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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沾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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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沾紅來到了這個時空之後。這是方靜好的第一次月事,本來以為由於時空錯的關係,身體還未適應,所以她也沒有在意,嫁進容府以來,新的環境讓她本沒心思想起這件事。沒想到竟來了,還比每次提前了整整半個月。她前世來月事時便有痛經,只是不太明顯,還能正常的上班,可這世的身子大概羸弱了些,竟痛的有些吃不消了。

她虛弱的靠在桌子上,坐了一會,桃心給她端來了一碗紅薑湯,她喝過之後,才覺得微微好了些,又重新坐回地上,忽然覺得四月的天竟也是很冷的,裹着被子,縮成一團。一陣陣的痛楚傳來,她想起十六歲那年初,當時正在上體育課。褲子沾上了血跡,她逃似的跑回家,朝着母親大哭,母親笑着説,傻丫頭哭什麼,從今天開始,你長大了呢。以後每個月的那一天,她肚子疼時,母親便會坐在她牀前,用温暖的手幫她肚子,直到她昏昏沉沉的睡着。

她的眼睛微微發脹,心頭漫上一股酸澀,用雙手緊緊抱着自己,覺得一切都是涼的,連自己也無法温暖自己。原以為自己夠堅強,可原來還是脆弱的,敵不過一點兒病痛。

糊糊中,忽然身子被人撞了一下,聽到一個聲音道:“喂!”她吃力的睜開眼睛,才看清是容少白站在她跟前,一隻腳剛收回來,她火氣冒了上來,“騰”的坐起來:“你做什麼?!”也許是她的怒喝嚇了他一跳,他退了一小步,不由得眯起眼睛:“吃了火藥麼?”

“我現在不想跟你説話。”方靜好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重新躺回去。

容少白怔了一下,冷冷的哼了聲:“真是好人沒好報。”他緩緩的躺回牀上。安靜的屋子裏,地上方靜好翻身,斷斷續續的****聲卻讓他怎麼也睡不着,終於煩躁的爬起來道:“你睡牀上!”嗯?方靜好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本沒有睡着,小肚子傳來的疼痛往四肢一波*擴散,讓她像是墜入了冰窖裏,她有片刻的錯愕,扭過頭去看容少白,正好與他的目光相撞。

他略微移開目光,似是不經意的補充了句:“你翻來覆去的聲音吵得我睡不着。”

“不用了。”方靜好道。果然,他會這麼好心?只是為了自己。她都打地鋪一個月有餘了,他照樣在牀上睡的心安理得不是嗎?

她沒有力氣跟他抬槓,索用被子悶住了頭,縮成一隻蝦米,整個人輕微的發抖。忽然胳膊被什麼東西鉗住,她還未反應過來,就驚愕的發現自己騰空而起,被扔到了牀上。然後一個人影一閃,丟下一句:“我去隔壁。”就不見了影子。

她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做什麼?就算是真的被她吵得睡不着剛才就去隔壁睡不就得了?為什麼還要把她丟到牀上?

這幾天他的行為實在透着古怪。然而更讓方靜好覺得詭異的是,剛才她被抱起來的一瞬間,竟然覺得這個場景有些悉,雖然有些模糊,但隱約記得哪一天也是被人橫抱着扔到了牀上,之後便沉沉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似乎就忘了。

她睡眠很淺,照理不會有這麼糊的時候,除非…是喝醉了。

她想着想着越來越覺得身子軟綿綿的,恍惚中,竟見到母親在牀邊望着自己,目光裏全是寵溺,她眨了眨眼,猛地撲過去,緊緊的抱住她,母親似乎嚇了一跳,身子微微一動,她把頭靠在母親懷裏,不捨得撒手,彷彿一鬆開便會不見了一般,眼淚止不住的出來:“媽,我肚子痛,你幫我好不好?”母親不響,她像小時候一般撒嬌喃喃道:“就一會就一會嘛!”過了很久,她忽然覺得肚子上傳來温熱的覺,一下一下,動作有些生硬,她竟沒那麼痛了,舒服的閉上眼睛。在母親懷裏蹭啊蹭:“媽,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你別走…別走…”後面的事便也不記得了,只是醒過來時才發現不過是個夢。

方靜好望着窗外微亮的天空,苦澀的笑一聲,是啊,是個夢,可是,這個夢為什麼那麼短?短到她還未細細打量母親的容顏便已醒來。如果,一直這麼夢下去該有多好?

