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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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拉車技術不怎麼高明。”
“唉!餅河拆僑。”
“還記得你們這幾個男生沿路鬼吼鬼叫的,搞得整個海邊的人全向我們行注目禮,害我和何儷糗死了!”何旎邊回想,邊笑着抱怨,年輕,似乎都有那麼一段瘋狂期。
回憶起過往,一夥人得只剩內褲在水中打水仗的情形,阿騰隱在墨鏡之下的臉龐亮了起來。
“別忘了,他們是水族兄弟,有的叫河豚、有的叫參巴,還有魷魚…在水裏對他們來説,就像回家。”
“沒淹死才真能回家。起先還以為你們的游泳技術有多高明,後來才曉得原來全是旱鴨子。”何旎取笑道。
阿騰則漫不經心的吃着三明治,邊心不在焉的聞着徐揚的微風自她身上傳送而來的輕香。那是自香奈兒或迪奧?他搞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那陣香氣比任何食物更引他的官,這大概是他看不見後的最大收穫了、聽覺與嗅覺遠比正常人鋭。只不過礙於不破壞和諧的約定,他只能儘量收回這份蠢動的情懷,好半晌,他才找回話題。
“年輕嘛!很少人會去理會後果的。”或許,正因為以前的我們都太不計後果了,所以事情才會演變到這種地步。何旎的心微微刺痛着,但為了維持這幾天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和諧氣氛,她隱忍着不提起傷痛的過往,讓思緒停留在較安全的旗津之旅上。
“那晚,我們一票人到媽祖廟拜拜,參巴竟把庇佑漁民風調雨順的媽祖娘娘當成註生娘娘,祈求他保佑阿儷『早生貴子』…”這四個字甫出口,何旎自己也愣住了。
才剛咬了口鮪魚三明治的阿騰,也因那句的話,先是怔忡,繼之乾笑。
“那時的參巴和阿儷很愛開玩笑,兩人更是無時無刻在打情罵俏,我猜想參巴説的是玩笑話,他們不會當真的,畢竟,當時大夥兒都年輕,有些事…例如一個小生命…都是負擔。”他竟還是那種論調,一味替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罪?何旎迅速的轉着思緒,同時怒氣也飛快的被勾起“哼!昂擔、負擔,你似乎只害怕負擔,但有的人卻懂得負起擔當。”她動得直上阿騰那張俊臉。
“河豚不只對我提起你失去雙眼的故事而已,他也順道告訴我,參巴和阿儷在我離開你之後不久就真的奉兒女之命結婚了。瞧!那不正是一個男人的負責與擔當嗎?而你,甚至連起碼的安都給不起。”何旎傷心的説。
阿騰的臉比捱了一巴掌還難看。
“你還恨我…你拿掉孩子?”他急切且準確的抓住她的肩頭。
“相信我,當時我別無選擇!”
“你別無選擇,卻我做下抉擇?”除了埋怨,阿旎實在無法表達自己的心。
就算事隔那麼多年,就算當年她才十六、七歲,就算她竭力要求自己遺忘躺在手術枱上的那一刻,可是,事情一旦被觸及,就像被扭開了的水龍頭,無法阻止的泛濫開來。那年,她或許才十六、七歲,但在獲知懷了他的孩子的那一刻,她不也是有所憧憬,有所期待的?她也想當他倆孩子的母親,想當他的小子啊!可是阿騰的一紙兵單、幾句話,就瞬間毀滅了她的憧憬與期待,教她怎能不痛、不恨。
她哽咽着她一向痛恨在別人面前落淚的,因為淚水會漏她脆弱的一面;可是,阿騰不是別人,他是該為她的痛苦負責的人。
而阿騰豈會不懂得那種痛?他不是不曾經歷,而是體會太多,正因為如此,他才狠心迫她拿掉兩人的骨。
“小,我知道我傷透了你的心,可是,我還是不認為那麼做是錯的,因為當時我們還年輕…”她突兀的一巴掌打斷了他的話,即使手心燒痛,她還是不後悔打他這一巴掌。
“你憑什麼拿年輕做藉口,你只是懦弱!而因為你的懦弱,害我們失去那麼多…”她多年來積壓的委屈與憤懣爆發了,歇斯底里的捶打他的膛,任淚水恣意在她頰上奔。
阿騰不在乎身上的疼痛,甚至不在乎她多給他幾巴掌,因為他聽得很清楚,她是説“我們”而不是“我”這是否意味着她對他們的過去猶有眷戀?甚者她對他還有愛?
