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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講能臣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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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可以説是既狡詐又老實,既温情又狠毒,既寬容又報復,易中天先生給他的評價是:可愛的雄。難道,曹在剛出道時就想做雄嗎?年輕時的曹又有着怎樣的理想和抱負呢?《易中天品三國之能臣之路》即將播出,敬請關注!

在漢朝,孝廉科是一項重要的用人制度,只有被推舉為孝廉的人才會步入仕途。曹因為被推舉為孝廉,又有身為高官的的父親做後台,所以在二十歲的時候就順利進入官場。然而不久一件突發事件卻令曹陷入了進退兩難的政治漩渦:進,則得罪當今權貴,失去大好的政治前途;退,則違背自己的政治理想,與權貴同合污。那麼,意氣風發的曹該何去何從呢?易中天先生將站在平民立場,通過現代視角為您彩品三國之——能臣之路。

易中天:在上一集我們講到當時的最有名的人物鑑賞家和品評家許劭,對曹又一個評價,就説你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雄。這句話可以有兩種解釋,一種是處在治世就是能臣,處在亂世就是雄;第二種解釋,你治理天下就是能臣,擾亂天下就是雄。那麼曹到底是做能臣還是做雄呢?其實曹原本是想做能臣的。

公元174年,二十歲的曹被舉為孝廉,擔任郎官。孝就是孝子,廉就是廉士,一個人如果被舉為孝廉,那麼他就有了做官的資格,就好比現在你有了一個學歷、有了一個文憑你就可以去考公務員。那麼擔任郎官是怎麼回事呢?漢代的官制,皇帝要從親貴子弟當中挑選一些大家認為道德品質、思想表現和外部形象都比較好的年輕人做郎。郎這個字有兩個意思,一個是年輕人或者小夥子,還有一個意思就是侍衞,實際上到宮廷裏面去做郎,也就是做皇帝的侍衞,因為這個皇帝的侍衞是要在皇宮的走廊裏站崗的,所以他稱之為郎,侍衞長就叫做郎中令。那麼在皇帝的身邊做了郎就參與了帝國的政治,耳濡目染可以得到鍛鍊,所以做了郎官以後很快就可以去擔任別的官職,這是漢代培養幹部的一種方式,在皇帝身邊,它不過是走向仕途的一個資格和閲歷。

那麼曹舉為孝廉,擔任郎官,這就向仕途邁出了第一步。再加上曹是朝中有人,曹的祖父曹騰是皇上信任的宦官,曹的父親曹嵩也在朝中為高官,所以曹沒過多久就被任命為洛陽北部尉,洛陽北部尉是一個什麼官職呢?洛陽當時是帝國的一個縣,但是是首縣,因為洛陽是東漢王朝的首都所在。漢代的這個制度,縣一級的正印官,就是一把手,大的縣叫縣令,小的縣叫縣長,縣令和縣長有兩個副手,一個叫丞,一個叫尉,丞負責的是民政、財政,尉負責的是軍事、治安。但是洛陽是一個大縣,它是首縣,所以它的尉不是一個人,曹是擔任洛陽尉當中的一個,負責北部地區的治安,叫洛陽北部尉,他的級別是秩四百石,也就是説曹擔任的是一個副縣級的公安局長。

這個官是曹擔任的第一個官職,所以曹對於這件事記憶非常地深刻,後來曹被漢獻帝封為魏王,已經是王爵了,他還記得這件事,他還記得推薦他擔任洛陽北部尉的這個人,這個人是誰呢?這個人叫司馬防,是司馬懿的父親。曹擔任魏王以後,就把司馬防請到了他魏王王國的都城鄴城,擺開盛宴,款待司馬防。酒過三巡以後曹就想起這件事來了,就跟司馬防説,司馬公,你看看孤王今天還可不可以再去當一次洛陽北部尉啊?這裏面是有一點小人得志的嘴臉啊。司馬芳説什麼呢,司馬防説大王啊,當年老夫推薦你去做洛陽北部尉的時候,你做那個副縣級的公安局長正合適啊!曹聽了以後哈哈哈哈,史書上的記載是曹大笑。曹為什麼笑呢?那麼一般的人認為這就是小人得志了,自鳴得意了。不完全是這樣。因為曹這個時候想起了他當年擔任洛陽北部尉的那些往事。

