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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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羣鳥搶食的鏡頭,趙蝶飛突然大笑,衝着卿鴻道:“若要報答,方法多得是。你生下的孩子就喊我娘吧!”
“啊?!”
“嘻嘻,嚇着你啦?我可不是説笑喔。”她不是説笑,是很認真評估,容韜和卿鴻的模樣都是萬中選一,生下的孩子必定男的俊、女的俏,她也要跟她的親親五哥爭氣些,努力做一個出來,屆時,兩邊就成親家啦!
卿鴻不懂她的話,惑地眨眨眼,忽然船身晃動了一下,她反的護住肚子,一手抓着固定物,趕緊蹲低身軀。
“你沒事吧?”趙蝶飛急問,玩笑的神不復見。
“我很好,沒摔着也沒嚇着。”這時,桅竿上負責偵防的手下朝趙蝶飛大喊:“七姑娘,前頭有狀況,幾隻小船燒了起來。”
“有人落水嗎?”趙蝶飛邊問,一邊迅速地攀下桅竿。
“看不真切,好似有打鬥痕跡”
“我看看。”説完,趙蝶飛正要接過對方的西洋鏡,遠處一片火船裏忽然竄出橙煙火,連續三發噼啪聲響,直直穿透雲際。
全船的人見到閻王寨專屬於三當家容燦的信號煙火,發出震天歡呼,趙蝶飛朗聲下令:“揚滿帆,全速前進!”
“是!”第九章能不憶卿卿趙蝶飛落坐在船艙的木板牆旁,透過設汁隱密的圓窗張量着外頭景況。江面上,許許多多的舟船燒得焦黑,大半沉入水底,浮在上方的部分還兀自冒煙,隱約能瞧出刻在船身的圖形。
“滇門的標誌,奇也怪哉…”微微蹙眉,趙蝶飛心生納悶,不明白船上的人到底去了哪兒,瞧這情勢,要全數險比登天還難。慢地收回視線,發覺在自己身旁的卿鴻一臉深思地望向大牀方向,趙蝶飛跟着頭一抬,學她安靜的做個旁觀者。
牀上躺卧一名男子,俊削的面容蒼白若死,眼角極倦地閉着,他緊抿着的泛出淡淡殷紫顏,雙眉聚攏,鎖住深刻的皺摺,那名苗族裝扮的姑娘挨在牀沿坐着,緊緊切切地看着他,眼眸如幻似夢,盛載了濃烈的關懷和綿綿情意。
卿鴻沒來由地瑟縮了一下,費勁壓抑下來的心緒因見到牀上男子的那張臉,又不安地浮動着。這難以跳的桎梏呵…卿鴻內心幽幽嘆息,惑、困擾着,不知那無形的符咒何時才得以解除。
以為就要這樣靜默下去,那姑娘卻傾過身,小手憐惜地摩撫男子的頰,豔容似桃若李,藏不住的痴心情懷,她不理旁人,俯下頭,紅灩灩的貼住男子剛毅的嘴,她吻着他,情深刻濃烈。
卿鴻怔了怔,隨即淡笑地瞧着這幕,而趙蝶飛則“哎呀”一聲地輕呼,不是嚇着,是難得捕捉到這親熱畫面,苗族姑娘敢愛多情,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旎的氣氛才聚,那苗族姑娘忽地驚呼出聲,人已被推倒在地板上。原來容燦一直是閤眼假寐,此時他掙了她,半撐起身子怒瞪跌坐於地的人兒。
“你就這麼不知羞恥嗎?!”他眼泛血絲,痛恨地蔑視着。
“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沒辦法的。”她開口,帶着特殊嬌軟的話調,然後不在意地站了起來,盈盈笑臉美得教人動心。
“拿開你的手,別碰我!”容燦嫌惡地説,轉過臉躲避女子拂上臉的柔莠。
“你中了滇門的毒,我替你瞧瞧。”
“不必!”對那姑娘的柔聲軟語,容燦厲顏以對,殘酷的道:“滾遠一點,別來煩我!”
“燦,你發啥瘋?方才若不是這位姑娘護住你,你身子不支力,等我們趕到時你早已命喪水底,人家救你一命,你卻、卻…哎呀!”趙蝶飛大嘆,搖着頭自顧自的説:“雙生子便是雙生子,兄弟倆都得了瘋病。”卿鴻也驚愕得説不出話,眼前彷彿上演着相同的戲碼。
鞭子重重揮在心頭,烙出火灼般的痛楚。容韜受傷而凌厲的眼神和不容她辯駁的指控,一遍遍清晰無比躍上腦海,心又酸又疼,為自己、為肚中那塊、也為那名始終笑容可掬的苗女。
容燦面罩寒霜,對着趙蝶飛冷哼“你怪我恩將仇報?哼,何不問問,她對我做了什麼?”對他的怒言,那苗族姑娘沒表示什麼,終於安分放下了雙手,邊的笑花依然美麗,她的情直接而熱烈,完全不懂掩飾。
“是我錯,你生氣是理所當然的,你不願見我,我離開便是。”説完,她瀟灑的拉開門板走出船艙。
“容燦,你這呆頭!”見容燦沒有留人之意,將事做絕了,趙蝶飛忍不住罵出口。
卿鴻無暇顧及其他,二話不説尾隨而去。
步上甲板,她瞧着那姑娘倚在船杆的背影,不想知道容燦和這女子之間的恩怨,只覺得眼前是另一個自己。輕輕步近,才要開口,她卻驚悸地怔住了。
“你、你也中毒…”那姑娘一驚,趕緊捂住嘴,將那些由喉間溢湧而出的黑血掩住,無奈又嘔了一聲,擋不勝擋,血從指縫滲出來。她胡亂用衣袖拭淨嘴角,轉向卿鴻真心誠意地説:“我設法…替燦拿到解葯,這段子…請你照顧他。”首次,那愛笑的臉上顯憂鬱,不再強作無謂,情絲縷縷纏繞其身,她痴戀地回望船艙一眼,在卿鴻來不及反應下,縱身一跳,躍入茫茫江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