風突然又止息了,她也像是累了,大地只剩蟬鳴、鳥叫,還有她的低聲啜泣與他的心跳聲。
他試着摟近她,她沒有拒絕;他順着她如絲的秀髮,她也沒有拒絕;沿着髮絲,滑上頸項,他扣住她小巧的下巴,以無比熱情的吻吻過她的淚、她的。
何旎屏住呼,悉的情在口膨脹。她曾想制止阿騰,但還來不及開口,他已經傾過身來、深深吻住她的。
他的墨鏡不知在何時摘除,他那催眠似的撫觸令何旎失了神,着了魔的望入那他對失明、卻仍閃着濛星輝的眼睛。
或許正因為她的遲疑與不曾抗拒,讓阿騰的表現變得狂野而危險,他一路落下細碎的吻,最後停留在她仍裹着他襯衫的豎滿脯上。
不算純的解開襯衫上的兩個釦子,他愛撫她圓柔的房、觸及她的蓓蕾,似乎正憑指尖記憶它們。接着他俯下頭,先以舌頭輕拂引起她一陣呻,繼而狂暴的,任原始的快奔。
他們紛紛倒向地上,四肢纏,阻隔的陌生年歲已被遺忘,傷痛和怒憤轉化為情。
阿騰的手像魔術師般的解開她的帶、她的襯衫,他的指節拂過她柔軟的…
“不要!”她聽見自己的呻,一陣恐慌竄過。背叛陶健方的恐慌令她產生抵抗情的力量。
“停止!阿騰!”她驚惶的掙扎着。
但阿騰仍不可自拔的陷在慾望的深淵裏!他壓在她身上,本能的用矯健有力的腿雙制住她,他的男十分亢奮,長久以來被錮的慾望如波濤洶湧。他沉溺在自己強烈的男徵服裏,本受不到她情緒的轉折與抗拒,直到另一個巴掌響起…
他緩慢又遲疑的輕觸自己火辣的臉頰、雙眸仍因方才的動而閃閃發亮。一時之間,他似乎無法理解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所為何來?但她接下來毫不留情的話則足夠令他清醒過來。
“放開我,我好不容易才擺我所唾棄的過去,成為大陶心目中的理想伴侶,我不會蠢得再回來當你的玩具。”阿騰急忙自她身上撤離,蒼白僵硬的臉上仍殘留來不及收回的狼狽熱情。
“我不相信你是這麼看法、我們曾經擁有的那一段情。”
“你是瞎了,但沒有聾,你可以相信你的耳朵。”氣極敗壞的何旎開始口不擇言了起來。
“就如同我相信年輕只是你一貫的藉口。當年,你如果有誠意、有擔當,如果你不拿我當你的玩具,那麼,今天我們可能也和參巴和阿儷一樣結婚了;也許今天…你也不會落到這種下場,而我也不必和一個我深惡痛絕的人在這裏窮攪和。”聽了何旎…番殘酷的言語,阿騰的神情轉為木然。
他無語,也不再多説什麼,已被傷到無可再傷,到退無可退,那麼再説什麼都已是多餘,她冰冷的言語教他的心逐漸凍結,使得他們之間僅剩的,除了冷淡,就只有憤怒。
Φ風の谷ΦΦnausicaaΦΦ風の谷Φ香港中環半島酒店陶健方立在窗邊點燃…-香煙,同時,透過煙霧看着他從小就悉的那一棟棟堅固高聳的建築物。
海,在不遠處,像一個懷抱寬闊的母親,靜靜哺育着亮麗耀眼的東方之珠。
唐依娜從盥洗室走出來,帶着一頭微濕的鬈髮與一身濃郁的玫瑰香,她走過去,立在窗的一邊,神情顯得渺茫。
“要不要來一?”他指指自己手上的煙。
她搖頭。
他捕捉到她看向他時短暫的失神,像極了一隻失了方向的雁。唐依娜是個奇怪的女人,洗完澡,穿着睡袍的她,看起來一副荏弱的模樣,很容易引起男人的佔有慾與保護。
而這些,是陶健方目前最不需要的情緒,於是他偏過頭不去看她。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緘默良久,唐依娜才説:“有時候,自甘墮落也包含一定的原則。”她輕輕帶過,而他似乎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畢竟,他也得為她的自甘墮落負連帶責任。
“這是留在香港的最後一夜了!”她主動轉移話題。
“對!”
“想不想喝一杯?”接下來一個小時,他們坐在地毯上喝掉兩瓶干邑白蘭地,幾乎爛醉如泥!
“最後一夜了,你要不要我?”
“不要!”他搖頭,跟裏閃着戲謔。
“你不要?真的?”口中混雜着酒氣和玫瑰氣,唐依娜醉態魅人的湊近他追問,但不待他回答,她咯咯笑着説:“你不要,我要!”如惡虎撲羊,她把他壓倒在地毯上,一雙手狂野的在他身上各處探索,忙亂的扯掉兩人的衣物,她找到他的陽剛,讓他進入她,她覺到一股快朝她猛烈襲來。
她幾近瘋狂的帶動他,讓兩人的官同時攀升、綻放成歡愉。
狂風驟雨般的情過後,他平穩的呼讓她以為他睡着了。
她翻身側躺在他身邊,輕輕念着heinrichheine海涅的詩句:myheartisliketheocean,(我心像大海)withstormandebbandtide,(有着洶湧的波起伏)andmanyperlsofbeauty。
withinitscavemshide。(在我的心之中,埋藏着美麗的珍珠。)她以為他睡着了,所以放任淚水汨汩的!
她以為他睡着了,可是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