她穿好衣裳,打開屋門,桃心竟然不在,喚了好幾聲,她才匆匆趕來,手裏拿着一件浸了水的白絲袍,雪白一片上竟有些淡淡的紅。

“這是——”她狐疑的看着那抹殷紅。

“這是四少爺睡覺時穿的袍子。”桃心的臉有些尷尬。

“我是問你,袍子上怎麼會有一片紅?”她當然記得容少白的睡袍,每次睡覺前他總是穿着這件袍子,昨天也是。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件袍子突然染上了紅,昨天好像還沒有啊。

桃心聽到她的問題臉更不自然了些:“這…少快進屋子去,婢子幫你換了被褥和…衣裳。”方靜好莫名其妙,為什麼要換被褥和衣裳?她才剛穿上去而已。桃心卻已拉她進了屋。利索的收拾起被褥,又換了一牀新的繡花絲被褥,接着便拉着她到了屏風後伸手幫她衣裳。

“桃心!”方靜好喊道,“到底要做什麼?”

“四少!”桃心急的臉蛋通紅,半響唯唯諾諾道,“四少的褥褲沾了血污。”

“啊?”方靜好反應過來桃心説了什麼,飛快的跑過去掀開團做一團的被褥,果然,上面有一灘深紅的血跡,似已幹了。

她頓時尷尬萬分,從桃心手上拿過乾淨的褥褲。去屏風後換了下來,又換上乾淨的棉花團,一切妥當之後,才走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你是怎麼知道的?”她的外衣是剛換上的,並沒有血跡。

桃心臉一紅道:“其實婢子也不知道,是四少爺…一清早便拿了他的睡袍過來叫婢子清洗,婢子一看,便猜着了幾分。”方靜好的臉頓時猶如豬肝,容、少、白的睡衣上沾的是她的血跡?她尷尬的僵持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吐出一句話:“他…他不是在別的屋子過夜的嗎?”桃心搖搖頭,出些許驚訝:“不是啊,婢子晚上有些擔心四少身子好不好,便過來瞧,又怕…”她的臉更紅了,“又怕驚擾了四少爺和四少,見窗子沒關嚴,便偷偷看了眼,就見到…”

“見到什麼?”方靜好了口氣。

“見到四少抱着四少爺不肯鬆手,四少爺還…還幫四少肚子!”桃心一咬牙全部説了出來。

她昨晚看到這一幕,差點從窗階上跌下去,滿屋的****,四少像八爪魚一般的貼在四少爺身上,四少爺推不開,神極其古怪,像是極力忍耐着什麼。她連忙關了窗跌跌撞撞的回了房,回過神來,心底又是羞燥又是欣,原來四少爺和四少並非外面傳的那樣不和呢。

方靜好在聽到桃心這番話之後徹底無語了。她只記得自己夢裏抱着母親不肯撒手,還躲在她懷裏不停的撒嬌讓她替自己肚子,原來夢裏的那個人不是母親,是…容少白?她明明記得他走出去的,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沒人知道她有多尷尬,她和容少白不僅不是真正的夫,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她怎麼會…她現在真是恨不得一頭撞死,特別是當看到桃心瞭然又欣的表情時。

桃心幫把她換下的衣裳放在木盆裏。一邊輕聲笑道:“四少,昨兒媽叫我囑咐你,這些子仔細身子,別碰那些生冷的吃食。”方靜好敷衍的點點頭,桃心突然道:“四少上次説菊萍許是變了,現在想想興許是的。我去媽那領東西的時候看到菊萍的名字呢,她也去領那東西。”方靜好反應過來桃心説的“那東西”是指“衞生棉”這個時代叫“月事帶”每個女人都要用的,便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四少不知道,府裏規定,我們做下人的是不能用那個的,只有太太、少小姐們才能去領,三少這些子不是用不嗎?聽媽説菊萍説是領了備着,我看那丫頭準是領了想自己用呢,那些糙的草紙多疼啊,比不得軟綿綿的棉花。”説完又有些害臊。

