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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刀創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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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風的刀,只會比劍更為可怕!沒有風聲,沒有殺氣,只有視覺的一片茫然,使人無法解釋的茫然。

蔡風是一代刀道神話蔡傷的兒子,對刀的應絕對不能只用可怕兩個字來形容。

葉虛錯步、旋身、飛退、迴轉…連換了七十六種身法和動作,依然未能逃出刀芒所罩的範圍。

葉虛覺不到殺氣,但他卻覺到那來自內心深處讓人無法迴避的壓力,抑或蔡風的刀是自他心中攻到一般。

刀在心中,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仍在心中!

葉虛己經夠小心謹慎的了,但是蔡風依然有着無法想象的突破,他雖然聽説過蔡風不僅擅於使劍,也同樣是個用刀高手,可是他沒有想到蔡風刀劍合併竟然這般靈活而多變,威力更強猛得超出他的想象。

“噹噹…”葉虛竟然閉着眼睛擋住了蔡風四十九刀之多,但同時也被震得飛退,畢竟他無法運聚全力以赴。

蔡宗雙眸渾圓,似乎從來都未曾睜得如此之大,他不想錯過兩人打鬥的任何一招一式,否則將是一種遺憾。

蔡風和葉虛的動作都快得幾乎超出眼的界限,但蔡宗的目光竟彷彿能夠清楚地看到那發生的一切。生長在沼澤之中的動物,大都目力不發達,僅憑觸覺、聽覺和嗅覺分辨事物。

但蔡宗的眼力卻與所有生長在沼澤之中的動物不同,他也不明白那是什麼原因。自小他的體內就似乎有一股奇異的力量,每一次他中毒之後,那股奇異的力量都能夠將毒壓制,而他的眼睛也在那奇異的力量不斷轉之時,漸漸明亮,看事物也漸漸清晰,而他更食過許許多多的毒蛇、毒蟲,這些毒物的潛在作用更有養肝明目的功效,因此他的眼睛在不知不覺中異乎尋常,只是他從來不習慣睜大眼睛,因為他的聽覺比視覺更為。在一般情況下,他本就不想讓人知道他眼睛的可怕之處,但此刻兩大絕世高手決鬥,蔡宗再也不想錯過機會,是以,耳目並用。

蔡宗的眼力的確很好,竟然能在燦爛的刀芒之中找到一片淡淡的暗影,那是一塊布,一塊自衣衫上切下來的布!

當布落地之前,竟被蔡風的劍氣絞成碎末,那是自葉虛衣袖上割下來的。

葉虛喪失了先機,他不該等待,等到蔡風能夠任意發揮之時,他便失去了先機,如果一開始葉虛就搶攻的話,那結果又會不一樣。

蔡宗不得不佩服蔡風的策略,若他不説十招之約,葉虛絕對會毫無顧忌地搶攻,那時只為爭一個先機就不會只是十招之數,可當蔡風説出十招之限時,葉虛立刻放棄了搶攻,改為嚴密防守,這就使他處於被動狀態。

蔡風的確很擅於心理戰術,更似乎有着算無遺漏的智者心機。

葉虛正待轉身搶攻,卻發現面門已有一柄劍揮到,如毒龍般飛而至。

蔡風竟將劍貫滿真氣直出去,這一招大大出乎葉虛的意料之外,他連回扇格擋也來不及,不過,葉虛絕對不是弱者,不僅不是弱者,還是一個絕對超強的高手。否則,他也沒有驕傲的資本,一個驕傲的人,必有其過人之處。

葉虛猶如勁風之下的弱草,身子若無骨地向後扭曲,腳下竟幻出一片奇異的雲彩。

一旁觀戰的三子立刻想起蔡宗所説的那句話:“葉虛最可怕的地萬並非手,而是腳!”剛才葉虛那玄奇無倫的步法正好印證了蔡宗並沒有説謊。

“哧!”利劍自葉虛的面門橫劃而過,僅差三寸就能將葉虛的面部劃開。

“砰砰…”蔡風的身形倒飛,他的刀與葉虛的腳相擊,竟然各自被震退。

“哧!”那柄飛出的劍居然在空中打個電弧倒反擊,其目標是葉虛的背後!

葉虛心下也吃了一驚,那柄劍並非蔡風捨棄之物,而是以氣相御,由心意所控,這也難怪剛才他一腳竟能將蔡風反震而出。

蔡宗心中暗自慨,盛名之下果無虛士。蔡風被公認為中土年輕第一高手,並非僥倖,單論這以氣御劍之術就已是習劍之人夢寐以求的境界,而蔡風不僅可以分心以氣御劍,更可一邊以刀相攻,如此奇技也的確讓人歎為觀止。

廟外的羣雄幾乎全都鼓譟而呼,甚至有人呼喊得聲嘶力竭,真正能見到這般絕世高手相鬥的奇景的確難得,而且蔡風到目前為止仍只用了兩招,還有八招那將會是怎樣的一種場景和彩呢?

