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烈火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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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竹跑的很快,快到她腦子裏只顧惦記着古戒甚而忘記了手中本該遮在臉上的紅紗此時卻因眼前一幕從鬆開的掌心裏滑落。
這該是經歷了一場怎樣的慘烈打鬥啊,不,不僅慘烈,而且殘酷。
趴在地上的人側臉對着冉竹,鮮血蔓延到他身底下令暗夜裏的泥土墨更重。臉上血一片彷彿那張臉天生就是血般,頭頂的皮發被人生生剝去,在篝火照耀下甚至都能看清楚他頭頂密密麻麻的血經絡。平微塌的鼻樑被人用利器削平,兩個黝黑的口凝結着紫黑的血痂,令人不忍直視。
他雙手呈詭異姿勢扭曲的,手腕處各有一道細細的血痕,暈染開來乾涸在血痕四周。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衣服褲子如是,暴在空氣裏的肌膚更如是。
彷彿被人肆意的玩,用着兵器一下一下割着他的身體玩,風一吹,被劃破的黑衣黑褲猶如湖面上的暗波紋一層層不規則的盪開出衣服下面的血模糊…
跟着模糊的還有冉竹的雙眼,四周景沉浸在水霧之中,她越想睜大眼卻越是看不清楚。
良久,她伸手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低低的叫道:“花麥飯…”後面的話卻是再也説不出來。
口裏堵脹的厲害,憤怒心疼織,還有另外一種她説不清的情緒在裏面,只是很可怕也很恐怖,令她有一種想將白靜千刀凌遲的嗜血衝動。
同時心裏更有一種懼意,武功和醫術都在暗衞中為上等的花麥飯都打不過白靜,她該是有多厲害…
她與花麥飯照面不多一個手指都數的過來,當初她想掌控暗衞府時花麥飯是最難啃的骨頭,對他亦是有幾分排斥。
後又因為邱靈兒對他的痴情,執着,而對方的冷漠回絕曾一度對花麥飯很是反。
可此刻,她第一個念頭卻是,若是邱靈兒知道花麥飯傷成了這樣,她會怎麼做?
想到邱靈兒會發瘋殺人的模樣,冉竹覺呼都困難起來。
這已經不是用傷字來形容,花麥飯可以説徹底成了個殘廢。
經過蕭風幾人多年的江湖歷練來看,花麥飯手筋已經被白靜挑斷,從此無法執劍更無法施針救人,加上容顏被毀,冉竹又開始擔心他醒來後發現自己這個樣子會不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來…
冉竹望着蕭風和秦彪將花麥飯輕輕翻轉過來,秦彪望着渾身是傷是血的花麥飯,雙手雙腳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幾人中他最年輕,眼淚的肆無忌憚,其餘幾人亦是眼眶通紅,面緊繃。
“這是白靜的蝙蝠冷鏢,他果真去找白靜了。”蕭風啞聲道,一雙手緊緊握起,抑制着自己體內狂卷滔天的憤怒。
“他需要找太醫。”冉竹使勁平復呼,説出的嗓音發顫連自己都不曾發覺。
沒人敢點頭,也沒人敢起身去只隔着幾百米遠的飛龍山軍營去找張太醫。
因為他們是不能見人的暗衞。
平裏小傷自己解決,大傷便是花麥飯來包辦,而如今鬼穀神醫的第一大弟子都重傷成這樣,又有誰還救他?
邱靈兒已經走遠,如今身歸何處都不自知,再説就算找回來恐怕也…
“秦彪,我以聖女身份命令你去,去請張…疏影公子來。”冉竹思索了下沉聲道:“跟他説清傷勢,帶足草藥。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最後幾個字,她咬的分外重。
她本來想請張太醫過來,因為疏影現在肯定在兵器庫被一堆人看着造火槍,叫過來實在困難。
可就在剛才她不經意的瞥了眼花麥飯,立即改變了主意。
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冉竹潛意識裏還是相信疏影的醫術。至於造火槍,既然能造出一把自然也就能造出兩把三把四把來,依着疏影憊懶的個定然會將造槍方法教給下面的人,而且這也是快速造槍的好辦法。
這轉念間的想法如電閃過,待説出疏影二字時,口氣就更加急切。
不告訴任何人,這其中自然包括宣墨,冉竹不希望他明天打仗分心,光蕭風幾人受傷他就掛心了。若是知道花麥飯傷的如此之重,説不定會發他更強的戰鬥力,可憂怒催力終是傷身,這也是冉竹私心的作為。
至於挑秦彪,是因為秦彪看起來和花麥飯關係很好的樣子,而且他易衝動,比較好命令,畢竟她不敢保證就算在同伴快沒命的時候他們會不會聽從她善意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