洛陽北部尉這個職務是不好擔任的,為什麼呢,洛陽是京都所在,是帝國的心臟啊,這個地方滿城都是冠蓋,都是權貴,這些權貴和他們的家屬,和他們的子弟,和他們的僕人,從來都是橫行霸道的,從來就是不把王法放在眼裏的,從來就是要為非作歹的,也從來就是沒有人惹的起的。可是首都地區的治安是不能不維護的,怎麼辦呢?所以非得有一個特殊的人,這個人得不信,這個人還得有很多鬼點子,能夠治住這些權貴,必須有這樣的人去擔任那個副縣級的公安局長才鎮得住這個地方。而曹恰恰是這樣一個人,膽子又大,點子又多,誰都不怕,愣頭青一個,所以説他去當這個副縣級的公安局長那是非常的合適。司馬防這個話還不完全是給自己打圓場,確實還是實事求是。

事實上曹擔任的副縣級的公安局長,洛陽北部尉以後不辱使命。曹上任以後,看見這個衙門破敗不堪,一看這公安局就是不管事的,自己辦公室都沒有打掃乾淨。曹做的第一件事是裝修,先把咱公安局裝修一遍,像模像樣;然後做了十幾,掛在縣衙門兩邊;然後貼出一個告示來説,現在是我曹主管這個工作了,我把我們帝國的這個法令重申一遍,一二三四五六七,哪些是不可以做的,然後誰要是違反了法令,五伺候。然後自己就坐在衙門裏,準備審案子,果然就來了個不怕死的。因為這些權貴他哪裏把王法放在眼裏,他橫行霸道慣了,來了個什麼不怕死的呢?蹇碩的叔叔蹇圖,蹇碩是什麼人,蹇碩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宦官,權重一時,炙手可熱,所以他的叔叔也不把什麼法令吶衙門吶放在眼裏,公然違在晚上走,喝醉了就在街上走。當時發佈了戒嚴令,也叫宵令,就是晚上是不能在外面走來走去。他不但晚上在外面走而且是喝醉了酒,被曹手下抓了進來,曹升堂:蹇圖,知罪嗎?蹇圖這個時候大概酒也醒了,哎呀,好像是不是犯了宵令哪?曹説對了,知道怎麼懲罰嗎?蹇圖説這個我就不大想得起來了,要不你問問我侄子?曹説你侄子是誰呀?蹇碩呀!曹説我不認識,我誰也不認識,我只認得法律,不知道該怎麼懲罰吧?本官告訴你,亂打死,來啊,打。打死了,就把這個當時最牛的宦官的叔叔就在堂下當場打死。

*曹是聰明的,所以他才會想出五的施政策略;曹膽子大,所以他才敢秉公執法,殺蹇圖。在這裏,曹的能臣形象躍然紙上。但是,聰明的曹難道不知道殺蹇圖有可能葬送他的政治前途嗎?易中天先生又是如何看待曹殺氣騰騰的這一呢?

這一是打得所有的人目瞪口呆,不知道這個二十歲的小夥子他要幹什麼!因為誰都知道一個年輕人剛剛走入官場就得罪權貴他是沒有好下場的,這個道理難道曹他不懂?蹇圖是蹇碩的叔叔,這個關係難道曹不知道?更讓人想不通的是,曹的祖父——實際上是應該説是養祖父——這個曹騰他也是宦官,太監的孫子打死了太監的叔叔你説這事怎麼説啊?所有人都想不通。那麼曹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第一種可能,曹要一鳴驚人,有沒有證據呢?有一點旁證,曹後來寫過一篇文章叫《述志令》,又叫《讓縣自明本志令》,他一開始就説了這樣的話:“孤始舉孝廉,年少,自以本非巖知名之士,恐為海內人之所見凡愚。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譽,使世士明知之。”這段話什麼意思呢?就是曹回憶起他二十歲舉孝廉的那個時代,他説我那個時候很清楚,我年紀太輕,又沒有什麼名氣,恐怕大家都認為我是一個沒有用的人,所以我當時就想做一個好官,做一點驚天動地的事情讓大家知道我曹還是蠻能幹的。實際上這個時候的曹應該説條件是不太好,一個是出身不好,是個太監的家庭,這個讓士人的家庭就是那些不是太監家庭的那些人是不大看得起的。第二呢年紀太輕,只有二十歲。第三呢,名聲不好,因為曹小時候是調皮搗蛋、飛鷹走狗、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專門做一些胡作非為的事,名聲也不太好。另外估計形象也不是太好。

