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大馬猴耍火靈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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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幸七公、八公在替他打通經脈時,突然遭人暗算,不然,全身經脈都被他們打通了,俊弟弟還有救嗎?喜的是金鐵口最後説的叫自己不用擔心,現在總算沒事了,他雖然沒説出俊弟弟現在如何,但這句“總算沒事了”豈不是説俊弟弟的傷勢已經治好了嗎?當着這許多人,金鐵口沒説下去,她自然不好多問。風趕忙趨到仲飛瓊身邊,低低的道:“二小姐:就是他…”仲飛瓊瞪了她一眼,叱道:“你退下去。”
風不敢多説,低着頭,退了下去。
這兩句話的功夫,金鐵口已經梯梯他他的走到了仲飛瓊,火靈聖母兩人面前,他沒去理會仲飛瓊,只是朝火靈聖母抱拳打拱,滿臉笑容,説道:“這位大概就是封神榜上有名的火靈聖母了,小老兒這廂有禮。”火靈聖母平目空四海,眼看來人是一付落魄模樣,早就打心眼裏起了厭惡之意,再聽他的口裏説着什麼,‘封神榜上有名”更是怒惱,哼道:“你是什麼人?”金鐵口連忙聳聳肩,陪笑道:“小老兒是測字看相的金鐵口,小姓金,因為鐵口論相,不準不要錢,所以大家就叫小老兒金鐵口。其實小老兒的本名叫做福
,福氣的福,
本的
,這名字還是先父給小老兒取的,説小老幾福大命大,是他老人家的命
子。唉,如今只落得測字餬口,好在大家已經叫慣小老兒金鐵口,再也沒人再叫小老兒…”他説得口沫四濺,還
出一口積滿黃垢的門牙,説話之時,又是一股酒氣,再加酒蒜異臭,令人慾嘔。
火靈聖母不耐的道:“你不用説了。”
“是,是”他只是躬着身,陪笑道:“但…但小老兒非説不可”火靈聖母身邊一名中年女子叱道:“你還不快説!”金鐵口惶恐的道:“這…這位大…嫂…”那中年女子追隨火靈聖母數十年,從未嫁人,給金鐵口這聲“大嫂”叫得心頭大怒,厲聲道:“你是找死!”
“不,不,不!”金鐵口連聲説“不”後退了一步,依然打着拱道:“火…聖母,五行金木水火土,這五行之中,小老兒和你都佔了一個字,也不算外人,小老兒是給你老姐姐帶信來的。”原來他從金木水火土,排來的親戚,居然叫起火靈聖母老姐姐來了。
仲飛瓊不知他要耍什麼花佯?但光是這份纏夾,就幾乎要笑出聲來。
那中年女子看他滿嘴胡説八道,叱道:“老不死…你。”火靈聖母聽説他是給自己帶信來的,不覺朝那中年女子抬了抬手,一面問道:“是什麼人叫你帶信來的?”
“什麼人?小…老兒不認識他。”金鐵口伸手指指背後説道:“今天早上,小老兒剛擺好測字攤,就有一位老爺找了來。
小老兒問他要不要測字,他説不要,小老兒問他要不要算命,卜卦,他説都不要,後來他拿出一綻銀子…”他從懷中掏摸出一綻碎銀,在掌心攤了攤,聳聳肩,笑直:“他…他説要小老兒找一個叫火靈聖母的人,替他帶一個信…小老兒説…我的老天爺,火靈聖母是封神榜上的人,死了已經有幾千年了,叫小老兒到那裏去找…”那中年女子又喝道:“你敢在聖母面前如此放肆?”金鐵口嚇得又退後了半步。
