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恥辱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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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離從那厚厚的書架裏了一本,遞到了我的面前。我看了看,這本書的封面已經很老舊了,聞聞還有一股厚重的味道。示意我打開書頁,翻開,一頁就是一幅圖,一棵長的像柳樹一樣的樹木,怪異的是上面居然長着大大小小的果子。在樹枝最中間的地方,有一個特別大的紅點,在紅點的旁邊呢,又長着一個小點。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我抬頭,疑惑地看着若離。
“這是你在地裏每天吃的那個東西,還有,上次蛇給你的,也是這個。”聽若離這樣一講,我的確現這果子很悉。翻開二頁,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寫了這一段話:“有木生於斷崖,柳葉紅果,謂之血櫻,其守護神獸為羅盤金蛇。血櫻烈陽,可克世之陰寒之毒,而其藥效在於其核。其頂花開二果,一母一子,珍稀無比。子果食之,可起死回生,亦得至臻之氣,世間萬象皆一眼蔽之,假以時,必為當世高手。”我的眼神逐漸變得狂熱,原來如此,那果子居然有這般妙用,真想仰天長笑三聲來一下我心中的得意啊!羅盤金蛇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個就是乖巧可愛的蛇。這果子要果核才能有藥效,想到自己吃了果就把果核給扔了,心中那個悔啊!要是我當時不顧忌地吃了那東西,以後也用不着受那麼多折磨。區區子果就有這樣厲害,看起來我似乎有可能成為武林高手呢,經過了這麼多,我誓一定要習武來讓自己變得強大,再也不會憊懶了。對了,上次蛇給我吃的那個無核的大果子,難道就是母果嗎?那豈不是還有更多的妙用?
想到這裏,我繼續往下看去,可是遺憾的是,那文字寫到母果奇大,無核之後,便是一團漆黑了。我氣餒地摔了摔這破:“若離,這東西本就沒有寫完嘛!”拾起被我扔到一旁的古書,若離面無表情地將它放了回去。
“古籍記載到這裏便沒有其他了,不過我看,大概就是像你這樣了,浴火重生吧!我只能確定你的身體毫無異常,甚至體內還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至於母果帶來的其他異狀,只有你自己知道了。”我鬱悶,這樣豈不是説我的身體其實埋着一個定時炸彈,結果是好是壞都是未知?我討厭無法預知的事情,甚至連怎麼樣去防範都無從下手。可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我也不是神仙,可以預知未來。
“若離,你是不是很厲害?”瞟了我一眼,若離似乎看穿了我心中所想,“還行。”
“若離,我決定了,我要拜你為師!”
“…”十一月的涼雲,是冰冷蕭瑟的。雖然還沒有開始下雪,空氣的低温已經讓來往的行人都穿上了厚重的衣服。
越京,如歸樓。
雅間,緻的房內顯然是燒了炭火的,一走進去就能夠給人一種温暖的覺。空氣中有淡淡的檀香味道,此時此刻,除了沉穩的呼聲,便再也無其他。鋪上白虎皮的大椅上,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慵懶而立,緻絕美的容顏,眼神卻鋭利如兇猛的黑豹。男子旁邊的桌椅之上,坐着一個同樣高大一身紫袍、面沉穩的英俊男子。此刻,他正靜靜地喝着手中的茶,望着打開的窗户,眼神悠遠。
兩個人就一直這樣靜默無語,空氣裏的氣息有股莫名的壓抑。
半晌,那個紫袍男子才緩緩開口道:“當初你要我不再用雙生蠱毒對付風家,還説你自有辦法得到它而不出任何破綻,現在已經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有一點動靜?”黑衣男子臉上勾起一抹魅的笑容,“原來你今天把我叫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啊!何必如此着急呢,你放心,我承諾過的事情一定會為你辦到。別忘了,我們可是同盟啊!”紫衣男子臉上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苦笑,同盟,他要是不在背後捅自己一刀,自己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不過,他也知道他向來是説一不二的,雖然這麼久以來,他的子的確變了不少,也更陰沉和莫測了。
“好,我信你,只是,時間已經不多了,那個東西,我要儘快拿到。”説完這話紫袍男子起身,淡淡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送!”慵懶躺在靠椅上的黑衣男子,連姿勢都沒有變換過一下,直到紫袍男子的身影在門外消失,才緩緩垂下眼眸。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嘎吱”一聲,雅間的書架突然被人從裏面推開,走出一個五官平凡面陰冷的灰衣男子。那人走到黑衣男子身邊恭敬跪下,聲音有些低沉的沙啞。
“主人,屬下無能…”他的話還沒有説完,便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雙目圓瞪,裏面除了驚駭便是恐懼。一絲黑血從他的嘴角溢出,顯然已是沒有了呼。黑衣男子卻動也未動,眼神卻顯得更加陰森,甚至隱隱帶了一絲不甘與絕望。
“廢物!”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背後形成一團黑暗的陰影,走到死去的男子身旁,懶懶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的陶瓷瓶子。面陰沉地打開子,將裏面的粉末緩緩沿着男子的身體倒落,絲絲的白煙聲音響起,不一會兒,那人的屍體就化成了一灘血水。
手心握緊,男子絕美的面容閃過無盡的悲哀與痛楚,為什麼會是這樣?派了那麼多人,為何一直都沒有你的下落?我不願相信那個最壞的結局會出現,這一輩子,你都休想我會對你放手!就算是死了,你也是我的!
