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作了呑咽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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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兒説這話時一直看着神鬱結的低着頭的瑞珠,瑞珠還未説話,一旁的清桐已忍不住小聲哭問道:“四兒公子沒看錯嗎?我家公子臉這麼難看,怎麼可能會沒事啊!”四兒神不變的低迴道:“四兒確實只是通些淺薄的醫理,王爺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請位真正的大夫過來給公子看看。”瑞珠抬起頭望了一眼一旁的憐香惜玉,憐香靜靜的走過去也把了把航的脈象,沉了一下低聲道:“四兒公子診斷得應該沒錯,主子可以先請四兒公子開副湯藥,若灌下去人還不醒,再去請大夫也不遲。”瑞珠聽了靜靜點了點頭,惜玉跟着四兒出了屋子直接去找月總管,王府雖然不是藥鋪。
但各種名貴的滋補藥材卻也不缺,四兒挑了幾味清火寧神的藥材,管月總管要了藥鍋親自看着火,惜玉在一旁幫忙,這邊留在航屋子裏的憐香望了望自己異常沉默的主子,向一旁的清桐使了個眼。
那清桐雖然看到了,卻依然搭搭的站在屋裏不肯走。憐香也不説話,只伸手一拉,清桐人小力薄,還沒等他開始掙,就已經被憐香拉出了屋子。
“放、放手…”清桐被憐香一口氣的拽到院子裏,途中掙了幾掙都沒能掙開憐香拉着他的手,院子裏原本就有些下人,清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憐香強拉了手,心裏原本就又氣又窘,這邊還惦記着自己在屋裏的主子,本想甩開憐香自己再衝進去、憐香卻又不讓,這麼一掙一攔。
原本還只是搭搭的清桐,眼淚一下子突然急湧了出來,當下也顧不得難看的雙手一捂臉蹲到了地下,索嗚咽咽的哭個痛快。
要説清桐模樣雖長得小但畢竟也是十五歲的人了,再加上伺候的主子是王府裏的小爺,所以早已略的知了那些做人的事兒,平裏他也總能聽到一干嘴裏不乾淨的下人傳些王府裏不清不楚的事兒。
他原本就出身小門小户,後來又是跟了主子當了奴才,所以自己早已斷去了能跟個好人家的念頭。
但他雖出身小門小户又是個奴才,卻也不願隨便跟了哪個人去,只一門心思的認為自己主子這玉一般的人尚且還沒過上快活子。
他這野草般的命就更不要奢望什麼…因此這個清桐只盼望自己可以一輩子跟着自己這個主子。
就算沒有富貴榮華也不要緊,只要安安靜靜的過子就行,卻沒想到那王爺跟前的憐香不知為什麼總是故意的招惹他,每次總是不愠不火卻也總讓他難受半天,如今這新仇舊恨一起加了起來。
清桐只覺得天底下最壞人的就是他身邊的這個憐香,偏偏自己又沒法拿她怎樣,就只能越哭越傷心。
原本他蹲在地上只是不願走,可如今哭到傷心處他只覺得渾身都軟軟的,就是想站也站不起來了。憐香目光四下一掃。
原本全看呆了的下人被憐香冷冷的一瞪,全都相當知趣的悄悄退了個乾淨,憐香見院子裏再無別人,就一俯身把蹲在地上的清桐一把拉了起來,從衣服裏掏出條手帕給清桐擦淚。
那清桐抹着眼淚不讓憐香給他擦,那憐香也不説話,清桐躲,她就按着清桐不讓他躲,清桐掙不過她,又委屈加的大哭了一通,憐香還是不説話,清桐哭。
她就給他擦淚,擦來擦去,清桐終於不再好意思繼續哭了,憐香見他眼淚漸漸少了,沉默了一下才低低的開口道:“你也別哭,我看你家主子這一暈,倒是件好事,有些事兒,總扭着不如一下子説開了,總遮着掩着才更會壞事。”
“…”清桐疑惑的眨着還濕漉漉的眼睛,望着面前雖然是杏核眼桃花臉。
但一板起臉來卻比那些虎背熊的女衞更駭人的憐香,憐香瞧了瞧眼睛腫得像一對桃子的清桐。
忽然從衣服裏掏出一個小圓瓷盒,上下一擰打開了盒蓋,用手指挑着裏面半透明的膏子,一聲不響的抹在了清桐紅腫的眼睛下面。
清桐被嚇得往後一退,只覺得被抹了藥膏的地方清涼一片,憐香趁他怔了怔的功夫又給他抹了另一隻眼,抹完後憐香收起了瓷盒,抬起眼睛瞟了清桐發紅的臉一眼若無其事的低聲道:“自己,去腫的。”清桐心裏又羞又窘的翻了幾翻,本來憐香這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若放在平時,清桐就算不被氣得掉淚也必會一語不發的甩頭走開,可他剛才哭了那麼半天,只覺得這前後許多的天眼淚全在剛才哭了出去。
雖然想哭想氣,心頭卻只剩空落落的覺,半點眼淚和火氣都找不見,更何況憐香剛才的唐突舉動實在太過突然又太過自然。
