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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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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晉歪了歪頭,擰着眉打量着她,須臾,他長長的“哎”了一聲,“怎麼是你啊!”這個小女人他每年見一次,每一次都要看一會兒才能認出來,他這人就是認人的本事不行,前幾天才見過,現在乍一看,又是差點沒認出來。

話説回來,他娶的不是公主嗎?怎麼變成了這個小爆女?

柯晉看了一會兒,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才發現她正發着高燒,看她這樣子似乎是病得不輕,於是也就沒再追究怎麼媳婦換了人,連忙下車把唐小初懷裏的燻給搶了過來。

“啊!”唐小初捨不得的叫喚。

“車上帶藥了嗎?”柯晉揣着燻要回車,走到一半又問。

“沒有。”衞祥搖頭。

“我檢查過了,嫁妝裏也沒藥。”柯晉還沒問,唐小初就説。

“去農家問問,發了高燒怎麼辦。”柯晉忍不住擰眉。

“她發燒啦?”唐小初伸頭看了一眼。

“少問。”衞祥拍了拍他的腦袋,把唐小初拽上馬,兩人共乘一騎去求救了。

柯晉鑽回到馬車裏,香寶沒再囈語了,只是在小聲的哭,她死死的咬着,硬生生的忍着哭聲,蒼白的瓣上都快要滲出血了。

柯晉靠過去,捏住她的下巴,威脅似的晃了晃她的頭,“鬆口。”天生的服從意識令香寶下意識的鬆了口,可還是忍着哭,喉嚨裏發出破碎的哽咽聲,聽着人心裏都難受。

柯晉眉頭擰得更緊,又晃了晃她的小腦袋,“你醒着嗎?想哭就哭出來。”香寶蹙着秀眉,似乎沒聽到他説話。

柯晉喊了她幾聲都沒得到任何回應,無奈之下只好鬆口,心裏盤算着他們生病時都是吃頓熱熱的飯菜就好了,於是當下就撕開油紙包,又撕了些燻下來,湊到她的邊,然後儘量和顏悦的説:“吃些東西。”把絲湊到她邊抹了抹,直到將那小抹得晶亮也不見她張口,看着那張晶亮的,柯晉眸一深,旋即伸手撬開她的,把了進去,口中道:“吃!吃了才能好。”還陷在夢魘中的香寶嗚咽了幾聲,而後還是嚥了下去。

柯晉神一緩,又斷斷續續的給她餵了些進去,正當他以為香寶能吃東西了就會見好的時候,香寶猛地身子一拱,翻過身來開始嘔吐。

車廂狹小,香寶這一翻就趴在了柯晉的腿上,雙手死攥着他的衣角就開始嘔吐,柯晉躲不開,索也不躲了,又給她拍了拍背,琢磨着這宮裏來的就是嬌氣,吃了燻還吐。

吃得少,吐得也就少了,吐了會兒胃裏就沒了東西,香寶伏在柯晉腿上劇烈的息。

柯晉扶着她躺下,用袖子給她抹了抹嘴,凝神打量了一下,瞧她半睜着眼兒,似乎是醒了,因為吐得難受,眼角的淚沁得更多了些,柯晉莫名的覺得有些愧疚,從水囊裏倒了些水出來餵給她。

香寶就着他的手喝了幾口,這才稍微緩過些氣兒來,茫的眸子四下看了看,落到柯晉臉上時停了停,有些怔忡。

柯晉由她看着,心想你別奇怪,我也正納悶怎麼回事兒呢!

“還想吐?”柯晉問了句。

“不…”香寶沒力氣,搖了搖頭。

“還喝嗎?”柯晉又搖了搖水囊。

香寶又搖了搖頭,難受的蹙了蹙眉。

“大哥,我們回來了!”車外傳來了唐小初的聲音,下一瞬,他就掀開簾子探進個腦袋來,柯晉看出去一眼,衞祥在拴馬,唐小初身邊還跟着個農婦,旋即輕輕的一揚眉。

唐小初立刻會意,解釋道:“這是張家大嫂子,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照顧病人,聽也聽不全乎,索就把大嫂子給請來了。”

“麻煩了。”柯晉瞭然,客氣的朝她一點頭。

“大家出門在外,幫個忙也是應該的。”張大嫂笑起來,往車裏看了眼,“那位娘子就是病人吧?”柯晉聞言稱是,也不再礙事,下了馬車讓張大嫂進去。

張大嫂一進去就開始忙活了,唐小初把從張大嫂家帶來的東西都搗鼓了上去,衞祥則是在外面升起了一個小火堆,架起了個小盆子。

柯晉站在車門口看着,忍不住巴望了幾眼,不甘心的問:“我餵了她燻,全吐了,為什麼?”

“你餵了她燻?”張大嫂登時擰眉,“哎呀,這娘子看着像是幾沒進食了,又發着高燒,怎麼能吃那麼油膩的東西,不吐才怪!”被訓斥了幾句,柯晉臉不大好看,唐小初扯着衞祥偷偷的笑了幾聲。

張大嫂也不顧這些,使喚道:“你説有燻?那也別費了,我帶了些米來,你去熬些白粥,灑些燻提味兒。”

“我?”柯晉揚眉。

“是呀。”張嫂子翻了個白眼,轉而一扭頭,“哎,唐兄弟,有她的換洗衣服嗎?”

“啊?”唐小初看到自家大哥被使喚,先是一愣,旋即點頭,“應該是有的,大嫂你等下啊。”説完跑到嫁妝車上打開了個箱子翻騰,果然翻出件衣裳來。

張大嫂接過了,先是讚歎了幾句這料子可真是好,而後輕身掛簾,卻瞧見柯晉還在車前站着,忍不住不悦道:“這位大相公,還傻站着幹嘛?娘子還餓着呢。”柯晉一怔,緩慢的眨了幾下眼。

張嫂子放下車簾,卻沒遮住她的咕噥:“什麼男人,竟把媳婦餓成這樣。”柯晉瞬間臉就綠了,黑着臉轉過身,狠狠的將唐小初看好戲的眼神給瞪回去,然後命令道:“你來煮粥!”言罷拉着臉往河邊走,準備把髒衣服給了。

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下,回過頭來惡狠狠的説:“記得加燻末!”説完氣呼呼的走了。

唐小初有些發懵,片刻之後笑得倒在了衞祥的身上。

幾人停車的地方就靠着一條河,柯晉扒開半人高的草走過去,一邊走,一邊了帶着穢物的長衫,而後光着膀子走進水裏,往口上了幾把水。

宮裏來的就是嬌氣,他們從小生病都是自己好的,怎麼會像她這樣!

往臉上撲了撲水,而後用力的一抹臉,不想起那小女人蒼白柔弱的樣子,心頭一軟,他又嘆了口氣。

此刻已經是繁星點點,草叢裏有細微的蟲鳴。

柯晉就着河水洗了洗衣服,然後擰吧,當汗巾擦了擦身子,這便準備回去了。

一路夜風徐徐,他光着膀子倒也不覺得冷,走回去時,濕答答的頭髮也半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