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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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冉竹的去而復返,讓他不自然的想到了前天穎冰陽與他説的事情,而一如冉竹所揣測的那般他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宣墨。
早晚要被算賬的,蕭風對於這一天的來臨並不到驚訝或者害怕,只是表現出異常的沉默。
雖然他本來就該忠誠於宣墨,可此刻站在面前對自己拿下面紗正閒閒坐在石頭上笑臉盈盈的看着自己的聖女,心底竟沒來由的有些慚愧。
“蕭風,你這出無間道,演的甚是順手啊。”冉竹含笑説道,月夜盈輝透過蕭疏枝頭投在下方女子淡雅閒適的臉上,憑添了幾分柔和。
這是發自真心的笑,沒有嘲諷沒有隱忍怒意發出的冷迫,真真切切如和煦暖風。
若冉竹上來就劈頭蓋臉罵一頓,蕭風心裏反而能減少幾分慚愧,可冉竹越是這樣,連帶着本該責備的話語説的跟開玩笑一樣令蕭風心裏越發的不好過,“聖女…”蕭風囁嚅着,不知是因為心情動還是剛才走路時牽動了傷口,宣墨替他包紮用的白布上滲出了點點血跡,煞是惹眼。
“今,我來找你,並不是想追求過去的事情。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再藏着掖着。再説了你本就是皇上的暗衞,忠於他本就是你的職責所在。不過這一路過來,你也看的出我對你還有穎冰陽並未真當下人去指使,這其中的做法想必你們也是明白的。如今我與穎冰陽結為姐妹,更會用心護之。我這麼説,你可明白?”冉竹輕聲道,以一種話家常的姿態與蕭風談,見他一直站着便示意他坐下來,就在旁邊的另一塊石頭上。
她知道,威利誘對一個已經經歷兩次背叛宣墨而又有着衷心的蕭風來説全然無用,但她放下姿態坦然相對,再利用前剛想跟自己做生死之的穎冰陽來做話題,蕭風必然會傾倒在她這邊。
起碼此時此刻是傾倒她這一方的,以一個朋友的姿態,而明甚至是以後,她已經不去想了。
説起與穎冰陽結為姐妹一句時,連她自己都動容了,穎冰陽説的那些話浮現在腦海裏,令這回才想起來的她有種想衝回去找到穎冰陽將那天她未説出口的話説出來。
她願意,而且似乎一直等待着這一天的到來。
想到此,冉竹嘴角浮起一絲不易覺察的苦笑,她到底是跟多少人在恰當的時候沒來得及説出恰當的話啊…就連莫尊景,她其實都是在刻意躲避着。
“冰陽待聖女一片誠心,若她聽到你願和她結為姐妹這話,定然高興不已。”蕭風拘謹的説道,拘謹的坐在冉竹旁邊,印象中除了與穎冰陽這般近距離相對外,再無第二位女子。
眼前的女子,眸光清澈靈靜,恍若浮冰碎雪空曠幽遠,卻又因為那邊的淺淡笑意生出了幾分人間煙火氣,教人不至於產生了仙子下凡的錯覺。
蕭風的心不可遏制的跳了跳,但也僅限於對美女的欣賞和對冉竹的敬畏。
穎冰陽素來大小事都與他説,所以當冉竹沒有表示的態度自然也知道,為此穎冰陽這兩還抑鬱了。
“你就將我這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她,亦或者我該親自去説才是。”冉竹輕嘆了口氣,當因為柔妃的突然介入令她沒有來得及説出口,也並非是她不想。
蕭風面郝然,心中所想被人看透顯得有幾分不自在。想了想,也不再忸怩下去,説道:“當救命之恩一直未能相報,聖女今晚尋屬下,必然是有事相問。那就,請問吧。”本該是隻要不是對宣墨不利的事情聖女儘管問的話到蕭風嘴邊變成了最後一句話,遲緩的停頓顯出的擔心冉竹又何嘗不清楚。
“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我只是來求個公平而已。”冉竹眨眨眼,用着更為輕鬆的語氣説道。
“公平?”蕭風反問,同樣眨眼,卻是糊。
“你將我的事情都告訴了皇上,你總該也要告訴我皇上的一些事情,這樣才算是公平。”冉竹兩手一攤,笑意更甚。
這麼説,好像有點道理。蕭風在心裏點頭,沒注意自己頭也跟着點了起來。
待反應過來,便發現冉竹晶瑩雙眸裏一絲狡黠滑過,蕭風摸摸鼻子不覺苦笑。
心知她已經真正讓蕭風放下防備,冉竹便不再費口舌。
冉竹將手中的古戒伸到蕭風面前,面變得凝重:“這古戒是假的。”她打算通過假古戒來開展龍血草的話題,就此來解開疑惑宣墨是何時知道龍血草的事情,再以此來判斷剛才對古戒去處的猜想。