我們去讀《三國志》,但凡是形象好的,《三國志》上都有記載,比方説周瑜啊,諸葛亮啊這些人《三國志》上都有記載。而對於曹的容貌、長相,《三國志》是沒有一個字的,《三國志》它是以魏為正統的,如果曹的形象高大魁梧、英俊瀟灑,它肯定大書特書,避而不談説明形象恐怕不怎麼樣。那麼其他的史書對他的形象有描述,據其他的史書記載曹叫做容貌短小,就是個子不高,估計也跟我差不多,和那個一米八四的諸葛亮比起來就基本上屬於不太合格的產品,殘次品一類。另外《世説新語》裏面有一個故事,就説曹當了魏王以後,匈奴派使節來見曹,曹自慚形穢,説自己這個矮小的個子不足雄遠國,因此請崔琰代替他穿上魏王的服飾,坐在魏王的椅子上接見匈奴的來使,自己拿了一把刀站在旁邊。結果接見完了以後,曹就派人去問匈奴的使節了,你覺怎麼樣,匈奴使節説魏王確實十一表人才,不過他旁邊那個拿刀的,捉刀的那個人那是英雄。可見一個英雄倒不一定高大英俊,關鍵是在他的氣度。

問題是曹這個人這個時候還談不上氣度,所以他必須有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才能揚名立萬,殺蹇碩的叔叔就是一個揚名立萬的好機會。這是第一種猜測。

那麼第二種猜測,就是曹要嚴明法紀。曹這個人是主張法治的,他執法非常之嚴,令行止,不容含糊,這個格可能在他年輕的時候就表現出來了。曹這個重法治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形勢所迫,一個是格使然。所謂形勢所迫,因為當時是一個亂世,亂世用重典,亂世就得嚴,這是形勢所迫。另外曹這個人哪,他也是很嚴肅的。曹生活上確實很隨便,吃不講究,穿不講究,長期在外行軍打仗對於女人估計也不能講究只能將就。但是他的這種格並不意味着他輕浮,很多人認為曹是個輕浮的人這是看錯人了,曹確實是説笑話、聽音樂、穿便服、作詩詞,那是他緊張工作之餘的一種放鬆,也是他內心世界豐富的表現,説不定還是他惑敵人的煙霧彈,你要把曹當做輕浮的人那你就錯了。曹其實是很深沉的人,曹身上也是有殺氣的,這種殺氣就在這一就體現出來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碰巧,這個時候的曹因為剛剛出道,二十歲還不太懂得官場,是個生瓜蛋子。以為他當了一個副縣級的公安局長就怎麼了不起了,他放出話來誰敢違令格殺勿論,結果蹇圖這個大尾巴狼撞上來了,説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只好硬着頭皮把他打死。

但是不管哪一種猜測,我們可以肯定,我們無法準確知道曹當時的想法,但是可以準確知道的是曹這一下把權貴是得罪了,把宦官集團也得罪了。但是宦官集團拿他沒有辦法,因為第一,曹是對的,執法如山嘛,你有什麼話説。第二,曹有後台。那麼宦官集團想了一個什麼辦法呢,就跟皇帝説,皇上,曹可是個人才,執法如山啊,讓他當個副縣級的公安局長委屈了,應該升為正縣級,但是調到邊遠地區。升你一級你給我滾,別在我跟前晃。於是曹就擔任了頓丘令,沒過多久曹又被朝廷調回來,擔任議郎,議郎是什麼概念呢,用現在的話説就是調研員,是個閒差;然後後來又派到地方上,又調回來當議郎。曹想了,議郎就議郎吧,我就好好調研吧,到地方上就到地方上吧,我就好好執政吧,可是怎麼樣呢?曹把他治國的方略,以及對當前政治的一些建議寫成文章上去,泥牛入海無消息,本沒人搭理。他在地方上打擊豪強,整頓秩序,如以卵擊石,蚍蜉撼樹,本沒有什麼大的效果。

