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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羣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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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擔心沈霞琳追趕不上,是以初行之時,不敢施展全力,那知沈霞琳竟然不緊不慢地和他並肩而行,心中大驚奇,逐漸加力,速度漸快,但沈霞琳竟仍能跟得一步不落。

楊夢寰猛然一提真氣,左手緊握沈霞琳右腕,凌空一躍,疾竄出一丈六七,一連幾個飛躍,已追到崔文奇身後丈餘之處。

他原想以本身疾衝之力,帶着沈霞琳嬌軀,那知躍奔之時,竟是毫無吃力之,分明沈霞琳是以本身縱躍之術,和他同時凌空竄起,而且輕功之高,比起他毫不遜。不暗暗驚奇,側臉望去,只見她面帶微笑,面不紅,氣不,若無其事一般,不覺微微一笑,道:“你在這半年之中,功力進境極大,看來比我還要強上許多。”要知沈霞琳的功力,過去和楊夢寰相差一段距離,兩人分手半年之後重聚,沈霞琳竟似和他平分秋,但他在這半年之中得受趙小蝶、朱若蘭的指點,進境極大,以此推論,沈霞琳在這半年中的獲益,比起他尤進一籌了。

只聽沈霞琳口中嗯了一聲,説道:“貞姊姊告訴我説,要我用心學習武功,將來好幫助你和人打架,所以,我就很用心的去學武功。她有一本書,上面記載了各種的武功,劍術,內功,掌法,輕功,無所不有,我們兩個人一起學習,我很快的就學會啦,但貞姊姊卻要比我花更長時間才能學會,她説我天份很高,如果肯用心去學,不出十年,就能把那書上記載的武功,全部學會。其實,我是想到將來幫助你,才肯用心去學,如果我心中沒有想到幫你,只怕學起來就沒有貞姊姊快了。”楊夢寰笑道:“童師姊説的不錯,你心地純潔,最易集中心神,學起來,自然要比別人快上許多。”兩人這一談話,腳步慢了下來,被崔文奇拋下了十幾丈遠。

楊夢寰一看不對,立時停口,腳下加力,疾追上去。

三人各出全力,向前疾奔,片刻之間,已翻越四五座峯嶺,到了一處羣峯環抱的盆地之中,崔文奇停下回頭一望,見兩人竟然緊追自己身後而到,心中暗自吃驚:兩個娃兒的輕功,竟然不在我之下。

他心中雖驚奇,但外形卻是絲毫不動聲,微微一笑,道:“側面就是敝幫中賓閣了,九大門派中參加英雄大會的高人,都住在裏面,兩位再往前走上半里,就有接待之人,恕在下不送了。”説完一抱拳,轉頭而去。

楊夢寰抬頭望去,只見一片疏林掩映之中,果然隱現出重重樓閣。

兩人並肩向前走了十幾丈遠,忽見兩株大松樹後轉出兩個十六七歲的童子,面一揖,問道:“公子,姑娘,可是參加比劍大會的嗎?”楊夢寰點點頭道:“不錯。”左面一個童子又是一揖問道:“不知兩位尊屬何門何派?”楊夢寰道:“在下乃崑崙派中弟子。”右面童子恭謹地轉過身去,説道:“兩位請隨小的來吧…”合掌當,緩步向前走去。

楊夢寰和沈霞琳隨在那童子身後,穿過了一片疏林,到了一座修築幽致的宅院之前,那童子回頭躬身説道:“崑崙派中高人,盡住此處,兩位請自入內。”説完轉身而去。

沈霞琳望了那輕掩朱門一眼,自言自語説道:“不知道師父來了沒有?”推門緩步而入。

楊夢寰運足目力,打量四周形勢,只見這一片盆地之中,方圓約三百餘丈大小,四周淺山環抱,滿植各山花,紅白相映,景物極美,十座朱户碧瓦的宅院,分散在疏林之中,心中暗自忖道:天龍幫主持之人,果是幹心計,他把九大門派,各置一座獨院之中,外面布着明樁,説是客,實是暗中監視,使九大門派中人,不便相互往來,想這次參與比劍大會之人,大都是各門派中英高手,輩份都很尊高,誰也不願先行拜訪別人,使彼此無法相通消息,雖然近在颶尺,卻相隔重山,這法子當真是妙。心中在想,人卻隨在沈霞琳身後,進了大門。

