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道姑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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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和陶玉動手的大漢,名叫黃志英,是崑崙派掌門人玉靈子門下的首座弟子,在三清宮崑崙門下數個男女弟子中,是武功最高的一個。
他見陶玉閃避自己的劍招身法,快速靈活,武功決不在自己之下,如果他也要動用兵刃,自己實無制勝把握,奇怪的,是他用臂對敵,單是飛躍閃擊,施用兩腿和自己纏鬥,初還認為他自負武功,有意賣狂,到後來看他累得滿頭大汗,身法漸慢,臉也變了顏,但他仍是不肯用手還擊,心中暗奇怪,收住劍勢,向後一躍,喝道:“你要再不肯亮兵刃動手,不出十合,必然要傷在我劍下,生死大事,豈是兒戲?再説我黃志英也不願殺一個不用兵刃的人!”陶玉息一陣,冷笑道:“我只要一出手,你不死即傷,逞論讓我施用兵刃?”黃志英大怒道:“好狂妄的口氣,你不妨出手試試,看你能不能傷了我?”説着話,揮劍而上,疾攻三招。
這三招極為迅猛,直把金環二郎迫到斷崖邊緣,黃志英只要再多攻一劍,陶玉勢必被下那幹丈深澗不可。
黃志英收劍笑道:“就憑你這點本領,也敢大言不慚,你如不亮兵刃,那是自取死路,可別怪我下手狠辣了。”陶玉回頭望望身後千丈絕壑,長兩口氣,把翻湧的氣血穩下,使上半身恢復舒暢,冷冷接道:“不信你試我一招?”説着話,陡然欺身而進。
黃志英揮劍一封,那知陶玉身形隨着他劍勢一閃,已滑到身側,身法之奇,簡直是聞所未聞,不覺心頭一震,仰身疾退三步,掃出兩劍,寒光霍霍,封住門户。
只見陶玉身子一轉,竟從劍勢空隙中直滑進去,咬呀出手,右手一伸,已托住黃志英握劍右肘關節。
黃志英吃了一驚,左掌疾隨攻出,當劈去。
陶玉一側身,黃志英的掌勢掠着前掃過,隨着左手一翻,又托住黃志英左時,如在陶玉未受傷前,黃志英雙肘關節早已被他折斷,但此刻的情勢卻又不同,陶玉雖然擒拿住了黃志英兩肘關節,可是他左肩。右肋的傷勢,使他兩條臂使不出一點氣力,勉強凝神運功,力量還未用出,傷勢卻先發作,一陣劇疼,不自主鬆了黃志英的雙時。
這不過是一剎那間,黃志英雙臂一分,向後躍退了五六尺遠,一臉驚奇神情,望着金環二郎,他對陶玉的奇詭擒拿手法,佩服至極,但對他擒拿自己雙臂後的微弱力量,卻又到十分意外。他望了陶玉良久,才一聲長嘆,道:“承蒙手下留情,黃志英愧得很。”説罷,轉身疾奔而去。
陶玉臉冷漠,一語不發,直等黃志英背影消失不見,才緩緩盤膝坐下。這時,他左肩、右肋的傷勢劇疼,趕忙閉目調息。
足足過了有一頓飯工夫,傷疼才逐漸平復,雙眼望着天際幾片白雲,暗暗嘆道:難道我陶玉今後,當真就不能再和人動手了嗎?這十幾年辛辛苦苦練成的一身武功,就這樣被人廢去不成?
想至此處,恨得他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哪知心氣一動,傷處突然又疼了起來,這時,他才知道,對方真的下了毒手,而且異常殘酷,不但廢了他一身武功,使他今後無法再和人動手,就是連一點氣也不能妄動。
他黯然一聲長嘆,慢慢地站起身子,望着那綿連雄偉的山勢,心中突生淒涼之,暗自想道:不知我還能活多久,即讓我再活數十年不死,也成了一個毫無用處的廢人了,當真如此,那還不如早些死了的好。
想到這裏,他心裏又有些恨起沈霞琳來,就地一跺腳,自言自語道:“如非為她,我陶玉怎麼會遭人毒手。”他這一陣急氣,傷處又隱隱作疼起來,趕緊吁了兩口長氣,使心氣平下。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猛地心中一動,想起了懷中還帶着三音神尼手繪的拳譜,上面雖然只記載一十三種武功,但卻無一不是絕世奇學,也許那上面能找出療傷之法。
他心機深沉,從絕望之中,尋得了希望之後,人反而冷靜下來,舉目向四外張望了陣,不見人蹤,才繞向左面一處斜度較大的所在,向谷底走去。
陶玉隨着深谷形勢,向北深入,大約有五六里,轉過了幾個山角,眼前景物突然一變。
只見地勢突然開朗,成了數十畝大小一片盆地,四周都是排天峭壁,這道深谷,似一條雨道般,通入這片盆地,人口處寬僅三尺多點,除此一條山谷外,四周絕壁封阻,再無可通之路。
盆地中間,有兩畝地大小一片水塘,碧波無痕,水光照天,也許因四周千丈峭壁,擋住了風雪,盆地間不但不見積雪,而且温暖如,和外面刺骨寒風,恍如兩個世界。
青青短草如茵,紅白山花競豔,一陣陣襲人芳香,三五隻水禽,景物幽美,如臨仙境。
陶玉目睹這等清絕景物,心中十分高興,暗道:這所在當真是好,只是不知有沒有容身的山突巖。
當下沿着峭壁繞行過去,不及半周,果然被他找到了一處棲身所在。
這是北。西兩處峭壁接的地方,一道寬約尺許,高可及人的石恫,深入三四尺後即向右彎去,口被北面延伸峭壁擋住,如不走到跟前,很難看得出來。
陶玉順着夾道,向裏面走去,深入不過十尺左右,已然轉了兩三個彎。前面一片漆黑,不知有多深多長。他停住步,定定心,心中忖道:這種深山古之內,不是藏着虎豹之類的猛獸、定是蟄伏着巨蟒毒蛇。現下內傷正重,不知能否轉好,如果聽往傷勢惡化下去,恐怕也難免一死,把心一橫,繼續向前走去。
又拐了兩個彎,夾道已盡,眼前是一座三間大小的石室,緊靠裏面石壁,並放着兩隻玻璃製成的巨燈,燈中清油半滿,突出幾條燈,陶玉燃起火摺子,點燃燈,細查四壁,只見東北角處石壁,微現裂痕外,其他處再無可疑。
他本是工於心計的人,見到石室兩個玻璃燈中積存的清油,己知此處,早已經人發現,那劈壁問微現裂痕,説不定是一座密室門,只是自己武功已失,無法打開一窺究竟,看來此處也非久留之地,但現下清靜無人,何不借此時機,先查閲一下三音神尼手繪拳譜,看看有否療傷之法再説。
金環二郎小心翼翼地取出懷中拳譜,仔細翻閲起來。這是他唯一的生存之望,是以字字不肯放過。
陶玉聚會神把拳譜閲讀一遍,雖然又體會出不少拳。劍、身的竅訣,但最後兩種習修內功之法,卻是一點不明白,更找不出一篇療傷有關的記載。
突聞一陣步履之聲,自外傳來,陶玉顧不得再讀拳譜,一口氣把燈吹滅,急走幾步,隱在人口石壁後,探懷取出一把毒針,暗暗想道:能有人陪我葬在山之中,倒是不錯。
只聽那步履聲愈來愈近,瞬息間已到人口外面,但聞一聲嬌脆的驚叫,一條人影飄然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