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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送母火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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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整整七天,外面依舊歡騰一片,而整座皇宮卻籠罩在一層陰影之下,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過年的喜慶早在大年初一羣臣上朝起就結束了。

“她到底打算待在裏面多久?”不悦低沉嗓音在萬佛寺住持房間響起,遠處的梵唱讓他有了心煩不已。

海生聞言,心中苦笑,這已經是皇上今兒問的第十遍了。

“快了吧,今天已經第七天了,早上聽她有説起好像就在今就該安排下葬了。”海生重複回道,心中泛起哀傷。

“朕如今還不如你,竟是連一面都難見到。”宣墨氣呼呼道。自他將聖旨頒發時,冉竹這才回宮了一趟,與他卻是連兩句話都不曾説到就回了萬佛寺。

自此待在萬佛寺連房門都未出,他心中雖然氣冉竹執意當聖女可又擔心她傷心過度傷了身體親自來到萬佛寺探望,不想卻被她拒之門外,反倒是海生天天都能和冉竹見上一面,有時候甚至冉竹派人來請他前去,由不得宣墨心中不鬱悶。偏這樣他越發喜歡往萬佛寺跑,卻又端着皇上架子美名其曰來誦經唸佛為兩位太后祈福。

他這幾更多的是在教海生做花紙,因海生求他教上一教,為排解心中煩躁他便教了幾天。

萬佛寺早已陷入高度戒備中,平清心寡慾的一堆和尚也被皇上隔三差五的來搞的心神不寧。

是問,誰廟裏住着天底下兩個最有威信的人誰能睡的着覺?

七天了,整整七天,她當初説信他,可到底心裏還是怪他誤殺了她的娘。

冉竹不見他,他亦能理解。他望着滿屋掛着的佛經,心中卻堅定了今一定要帶她回宮的念頭。

而這七天,冉竹也不閒着,她偷偷派人傳了書信給素錦,讓她將宣朝有關官員的資料與有關於後宮前朝嬪妃的記錄想辦法給他。

素錦亦沒有讓她失望,就在第二天,她親自送來了一摞子的書籍。

裏她守靈,在宣墨到來時她編了個靈堂煞氣重有損皇上軀體拒不相見,有事時也只是找海生問着些入葬事宜。晚上無人時,挑燈夜讀將這些書本記錄的東西盡數記載在腦海裏。

“真搞不懂你將皇上拒之門外,到底是何意圖?”屋中嫵媚聲音不解響起,她看着冉竹又如平那般在看書,再也按耐不住問了出來。

穎冰陽在素錦送書的那天到來,對於她的到來,冉竹自是十分驚訝。

天下人都以為她在皇宮享福,知道她在萬佛寺守靈的除了宣墨和海生外,無其他人知曉她孃親的去世。

而當她追問穎冰陽是如何得知她在萬佛寺的時候,她只説莫尊景在多景樓醉酒時説了出來。

冉竹心中大蹊蹺,但不論什麼事都要等她守滿七天再去一一辦理。

“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沒有其他意圖。”冉竹目不斜視的看着手中的書,算是回答了穎冰陽的話。

“難道你孃的死和皇上有關?所以你才不想他進來祭拜,難道你娘是皇上殺的!”穎冰陽揣測道,當她順着自己思路説出去時自己都嚇了一跳。

“再多話,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冉竹放下書冷冷道。心底卻因為穎冰陽猜中事情真相而到震撼。

是的,她就是不想殺害孃親的罪魁禍首當做沒事人一般來祭拜,在冉竹看來只會侮辱了孃親。

若換做以前,她只是個任人宰割的花管事,她的命都掌握在宣墨手中,一如孃親被殺那晚她唯有順從宣墨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

信,可笑。今生她都不會再信宣墨半個字!

而如今,她是一國聖女,有着和宣墨幾乎同等的權威,她還懼怕他什麼!

