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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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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情敵才近五月的天,齊叔已滿頭大汗。方靜好聽他匆匆忙忙的説完,才瞭解了原委。

前劉府的人氣質敗壞的找到錦繡織去,説是上次發去的那批貨只洗了一次便褪了,現在那布料青青白白、斑駁不堪,本無法再穿,錦繡織這麼多年來何曾出過這樣的狀況?何況劉府也算是鋪子的老主顧,齊叔急壞了,把那些布收回來一驗,問題竟是出在染料身上。而最近的一批染料貨源都是那家名為“嚴記”的鋪子,便是當初容少白尋到的那家。

“你是説,是因為少白尋的鋪子的問題?”方靜好問道。

齊叔咳嗽了兩聲:“想來是的,唉,韓少也不在,現在可怎生是好?”

“韓少對這件事什麼話都沒説麼?”方靜好想聽聽韓澈對這件事的意見,沒想到齊叔一臉苦悶:“韓少那本沒聽完老奴的話,便急着出去了,老奴當時也納悶,怕是出什麼事,便叫人跟着出去看看,那人回來説,韓少在街角的一家鋪子下了車。後來便不見了。”齊叔絮絮叨叨地説着,顯然心事極重,沒發現方靜好神的愕然。

街角的鋪子?街角有許多鋪子,但方靜好最有印象的便是那家藥材鋪,也就是徐大夫開的那家,徐大夫…三前…她心裏猛地一滯,難道徐大夫是韓澈暗中讓人找來的?

前的夜裏,正好是宋氏醒來那天,那天發生了許多事,這麼大的事不可能沒有傳到錦繡織去,難道韓澈早就有所懷疑,所以派人去盤問徐大夫?或者,韓澈是為了她…無論梅雯那件事是否存在,但真正令她洗嫌疑的便是徐大夫的那番話,宋氏肚子里本就沒有孩子,這一切都是她編造出來的,這樣一來,她方靜好又可以可能害的宋氏小產?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漫上動,更有一種説不清道不明的甜,她心裏明白錦繡織的生意對於韓澈來説有多重要,但他竟為了她連發生那麼大的事都顧不得了。她現在是多麼想立刻見到他,親自問個清楚,但韓澈不在這裏,而她現在也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

她想了想問道:“齊叔,那染料驗貨的時候沒有發現什麼嗎?”照理説買東西之前總是要先確定東西的質量,更別説是大批量的進貨。進貨之前需要驗貨,這是老規矩了。

齊叔道:“這…驗貨的事也是四少爺負責的。”方靜好吐了口氣,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容少白,才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確定四少爺不在錦繡織嗎?”齊叔搖頭,方靜好正要去桃苑看看,卻見桃心匆匆而來了:“四少!”她的眼睛紅紅的,方靜好心知這丫頭這幾一定是擔心她了,不覺心裏很是,又見她身子單薄,走路也有些吃力,想起她那捱了板子,也不知道身子是否好些了,便問:“桃心,你怎麼不多休息?”桃心道:“婢子沒事,桃玉一直在照顧我,四少爺也讓我不用伺候了,倒是四少這幾受累了,婢子聽那幾個嬤嬤説你出來了便去了太太屋裏,便在這裏等着。”

“我也沒事了。”方靜好柔柔一笑,“對了,四少爺在屋裏嗎?”桃心頗為疑惑的搖搖頭:“四少爺不是去了錦繡織麼?”她頓了頓。神情有些自責,抬起頭來飛快看了方靜好一眼,“這幾,都是梅若在伺候四少爺。”方靜好神情平淡地點點頭,又喚了個人去老夫人屋裏頭瞧了瞧,容少白也不在。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地方…

“齊叔,劉府的人怎麼説?”方靜好問。

齊叔道:“劉府的人雖然生氣,但畢竟與我們做生意時間也長了,大家也都成了朋友,所以老奴要他們給老奴五天的時間,定給他們一個説法。不過——”他嘆了口氣,“過幾是劉小姐的生辰,本來劉府又要問我們訂貨的,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先別急。”方靜好道,“劉府定了多少匹布?”

