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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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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遙呆了一呆,不知她怎麼忽然問到這個,點了點頭。素兒幽幽道:“素兒是不是跟她長的很像?”雲遙明白過來,搖頭道:“不是這樣的。”素兒默然片刻,輕輕道:“素兒明白了。素兒會好好想想師父的話。”雲遙細察她神情,知道她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心中不由暗鬆了一口氣。

至少知道自己犯下的錯,尚有轉圜的餘地。當晚雲遙就和項越商量整個計劃,項越由十四歲起,就已表現出勝人一籌的識察力,幫了雲遙不少忙。

“師父…”當項越聽到素兒會隨自己入城救人時,微一愕然。雲遙望了望項越,彷佛又想起了童年時那個曾為素兒和別人拚命的男孩,徐徐道:“小越知道了?我和素兒的事。”項越平靜地道:“我只想師父像以前一般疼素兒,這就夠了。”雲遙猶豫片刻,最後道:“小越有興趣聽聽我在遇上你們之前的故事嗎?”不知為何,看着這個盡得自己真傳的徒兒,雲遙有種不吐不快的覺。

項越先是愕然,然後很快點頭表示想聽。雲遙當下便將自己、倩兒甚至雪葵的事也不暪他,幾乎等若將自己的故事完封不動的搬到項越的腦袋去。

以項越的心靈脩養,也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一手將自己拯救出來、培養出來的“大哥哥。”背後,有這樣的一段往事。

雲遙最後拍了拍他的肩,站了起來道:“當初我以為倩兒死了,我便像失去了一切意義,想過尋死,但天卻又安排了你和素兒的出現,於是我活了下來,才有今天的重遇,人生本來就是充滿希望,你和素兒之間,也是一樣。我只是希望無論後果如何,小越你也能好好地活下去。”項越罕有地眼圈一紅,來到雲遙身前跪下,叫道:“師父!”他那還不知雲遙這個安排的目的,這刻聽到雲遙的語氣説得有點像下遺命似的,看出他對今次行動並不樂觀,這些年對雲遙的情一下子湧了出來。

雲遙忙拉他站起,失笑道:“生死有命,要不是有你和素兒,我十年前可能便已經死了。記着我的話,好好保護素兒。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自己的任務,明白了嗎?”項越毅然點頭,終於滴出了十年來的第一滴淚。刺殺計劃進行的前夕。雲遙使出他飛檐走壁的絕妙輕功,穿越了長街窄巷,為的是要見自己心愛的人一面。

這十年來他的武功雖然大進,但面對着李夕,即使合雪葵、雲倩之力,要在李夕絕命反擊下活命,仍屬渺茫之極的事。

對殺死李夕他是有十分把握,但要三人同時身免,則是非常困難的事。他是不會容許雲倩或雪葵死的,因為他承擔不起那種創傷。

“哥?”卸下了華裝,身上只裹着一件寢袍,全身完美無暇的體態盡現的雲倩見哥哥呆頭鳥般望着自己,忍不住叫道。

“為何這麼晚還來找人家?有事嗎?”雲遙醒了過來,微笑道:“沒什麼,我只是想看看倩兒而已。”雲倩深深的望着他,似要解讀他眼神裏的真話。

雲遙忽道:“倩兒,可否讓哥親你一下?”雲倩靈動的眼睛垂了下去,輕輕道:“哥忘了自己答應過的事嗎?”雲遙道:“倩兒,哥最後一次求你:可以親你一下嗎?”雲倩凝看着哥哥深情的目光,終於軟化下來,點了點頭。

雲遙探手抓着她的一對柔荑,只在她細白如雪的粉額上親了一下,道:“倩兒永遠是我最疼最愛的妹妹。”雲倩粉臉微紅,清純秀美的臉上添了幾分嬌豔,幽幽的道:“這已是倩兒的極限了。”雲遙看得怦然心動,滿足道:“現在哥真的死而無憾了。”雲倩責道:“不要説個死字好嗎?”雲遙搖了搖頭,卻不知所要否定的是什麼,道:“倩兒知道嗎?十年前哥本來是應該死掉,卻因為小越素兒、因為你的信,我多活了十年,這十年來,我早就預計了會和李夕同歸於盡,讓李氏天下傾覆,能在死前重遇了倩兒你,不是死而無憾是什麼?”