等清桐反應過來時人家早已做完,清桐若再一驚一乍未免有作態之嫌,得清桐只能咬着嘴悄悄後退了一步,原本還不想聽憐香的話,可又覺得那藥膏抹在眼睛下面若是不開了。
一會兒讓人看見總是不好看,就只能了氣,低下頭自己悄悄的了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清桐只覺得自己眼睛四周有些發燙,原本腫腫的覺卻消失不見了。
“跟我走。”憐香見清桐抹完了藥膏,低低的説了一句,清桐身子的不動的望了憐香一眼,小嘴言又止的張了張,憐香見他站着不動。
就又加了一句:“你跟着我去給你家主子點滋補東西來,看你主子那樣子,應該是有幾天沒正經吃東西了,要不然也不會脈象那麼弱。”
“…”清桐見她説得有理。
雖然有些放不心自己屋裏的主子,卻也只能低了頭,一聲不響的跟着憐香出了院子,不大會兒的功夫惜玉一個人拿了食盒進了院,放下後也悄悄的退到了外屋,守着。
屋子裏,瑞珠低着頭,不停的在心裏檢討着自己的錯誤:第一,她太着急,第二,她太着急,第三,還是她太着急…抬起頭,瑞珠可憐巴巴的望了一眼躺在牀上一臉蒼白的男人,低下頭接着檢討自己的錯誤:第一,還是她太着急,第二,還是她太着急,第三。
她實在不該太着急…當惜玉把食盒送進裏屋時瑞珠還在低頭暗自檢討自己的錯誤,惜玉從未見過自己主子這種消沉模樣,心裏反倒不安起來。
連忙把那食盒打開,把一個芍藥紅的團花蓋盅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主子,您也別急,航公子不過是一時的氣血蒙了心,灌幾口湯下去就沒事了。”惜玉把芍藥紅的團花蓋盅放到了矮桌上,本還想囑咐幾句,可想一想自家主子原本就聰明絕頂。
一會兒這蓋盅一打開馬上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憐香已經把那個小礙事鬼給引了出去,她只要在外面守着,保準不會有人敢來打擾她家主子哄美人…***反覆檢討過自己的錯誤以後,瑞珠決定改悔的。拿起團花蓋盅,打開了瓷蓋才發現裏面不是黑漆漆的中藥。
而是半透明的像水一樣的東西,仔細聞起來倒有一股甜甜的花菊香,瑞珠本來想問問惜玉拿來的到底是什麼,一回頭卻發現惜玉早已不知在何時出了去。
瑞珠拿起湯勺小小的舀了一勺,自己先嚐了嘗,發現這湯盅裏的東西應該是酒,入到嘴裏雖然只是微有點甜並未覺出有什麼好。
但嚥下喉嚨以後卻是在肚子裏先涼後暖的,這是瑞珠第一次喝這個世界的酒,咂摸了半晌滋味以後瑞珠強忍着還想再嘗一口的心癢,站起身拿着湯勺少少的舀了一點清酒,喂到依然昏睡不醒的航嘴邊。
[説起來…她確實想試試用嘴喂酒的覺的…可是…原本就是她把人家一個如玉的佳人氣成這樣的…要是再趁人家昏睡的時候輕薄人家,以後她再怎麼想討好人家,估計航都會把她當蟑螂一般唯恐避之不及了…
所以…她忍…]瑞珠小心翼翼的一手拿着湯勺,一手輕輕的捏開航的嘴,一勺清酒灌下,本來就不多的酒倒有大半從嘴邊漏了下來,瑞珠也不急,拿出帕子給航擦乾淨嘴邊的水跡,又舀了一勺清酒依樣灌下去。
反覆幾次,航雖昏睡着卻也下意識的喉嚨動了動,作了嚥的動作,瑞珠一直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點。又灌了一勺清酒下去。
瑞珠俯着身只覺一股酒香老飄飄悠悠的在自己鼻端絮繞,又見航那下意識的嚥動作比剛才暢了不少。
雖然嘴依然濕漉漉的卻也沒有多少酒漏出來,瑞珠被那酒香引誘得心裏癢得實在難受,又仔細望了望航依然緊閉着的眼,覺得眼前的人還沒有要轉醒的跡象。
就大着膽子一邊把自己滑下來的頭髮到耳後、一邊輕輕的俯下身張開嘴輕輕了航濕漉漉的嘴。
“嗯…”瑞珠剛剛做了案,頭還沒來得及抬起來就聽到航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低的輕了,瑞珠只覺得自己的冷汗瞬時從額頭上冒出來。
抬起眼睛,瑞珠正對上航朦朧睜開的眼睛,飛快的嚥了一口吐沫,瑞珠趁着面前的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迅速的做出沒做過任何事的樣子。
“乖,再喝一口。”瑞珠小心的扶起航,心虛的用哄孩子的口氣把還剩大半清酒的瓷盅端到航嘴邊,目光依然一片茫然的航慢的就着瑞珠的手又喝了一口那微甜的清酒,瑞珠的心剛算完全放了下來,靠在她身上的人就突然劇烈的咳了起來。
瑞珠被嚇得連忙放下了瓷盅,一手扶着航一手輕輕的幫他順着背。不知咳了多久,航慢慢的平了氣,也不回頭,只用手捂着口低低的問了一句:“…王爺為何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