“天青棉布,共一百匹。”正好此時,有個下人扛了幾匹布説是錦繡織送來給四少的,方靜好先是一怔,打開看時才明白過來這幾匹布是她前先子為平琬瑞的幾位姨娘挑的,因為是原來的貨,所以應該沒有問題,現在孫嫂已把花樣繡好了,方靜好打開一看,對孫嫂的手藝很是滿意,看了一會,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們跟我來。”齊叔和桃心莫名的看着她,只好隨她回了桃苑。踏進桃苑,梅若竟站在門口,見了她本來孤傲的有些蒼白的神微微動了動,似有什麼話要説。但方靜好只是朝她點了點頭本沒在意便匆匆進屋了,倒是桃心看了她一眼,臉上出狐疑的神

方靜好拿來紙筆,想了片刻便匆匆在紙上畫了個圖案,又喚來桃玉,把紙遞給她:“桃心身子還未痊癒,只好讓你替我去一趟繡房了,把這個給孫嫂。”又對齊叔道,“齊叔,在原先的貨裏找一匹粉的絲緞,要上乘的,再麻煩孫嫂把我剛才畫的圖案繡上去。”

“這是什麼?”齊叔納悶。

方靜好神秘的笑了笑:“你別管那麼多了,總之照我説的去做,然後在最短的時間裏找一另尋一家可靠的燃料鋪子行嗎?”齊叔道:“這倒沒問題,老奴之前便也看中了幾家,要不是此事後來給四少了,也老早定下來了。”

“除了劉府的大批貨還有其他賣出去的棉布是用了最近的染料麼?”

“因為時間不久,其餘的倒不多,都是些零碎的,不過幸好都是些老客。還都記得。”

“那好。”方靜好飛快的道,“進染料,重新染一百匹天青的布,還有那些單賣出去的棉布,也重染一匹,叫那些夥計手腳利索些,在質量過關的前提下,染一匹布十文錢,等全部完成了還重重有賞。三天之內最好全部完工,驗貨之後通知我,我親自送到他們府裏去。”齊叔驚訝的説不出話來。半響才道:“四少要親自去?”

“嗯,經商講究誠信,最先的誠字是心字邊旁,最重要的是一顆心,我們有錯在先,要讓人家知道,我們是誠心道歉的,但不必與他們説原委,若有人再來問,只需告訴他們因為掌櫃不在,手下一個夥計不小心把要處理掉的次等布與上架的布匹混亂了,送錯了一批,五之後會給他們一個説法。”齊叔見她説的頭頭是道,心裏的驚訝頓時去了一半,反而有些佩服起來:“那剛才的粉絲緞是做什麼用的?”方靜好眯起眼睛笑了:“劉小姐在家裏頭過生辰定是還未出閣,這般年紀的姑娘都是喜歡粉的,而那個圖案…我敢保證她也一定會喜歡。”齊叔想了半天:“四少是説,這是給劉小姐做的衣裳?可劉府並未説要訂貨啊。”

“齊叔,”方靜好笑了,“不是他買,是我們送,作為劉小姐的生辰的賀禮。這麼多年的生意往來,這也是應該的。”齊叔想了很久,終於笑了:“是是是,我這就去辦。”方靜好又道:“好了,先把最要緊的事解決掉,然後齊叔,叫人給我備馬車,我要去一趟龍門。”桃心本來在一邊本聽不懂他們説什麼,此刻一聽“龍門”兩個字,倒跳了起來:“四少去那裏做什麼?”

“找人。”方靜好説完這兩個字,人已在院落外。

門口梅若卻依然站着:“四少!”

“有事麼?”方靜好疑惑的回過頭,見她沒有説話,也沒多想,“有事等我回來再説吧。”這是方靜好第二次到龍門。青石板路的小巷子裏依然很安靜,偶爾從屋子裏傳出來的聲音才讓人覺到這是一個“娛樂場所”她跨進大廳,裏面的人都各自玩樂。也沒人注意她,她轉身上了樓,到了那扇門前,才被人攔住了,是個四五十歲的婆子,穿着青衣,一張臉很是嚴肅:“小姐,二樓是不招待客人的。”方靜好開門見山道:“我找容少白。”那婆子神間閃過一絲詫異,飛快的回了身進屋,片刻出來道:“我們老闆請小姐進去。”

“不是小姐,是四少,容家四少。”方靜好莞爾一笑,在那婆子怔忡間,已進了屋。

她覺得又回到了從前的自己,那個還未穿越過來的職場上的自己,想説什麼便説什麼,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也許就在幾天前,她還不會如此高調。至少,不會主動説出剛才那番話來。

