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股改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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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為民衝上前一把抱住兒子,不斷地叫着:"兒子,兒子你醒醒,我是你老爸,你醒醒呀兒子。"江濤用手撥開孩子的眼皮,仔細看了看,"彆着急,看樣子綁匪這幾天對你兒子使用了藥,一直讓你兒子處於昏狀態,用冰巾敷額頭,很快就能醒過來。"秦簫被江濤帶到公安局。
"這個綁架實在太蹊蹺了。"程清明越來越懷疑常為民的賬户離奇易以及綁架案就是一個心設計的局。
飛翟不斷在腦子裏勾畫這幾天的線索,望着欣喜異常的常為民,飛翟走上前,盯着常為民説:"常為民,這件事現在好像更復雜了,綁匪不但沒有撕票,還將你兒子送了回來。這固然是一個非常理想的結果,但到底是誰綁架了你兒子,你的賬户離奇易跟綁架案有太多的謎團,還麻煩你到經偵大隊配合我們的調查。"
"飛警官,程組長,現在兒子平安回來,我會配合你們調查,在我去經偵大隊之前,我希望去醫院看看我老婆,可能現在手術已經完成了。"常為民抱着已經漸漸清醒的兒子,望着依然神情凝重的飛翟説。
飛翟點了點頭,同程清明一道跟着常為民去了醫院。楊雪已經推出了手術室,進入重症監護室。隔着隔離窗,常為民微笑着舉着兒子的手衝已經甦醒的楊雪使勁揮。看到兒子平安無事,楊雪的眼睛裏一下子湧出了淚水。
柳如煙不斷地撥打泥鰍的電話,那個號碼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望着平靜的維多利亞海,柳如煙想起自己小時候就夢想有一天能變成小靈,張開美麗的翅膀飛向大海,長大後又幻想有一天能拉着戀人的手,光着腳丫子,在海邊漫步、拾貝殼。
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柳如煙摁了接聽,對方的聲音很低沉:"前天你説的事情看來真的越來越麻煩,剛才我從江陵市警方得到消息,常為民的兒子在星期五被綁架了,昨天又放了回來,現在證監會的調查組已經到了江陵市,警方懷疑常為民自導綁架案轉移警方視線。"
"混帳!"柳如煙很少説話,沒想到自己的擔心真成了事實,"這是有人故意設陷阱讓常為民鑽,事情遠非現在的樣子。我在香港等泥鰍,他卻一直沒有出現,對方肯定覺察到什麼了,我再等等看,你盯着徐桐跟張天壽。"
"現在西北生物公司沒有一點動靜,徐桐還住在高級病房,張天壽這兩天忙着到深圳、上海以及北京路演,跟通股股東溝通,一時半會兒還真看不出什麼問題。"對方突然話鋒一轉,"西北生物跟你現在盯的事情有關嗎?我可聽説常為民在2002年虧損了不少。他有跟內部人勾結的動機,我們現在沒有必要捲入常為民的事情裏去。"
"據我對常為民的瞭解,這背後一定有問題。"柳如煙想到這幾天來的遭遇,腦子裏蹦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西北生物的災難才剛剛開始。
"有什麼問題?"柳如煙想了想説:"現在常為民掉進了莊家的陷阱。"對方一直沉默,大約過了半分鐘,接着柳如煙的話問:"莊家坐莊上市公司,多少跟公司高管有勾結,徐桐現在那個樣子是不可能的了,而張天壽那麼年輕,跟高登科又關係密切,他雄心地做苜蓿草項目,也不可能跟莊家聯手吧?"
"世事難料,股市裏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只是看誘惑有多大。"柳如煙望着遠處飛翔的海鳥,"我想要一些西北生物苜蓿草項目的資料,你們給我準備一下,其中最重要的是銀行的資金往來資料。"審訊室,陰森寂靜。
江濤將常為民到秦簫家的錄像帶往桌上一放,目光直盯着秦簫,"你説説這錄像帶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簫從來沒有進過公安局,被江濤這麼一問,不打了一個寒戰。
"警官,你們把我帶到公安局我才知道這個錄像帶的,我也很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是誰錄的像。"秦簫望了一眼江濤,"難道我借錢給常為民也犯法了?"
"我們懷疑你跟常為民兒子的綁架有關。"
"警官,綁架那可是要坐牢的,何況我和常為民是鄰居,怎可能綁架他兒子呢?"秦簫沒有想到警方會懷疑自己是綁匪。
江濤走到秦簫的跟前,"你跟劉宏是什麼關係?"秦簫頓時覺得有些難於啓齒,但現在是在公安局,只得支支吾吾地説:"以前我是劉宏的秘書,我們好上以後,劉宏在一個分公司給了我10%的股份,後來劉宏又有了新歡,就讓我退了股,並且買了現在的房子,有時間劉宏會到我家來看我。"
"你退股退了多少錢?"江濤尋思,一個富豪會大方到給情人股份?秦簫不僅僅有200多萬用來炒股,還一出手就借給常為民6萬。這其中一定還有隱情。
秦簫再次抬頭看了看江濤,"當時有180萬,先用去了30多萬,然後用140萬買了股票,現在手上也沒有幾萬元了。自從我搬到現在住的地方,劉宏就不再給我錢了。"江濤突然大聲問道:"兩天前,劉宏給你打電話説了什麼?"