方靜好不覺怔忡了片刻,若是菊萍真的領了自個用,是個那麼貪小便宜的人,那去賬房偷偷拿燕窩吃倒也説得過去。只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昨天的晚上的那件事讓她沒有心思去想菊萍的事。

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會兒覺得自己不夠小心,明知道這個時代的“衞生棉”本不抵用,睡覺便應該顧及一點;一會又鬱悶昨晚怎麼會做起夢來,否則還不會做出那樣的事。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醜出也出了。

她腦子裏亂的很,卻聽桃玉喊道:“這位小姐,你…”就看見平琬瑞一陣風似的走了進來,一邊朝門外道:“我是來找你們少的!”桃玉擔心的跟進來,方靜好擺擺手示意沒事,她才退了出去。

“前幾天下了好幾天的雨,悶都悶死了,難得今天那麼好的太陽你躲在屋子裏做什麼?”平琬瑞一股坐在她旁邊道。

“你還沒回杭州?”方靜好有些驚訝她怎麼來了。

“回了杭州就要被爹管着了,我才不要,難得出來還不玩個夠?”平琬瑞道,“不過這次我可是大大方方的通報進來的,還去見了你婆婆,你婆婆還叫我多來走動走動呢。”

“你見過娘了?”平琬瑞點點頭:“我這次是有正事找你。”方靜好失笑:“什麼正事?”平琬瑞見她不太相信,一本正經的道:“呶,我那位二姨娘昨天跟我説,幾位姨娘都覺得你給我設計的那件衣服很漂亮,這次我正好來柳眉,就讓我拜託你幫她們也幾件。”這倒出乎方靜好的預料,她給平琬瑞設計衣裳,一來是想平息一場紛爭,二來也是一時手癢,職業病犯了。倒沒想過會一下“紅了”她遲疑了片刻,平琬瑞已嘟着嘴道:“我都跟她們説了搞的定你,你別讓我沒面子嘛!”方靜好拗不過她,也覺得雖然兩人認識不久,平琬瑞卻是她在這個時空很難得的朋友,這種覺是説不出來的,有一些人也許認識一輩子都無法做朋友,而有些人卻一見如故,她和平琬瑞雖算不上一見如故,也算不上不打不相識,但自從她知道她的秘密之後,卻覺得更親近了。聽她講話、看她笑,彷彿是一個學生時代的閨中密友,覺得與那個世界貼近了些。所以她來求她,她總是不好意思拒絕的。

而且,想到自己設計的衣服換了個時空也會有人欣賞,她心裏也有些小小的驕傲。

見她應了,平琬瑞高興極了:“我陪你一起吃午飯吧?”方靜好便讓桃心叫廚房多加了幾個小菜,中午和她一道吃了午飯。方靜好不挑食,她向來對吃的東西馬虎,平琬瑞卻是很講究的,想來她前世也是富家小姐,這世又是榮華富貴,所以養成了子。

“你這裏的小菜也不錯嘛,我天天吃家裏的吃的都快膩了,幸好有時還能去去何書淮那,現在又可以到你這裏蹭飯。”平琬瑞隨口道。

“你和何公子後來又見過面了?”方靜好捕捉到一絲****的氣息,嘴角不覺揚起來。

平琬瑞頓了一下,皺了皺鼻子道:“他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是嗎?”方靜好似笑非笑,“想甩還怕甩不掉?我看是有些人不想甩吧?”平琬瑞拍了她一下:“你幹嘛取笑我!”方靜好忽然皺了皺眉,覺得肚子又開始痛起來。平琬瑞問道:“怎麼了?”她便把月事的事告訴了她,對她,她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隱晦的事,畢竟在那個世界女友之間是經常談論的。雖然她不曾表自己的身份,但言語間仍放鬆了不少。

果然,平琬瑞並不覺得不妥,還開心的道:“我們的時間很相近呢!我告訴你,那些月事帶麻煩死了,等過幾天我叫人送些新型的給你,保管好用,是照着我以前生活的那個地方的叫人做的。”方靜好笑起來,她本也想叫人做的,可是又怕太張揚,現在倒好了,看來這小妮子除了不太會隱藏自己,倒是很會運用前世的知識來做“穿越女”的。

吃了一會,平琬瑞忽然停下筷子道:“方靜好,你説男人説的話應該相信嗎?”方靜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