火靈聖母道:“別攔他,讓他説下去。”金鐵口道:“那老爺搖搖手道:“説不是封神榜上的火靈聖母,叫小老兒不用多問,只要朝這條路上來,遇上一個坐在轎裏的白髮老婦人,就是火靈聖母。”火靈聖母道:“那人你不知道他姓名?”金鐵口道:“不知道。”火靈聖母道:“那你就説説那人是怎麼一個模樣,總得説出來吧?”金鐵口想了想,道:“是個老爺,大概總有六七十歲了,留着一把花白鬍子,看他樣子,穿得蠻體面,好像是古銅團花緞面黑羔皮袍子。相也生得不錯,天庭飽滿,地角方圓,是子孫滿堂之相,只是兩道花白眉
濃了些,早年少説也是一位軍爺…”他説了半天,仍然沒説出什麼來,這樣的老人,豈非多得很?火靈聖母道:“不用説了,他要帶的信呢?”金鐵口聳聳肩道:“喔,那…那是口信。”火靈聖母道:“他口信怎麼説?”金鐵口搔着頭皮説,躡糯的道:“小老兒方才只顧趕路,一時忘…忘…了…”中年女子喝道:“你真是不知死活…”火靈聖母神
冷峻,説道:“你一句也想不起來了?”金鐵口搔頭挖耳的道:“那…
是兩句很好記的話…小老兒真該死…竟會…哦,哦有了…有了。”火靈聖母冷聲道:“你説。”金鐵口忽然湊上一步,笑嘻嘻的道“那老爺要小老兒告訴火…聖母老姐姐的,是…叫你‘孽海無邊,回頭是岸’…”火靈聖母聽得大怒,厲喝道:“無知匹夫,你敢戲老身!”揚手一掌,劈了過去。
兩人距離本來不遠,火靈聖母這一掌,又是怒極而發,出手極重、極快,因此金鐵口本沒有躲閃的機會,但聽“啪”一聲,一個人應掌飛起,被摔出去七八尺遠,還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
就是他在地上翻滾之際,淮揚大俠渾欽堯突聽耳邊響起一個細如蚊子的聲音説道:“臘八會期已近,你們該早做準備,大夥合計合計,還呆在這裏做什麼?不過會無好會,宴無好宴,還是不去的好…”惲欽堯聽得不由一怔,這説話的會是誰呢?急忙舉目看去。
金鐵口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忽然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長衫,説道:“火…聖母,你這也未免太不講理了,小老兒為了一綻碎銀子,替人帶信來的,你聽了不痛快,也不該把氣發在小老兒的頭上,小老兒若不是還捱得起揍,就這一巴掌,不送了老命?兩國戰,不斬來使,你怎好動手就打,給女人打一記巴掌,要倒三年黴…”這下看得淮揚派和崆峒派的人,都暗暗驚訝不止!
當然在場的人中,只有仲飛瓊一人知道金鐵口的來歷,知道他一身功力,高不可測,火靈聖母這一掌,自然傷不了他,但其餘諸人並不知道金鐵口的來歷,眼看火靈聖母怒極出手,這一掌少説也使了四五成力道。
不料這瞧不起眼的猥瑣老頭,居然只打了兩個滾,又爬了起來,看樣子身上一點傷也沒有,最驚詫的還是火靈聖母,她心裏有數,因為自己看到這瘦小老頭,就心存厭惡,而且他一再戲耍自己,
起了自己的殺機。
這一掌至少暗藴七成力道,準備把他力斃掌下,他明明被自己擊中,怎會一無所傷,又爬了起來,此人究竟是何來歷?右護法靳半丁江湖經驗,何等老到,看出金鐵口決非常人,不覺冷笑一聲,舉步走出,緩緩説道:“閣下裝作的真像,真人不相,果然身手非凡,不知是那一條道上的朋友,既然衝着崆峒派而來,總該亮個萬兒吧?”
“老管家説的話,小老兒一句也聽不懂。”金鐵口那兩隻鬥雞眼,盯着靳半丁,拱拱手道:“老管家只怕看走眼了,小老兒以測字着相餬口,快二十年了,為了貪圖一錠碎銀子,給人家帶信,這不是第一次…”堂堂崆峒派右護法,被他看作了“老管家”!