戰局到了這一步,其彩已經不再在人們的想象範圍之中。

葉虛處驚不亂,身子一陣亂晃,手中的描金玉扇輕輕點拔數下。

劍身自葉虛的身邊滑過,卻是因為玉扇之功。

此時的葉虛已被至石坪中心。

蔡風的身子在虛空中一縮,當葉虛險險避開那柄劍之時,他改雙手握刀,以開天闢地之勢猛然下劈,整個身子和刀在虛空中竟化成一團強烈的光芒。不見刀,不見人,惟有湧奔騰的殺氣,氣旋如狂、如怒濤在翻卷,綻放出生命的最大潛能。

“怒滄海…是怒滄海…”有人終於忍不住動地驚呼出來,整個山頭都在沸騰。

“怒滄海”

傳説中天下最為霸道的刀訣,也可以説是刀的神話,而在這一刻,終於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它的出現,而且出現得如此玄奇、如此曼妙。

無窮無盡的霸殺之氣在向四面八方輻、暴綻,每個角落都似乎能夠受到撕扯的力量,天空之中,所有的光亮盡數被這一刀引。

葉虛的眸子之中閃過火一般熱烈而張狂的神采,更似乎有着一絲微微的欣隱於目光深處。

蔡宗清晰地覺到自己手中的刀在顫抖,似乎是興奮莫名的戰士,更似久未飲血的魔王在剎那間被喚醒,一股萌動的生機在殺氣瀰漫的戰圈之中無限擴綻。

蔡宗竟似乎聽到了黑木刀身內所藏的冰魄寒光刀那熱切的呼喚,一種迫切復甦的情緒就像是具有生命的靈物。

這是蔡宗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事情,而事實上,他也從來都未見過比蔡風這一刀更讓世人震撼的刀法,與這一刀相比,他所創的“慈心三殺”竟顯得那般脆弱,那般黯然失,他的刀在受蔡風刀氣和神所染,才會如此不安靜起來,就像蔡宗此刻那顆不安靜的心一般。

“怒滄海”本就是一式將人體的、氣、神最完美結合所產生的生命最強者“刀、人、天”再也不會分出彼此。

蔡宗的功力貫注刀身強壓住躁動的冰魄寒光刀,這是一柄出鞘便必須要奪命的刀,他更不想將這柄刀顯出來。

“怒滄海”的霸殺之氣無孔不入地四散傳出,身在遠處禪室之中的戒嗔及四大弟子同樣覺到了,而且比任何人都強烈、清晰,因為那石蓮的抖動也因為這霸殺的刀氣而抖動得更為強烈。

慧遠的法像竟自石蓮上歪倒,晦明和晦心飛身而上,及時將它扶住。

“師父!”晦成和晦勇再也坐不住了,全都站起身形,焦爍地呼道。

戒嗔似乎也無法解開此結,憂心忡忡地道:“此蓮台為同心石所鑄,蓮動則石動,難道真是應了‘蓮碎石裂,魔現東嶽’這句話?”

“師父,我們快出去看看吧!”晦明和晦心兩人合抱住慧遠大師的法像,提議道。

戒嗔臉上的神有些陰晴不定,哺哺自語道:“難道這魔頭還沒有死,又將出世禍亂人間?”

“什麼魔頭?”晦明有些不解地問道。

“裂裂…”石蓮竟然真的開始暴裂,且一裂即為八掰。

“不好!”戒嗔似乎想到了什麼,只是低呼一聲,身子便如離弦之箭標的而出。

“師父…”晦明幾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不過,他們始終記得塵念師祖所留的四句無法悟透的警語:“蓮碎石裂,魔現東嶽,玉頂將滅,佛蓮自現。”此刻前一句已經極為明顯,至於後面的三句定會跟着應驗,那又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呢?

沒有人知道蔡風此刻在想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這一刀之後究竟會是怎樣一個結果,也許,應該問天、問地、問刀、問變的風雲。

在那團強光一亮再亮、一綻再綻,幾乎將整個石坪籠罩之時,所有人竟發現一道強烈的佛光。

那縷縷金的淡芒在強烈的刀芒中升起。

漠漠蒼蒼的光影,不是葉虛的反擊,絕對不是!即使葉虛也為之驚住了,光影組成了十個大字,虛浮於刀芒之上,不因刀光的強烈而模糊,更隱隱透出一道祥和的佛光,也絕不是蔡風“怒滄海”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