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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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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你沒事吧?”魯維關心地問。從剛才颳風開始,水墨就噴嚏不斷。

“沒事兒,冷空氣過而已,”水墨溜了一下鼻子。

“過是什麼?”譚九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也問出了魯維想問的問題。

“呃,我們家鄉管打噴嚏叫過,天一冷就愛打噴嚏。”水墨胡亂找了個藉口,然後很老實地把手腕伸了出去,讓譚九進行他的每一脈。譚九雖然對這解釋有所懷疑,但又説不出什麼來,只能探手按在水墨的手腕上。

還是老樣子,一號脈,譚九的表情就跟便秘一樣,水墨倒也習慣了,不再大驚小怪。等譚九眉頭緊皺,鬆手離去之後,她才玩笑似的跟魯維悄聲説“不知道我今天是男還是女啊…”

“嘎!”魯維笑了半聲趕忙把嘴捂上了,偷眼看去,已走開一段距離的譚大夫好像崴了一下腳,又大踏步地走向顧邊城和謝之寒小憩的地方。

謝之寒咬着一結了霜凍的松枝,笑嘻嘻地看着譚九一臉晦氣的走了回來,水墨那時陰時陽的脈象實在是讓這位號稱無脈不能診的名醫鬱悶至極。謝之寒也曾懷疑水墨其實是個女人,畢竟個喉結出來並非不可能,可這幾路上,他無意間見過水墨當着魯維的面換衣服。

雖然有樹木遮擋,謝之寒還是隱約看到了水墨白皙的肩頸,不大吃一驚。不要説她是女人,就算是親姐弟,也不能如此不顧禮法,沒有遮攔的當面更衣。水墨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小走光了一把,對於她而言,出的部分,還沒有以前穿吊帶的多,給魯維這孩子看看有什麼稀奇的。

當然,她第一次這麼幹的時候,眼珠子暴突的魯維差點沒昏過去,跟着轉身就逃。不過後來實在沒辦法,要不是有魯維幫着遮掩,水墨那“鬼祟”的洗漱更衣習慣早就被人懷疑了。魯維年紀再小,好歹也是個純爺們,所以那些賤卒都以為水墨讀過書,所以禮數多,不習慣當着外人換洗罷了。

“你説酒罈子怎麼還不肯放棄呢?”謝之寒笑得調侃。據地而坐的顧邊城淡然説“他是醫者,要是對於任何疑難雜症都不興趣,就不會是個好大夫了。”

“是嗎?那你説,水墨那小子究竟是男是女?”謝之寒歪頭問。顧邊城頭也不抬地擦拭着手中長刀“應是男子,你不是看見了嗎?”謝之寒眉頭一挑,心知那的“偷窺”被他發現了,正想開口,顧邊城下一句話卻讓他“咔吧”一聲,將口中的松枝給咬斷了。

剛才被水墨小小鬱悶了一下的譚九走回來時正好聽見顧邊城説“若他非男人,你豈會轉身就走,不再多看半眼?”看見謝之寒古怪的表情,譚九故意大笑了起來,因為這些子總被謝之寒笑話,現在尋了取笑他的機會,如何肯放過。

譚九的笑聲驚動了樹林裏的飛鳥,鳥兒撲稜稜地四下飛走,周圍散坐的驃騎戰士卻眉目不動,除了巡邏的哨位,其他人都充分利用這短暫的停留時間休息。水墨自然也聽到了譚九的笑聲,她衝魯維做了個鬼臉,彎繼續檢查馬蹄,魯維擔心地問“譚大夫不是氣瘋了吧?”水墨差點笑了出來。

算算子,離開太平關已經五了。與赫蘭之間的戰爭已告一段落,赫蘭使者帶着降表和無數貢品,美女前來求和,燕秀峯和皇帝派來的一位尚書則作為天朝代表和赫蘭進行談判。看見戰事已定,顧邊城立刻上表懇請率兵回防。

驃騎軍本來就是被皇帝派來救援的,對於黑虎軍和常勝軍而言,驃騎的存在就是一刺,隨時提醒他們曾經的失敗。雖然燕秀峯表現的既又大度,但明如顧邊城自然不會給任何人留下把柄。聖旨跟隨尚書大人一起來到了邊關,大肆褒獎三軍,就連剛剛籍成為士兵的水墨,也小小的提升了一級,晉升成了兵衞,名義上也是可以統領十員兵卒的小官了。

當着各路人馬,楊尚書宣讀了皇帝旨意,除了升賞,特允許驃騎撤軍回防,顧邊城等人跪下謝恩。可在為特使接風的宴會上,尚書私下裏宣讀了皇帝的密旨,命顧邊城回京述職,其餘人馬自行回防。顧邊城當時就算是吃驚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恭敬接旨。宴後謝之寒曾猜測皇帝的用意,但當顧邊城拿出楊尚書轉的一封信之後,謝之寒臉微變,只冷笑了一聲。

當時伺候在一旁的水墨什麼也沒看清楚,就被謝之寒喝令出去伺候,但那股隨信飄出的香氣卻一直縈繞在她鼻端。味道非常淡,若有似無,但偏偏有黏一般,彷彿粘在身上就久久不能消退…就這樣,大部分人馬跟隨顧邊城手下鋒將張啓先行迴轉漠北邊境,而顧邊城,謝之寒則帶領各自親衞趕往京城面聖,水墨自然隨行。