而之前宣墨給他們包紮傷口時候她腦海裏想出的辦法便是回頭找蕭風。
蕭風是對她事情最悉的人,古戒在她眼裏此刻只有尋找龍血草的意圖,早就忘記了它真正象徵的是她的聖女一職。
她以為要花一番功夫才從蕭風口中探出來的,但蕭風緊張而氣餒的口氣卻教她心頭一震:“你都知道了?皇上告訴你的?”蕭風疑惑的看向冉竹,當時花麥飯給他的時候,他都信以為真,按理説這以假亂真的東西應該會騙得了冉竹一時啊,所以自然就想到了宣墨。
冉竹一時不知該怎麼接這個話茬,只能含糊而過:“不然我找你幹什麼,只是知道的不多,你詳細説説。”蕭風就將花麥飯做了個假古戒的事情告訴了冉竹,不過他省略了麗柔那一段,但卻失去了重要連接。不善撒謊的他在冉竹一連串的疑問下最後漲紅着臉乾脆閉口不答。
“你説花麥飯發現白靜潛進我屋裏偷走了古戒,可我那天明明待在溝渠鎮外的軍營裏,一天都和皇上呆一起,她何時偷得?”冉竹無語道,她心裏知道蕭風肯定是跟她瞞了什麼,但説到白靜偷古戒時是一臉肯定,想來這點是不會假的。
而且照今天情勢和蕭風話裏的猜測來看,花麥飯今天一天沒出現想必是找白靜搶古戒去了,而白靜之所以沒去營救獨孤子諾很可能就是被花麥飯纏住了…
冉竹想到此,心中又是一番慨,如果白靜不偷走古戒,那麼花麥飯就不會和白靜打架。但宣墨肯定是會帶她去見德太妃的,那麼當時就算再多兩個花麥飯也敵不過白靜的偷襲灑下的香啊,而這會她很可能已經和宣墨冷冰冰的躺一塊了…
覺到自己想遠了,冉竹換了個姿勢又將思緒拉了回來。
這樣説起來,似乎又和龍血草還有寶藏沒關係。早在玉檀殿那一站冉竹就看出來白靜並不是衝着宣朝的寶藏而來,更多的是為折磨她。但並不能説明獨孤子諾不想要,否則白靜也不會在大婚之夜偷走宣墨的寶玉,待發現寶玉無法開啓寶藏時又巴巴的趕了回來。
見蕭風的嘴緊緊閉住,嚴絲合縫,心知再追問下去也是無果。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以漫不經心的口氣問道:“皇上是何時知道龍血草事情的?”
“剛知道不久。”蕭風見冉竹不再追問剛才的問題,心中鬆了一口氣,想也沒想的説了出去。
對面沉默一片,蕭風疑惑望過去正對上一雙笑意盈盈的亮眸,隨即右肩膀上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下,帶着女子特有的清香傳來。
蕭風在冉竹調侃的話語中低下了頭:“不錯嘛,看來你對我還是不錯的。”冉竹將滑到嘴邊的衷心換成了不錯,她想忠心這個詞實在是太容易讓人生分了,卻沒發現説出口的話顯得有幾分曖昧。
蕭風恨不得將頭埋到塵埃裏去,嘴上的話卻不受控制的説了出來:“關於聖女尋找龍血草的事,屬下一字未跟皇上提過。他是從你上次與王太醫還有張從喜的私下相見時聽到的。”秦彪素來大嘴巴,蕭風當晚見席中宣墨對冉竹態度不對勁便去詢問了跟着宣墨左右的秦彪,便得知了此事。
因他只是表面上歸順冉竹,而且宣墨本沒做出什麼動作來懲罰冉竹,樂的清閒的他並未將這事情告訴冉竹。
而此刻,卻拿來了表示自己的清白,説完後蕭風都忍不住鄙夷自己。
冉竹眼底浮起驚愕,但也只是一瞬便被另一種表情所覆蓋。她若是記得沒錯,她以白靜阻攔她找龍血草為由讓張從喜將白靜抓起來才會去尋找龍血草。
似乎自那夜後,她就再也沒見過張從喜的身影。
難道已經被白靜殺了?
這幾疲於奔命,忙着躲一波接一波的暗殺,自己雖然沒受什麼傷可似乎也沒見到王太醫出面為誰治療過。當然暗衞除外,因為他們除了見宣墨和冉竹,自然是誰都不可能見到他們的。
想到此,冉竹心中忽然很不是滋味,剛想張開口再問點什麼,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隨即又低了下去。
“是秦彪的聲音。”蕭風快急的説了聲,整個身子已經跨出了好幾步,這才想起還坐在石頭上的冉竹。
“你去吧,我自己回去。”冉竹衝他擺擺手,對於秦彪的脾冉竹還是瞭解些的,所以對那叫聲也不在意。以為蕭風在為難送她回去一事,想了想又添了句:“你的傷我不會告訴她的。”蕭風嘴咧了咧,做出個笑的表情,臉卻嚴肅的很:“聖女不去看看嗎,屬下猜想是花麥飯回來了。”花麥飯回來了,那麼古戒是不是也跟着回來了?
冉竹聽到這話,整個人已經跳了起來,本在前頭的蕭風卻愣是被風也似的冉竹丟在腦後,遲了幾步才跑到之前待的地方。
待見到眼前場景時,一向自持鎮定見過大風大的蕭風都忍不住倒了口氣,雙手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