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你做聖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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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枯黃卷葉紛紛揚揚灑落天地間,他眼前的女子素衣長裙,青雲宛髻,螓首蛾眉不着粉黛自芳華,那雙清澈眸子似是穿世間百態,偏生本身不惹半點塵埃。
恍恍然間,透過片片樹葉似有一女子從鞦韆上掉下來,他亦是飛身躍起將她攬入懷中,剎那間與眼前女子重合。更有無數類似場景一一疊合,不一樣的鞦韆,不一樣的地方,卻都是一樣喜笑顏開的清麗容顏。
默默然,他心忽然滿溢難以言明的幸福。這般真實,一下子觸到了他的心底。
他望着冉竹,眸中欣喜漸染,想告訴她有些記憶他忽然記起,卻聽得一句不屑冷笑卷着一股冷風吹過來:“皇上認為什麼就是什麼,奴婢説的再多都是一場空。奴婢回去等候處置便是了。”一句話將宣墨拉回現實裏,他看着冉竹決然離開,心中懊惱,伸出手想抓住她。一抬頭卻看到白靜正在前方,眸光正軟軟的看過來。
只是這麼須臾怔愣間,冉竹已經來到了白靜身邊,而後自她口中飄來的話不輕不重的落入到了宣墨耳中。
“你故意將自己昏?皇后,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宣墨看着樹叢拐角處消失的纖纖背影,轉頭望着白靜,沉聲問道。
“皇上,你可還記得大婚當曾對臣妾許過共白頭的話?”白靜款款上前,深情凝眸,右手抬起輕撫宣墨的臉頰。
“朕説過這世間能碰我這宣朝寶玉的只有靜兒一個,朕心裏也只會有你一人。朕沒忘記過。”宣墨望着白靜,頭不着痕跡的偏開,目光似有若無的瞥向樹叢拐角處。
想起冉竹絕望渙散的雙眸與決然離開的背影,宣墨忽然心慌了起來,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白靜的語氣忽然低落起來,夾雜着無限委屈:“可皇上現在似乎心不在靜兒身上,這可叫靜兒如何是好?”
“此話怎講?”宣墨低眸淡淡道,眼前浮現那一抹素衣纖弱背影。
“自靜兒回宮,皇上都是在御書房就寢。靜兒有心相邀可卻難以啓齒。上次德太妃中毒,我聽人説冉竹也和皇上在一起。深更半夜,一如昨夜臣妾昏一睜眼又是看到她跟着皇上來。靜兒想問問皇上,當初的話可還算數?”白靜微仰着頭,絕面容上眸眶裏蓄滿淚水,只差落了下來,我見猶憐任誰見了恐怕心早已化成了一灘水將美人抱在懷中。
宣墨聽到這話,心中更是複雜難言。他冷冷掃了白靜一眼,分辨不出她話語裏的真假。
只聽他淡淡道:“哦?皇后屢屢不願醒來,要麼就是不小心燙傷手,要麼就是洗冷水澡昏自己,朕還以為是皇后不願意與朕同寢。既然這樣,朕晚上來找你。”自動忽略白靜提到關於冉竹的事情,龍袍掠過白靜身旁,在她白淨的臉上快速拂過一片暈黃。
她靜靜站在那裏,直至身後人走遠,出咬牙切齒的憤恨模樣,剛才濃情款款委屈求歡的小女子模樣早已不見。
自綠蔭叢中緩緩走出一人,通體白衣,就連頭上那頂風紗帽也是白慘慘的顏。
“蠢貨,他今晚如果真找你侍寢,你碰到那寶玉豈不是立刻灰飛煙滅。”陰厲聲音低低響起,似是從地底上冒出來一般聽的人骨悚然。
白靜卻是聽得十分開心,她轉身嫵媚一笑:“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這狗皇帝怎麼會對你起疑心?你的藥失效了?”男子忽略白靜的話疑惑問道,聲音低沉沙啞似是刻意為之。
“已經四年了,這已經是那藥的極限。我們是該要抓緊時間動手了。我當初就説直接剝了那丫頭的手皮套在我手上,省了許多麻煩。偏偏你捨不得傷到她。如今寶玉碰也不碰不得,尋了許多辦法也找不出半點蛛絲馬跡。哎…”白靜斜眼看了一下落在肩膀的枯葉,嫌惡的將它撣落了下去,待它落到地上用腳狠狠踩了幾下。
陰狠的目光看着支離破碎的葉子,似是看着冷冉竹一樣,心中覺得頗為解氣。
“少廢話。當初要不是你打包票説一定可以幫我奪得寶藏,如今會有那麼多麻煩事嗎?我警告你少對她耍你的陰謀詭計,趕緊想辦法找出開啓寶藏的辦法,你不是説有個很重要的條件要跟我提嗎?那就要加快速度!”男子説話間身子漸漸隱匿在樹叢中,風吹過,帶着最後誘惑般的口氣一點點吹入白靜的耳中。
白靜踩樹葉的動作驀地停了下來,斜睨着地面的雙眸漸漸抬高望着天上正結伴南非的大雁,雙眼出一絲渴求。
忽然她眼睛一亮,嘴角扯起詭異笑容:“我倒是有個很好的辦法。就不知道主上願不願配合?”樹叢簌簌作響,風吹過樹隙間吹起嗚咽低鳴,參雜着若有如無的沙啞聲音在白靜四周低低迴響。
白靜繼續保持着抬頭望天的姿勢,嘴角詭異笑容逐漸擴大。
冉竹並未直接回玉蘭軒,雖被宣墨氣的五臟六腑都差點成了內傷,可她目前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要做!尋找師父。
她剛才刻意觀察了白靜,神自然態度從容,心知師父還沒與白靜碰上。
其實想想,皇宮這麼大,師父又是頭一次潛進來,哪有那麼容易就找到鳳儀殿的。搞不準路在哪個地方了。
冉竹也是漫無目的的尋找,遇到有人時她就四處張望似是看風景般,無人時她就貓着低低呼喚着“師父”二字。
樹叢中幾次貓兒跳出的身影給了冉竹極大的驚喜又是極大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