到地方上執政也是很嚴厲的,據説是給曹的調令一下,比方説把曹調到去當濟南相,當地大大小小的權貴聞風遁逃啊,説曹來了我們在這個地方還能呆啊?竄入他郡,都跑別的地方去了。小報告一封一封地送達御前,不停地有人去告曹的刁狀。這個時候曹到,他在官場上恐怕是混不下去了,他覺到大漢王朝已江河下,這個政權也行將就木,他做的任何努力都無濟於事,只會給自己招來禍災。之所以沒有惹出殺身之禍來,是因為他有曹嵩這個大後台,他的父親官居太尉,也就是當時名義上的三軍總司令,權貴還不敢把他怎麼樣。但是長此以往,是肯定沒有好果子吃的,於是曹謝絕了朝廷的再一次任命,這次是任命他做兩千石,級別兩千石的東郡太守,曹辭掉了這個任務,藉口自己有病,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閉門讀書,閒暇的時候打打獵來娛樂自己。但是曹並沒有忘記國家大事,他仍然關心着自己的國家和民族。

*通過易中天先生的分析可以看出,年輕的曹的確是個“治世能臣”不管是做擁有實權的洛陽北部尉,還是做虛職的議郎,曹都盡職盡責。然而當時權歸當道,使他空有以腔報國熱情卻難以施展,最終曹託病辭官。曹難道不想做能臣了嗎?做能臣究竟需要什麼條件呢?

實際上呢,年輕的曹可能還不懂得一個道理,就是做一個能臣是要有條件的,什麼條件呢?第一,要看時世,只有在治世才可能做能臣,如果在亂世,那恐怕就只能像諸葛亮《出師表》説的那樣“苟全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第二呢,要看政局,政局如果混亂那也是做不成能臣的,連孔子都説邦有道則智、邦無道則愚,什麼叫愚呢,就是裝傻,比裝瘋含蓄一點;第三要看人主,就是這個皇帝是個昏君呢還是個明君,如果是昏君你也做不成能臣;第四,即便是治世、是明君、是一個好的政局,那你還要看皇帝的心情和興趣。比方説漢文帝,那不是昏君,漢文帝的時代也是西漢王朝最好的時代,號稱文景之治,漢文帝也非常欣賞賈誼這個人,應該説是賈誼做能臣的條件都具備了,但是怎麼樣了最後?

“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還是不用他,最後把他打發到長沙,害得賈誼終以淚洗面哭死在那裏。所以做能臣是要有條件的,而曹所處的那個時代不具備這個條件。

出仕的時候,還不能算是亂世,但已經是亂世的前夜。曹這個出仕是在漢靈帝時期,而靈帝和桓帝,和他的叔叔桓帝,這兩朝是政治最黑暗腐敗的代名詞,一提起最壞的時代:桓、靈兩朝。所以諸葛亮最後的《出師表》不是説嘛,未嘗不嘆息痛恨於桓靈也。那麼靈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的興趣在哪裏,他的興趣不在國家大事,在文學藝術,據説靈帝辭賦是寫得很好的,對建築藝術也有研究。他當時在宮殿裏研究什麼呢,研究自來水和排水系統,在宮殿裏設計了一整套上下水系統,非常之好。成功以後靈帝又下令説,要讓老百姓都喝上自來水,於是在京城裏面大動土木。這個你是皇帝啊,你要管的是天下的興亡,不是上下水,那麼朝政給誰呢?兩撥人:外戚、宦官。而且這個靈帝他因為要做這麼多事情,他要有錢,錢從哪裏來,賣官。靈帝朝是賣官的,而且明碼實價、公開招標。價錢大概是級別一石是一萬,比方説你要買一個四百石的副縣級的官做,四百萬;你要買一個兩千石的正部級的官做,兩千萬;如果你想位列三公,就是太尉、司徒、司空,再加一千萬,明碼實價。這是公開買賣,如果朝廷的正式任命也要錢,不過可以只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可以講價。

當時有一個叫司馬直的人被任命為鉅鹿太守,委任狀一到,朝廷就伸手,拿錢來。司馬直説,我哪兒有錢,我是個清官。朝廷説知道,你生活困難,減免三百萬,你。司馬直説我實在不起,這個官我不做了行不行?朝廷説那不行,你不能辭官啊!司馬直沒有辦法,只好在上任的路上自殺,臨終前寫下一份遺書,痛斥朝廷賣官,實在是禍國殃民,是亡國的象徵!