“嘭,嘭”兩聲輕響,水墨拿小油錘將蹄鐵又固定了一下才站起身來,她摸了一下馬鬃,戰馬親暱地用鼻子蹭了她一下。這幾一路都是急行軍,因為路況不佳,有幾匹戰馬的蹄鐵出了問題,需要修理。羅戰知道水墨曾在牧場工作過,反正這小子身瘦體弱,武藝低微不能站崗執勤,所以毫不猶豫地將這個任務給了水墨。

“阿墨,用不着每次都敲打吧?你也太過認真了。”魯維咕噥了一句。不論水墨幹什麼,他都會陪在身邊,所以水墨勤於工作的話,他自然也不能休息。水墨心説倒不是我多認真負責,只是萬一哪匹戰馬因為蹄鐵的關係摔斷了腿,下一個斷腿的肯定是我!

一想起羅戰那雙比泰坦尼克撞上的冰山還要冰冷堅硬的眼睛,水墨就想打哆嗦。羅戰不光是顧邊城麾下一員猛將,還是驃騎軍裏負責執掌刑罰的監軍,而且對於犯錯之人,絕對是男女平等,童叟無欺,出了名的冷酷無情。自己那不男不女的脈象和能逃過木石姻緣的神秘體質,在譚九眼中無異等同於大熊貓的存在,可在羅戰眼裏,只要有個能捱揍的股就足夠了。

這話當然不能説出來,見魯維不耐煩,水墨也想壓壓他浮躁的子以免他將來惹禍,故意淡然地説“我曾經聽過一句諺語,斷了一個蹄鐵會絆倒一匹戰馬,絆倒一匹戰馬會摔傷一位將軍,摔傷一位將軍會輸掉一場戰爭,輸掉一場戰爭最後可能會亡了一個國家…所以,蹄鐵不重要嗎?”魯維張大了嘴説不出話來,見他被自己的話鎮住又滿眼的佩服,水墨不免有些得意。忽然覺有點不對,她下意識回頭去找,只見不遠處的顧邊城一翻手腕,被擦拭得雪亮的刀刃映着光瞬間有些刺目,水墨趕忙眯眼轉頭,竟沒看到顧邊城嘴角的微笑和謝之寒若有所思的表情。

“噠噠噠”馬蹄踩在堅硬土地上的聲音顯得很空遠,天漸暗,騎士們的速度也開始放緩。一想到今晚能夠睡在房子裏而不是寒風如刀的荒林野地,水墨就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暖和起來了。策馬前行的顧邊城無意間餘光掃到水墨邊的笑容,心裏大概猜得出他的想法,不有些好笑。

這幾天都睡在野地荒林裏,每人均是一襲氈,顧邊城和謝之寒也不例外。但每晚都可以聽到水墨牙齒相撞的響亮聲音,就算挨着魯維睡也不行。一個親衞曾無奈地説,有了水墨晚上就不用派斥候出去警戒了,反正不論多遠,敵人都聽得到他製造的響動。

但昨夜水墨難得安靜了一晚,戰士們今早還有人打趣説以為水墨被凍死了,他們才得以睡了個安穩覺。一想起水墨當時的面紅耳赤,顧邊城就到昨夜的清瘦温暖恍若還留在懷中,他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阿墨,估計再過半個時辰就到松巖城了,我聽親衞們説,這座城池雖然不大,卻是很多往來客商必經之處,有很多新奇玩意兒和吃食。還有,聽説守城的將軍是石老將軍,他是平湖人,離咱們家鄉不過十數里,是咱們那裏出的最大的官兒!州官經過他家門前都要下轎馬。”有些興奮的魯維邊説邊溜着鼻子。他雖然不像水墨那樣怕冷,但畢竟年幼,這些天的陰寒也着實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是嗎…”鼻頭通紅的水墨話音未落,就聽見不遠處蹄聲驟起,騎行在最前方的羅戰立刻伸直手臂重重一握拳,戰士們隨即勒繮住馬然後迅速卻有序地布成防守陣型,武器出鞘,將顧邊城等人包圍在中間。一時間除了偶爾馬匹的噴氣聲,再無半點聲音。

馬上之人來得極快,還沒到跟前已飛身而下,水墨認出來是派去前方探查的斥候頭目。他雖呼重但絲毫不見紊亂,恭敬地單膝跪地抱拳説“將軍,屬下奉命探路,在距松巖城三十里之處險被人偷襲,所幸無傷。”

“唔,偷襲之人呢?”顧邊城點點頭,沉聲問。

斥候頭目向後一揮手,其餘斥候立刻將兩個看起來半死不活之人拖到了陣前,一股子血腥味沖鼻而來。水墨微微皺了下眉頭,儘管這味道已經太過悉,但她始終不能適應。好在死得再奇形怪狀的她也見識過了,因此被拖倒在地的兩人雖然血污滿臉,她還是上下打量了一下。

兩個壯男子,一個眼見氣息微弱,眼闔頸歪,另外一個卻不遜地掙扎着,直到被斥候一拳打在臉頰上,他才不再叫喊,被斥候抓住了頭髮將他的臉仰起。就長相而言倒算普通,水墨心想那雙眼睛還算是光四,只是着實小了點。顧邊城策馬前行幾步,略低頭看着地上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