一個暗堂的人找不到你,那麼就派更多的組織;所有的隱勢力找不到你,那麼全世界的人都去找你呢,你會不會出現?
緩緩覆上右手的手腕,男子的表情温柔,像是在撫摸最心愛的情人。而那雙絕美的眸子,卻是暗洶湧。
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主人,老爺催您回府了。”眉峯微蹙,那老不死的叫他幹嘛?他還以為自己是那個對他惟命是從的孩子嗎?做夢,可笑!從他在自己身上留下那個可恥的印記開始,他就再也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仇人,害死他心愛女人的仇人!折斷他雙翅的仇人,毀滅他一生的仇人!
“不用管他,先去斷魂閣。”斷魂閣,旎風情,美無邊,傳聞斷魂閣的美人可讓人斷魂失魄,故以此為名。這是越京最大的**窟,每天接待的恩客都是來自朝堂大臣或是商業巨賈。這些人都是些一擲千金的主,斷魂閣每天賺到的錢,都能把斷魂閣的老鴇吳媽媽的嘴巴給笑彎了。
已是冬天,温香軟玉在手,這子可是分外逍遙自在。比起其他時節,越京的冬季來往的恩客更多。而這些子們,也不是一個個衣着暴地寒風中抖招引客人。身為越京一大院,裏面的姑娘個個都是貌若天仙,身價自然也非其他庸脂俗粉可比。她們只需要穿的漂漂亮亮的,坐在温暖的大院子裏面,等着有錢的大爺看上就行了。除了斷魂閣的四大名,她們只要上台表演歌舞詩詞,完了就能去休息。而她們之所以能夠這樣,是因為她們的身價,還有她們身後的那人。
斷魂閣某雅間內,一個掐絲琺琅嵌石的景泰藍狻猊香爐正焚着幾枚香餅子,幽幽的散着些檀木香味,垂帶淺刻卷草紋,壁柱桌椅所使木材皆為玄,面紋柔滑細膩,烏黑華貴,同時瀰漫着淡淡香氣。地漫鋪磚,渾金蓮花水草紋天花,黑而亮,光可鑑影,一室調極是陰冷素淨。房內的四個角落,都有緻的鐵盆,燃燒着木炭,讓室內充滿了温暖的熱氣。房間的朝東角落有着一張可供十人的級大牀,粉的曼簾,四周繫着各式各樣的華麗裝飾品,都是女子喜愛的可愛小玩意。紅的牀單,紅的被褥,讓人聯想到美人在榻,衣衫半解的旎風情。這樣子,更顯得這個房間佈置的詭異,充滿誘惑風情的牀榻,和四周簡潔蕭索的陰冷完全格格不入。
伴隨着急促的腳步聲,嘎吱一響,房門被打開,一個大紅豔妝、高挑嫵媚的女子衝了進來。她的皮膚雪白,一張臉化了淡妝,卻無法掩飾住她的嬌媚和豔麗。此時此刻,她的臉上帶了一絲急切和驚喜,一衝進來就尖聲喊了起來。
“主人呢?吳媽媽不是騙我的吧,主人本不在!”隨着她的話音剛落,一陣明顯緩了許多的腳步聲也響了起來,門口走來三個同樣美麗無雙的女子。走在最前面的一身雪白狐裘,如墨的長用一個簡單素雅的玉簪挽了起來,出一張如蓮般乾淨出塵的容顏。見了紅衣女子那般急切的勁頭,微微一笑,柔軟動聽的女聲響起。
“紅凰,就你這樣急子,要真的讓主子看見了,非責備你不可!”
