死即傷,因此她右手依然捧着雙股劍,乾脆不和他動劍。只是雙腳在三步之內,騰挪移動,上身隨着左右搖擺,閃避急如星火刺來的劍勢。
石少俊隱身石後,目光凝注,看着她閃展騰挪的身法,在方寸之地,遇旋自如。
宋文俊閃電劍法,竟自傷她不着,她這輕靈奇詭的身法,竟和師傅傳給自己的避劍步法,不謀而合!
不,有許多地方,比自己所學的更簡單而微,一時看得心領神悟,十分出神。
這時只見秋霜嬌軀一晃,翩然閃了出去!
她本來秋霜般的臉上,此刻紅馥馥的,似怒似怨,鬢邊已經隱現汗珠,酥也在起伏不停。
一雙水淋淋的眼睛望着宋文俊,疥聲祝道:“已經二十招啦,你還不住手麼?”看她模樣,這二十招,夠她驚心動魄,直到此刻、掠魂甫定,習出她少女本來的嬌美笑容。
宋文俊長劍二收,神情木然,點頭道:“果然已經二十招了,本公子輸…”秋霜一雙俏眼盯着他,言又止,忽然臉一少,迅快的收起雙劍,轉身朝水榭中走去。
宋文俊雙手略一抱拳,説道:“咱們今晚認輸,告辭。”説完,轉過身道:“表妹,咱們走。”正待舉步。
仲姑娘道:“宋公子留步。”宋文俊回身道:“仲姑娘之意,是要把咱們留下了?”仲姑娘從椅上站了起來,蛛淡一笑道:“我方才説過並無留下你們的意思,只是有一件事,想請二位進來一談。”假山石後,嶽少俊目睹宋文俊、惲慧君三人,連輸了班,低聲道:“竺姑娘,走,咱們出去,我要找那姓塗的要解藥去。”説着,妄待站起身。
竺秋蘭正在沉思之中,忽然驚覺過來,吃驚的道:“你要去做什麼?”嶽少俊道:“宋兄他們還不知道那姓塗的就是託我捎信的賊人,我要去當面揭穿他,要他出解藥來。”竺秋蘭道:“你慢點,我想到了一件事。”嶽少俊道:“你想到了什麼?”竺秋蘭道:“我在想,這仲姑娘率領了四個使女,住在這裏,完全是為了天華山莊而來,因為宋老爺子昔年就號稱武林第一劍,她們所學的武功,完全是對付使劍的招術…”嶽少俊口中低晤一聲,矍然道:“你説的不錯!”竺秋蘭道:“但她們怵於宋老爺子的威名,不敢貿然下手,後來正好遇上你,才利用你捎去那封毒函…”嶽少俊道:“不錯!”竺秋蘭道:“因此,解藥未必會在塗金標身上。”嶽少俊道:“那在什麼人身上?”竺秋蘭道:“因為塗金標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嶽少俊恍然道:“你説解藥在仲姑娘身人了?”竺秋蘭嫣然一笑道:“你總算想通了。”嶽少俊道:“咱們那就找仲姑娘去要解藥。”竺秋蘭道:“要取解藥,必須先制住仲姑娘,但她四個丫頭,卻不易對付…哦,有了!”嶽少俊道:“你想到了什麼計較?”竺秋蘭道:“這是冒險的舉動,但也不妨一試,你附耳過來。”嶽少俊依言側過臉去,竺秋蘭附着他耳朵,低低的説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