但是司馬直我們現在看來是白死了,因為司馬直死了以後朝廷賣官變本加厲。曹的父親曹嵩官居太尉,都是花錢買的,太尉是三公啊,地位崇高啊,所以很多人都想去過一把三公的癮,其中就包括一個叫崔烈的。崔烈也是個清官,家庭素有清名,靠着自己的工作努力當了郡守,當了九卿,但是他總覺得我們崔家該出個三公。正好這個時候皇帝的一個保姆姓程,路程的程,程夫人跑來跟崔烈説,哎,我可以搞到內部優惠價。崔烈説,優惠價是多少。五折。崔烈想這五折還是合算哪,就了五折的錢。了以後,哎果然皇帝就開會,正式宣佈任命崔烈為司徒。話説完了以後,你看皇帝昏到了什麼程度,他説哎呀,你這才了一半的錢啊,這個帝國做了一次賠本的買賣。他這個話音剛落程夫人不幹了,程夫人馬上跳出來説,崔大人是個好官,他的官怎麼是花錢買的呢,是我幫他來的嘛。公卿譁然,説你這個崔烈靠女人個官來你還不如花錢買呢你,更沒面子。

在這種情況下,曹把當時的官場和朝廷都看透了,他不再提意見,也不再擔任任何官職。他覺得在這段時間自己應該好好地學習,提高自己的修養,為將來能夠為國家盡忠盡力的時候做一個準備。等到曹再次出山的時候,政局已經混亂不堪了。公元189年,漢靈帝駕崩,留下兩個兒子,十四歲的劉辯,和九歲的劉協,再加上劉辯的母親何皇后,孤兒寡母本控制不了局面。以大將軍何進為首的士人集團,與宦官集團展開了烈的鬥爭和宮廷政變,兩敗俱傷。最後政權落到了西北軍閥董卓的手裏。

董卓這一夥人在當時的士大夫看來,那簡直就不是人。董卓是虎,呂布是狼,他們的手下是野狗。董卓進京以後幹了什麼?廢立皇帝。他首先把在任的皇帝,就是那個十四歲的劉辯把他廢掉,立那個九歲的陳留王劉協為皇帝,這是他一件事。第二,穢亂後宮,把先帝留下的女人全部收編了。第三,就是屠殺百官。據説當時董卓最大的興趣就是大宴賓客,把朝中的文武百官都請來喝酒,他自己公然地當着百官的面摟着先帝留下的女人尋歡作樂,然後隨機地從赴宴的大臣當中挑一個出去打死,或者是把反對他的人,被他抓來的那些反對他的人,當場拖過來挖眼睛,砍手,削鼻子,扔在這個湯鍋裏煮,聽他們慘叫,這些人越是慘叫,他的食慾和慾就越旺盛。他的手下則在洛陽城裏燒殺掠搶,姦婦女,整個首都變成了慘絕人寰的重災區。

董卓的這種倒行逆施和胡作非為當然要引起公憤。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的呢?當時的情況是各州、郡的州牧、太守、刺史,他們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地盤和軍隊,朝廷已經不大指揮得動他們了。在這樣的一個情況下,帝國的州、郡就宣佈成立義軍討伐董卓。也就是説,在公元189年董卓入京以後,東漢王朝在事實上已經滅亡了,雖然在名義上還沒有滅亡。天下從此大亂。亂世英雄起四方,有槍就是草頭王。這些擁有自己軍隊的州牧、刺史、太守們開始了地方割據、諸侯兼併。在這樣的一個時局下,曹肯定是做不成能臣了,因為他遇到的是亂世。實際上在亂世呢,也有三種選擇,可以做亂世英雄,可以做亂世梟雄,可以做亂世雄。董卓、袁紹、袁術的選擇是做亂世梟雄,那麼曹的選擇是什麼呢?請看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