這宅院之內,佈設更是輝煌雅潔,滿院盆花,一片清香,正廳廂房,都掛着字畫,一個年約廿餘歲的勁裝佩劍少年,站在大廳門口,望到沈霞琳之後,立時含笑了上來。

楊夢寰一直未回到崑崙山金頂峯三清宮過,不識那少年是誰,沈霞琳卻盈盈嬌笑,叫了一聲師兄。

那人神情十分拘謹,對沈霞琳拱了拱手,目光卻投注在楊夢寰的身上,笑問道:“沈師妹,這位可是大師伯門下的楊師弟嗎?”楊夢寰不自黯然一嘆,道:“小弟楊夢寰,兄台…”那人笑道:“我叫黃志英,乃掌門師父門下。”沈霞琳接道:“黃師兄乃咱們崑崙派中首座師兄,最是得掌門師伯喜愛了。”楊夢寰躬身一揖,道:“不肖師弟楊夢寰已遭掌門師叔逐出門牆。”黃志英微微一嘆,道:“咱們師兄弟雖未見過面,但我已從大師伯和沈師妹口中,聽得師弟事蹟甚多,早生渴慕之念,今能得一見,實乃生平中一大快之事。據小兄旁聽側聞,師伯和掌門師父,對逐出師弟一事,心中甚不安,只要師弟能對師門一如過去,總有回崑崙門下之。”楊夢寰又拱手一揖,道:“全仗師兄善為進言,小弟如能重返師門,決不忘師兄之德…”忽然瞥見二師叔玉靈子和三師叔慧真子並肩站在廳門,立即遙遙拜倒地上,高聲説道:“被逐出門牆不肖弟子楊夢寰,叩見師叔。”玉靈子一語未發,緩緩轉過身子,踱入廳中。

慧真子卻輕輕嘆息一聲道:“琳兒,過來。”沈霞琳本已隨在楊夢寰身後拜了下去,聽得呼喚之言,立時站起身子,跑了過去,説道:“師父,我和寰哥哥學了很多的武功,趕來參加英雄大會…”慧真子輕輕拂着她秀髮,接道:“你這大半年的時間,都在什麼地方?”沈霞琳笑道:“我和貞姊姊住在一起…”慧真子臉一變,道:“什麼?你和童淑貞住在一起,她還沒有死去嗎?”沈霞琳搖搖頭道:“貞姊姊的本領比過去大多啦,她有一本書,上面記載了很多武功,拳掌,劍術,及內功進修之法無所不包,無所不有,我的本領都是跟着她學的。”慧真子冷然一笑道:“哼!她現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不來見我?”沈霞琳道:“她本來是和我一起來的,我們遇上了寰哥哥之後,她就自己走了。”慧真子心情似很動,緩緩閉目,鎮靜了一陣,睜眼問道:“她到什麼地方去了?”沈霞琳搖搖頭道:“寰哥哥問她,她不肯説,回頭走了…”她黯然嘆息一聲,心中忖道:心地純潔之人,只覺對師父不該説謊,但也不該把貞姊妹的事蹟告訴別人,一時之間,心中惶惶不安,顰起秀眉,仰臉望着天際浮動的白雲出神,竟不知慧真子何時離去。

她正出神之際,忽覺一隻冰冷顫動的手,緊緊抓住了自己左腕,她生平之中從未和別的男人相處過,覺出抓在自己左腕的似是一隻男人手掌,心想定是楊夢寰,立時一側身向對方懷中偎去,口中櫻了一聲,道:“寰哥哥,你又病了嗎?怎麼手掌會這樣冷呢?”只覺那抓在自己左腕的手掌,倏然問縮了回去,耳際間響起了一個動低沉的聲音,道:師妹請恕我一時動失禮,萬望勿怪才好。”沈霞琳倏然一嬌軀,轉頭望了一眼,只見楊夢寰靜靜站在丈餘之外,抓她手腕之人卻是崑崙門下的首座弟子黃志英,不粉臉一紅,笑道:“原來是黃師兄,我還以為是寰哥哥呢?”只見他臉上一片鐵青,目中神光暴,全身微微顫動,不芳心大駭,急道:“怎麼,你有些不舒服嗎?”黃志英淒涼一笑,道:“請師妹小移芳玉,小兄有點事,請教師妹。”沈霞琳微微一笑,道:“師兄有事問,我自然是不能推辭。”轉身隨在黃志英身後,向院落一角走去。

她不時轉臉望着楊夢寰,但楊夢寰卻呆呆而立,默默沉思,原來他正在想如何去見師長之事。

黃志英一直走近圍牆旁邊,才停下腳步,回頭問道:“師妹,你當真見過你童師姊了嗎?”沈霞琳嗯了一聲,點點頭道:“我不單是見過她,而且我們住在一起,很久很久…”她緩緩地把眼光移向遠處,似很神往地接道:“現在貞姊姊的本領也很大了,我的本領就是跟她學的…”黃志英急切地向沈霞琳移近一步,吁吁,道:“師妹所説可是真的嗎?千萬不可矇騙小兄。”沈霞琳見他間得這般緊張,不由得怔了怔,嬌美如花的臉上,現出了一層惑的神情,緩緩答道:“師兄是咱們崑崙派中首座師兄,我怎麼敢説謊呢?剛才師父問我,我不也是這般説的嗎?”説着,微微搖了搖頭,道:“唉!為什麼師兄會不相信我的話呢?”黃志英一見沈霞琳臉上泛起一種淡淡的幽怨之,秀目中也閃動着楚楚可憐的淚光,他素知這位師妹乃是一位聖潔無的人間仙子,自己竟一時情急,談話未為留意而使他純潔的心靈蒙受了刺痛,心中大不忍,忙壓制住自己動的情緒,強作歡容地笑道:“師妹乃是天下至純至正的人,不信你的話,還信誰的話,適才是逗你玩的,萬望師妹切勿介意才好…”沈霞琳綻展顏一笑,道:“這就是啦。”黃志英沉了片刻,柔聲對沈霞琳問道:“師妹,小兄尚有一事,想探問於你,不知師妹肯否見告?”沈霞琳道:“師兄有事,只要我知道,一定奉告的。”黃志英道:“你可知你道童師姊住的地方嗎?”沈霞琳歉然笑道:“這真不知道了,我雖然和她相處半年,但就一直沒有想到問她這樁事,看起來,我真是很笨很笨的人。”説着竟吃吃嬌笑起來。