“別,雲初,你可不要忘了,主人最喜歡的,就是紅凰那股囂張的勁兒。她啊,活該得意的去!”開口的是白衣女子身後的紫衣女子,説出的話看似調笑,卻帶了一絲無法掩飾的醋意。紫衣如她,擁有一張絕不遜於其他兩人的美貌容顏,眉宇神帶着一股驕傲的意味,彷彿不把別人看在眼裏。
最後進來的女子格外小巧纖細,粉紅的小花裙,一張緻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容顏,更顯得她嬌小可人,格外惹人憐愛。四個女子都是不同的風情,一樣的絕,這樣的美,相信任何男人看到了,都想為之佔有和錮吧。
“主人好久沒有到斷魂閣來看我們了,吳媽媽不會真的是騙我們的吧?”甜美的語調,緻的娃娃臉上佈滿了傷心和委屈,名叫雲初的白衣女子走過去,柔柔地拉住粉裙女子的手安撫道:“雅乖,主人一定是要來的,不然也不會讓吳媽媽通知我們啊!”
“愛哭鬼,我記得主人好像最討厭女人哭了!”開口的是紫衣女子,她淡淡地挑起手指,打量着自己染得紅豔的指甲,明顯是要雅更加傷心。果然,雅圓圓的大眼立刻眼淚汪汪,雲初責備地看了她一眼,“紫顏,你就不要故意惹哭雅了。”
“得了,雲初,你就不要在那裝好人了,我們幾人都是主人的侍妾,都想着得到主人的專寵。説白了,我們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但是都是彼此的敵人!雅,你也別裝了,還真以為幾滴眼淚就能讓主人留意你嗎?虛偽!”輕蔑地掃視了一下幾人,紅凰板着嬌豔的容顏冷冷開口。雅臉一白,大大的眼睛微微低垂,似乎想要遮住自己盈眶的淚水,咬緊了不再開口。雲初沒有鬆開拉着雅的手,緩緩道:“我只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再説了,主人的寵愛,不是搶就可以得來的。”
“是啊,清高的雲初,怎麼會在意做一個男子的侍妾呢!”紫顏火上澆油地加了一句,明顯也是看如同出水芙蓉般的雲初不滿。她們四人之中,其實最得主人心思的卻是雲初,即使一直以來主人縱容紅凰的刁蠻,看起來最為寵愛的是紅凰。可是,主人唯一放心的人,卻是一直以來沉默而又善解人意的雲初。
“你們吵什麼?”低沉磁的男子聲音響起,門外,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看着四個美人對峙的場面,絕美的容顏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鷙。他是來不好的心情的,可不是來看女人之間無聊的鬥爭的。
聽見男子的聲音,四個絕美女子都齊齊轉過了頭來,看着她們心目中完美如神祗的男人,臉上都劃過一絲嬌羞和興奮地期待。不過,除了紅凰,沒有人敢在此刻上前,因為從主人的口氣中她們都知道,主人的心情很不好。
“主人,我還以為您不來了呢!”妖豔的紅雲一閃,瞬間跌入男子懷中,皓月般的纖纖玉手攬上男子的手腕,紅凰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喜與愛慕。
“主人真討厭,老是讓凰兒等您!”不滿地搖晃着男子的手臂撒嬌,紅凰的眼中卻閃過一絲驕傲,眸光轉,在其他三人身上游離了一圈,那裏面,是滿滿的挑釁。雲初見狀,水眸中閃過一絲不安,紅凰真蠢,她難道沒有看出來主子在怒嗎?所謂的寵愛,也要看主人的心情,她會不會…
腦海中的念頭還沒有明朗,一聲尖叫就瞬間讓三個女子臉慘白,呆呆地立在原地。剛剛還巧笑倩兮的紅凰,此刻已經在一片鮮血淋漓的紅中埋葬,她的臉上還有着未消失的笑意,甚至沒有一絲驚恐的神,就這樣直直地倒在了她們的面前。
面陰沉的黑衣男子,揮出去的手掌還沒有撤開,冷冷地看着呆若木雞、神驚駭的三人,語氣冷酷而無情。
“下次誰再恃寵而驕,妄想掌控我情緒的人,就是這種下場!看來你們的生活是不是太悠閒了,下次該叫老鴇讓你們去接客了!”冷漠地轉身,一揮袖,高大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三個美麗女子,面對着一具微笑着的屍體,無聲癱軟。
男子走之前的最後一句,無疑是晴天霹靂,紫顏顫抖着身體,喃喃自語:“不會的,主人不會的。紅凰,主人殺了紅凰!以前無論紅凰多過分,主人反而會由着她任,明明是那麼寵愛她的,明明是…”雅大眼裏面的淚珠已經是嘩啦啦地了下來,剛剛的主人,好可怕。緊緊抓住雲初的手,“雲姐姐,主人真的要我們去接客嗎?主人不是最喜歡我們的嗎?”強制鎮定住翻滾的情緒,雲初美麗的容顏上也帶了一絲苦澀的茫。主人啊,如此優秀的男子,卻也是陰暗的,她看不透也猜不透,只知道除了服從,便再也沒有其他的出路。
嘆息一聲,這或許,就是她們的命。
華麗的高牆,兩座大大的石獅子,現出這座住宅的豪華與它背後所代表的尊貴。一箇中年男子焦急地守在門口,急切的步伐在門口踱來踱去,一邊抬眼望着外面,一邊低頭焦急地碎碎念着。少爺怎麼還沒有回來,老爺都等得怒了,再耽擱下去,這倒黴的,可就是他了!
