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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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早就聽説過“同戀”一詞,只是以無知的心理想象成“同姓戀”或是“童戀”而且從來沒有深究其真實意義。高二那年暑假,我偶然看到了一本娛樂雜誌,內容已經忘記了,只記得第一次看到“同戀”三個字怎麼寫。頭腦裏的第一個閃過的是“安”然後是“我”再然後是“我和安”
…
我在那一頁上愣了半天,想了半天,直到大腦一片空白。
安要面臨中考,我又學業繁重,我們一起的時間已經少得可憐。而且,我承認了解“同戀”的含義後,我有點不敢和安單獨相處。畢竟我已經將近成年,我知道什麼是所謂的正常,什麼是異類。
那段時間我很茫然,也隱隱有些害怕。我茫然是因為我不確定自己對安到底是不是同的愛戀,我害怕是因為我很肯定自己對安終究是與對別人不同。
子就這麼在外表平淡,內心焦灼中過着。安每次見到我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有説有笑,顯然他並不瞭解我們之間漸怪異的情。最終,正像他説過的,他沒有考普通高中,而是選擇了一所不錯的職業高中,專業是外事服務。
當時他1米73,面試時剛剛夠格。安有能力讀高中,可按他的邏輯,一則上一所普通的高中能考上大學的幾率微乎其微。再則,上職高可以早點畢業,早些掙錢。在這一點上,我覺得他比我心細,比我想得多。
我怎麼也想不起來高二的那個暑假我到底幹了些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假期我們並沒有長時間地在一起,我都懷疑是不是那段時間已經把他淡漠在某個角落了。
安的學校是住宿制的,所以我也同意了我媽的提議:高三一年搬到大姨家去(為了節省路程耗費的時間)。
我不明白為什麼許多人都説北京的考生最幸福,我只知道高三的苦是隻可體會無法言傳的。我總是8點半下了晚自習晃晃悠悠地騎上自行車,和三兩個同路的一起行在路燈下。
在昏黃的燈影下,我會不經意地回想起小時侯:我和安邊走邊鬧,踩着彼此的影子,然後一個追一個逃。我會讓着他,故意跑得很慢等他追上我,但每次在他還沒有踩上我時我又跑開了。
聽着他落在身後的腳步,我曾是那麼的心滿意足。然而,太多的因素讓我們漸漸疏離了,包括學習,包括年紀,包括我對他的情。
可即使是這樣,有一種心情讓我總期待着什麼。大姨家離學校很近,樓房的條件又比平房好,尤其是她和姨夫,以及兩個姐姐都特別照顧我,我本沒必要每星期都回家的,況且我媽也説,她可以時間去看我,不用我費時間往回跑。
然而,僅僅一個理由就能讓我忽略其他所有…想見安。上職高後的安的確變了不少,頭髮修得很有型,西裝(他們的校服)穿得也很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開始稱呼我“江南”了。
“聽説你要考上海?”一次在院裏聊天時他問我。
“還沒準呢。”他不看我,也不笑:“北京不好嗎?”
“不是,要是考外地可以去個好學校,上個好專業。”我看着他的表情。
“也是,”他的眼光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咱院還沒大學生呢,你加油吧!”説完就起身幫平心晾衣服去了。看着他,我突然覺得不捨。去上海,等於我有將近四年的時間和安分隔兩地,而這四年之間,又會發生多少事,改變多少人?留下來,即使不是好學校,好專業,只要能讓我隨時知道安怎麼樣,只要能留在他能找到的範圍內,我就踏實了。
雖然我很怕,怕自己陷得更深,但卻不能控制自己決定改變決定的堅決。我要留在北京,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