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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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味苦，寒，形似、、、、、、、、、、、、、、”沙啞而低沉的男音，緩緩在小院中迴響。放下手中的藥草，毒醫老叟終於忍不住起身，衝到悠然居的門口。

“鐸兒，夠了！”慵懶躺在靠椅上的白衣少年，一邊喝着茶，一邊伸出手撥着一旁的藥材。而立在他身邊，是捧着醫術已經唸到喉嚨沙啞的蕭鐸。看着自己的弟子被那個臭丫頭欺負，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蘇童，你難道不會自己看嗎？為何事事都要為難鐸兒，他已經在這裏唸了一個時辰，你都不會讓他休息一會嗎？”不滿地抬起頭，看着一臉憤的老毒物，我不耐開口:“小朵子都沒有説什麼，你在這裏叫個什麼勁？”

“你，蘇童，不要太過分！”氣急，毒醫老叟真是恨不得狠狠打她一掌，可是，響起閉關之前叮囑自己小心照顧她的揚兒，那伸出的手，卻始終停在半空。

微微起身，看着臉有些蒼白的小朵子，心中瞭然。

“老毒物，你這裏的書，字太小，排版還是豎着的，我看的乏。”言下之意，就是要讓本小姐不叫小朵子唸的話，最後把書改成我看的輕鬆的樣子。

“師父，徒兒是心甘情願的，還望師父不要怪罪蘇公子。”見我與老毒物有些鬧僵，蕭鐸還是忍不住站了出來。

“罷了，你想要怎樣就怎樣吧，老夫懶得管你了！”被老毒物破壞了興致，也不想繼續了。招招手，“小朵子，過來。”清俊的臉上面無表情，卻還是乖乖上前，俯下身子。

“謝謝。”驚訝地抬起頭，對上那雙雖然沒有太大情緒波動，卻帶着誠意的美眸，蕭鐸第一次出了平靜以外的其他表情。那個目中無人的少年，居然對他道謝嗎？

清晨，落霞山的弟子一起牀，便齊齊集聚藏書殿，大師兄木齊則是安排一些師兄弟將書中關於藥典的書籍一本本傳了下去。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看着自己身邊的師兄，疑惑問道；“師兄，為什麼師父要我們一大早上藏書殿啊？是要抄書嗎？”

“你還不知道嗎？我們要把這些藥書典籍全部都橫排着抄寫一遍，字跡還要工整和大一點，方便蘇公子修習。”清秀少年有些埋怨的心思，在聽到蘇公子時，忍不住收斂了神，老老實實地開始對照在落霞山，得罪了蘇公子就等於得罪了小師弟，他們哪裏還敢抱怨。就算是犧牲所有的修煉時間，他們也得把這些蘇公子要學的典籍給整理好了。

第二的晚上，我順利看上了能夠讓我看的輕鬆的藥典，看一干落霞山眾弟子一副累極着手臂的樣子，嘴角輕揚，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老毒物，算你識相，你以為讓我叫絮兒離開，是那麼輕而易舉的嗎？藥典和內功，並不能抵消我對於絮兒閉關的思念和一個人的孤獨。既然這樣，你就要為我的愉悦心情，付出一定的代價。我蘇童，就是那麼一個惡毒的人，子無聊了，自然要你落霞山給我提供樂趣，不是嗎？

仔細看着藥典，分辨着藥框裏的藥材，放在鼻翼輕聞，或是偶爾咀嚼。我是一個懶人，但是並不代表因為有風絮揚的保護，就做一個廢物。在這個世界，毒術，興許是最看似輕鬆無害，卻殺傷力巨大的一向技藝。是不願，不能承受身體上訓練的我，最好的選擇。對於自己的小命，我可是很在乎的，在某種程度上，為了保全自己，犧牲別人，也是必然的。我蘇童，從來不是什麼心善之人。

沉浸在神奇的藥醫世界裏，我幾乎有些痴。從來沒有想到，這些東西居然會引我。不同的藥材有着相同的藥，看似無害的植物，偏偏會在片刻之間奪人命；名貴的補藥加上什麼輔藥會變成劇毒，還有，害我變得孱弱無比的“斷腸”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興致，想要參透它，瞭解它，制服它，讓這大自然的所有動植物，都能為我所用。

在一邊學習醫毒之術的時候，老毒物也沒有食言，開始教我一些修習內功的吐納之術。所謂吐納之術，有些類似於瑜伽的冥想和呼，經毒醫老叟指導了幾個位，我很快已經可以應用自如，並且有模有樣地修煉起來。老毒物有些讚許地點頭:“心思靈非常人可比，悟極好。可惜了，若是沒有中那‘斷腸’之毒，假以時，你的成就不會低於揚兒！可惜啊可惜！”不停地搖頭喟嘆着，聽的我耳朵起繭。不耐煩地衝他喊道:“閉嘴！老毒物，吐納最忌有人打擾，你給我出去！”

“你這丫頭！恐怕只有揚兒才受得了你這跋扈的子。真是氣死老夫了，一點也不懂得尊師重道！”憤憤地走出房間，毒醫老叟覺得蘇童簡直是不可理喻。

懶得理老毒物的反應，我最討厭嘮叨的人了，只要不喜歡，我絕對不會委屈自己將就。這是家人寵出來的，來到古代後自遇見風絮揚，對我也是千依百順，或許，我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討厭鬼吧，很不得人喜歡。可是，只要我在意的人喜歡我，其他人的反應，關我事！

每重複着識藥，煉毒和吐納修習之術。很明顯地覺身體有了好轉，至少爬上一個陡坡後不會覺得疲憊異常。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阿大阿二的華麗轎子抬着我。

我喜歡製毒，然後在小朵子身上試藥。每次看着小朵子蒼白着臉，要麼奔向茅廁；要麼蹲到一旁去嘔吐；要麼，就是不顧形象地在地上打滾。一一記下小朵子的反應，想着怎麼下藥和解毒。可是久了，小朵子居然被我成了百毒不侵！不管我怎麼下毒在他身上，那個小子都是一副面無表情，沒有任何反應。這是最讓我生氣的，找不到試藥的，我的毒術是好是壞，到底要怎樣驗證？

這個情況，在小朵子百毒不侵的體質在落霞山傳開之後，便有了徹底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