“不會的!”雲倩執起他的一對手,焦心地道:“千萬別要這麼想,答應倩兒好嗎?”雲遙頷首答應。

雲倩見他臉上神不變,不由更是焦慮,緊握着他手道:“哥答應過帶倩兒到大漠、看雪山的,對嗎?”雲遙一呆,卻點了點頭。雲倩輕輕道:“哥不會再食言的,對嗎?”雲遙知她要刺自己求生意志,微笑道:“哥一定不會的…喔…”雲倩二話不説,移近他身前,俏臉一仰,吻上了他的

這是雲倩破天荒的第一次擁吻他,且是全情投入,沒有半點保留。早在兩相觸的一刻,雲遙便已完全溶化了,靈魂像移離了體,只懂在飛舞在雲倩的熱情之中。

然後,他明白了雲倩的用意,明白她為何忽然獻上了自己的初吻,求生的慾望在腦海如烈火般燃燒起來。

雲倩嬌吁吁的放開了他,事前熱情如火,事後卻羞得轉過身去,垂着臉輕輕道:“倩兒的話説完了。”雲遙雙手搭上了她纖弱的肩,深了她發上的微香,微笑道:“完全明白。哥要走了。”雲倩剛回過身來,雲遙已消失在房間之中,窗邊掛着輕紗猶自被他離開時的勁風吹得飄舞飛揚。

“風光不錯,真的不錯!”李夕走在繁華的大街上,朝秦淮河的方向走去,身邊只有兩名隨從。

他換上了平民的裝束,看起來僅像一個讀書人的模樣,但走起路來,卻有着一種説不出的氣度。

柳雲遙無論再如何進,也絕非是他的對手,更不用説將他殺死;至於韓月清,他會設法將她生擒,然後將她置入後宮,盡情玩她的身體。

很快他走到河邊,一隻華麗的輕舟飄然而至,他往韓月清的畫舫去。

船上兩名俏麗的侍女是雲倩在秀夫人府時便認識的,當然清楚李夕的身份,恰如其分的戰戰兢兢地細意侍候着他。

李夕由於心中有數,沒有套問她們有關韓月清的事,以免打草驚蛇。她們都不會武功,卻正好釋去了李夕和他兩名隨從的疑心。

李夕剛享用過一些連御廚也制不出、美無比的糕點,已到達韓月清那座華麗卻甚是古雅的畫舫。

一身夜行裝束、以黑布蒙臉的項越領着湘月、素兒,摸黑跨越了城牆,進入了內城區域,用預先定下的周詳路線,很快便進入了皇宮的範圍。

湘月和素兒都有些心情緊張,但見到項越從容冷靜的指揮,心兒都是淡定了一點。

素兒一直暗暗觀察着師哥的神態,湘月則是心中暗驚,少爺竟能培養出一個如此超卓的徒弟來,而他還是如此年輕。

項越、素兒和湘月悄然立於一花園中的大樹旁,項越道:“據雪葵姐所説,這就是她們最後被困着的地方。”素兒放目看去,那寢殿處卻不見半個守衞,只偶有兩名侍女走過。

項越淡淡道:“你們見我一進房門,立即跳下隨我入房救人。”素兒到心兒因緊張而急跳了幾下,和湘月同時點頭。

項越望了望素兒關心的目光,眼神似透一絲叫她放心的笑意,陡身躍下。

素兒眼也不貶地看着項越閃電般點倒數名宮女,迅速再以長劍斬斷門閂,啓門而入。湘月輕叫了聲“去!”先素兒一步躍了下去,閃身進房。李夕心中一震,目光不自覺注在眼前美女身上,這是他自雍施容後第一次有驚豔的覺。

就只柳雲倩移到他身前施禮,向他盈盈一笑,李夕已有種如沐風的覺,不論豔、姿態都近乎完美,清麗絕俗的容顏,配以一身華麗卻不失其雅意的衣裝,那秀氣迫人的資質,和雍施容那種傾倒眾生的嬌豔是完全不類的兩種型。

連他自己也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既是雍施容的女兒,怎麼竟可有着與母親完全不同的氣質呢?