隨着嘎吱一聲,厚重的大門被打開,走出一個青衣少女,女子容顏清麗,身材纖細而苗條,是個十足十的美人胚子。雖然打扮有些樸素,從她身上穿的昂貴衣料,還是可以分辨出她並不是一個丫鬟。中年男子見了她,神倒不是很謙卑,只是淡淡笑了笑,問候道:“莫小姐,您怎麼出來了?”咬了咬畔,女子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吳管家,師兄他回來了嗎?”
“唉,還沒呢!老奴在這裏等了幾個時辰了,都沒有看到少爺的影子。已經派人去斷魂閣請了,應該就快到了吧!”禮貌而疏離地回道。吳管家轉向外面,神有些不耐煩,五少爺啊,你就不要折磨我們這些奴才了吧!
莫憶看着不再理她的吳管家,臉閃過一絲羞辱,寄人籬下一年多,師兄對他們兄妹基本上是不理不睬的,雖然偶爾會過來問候一下,但是他們早就知道,在偌大的相國府,他們的身份是尷尬的,不被別人認同的,只是客人而已。如果不是相爺對他們頗為照顧,這些下人,還不知道會怎麼冷落他們兄妹。一年以來,看着他沉默,看着他變得越來越陰沉可怕,看着他與旁人的疏離。可是為什麼,她還是想要靠近他,不願看到他悲哀的面容,不想他最後冷酷得都不像是一個人。難道蘇童死了,他的世界就真的從此坍塌了嗎?為什麼呢,她一直都陪在他的身邊,他卻一直都看不到呢?
“那個,吳管家,斷魂閣,是什麼地方啊?”終是開了口,她想要去找他。
“這個,”訕訕一笑,吳管家的神有些不自然,“莫小姐您是大家閨秀,那種地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疑惑,這和她是大家閨秀有什麼關係,“吳管家,實不相瞞,我想親自去找師兄。”
“哎呀呀,莫小姐,您這是在開玩笑吧!斷魂閣可是越京最大的院,您一個清白的女子,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院!”面慘白,莫憶身子一顫,幾乎有些站立不穩。吳管家瞭然地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憐憫,“莫小姐,您還是先回去吧,少爺我來等就好了。”跌跌撞撞地進了房門,莫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沒有覺,除了痛,便是麻木了。
夜低沉。
終於,當那個一身黑衣面陰沉的男子出現在了眼簾,守在門口的吳管家眼中的神彷彿是看見了自己的再生父母!
“少爺,您可回來了!老爺在書房等着您呢!”黑衣男子看也沒有看他,直接走了進去,吳管家也不以為意,只要少爺能去見老爺,就是踹他一腳也沒事兒。
微微燃着亮光的房間裏,風瑞坐在書桌旁,臉上的神有些黯沉和複雜。門口傳來腳步聲,他知道,是他來了。
來人不禮貌地踹開了書房的房門,黑高大的身影落在一旁的軟榻上,冷漠的眼神看着書桌上的老人。
“什麼事?”風瑞眼中閃過不滿,“揚兒,你怎麼能這樣不懂規矩?我派人找了你許久,你竟然等到現在才過來,你當真置我這個父親於無物嗎?”
“你還要我怎樣?風瑞,從你在我身上留下那個恥辱的印記開始,你就應該會想到會是這樣的後果!”一把拉開有些凌亂的衣衫,黑衣男子風絮揚,讓自己光潔如玉的膛暴在風瑞面前。
強壯的肩頭,一輪圓月在夜中,閃耀着銀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