"劉宏是打來了電話,但是一直都是他秘書在説,他本就沒有説一句話。我想你們是誤會了,劉宏沒有炒股的本事,也不會做綁架那種違法的事情。"秦簫突然顯得有點動,"劉宏曾經威脅我,只要我炒股,就不再給我錢,所以他不可能縱常為民的股票賬户,更不可能綁架常為民的兒子。"
"常為民是否要挾你投反對票?用來偷拍的錄像設備到哪去了?"江濤兩眼如火一般盯着秦簫,"你從醫院回來接到過一個電話,那是一個什麼電話?"秦簫沒想到公安局的人如此神通廣大,神慌張地用手捋了捋額頭上掉下來的劉海,"財經公關公司給我打過電話,還有一個説認識我的人也給我打過電話,問我是不是借錢給常為民了,我因為不知道對方是誰,就什麼都沒説。"一直站在旁邊的飛翟突然問道:"常為民讓你在西北生物停牌前拋售股票,但你只拋售了5萬股,還有35萬股為什麼沒有拋售?後來得知西北生物馬上股改,你應該對常為民有意見才對,為什麼還要主動借錢給他?在這之前你知道常為民的兒子被綁架一事嗎?"
"當時常為民讓我拋售,但我在網上聽人説西北生物就是再差,股改也會上漲的,而且之前我進入西北生物就遭遇過兩個跌停,我想股改之後應該能漲回來,所以就只賣出了5萬股。星期六看到常為民全倉買入西北生物,當時我確實對他有意見,但是這跟救命是兩回事。另外,我也不知道他兒子被綁架。"秦簫看了飛翟一眼,繼續説,"你們現在懷疑我,是因為這兩個月我經常去他們家,你們懷疑我盜取了常為民的賬户密碼,認為我賣出5萬股只是障眼法,綁架常為民的兒子又借錢給他也是為引開別人的視線?你們可以説我傍劉宏人品有問題,但是我可不會做違法甚至這種要判死刑的事。"江濤看了看飛翟,飛翟的臉上有一絲輕蔑的微笑,沒想到這個暴發户的情人還能揣摩警察的心思。"但是你如何讓我們相信你説的是真的,如何讓我們相信劉宏跟綁架案無關呢?"江濤圍着秦簫轉了兩圈,這是江濤最喜歡用的審問方式,很多罪犯的心理素質很好,但往往只要被他這麼轉兩圈,心理防線就崩潰了。
"如果劉宏縱了這一切,幹嗎還要將常為民去我家的情況全部錄下來給警方呢?劉宏跟常為民並不,我和他都不知道常為民兒子上學的地方。"秦簫顯然沒有受江濤審訊方式的影響。
飛翟想起了程清明之前的推斷,對秦簫説道:"你的障眼法的確演得不錯,星期六就有人將常為民涉嫌內幕易的事情捅到證監會,明顯是有人在做局。常為民發佈聲明,給人的覺就是他與內部人翻臉,而綁架案則將警方的視線引向西北生物的大股東西北製藥集團,但事實上綁架並非西北生物大股東的人所為。現在常為民的孩子被放回來了,綁匪的用意也非常明顯了,那就是怒常為民,將常為民推向風口尖,背後的利益集團迫常為民去跟西北生物的大股東進行博弈。這個背後利益集團可能就是莊家,他們要坐享常為民博弈的成果,從而獲得更多的利益。"
"這跟我、跟劉宏有什麼關係?"秦簫有點糊塗了。
飛翟冷冷一笑,"這就是劉宏的高明之處,拋出常為民脅迫你達到縱股東大會這個罪名,警方自然忽視了他。劉宏的用意很簡單,徹底將警方的視線放在常為民身上,將自己隱蔽起來。但是他玩出了破綻,他讓你主動借錢給常為民,他需要通過借錢還錢這個過程來導演常為民脅迫你投反對票的錄像帶,這盤錄像帶是經過加工的,不是母帶。"這時,秦簫的手機響了,一個警察將手機遞給江濤,江濤讓技術人員將手機轉接到聽監器上,電話一接通,劉宏就在對面破口大罵:"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整天吃多了沒事幹?老子叫你不要跟着常為民去炒股,現在常為民整了一股的事情,你他媽的居然還將常為民到老子的房子裏去了,反了天了你!你給老子説你在哪裏,你看老子怎麼收拾你!"江濤將手機遞給秦簫,示意秦簫鎮靜,就説在外面逛街。"我現在在外面買東西,我跟常為民是清白的,不信你就回來問保姆,你不是請了保姆監視我嗎?"秦簫被帶到公安局本來就很窩火,現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説完就怒氣衝衝地把電話給掛了。
江濤對身邊的警察説:"帶上她,馬上去她家等劉宏。"一個小時後,劉宏氣沖沖地趕到秦簫家,江濤等人上前就將他圍住了。劉宏驚惶失措,不停地問:"你們要幹什麼?這是我的家。秦簫,你給老子玩狠的是吧?也不用找警察來抓我吧?我們這麼多年都是你情我願,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是我找警察抓你。"秦簫走到劉宏的面前,盯着他,"因為一盤錄像帶,警察懷疑你綁架常為民的兒子,並縱常為民的股票賬户。"
"莫明其妙。什麼綁架?什麼錄像帶?"劉宏一臉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