他卻不知這是秀夫人的教育成果,雲倩不論舉止儀態都是由她教出來的,與雍施容那種不拘束的放任是完全不同的。

李夕移了移前,握着雲倩的手攙起了她,微笑道:“小姐不必多禮,我今來此只為賞曲,小姐只需視我作為普通客人即可。”雲倩當然不會有半點失態,只盈盈一笑,輕輕道了聲:“謝皇上。”便回身到自己的小几前,柔聲道:“小女子聞得公子大駕光臨,乃試作一曲,讓公子品評如何?”前一個“皇上。”、後一個“公子。”既表現她的尊重、也表示了她明白李夕的心意。

李夕受着與她相處的樂趣,欣然笑道:“我洗耳恭聽。”

“姐…姐…?”湘月才衝進房中,便見到剛被項越解開了繩索束縛的淮月。

淮月本來睡得正酣,糊中聽見了妹妹的聲音還以為聽錯了,驚訝道:“湘月?”湘月看着淮月憔悴的顏容,控不住熱淚湧出,衝上前去緊抱着她。她姐妹倆十歲時已是雍施容家中當侍女,湘月比淮月少一兩歲,淮月則與雲遙同年。

淮月負責伺候雍夫人,年幼的雲倩則由湘月照顧。湘月和其它人一樣,都認定淮月已死,萬沒料到她活了下來,更會被這裏被他們救出。

“哇…別打我…!”項越剛拍醒了雙胞胎姐妹的妹妹,她立即嚇得叫了起來。

項越吃了一驚,忙探手捂住了她的小嘴,喝道:“別作聲!”那妹妹卻猶自哭着掙扎,素兒在旁見到,移了過來,拉開了面罩,在她耳邊柔聲道:“姐姐是來救你們出去的,現在沒事了!”妹妹望了望素兒温柔的目光,果然乖乖地靜了下來。素兒俏目橫了項越一眼,嫣然一笑道:“這樣才有用嘛!”項越只好報以苦笑。

“好!好!好!”李夕連叫了三個“好。”這才能表示他心中的讚賞。柳雲倩的琴藝不單出神入化,其曲韻更似能猜到他心意似地旋迴,觸動了他內心的空虛和寂寞。

柳雲倩報以一個甜美的笑意,玉指輕拈着絃聲,爆出幾個清音,道:“月清尚寫有一曲,待此曲奏畢,由小女子侍候公子用宴如何?”李夕微一訝然,因為韓月清是從來不會侍酒的,莫非她有所企圖?微笑道:“小姐請!”

“姐,走得動嗎?”湘月扶着虛弱的淮月,見她腳步浮浮沒半點氣力似的,不由問道。

淮月這段子幾乎天天遭到李夕的蹂躪,每天體力都被消耗殆盡,連站立身體也有點困難,何況走路?

項越淡淡道:“時間無多,由我來揹她離去吧!素兒、湘月姐各負責抱着兩個孩子。”説罷,一把將嬌弱無力的淮月背起,手中捏上了他最慣用的飛針,兩手同時捏上了兩排八支的長針,飛身走出,叫道:“快!跟着我!”又轉臉向淮月輕聲道:“抱緊一點!”淮月呆看着身前這俊偉的男子,這些年來她從來沒有接觸李夕以外男人,項越是第一個。

只見項越手起之處,便有侍衞倒下,揹着她像完全影響不到他的行動似的。

湘月和素兒本身輕功都不錯,抱着兩個嬌小的女孩,仍是卓有餘裕,能輕易跟上項越的步伐。

這時他們已惹起宮內的警覺,出來圍剿他們的侍衞人數漸多,反應的速度超過了他們的預計,若非他們早擬好逃走路線,很有可能被困宮中。

項越手中飛針轉眼用罄,間長刀離鞘,刀光閃動,所遇之人,無一是他一合之將,讓他劈開了一個又一個,直殺出宮門。

長刀才是他最的武技,是雲遙親傳的柳家刀法。剛進入一草原帶時,項越忽有異,站定下來,輕輕道:“淮月姐,請先下來。”淮月微一愕然,竟有點捨不得的離開他的懷抱。

項越指了指一個方向,向素兒道:“素兒和湘月姐趕快到林裏,登上馬車然後立即駛往約定的地點。快!”素兒知他是要攔阻敵人,卻忍不住道:“師哥…我…”項越喝道:“走!快帶她們走!”素兒眼圈一紅,輕輕道了聲:“師哥,保重。”領着眾人,轉瞬去遠。項越神提升至最高戒備的狀態,他到了有人正在窺視着他。

前面破風聲響起,一支勁箭而至。箭尚離他十多丈,項越已受到箭鋒蓄積着的勁力,長刀一揮“當。”的一聲,將來箭擊飛。項越雙手因那反震力而微微一抖,他知道是誰來了。

“停!”柳雲倩的纖手猛一靜止,按在琴絃之上,含笑看着李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