老管家者,家奴是也。
靳半丁氣得老臉發白,怒喝一聲:“住口,老夫靳半丁喬為崆峒派右護法,閣下縱然沒有見過靳某,也該聽人説過靳某的字號了。”金鐵口湊上一步,縮着頭道:“你老哥難道不是那老姐姐的跟班?”火靈聖母沉着臉道:“靳護法,你退下去。”靳半丁應了聲“是”斂手而退。
金鐵口聳聳肩,似乎有點膽怯,陪笑道:“老大姐,小…老兒口信已帶到,這裏沒…沒小老兒的事了,小老兒該走了…”轉身走。
他這轉身,仲飛瓊只聽耳邊響起一縷極細的聲音説道:“這兒也沒你的事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小師弟就在十二里廟,你快些去吧,這裏自有小老兒會應付的。”火靈聖母沉喝一聲:”站住。”金鐵口急忙轉過身來,摸摸酒糟鼻,陪笑道:“老大姐,你還有事?”仲飛瓊聽了金鐵口“傳音入密”的話,俊弟弟有了下落,心頭一喜,那還停留,轉身朝四名恃女揮揮手道:“咱們走!”四名恃女答應一聲,就像花蝴蝶一般,紛紛縱起,一下就閃上了車。
火靈聖母冷喝道:“仲飛瓊,你要走麼?”仲飛瓊欠身道:“這裏沒有晚輩的事了,晚輩告退。”火靈聖母喝道:“慢着。”金鐵口回身道:“對,對,小姑娘,這裏沒有你們的事了,你只管走吧,老大姐這裏,自有小老兒替你擔待…”火靈聖母聽得心頭大怒,厲聲道:“你算什麼東西?”揮手又是一掌,擊了過去。
她方才用了七成力道,只把金鐵口打了幾個滾,這回出手,自然又加了幾成力道,掌勢甫出,一團凜厲的掌風,挾着呼嘯之聲,像怒般湧了過去。
金鐵口像大馬猴跳了起來,跳開數尺,避開掌風,臉上微現不快,説道:“老大姐,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方才打了小老兒一掌,小老兒看在一錠碎銀子份上,自認黴氣,不和你計較了,古人説得好,一之為甚,其可再乎?你第二次出手,這就不該了。”仲飛瓊不再多説,自顧自飛身上車,塗金標不待吩咐,揚起長鞭,在空中發出“噼啪”一聲,兩匹馬立即撒開四蹄,轆轆而去。
靳半丁因不知瘦小老兒的來歷,沒有火靈聖母吩咐,自然不敢阻攔,任由馬車馳去。
火靈聖母眼看仲飛瓊自顧自走了,心頭自然極為憤怒,這口氣,不覺全落在金鐵口的頭上,劈出一掌,被金鐵口跳開,怒笑一聲道:“老身倒要看看你能躲得過幾掌?”揮手又是一掌,劈了過去。
金鐵口方才往左跳開,這回身子一跳,往右跳開。
但火靈聖母功力湛,掌勢出手,能發能收,這一掌揚手劈出之後,中途手掌懸空一停,等金鐵往右跳開,掌勢才吐。
金鐵口雙腳堪堪落地,一團強勁掌風,也正好跟着湧到,金鐵口口中“啊”了一聲,一個人就像被人憑空推了一把,衝出去四五步之多,掌風擦着他背脊掠過,只見他腳下一停,連連搖手,大聲叫道:“老大姐,慢來,慢來,小老兒還有話説…”火靈聖母雖然怒極,但究竟是成名多年,不肯失了身份,掌勢一停,哼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説?”金鐵口伸手指指淮揚三傑,説道:“老大姐一定要和小老兒動手,也總得讓他們走了才行。”火靈聖母橫了淮揚三傑等人一眼,冷聲道:“他們礙着你了?”金鐵口摸摸酒糟鼻,湊上一步,陪笑道:“你火靈聖母算來總是小老兒的老大姐,小老兒也不敢隱瞞,小老兒從小得異人傳授麻衣相法,從那本破相書上,參悟了麻衣手法,所謂麻衣手法,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得有人披麻戴孝,這是失傳了幾百年的絕活…”他説得口水橫飛,一臉俱是得意之,接着道:“古人説得好,旁觀者清,小老兒這手絕活,若是給旁觀的人偷學了去,這還得了?所以…所以…咳、咳、小老兒和人動手過招,就不喜歡有人旁觀。”説到這裏,回頭聳聳肩道:“喂,惲大俠,你是淮揚派的掌門人,總不至於想偷學小老兒的絕活吧?那就請吧!”在他説話之時,惲欽堯耳邊聽到一個極細的聲音,説道:“你們快些走吧,替小老兒去告訴宋老大,擲缽禪院之會,有着極大陰謀,那是一個陷餅,千萬小心。”惲欽堯聽得心頭大為凜異,此人在説話之時,居然還能同時施展“傳音入密”一身功力,豈不駭人。他要自己等人離開,必有原因,一念及此,這就拱拱手道:“金大俠既然要在下等人離開,在下敢不從命?”回過身朝淮南子胥哲夫,易華佗三人拱手道:“大師兄,二師兄,咱們走吧。”淮南子早已看出那個自稱金鐵口的,絕非常人,因此沒有多説,點了點頭。
惲夫人眼看丈夫聽了金鐵口瘋瘋顛顛的話,連嶽相公無故失蹤,也不再多問,居然要走,不覺説道:“老爺子…”惲欽堯沒等他説完,截着道:“不用説了,有話回去再説。”説罷,和淮南子,易華佗三人,當先往大路上行去。惲夫人拉着惲慧君的手,説道:“慧君,咱們走吧!”跟着三人身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