黃志英很關切地問道:“師妹和你童師姊在一起過了半年,據師妹看,她生活過得好嗎?她,她…”沈霞琳見他連説幾個她字,竟訥訥他説不出來,不覺奇道:“她怎麼樣呢?”黃志英唉了一聲,道:“她平時可跟你説過一些什麼沒有?”沈霞琳翻了翻圓圓的秀目,沉忖了一陣,幽幽嘆道:“貞姊姊真的好像有點變了,她有時高興,有時難過,有時笑,有時哭…我問她,她也不告訴我,只説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冤孽,她説我的心地最純潔,要我最好不要知道這些冤孽罪惡之事。她還説就是告訴了我,我也不會懂的。她只要我好好地跟她練武功,將來好幫寰哥哥跟人打架。”話畢,掩袖淺淺一笑。

黃志英心知再追下去,也是難以問出頭緒,輕輕嘆口氣道:“多謝師妹。”轉身緩步而去。

沈霞琳在半年之中,連番經歷變故,見識增進了不少,看黃志英無打彩模樣,心中暗忖道:他這般追問童師姊的下落,心中定是很想見她,唉!他想念童師姊,會不會如我想念寰哥哥一樣的難過呢?

她突生強烈的惻隱之心,覺着自己應該想法子幫助他,使他能和童師姊見上一面。心念一轉,高聲叫道:“黃師兄快回來,我有話要對你説。”黃志英聞言轉身走回,問道:“師妹有需小兄效力之處,但請吩咐就是。”沈霞琳道:“你心中可是很想見到童師姊,是嗎?”黃志英道:“我只要知她生活很好,就放心啦,見她不見她,都是無關緊要之事”沈霞琳道:“你不要騙我啦,我知道你心中很想念童師姊,等我見着她,一定要她和你見上一面。”黃志英黯然一笑,默默不語。

沈霞琳道:“她説過還要我和見面,那決不會騙我,我一定會要你見到她。”黃志英既不説見,也不説不見,微微一笑,扭轉話題,問道:“楊師弟被逐出門牆之事,你知道嗎?”沈霞琳道:“我在旁邊看着,怎麼會不知道!”黃志英道:“依據咱們崑崙門下規矩,凡是被逐出門牆之人,不能再涉足金頂三清宮一步,但三位師長都知你心地純潔,對你另眼看待,就是稍有觸犯戒規之處,也不追罰過嚴,咱們崑崙派這次對與比劍之人,除了三位師長之外,只我一人隨來,這所宅院,只是天龍幫接待客人之處,在咱們門規之中,沒有這一條限制,你暫時把楊師弟帶到西側廂房之中住下,待我請示三位師長之後,再來通知你們,眼下切不可讓他擅自闖入三位師長坐息之室,免得巧成拙。”説完,轉身急去。

沈霞琳轉臉向楊夢寰望去,只見他仍然呆站着,緩步走了過去,牽着他左手,向西廂房走去。

楊夢寰嘔盡心血,想不出適當求見師長之法,被沈霞琳一拉。不自覺隨她而去。

直待到了那廂房門口,沈霞琳停下了腳步,楊夢寰才想起問沈霞琳道:“你拉我到這裏要做什麼?”沈霞琳笑道:“黃師兄説要我們暫時住在西廂房中,他去請示三位師長之後,你再去參見師伯和師父。”楊夢寰心中暗道:只要你們不我離開此地,我總會有辦法求得三位師長的諒解,當下推門進入西廂房內。

天龍幫為安置九大門派比劍高手,特別夜趕工,修成這一座賓閣,分成了十具單獨的院落,九座分接九大門派,一座接待江湖上無門無派之人,是以每座院落,都修得十分寬敞,足可容二十個人合住。

沈霞琳和楊夢寰各擇一室休息。楊夢寰把身上滿沾污泥的衣服換好,暗把朱若蘭臨別相贈的墨鱗鐵甲蛇皮做成的內衣穿上。

此物雖能避刀槍,但穿在身上卻十分柔軟,如非朱若蘭再三叮囑他,楊夢寰實難相信,這等輕柔的蛇皮,竟然能避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