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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攜手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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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一片漆黑,鬼影重重,目光所處不及寸尺,卻沒見到什麼可疑的身影。

冉竹抬頭朝丹青的房間望了望,房門緊閉屋內一片漆黑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可此刻她腦子早已冷靜警惕,將門重新關上一轉身卻撞入了一個膛裏,一股冷香湧進鼻間,卻是比以前淡了許多。

這傢伙是什麼時候跟過來的,冉竹尷尬想道,便想後退離開。

宣墨在冉竹奔到門邊時就立即跟了過來,忽然口被一處柔軟撞上,香玉滿懷,心頭一動。

見懷中之人慾要後退,宣墨不自覺抬手將她重新摁回懷中,一雙眸子在暗夜裏明明滅滅看不清他在想着些什麼。

冉竹一雙手就那樣停在半空,心撲通跳的厲害。幾次想摟緊宣墨,不知是太久沒有温存過,而是出於不習慣,她最後還是無力的放了下來。

二人此刻都沒有了要談下去的慾望,只是二人所慮並非是一處罷了。

“她會武功,你要小心些。”冉竹靠在宣墨懷裏説道,説出了她心中最深的擔心,聲音低到只有他們二人聽得清楚,亦算是道別話語。

暗夜微涼,她光着腳站在地上,早有涼氣入體,可依靠的膛和間強而有力的大手所給予的温度已足夠暖透她的心房。

“你們相處這麼多年,可知道她的來歷?”宣墨聽到白靜會武功,面頓時凌厲起來,可在黑夜除了他的低沉話語什麼都看不出來。

冉竹搖搖頭,她也很想知道白靜的來歷,是什麼原因讓她這般恨自己,可卻堵在心口不敢問出。

“奴婢送皇上離開吧。”冉竹見宣墨沒有要走的意思,擔心剛才的黑影再度復返急忙催促道。

“你呢,從小在玄鎮長大嗎?你父母呢?”宣墨低聲問道,對於冉竹的話就當沒聽見。

説話間覺到身上人兒輕顫,這才注意到她光着腳,想也未想的就將她攔抱起,大步往牀上走去。

冉竹心頭顫了顫,聲音都帶着幾分緊張:“當年瘟疫蔓延玄鎮,他們都在那一場瘟疫裏去世了,還是皇上陪奴婢一起花葬了他們。自記憶起就住在玄鎮了。”他們第一次見面因一場死亡而奇妙展開,可冉竹從來也沒想到她亦曾因為一場生,而成了她的亡…

宣墨的腳步頓了頓,關於當年的記憶他曾聽蕭風説過許多,卻沒有這場,想來那時候他們應該是單獨在一起的吧。

他,到底忘記了多少與她相處的那段時光記憶?

他低頭望向她,來她生澀一笑,那般緊張在暗夜裏竟顯得異常真實親切…

冉竹窩在他懷裏,聞着似有若有的冷香,眼睛卻死死盯着門外的動靜。

宣墨將冉竹放到牀上,替她輕輕掖上被子,動作輕柔無比。看着冉竹轉過來茫然而又緊張喜悦的眸光,心情複雜難言。

這是他常常為白靜做的事,可她從來都是淡然一笑,眸光裏全無温度。

那時候他總覺得她心如此,越是不在意就越發殷勤上心,如今才知道是用錯了心。

不期然他想起了白靜回宮那,他曾細細問過當天在宮門口見到白靜的守門侍衞,只聽説有蒙面男子將她從半空拋了下來,別的就一概不知。

他為了防止別人問話多生事端對白靜清譽不利,這才下令封鎖消息。

“你放心好了,朕不是一個人出來的。”宣墨見冉竹頻繁往門處掉頭,本沒聽到他説話,乾脆直接坐在牀頭擋住了冉竹的視線。

冉竹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宣墨,對於他這種孩子氣的做法哭笑不得,不過聽他這麼説就想起了暗衞來,心裏到底放了心。

“皇上可曾聽過冰隔火的作用。”冉竹在心底思量了下,簡潔説道。

“冰?”宣墨反問道,寶玉會令他人自燃,用冰隔開似是可行。忽然腦中閃過一道光亮,那濕漉漉的黑袋子…可他看到時只剩下一塊濕透的寶玉並未見到什麼冰塊啊,“有武功的人聽説都有內力,在皇上看到之前催化掉貌似可行啊。”冉竹意有所指的道出,一眼看出了宣墨眸中疑慮。

其實這也是她在見到白靜躍上橫樑的那一刻起突然想通的,秋冬二位大哥曾見到布袋裏完好的冰塊封着寶玉,從宮門口到鳳儀殿雖然遠可也不至於那麼快融化掉,唯一在宣墨到來之前能讓它迅速融化的只有所謂的內力…

“朕雖然下令封鎖消息,看來你還是尋到了辦法探到了當她回宮情形,比朕知道的還要詳細。”宣墨淡淡説道,口氣裏並無不快。

冉竹愣了愣,沒想到宣墨這麼聰明,將頭縮了縮恨恨閉上了嘴。

“依你所言,她當時本沒有昏?”宣墨忽的再度開口,口氣也冷了下來。

王太醫也曾告知於他,白靜受的都是皮外傷,早就該醒來。

遲遲未醒,遲遲不醒,剛恢復了些又傷了手,因為她不能觸碰寶玉,所以才百般想辦法拖延——與他同牀!

冉竹忽然覺到一陣冷冽寒氣,她不打了個冷戰,藉着模糊光線她偏着頭看到一雙如冰淵般鋒利寒冷的眸子。

就在此時,一道晃動的光亮伴隨着一個黑影從院子裏一路來到了門口,同時另一道身影憑空冒出擋住了來人。

宣墨端坐在牀頭,下意識的將冉竹護在身後,正開口問話,就聽一悉而又急切的聲音響起:“皇上,皇后突然倒地不起,還請皇上過去看看。”

“你怎麼知道皇上在這裏?”門外響起另一陌生聲音,警惕冷漠。

“皇上最近都在御書房就寢,剛才金香姑姑來傳話,老奴遍尋皇上不着,想來想去也只有這裏了…”海生話還未説完,宣墨整個人已經衝到了門口,忽又想起什麼轉頭衝着還靠在牀邊正望過來的冉竹道:“你要一起去嗎?”冉竹定定的望着他,邊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