穎冰陽被冉竹突如其來的駭人面孔給愣住了,她從莫尊景口中無意得知後還以為冉竹成了聖女後就躲進萬佛寺清修不見她,違背當初承諾。

可當她氣沖沖來到冉竹跟前時,卻被她一身孝衣給驚住了。有時候想起來腦海裏就蹦出冉竹站在門口低頭看着她,如鬼魅般的神情彷彿從陰間剛出來一樣。

第一次她心底產生了懼意,而這股懼意在心底立馬生了,以致冉竹一冷下臉就像剛才那樣,穎冰陽立馬嚇得乖乖閉嘴。

“聖女,入葬吉時已到,還請聖女移步。”門外響起了兩聲叩門,隨後住持的話語響起。

“還請住持準備着,我隨後就到。”冉竹將書籍立馬收起放進了腳底下正燃燒的火盆裏,厚厚灰燼都快要蔓出銅盆邊口。她將素錦帶給她的書全都燒了。

“你在這裏看着它們都燒光了再出門,辦完事後我自會帶你回宮。”冉竹冷冷説道,多景樓談時她允諾穎冰陽等自己成為聖女就會來接她回宮,能不能見到蕭風全憑她自己本事。

只是孃親的去世讓她將此事暫且擱置了一旁,而對於穎冰陽的不請自來就是不信任她的表現。無妨,這個世界也沒有人值得她去相信!她們之間就是一場易罷了。

穎冰陽點點頭,聽到進宮二字,目欣喜但一想到今冉竹孃親下葬的子,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看着冉竹在撫摸着一把極漂亮的短刀,輕聲説道:“人都有死的時候,你若太過傷心你娘走的就不安心了。我們那的人,親人走的時候都不許哭的。”

“你可有親人去世?”冉竹望着月彎刀,淡淡口氣裏酸澀惆悵浮起。

“沒有,我自小就被賣入青樓,早就忘記父母長什麼樣了。蕭風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對我最好的男人,他就是我的親人。”穎冰陽搖頭道,説道蕭風,滿眼思念。

“那等蕭風死了,你看看你能不能忍得住。”冉竹將彎刀間,口氣再度恢復之前的淡漠,頭也不抬的出了門。

穎冰陽怒瞪着冉竹的背影,對於她的毒咒氣的説不出話來。

佛經梵唱陣陣,萬佛寺山後的一處空地上架起一座柴牀,上面鋪滿着許許多多小小的紫四瓣花,而這些花朵從正是站在邊上的海生手裏灑出,有幾朵落在他的腳邊。

冉竹走過去,將它們撿起來,這才發現是紙做的。

“你娘生前最愛紫丁香,可惜花期不對,我這幾無事時便用花紙做了些。”海生忙碌手中的活,將布袋裏做的紫丁香花紙一一在上面鋪勻。

“多謝了。沒想到大總管這花紙做這麼真,跟真的一樣。”冉竹想笑,卻笑不出來。

“我哪裏會,求着皇上教的,論天底下除了皇太后外就屬皇上做的最好了。”海生説道,臉平靜的就好像在嘮家常般。

“哦。”冉竹淡淡應了聲,不期然的想到那曇花花紙,她下意識的摸了下袖子這才想起不是一樣的衣服。想必那晚花紙早已不知掉落到何方,也好,省的她再扔了。

“皇上這幾掛心你的緊,你縱然心中怪他,也不能折了他皇帝的面子啊。冉竹,你娘這事我覺得十分古怪,或許你錯怪了皇上。”海生輕聲説道,不遠處正走來誦經超度的和尚。

海生自小伺候宣墨,對他有偏袒冉竹自是能理解。可除夕那晚,她親眼看到的親耳聽到的當然就是事實,哪裏還需要再查。

“為什麼要火葬?是孃親家鄉的習俗嗎?”冉竹不動聲的轉移了話題。

大宣朝都是土葬,她開始亦是準備在後山擇塊地將孃親安葬了,海生卻告訴她要火葬,卻並不説為什麼。

海生擺着花的動作忽的停了下,隨後輕嘆聲道:“是她家鄉的風俗,也是她自己所喜歡的解方式。”

“有空和我講講我娘吧,這麼些年我除了知道她的名字外竟是什麼都不知道,真是不孝。”冉竹苦笑道,望着和尚們將棺材抬了過來,心頭一陣刺痛。

過程就是個時間煎熬,復一的單調梵唱在一個時辰後終於徹底結束,他們將婉兒屍體放到了佈滿紫丁香花的柴牀上。

換了乾淨衣服的婉兒躺在上面,安靜祥和,彷彿睡着了一般。

“娘,您今天真美。”冉竹低低説道,眸光裏閃着痛苦的眷戀,手中的火把顫抖的點向了潑滿火油的樹枝上。

伴隨着噼裏啪啦作響,婉兒的屍體在火光煙影中忽隱忽現,一旁的海生早已泣不成聲,而冉竹淚濕兩行卻緊緊咬着嘴不讓自己發出聲。

“想哭,就哭出來吧。”身側忽的響起一聲低沉磁音,口氣裏滿是心疼和哀憐。

宣墨自知道冉竹孃親今火葬早已坐不住,看着冉竹背影站在火光前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心中疼惜萬分。而雙腳亦是不由自主的邁了過去,等他自己發覺時已經站在了冉竹身旁。

下一刻,冉竹咚的一聲跪了下來,望着將婉兒身體沒的熊熊大火,眼角淚光早已消失,心中一個聲音冷恨響起:“娘,你看到了嗎,今他敢站在你的面前,他我定會讓他跪在你的面前!”宣墨只覺身旁陡然一空,抬手想輕撫冉竹後背安的動作就那樣的停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