屋子很是雅緻,一扇巨大的山水刺繡屏風後,文嬌龍走了出來。她穿了一襲黑底子玫瑰金的旗袍,方靜好看一眼便記得這是容少白曾經拿去的那匹布,她掃了一眼屏風,那裏面若隱若現有個身影,於是輕笑間道:“打攪文老闆了。”

“四少説的哪裏話。”文嬌龍笑的完美無瑕,“我這裏向來冷清,除了少白便不會有人來,今四少來了,我歡喜還來不及。”她説的自然,絲毫不似炫耀或挑釁,彷彿兩人早就約好,她已等了許久一般。方靜好也笑了:“文老闆的閨房想必是很多名公子都想一探究竟的,少白真是好福氣。”她頓了頓,見文嬌龍神動了動,才道,“靜好本來也不應打攪的,但家裏出了些事,需要少白處理,所以只好來問文老闆要人了。”文嬌龍看着,彷彿這才瞭解她此行的目的:“原來四少是來找少白的,可惜,少白不在。”

“不在?”方靜好怔了怔,她以為文嬌龍先出來她,是因為容少白在那屏風後,竟然是不在。那麼屏風後的身影是…她念頭微微一轉便有些明白過來:際花。一朵花,是不會只有一片綠葉相稱的。不知怎麼,她心底嘆息了一聲。

文嬌龍一直不動聲的注視她,此刻輕笑道:“四少也不知少白去了哪麼?”

“我以為文老闆會比我清楚。”方靜好仰起頭微笑。

兩個人對視間,心裏都閃過許多念頭,分明臉上都是笑,氣氛卻有些特別。文嬌龍淺淺一笑道:“應有少白親口告訴四少的,我説了又算什麼?”她話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少白的行蹤我知道,但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他不説,我怎麼能説?

“四少應該多關心少白。”文嬌龍看着方靜好,想從她臉上看出些端倪來,見她微微一怔,臉上卻沒有惱怒的神情,回望自己,那雙小小的眼睛清澈的猶如山間的溪水一般,忽然道:“別人的關心都是多餘的,最重要的,是心裏在乎的那個人的關心。”文嬌龍心裏一愣,方靜好已淡笑道:“同在屋檐下並不一定有緣,有緣無分卻總是叫人遺憾的,文老闆,若你真的在乎少白應當知道他心裏最想要什麼,我也答應過少白,你的事我會與娘去説,可若當事人都不在意,我又何必多事?”她站起來,“既然少白不在,靜好便先告辭了。”在剛才的對話間,她已細細的打量了一遍屋裏的陳設,見那木格里擺放了許多飾品,有幾件她是在路過那家盧老闆的雜貨鋪看到過了,而其中的那隻凝香的瓶子,她更是悉,心下便也明白了這些應該都是容少白送的,可是,陽光折下,她看見那些飾品上已有一層細細的灰塵。把這些東西擺放在最顯眼的地方,表面上似乎是很珍愛歡喜的,而其實呢?

方靜好也是個女人,她知道真正女人最珍惜的東西,是放在最私密的地方的,文嬌龍是真的珍惜麼?仰或只是做給別人看的?自己是突然到訪,當然不是做給她看的,那麼是做給誰看呢?她腳下微微一頓,便緩緩走了出去。

文嬌龍怔怔的坐着,有些出了神,她沒想到方靜好竟然説出那樣一番話來,讓她從來深藏不的心竟有些紛亂,直到屏風後有了些動靜,她才回過神來。

屏風之後走出一個男人,眼神如鷹鷲般犀利,望着方靜好消失處卻出些許的離:“説起來容少白已經很久沒來了吧?看來你已經不管用了。”文嬌龍一怔,神情變了變,竟有些像是解釋般道:“不會的,你要相信我。”那人笑一聲:“好了,我當然相信你,也知道那位四少爺是個痴情種子,不過韓澈那小子倒叫人摸不着頭腦,最近他做事有些古怪,還有這位四少…嬌龍,叫人去查查她的底。”文嬌龍應了聲,看住那人:“你…”

“我要走了。”那人披上衣裳道。

文嬌龍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失落,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