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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病了一場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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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兒應了一聲,回過頭對跟在後面的侍童説了,侍童跑着出了院子,不大會兒的功夫幾個下人搬了個紫紅木的三背羅漢榻放在了瑞珠指的地方,瑞珠走過去,往榻上一斜,閉着眼睛曬太陽。

***瑞珠原本還真的有心想好好逛一下這皇宮,可是她一走到院子裏,立刻就沒了興趣,她住的這個院子,四四方方四面牆,牆裏雖然有花有草、青石鋪地,可也就是個院子,在從院門往外望,只見一面牆又一面牆。

雖然牆頭上也是金磚綠瓦的,可一眼望出去,哪裏不是一個院子四面牆?她在那個世界被組織過好幾次去皇帝住的地方受愛國主義教育,當時她就想,這種一個院套一個院子的地方有什麼好住的,來來回回只看到一片上了鎖的房子…現在在看看這個世界的皇宮,呵呵。

覺還真tm一樣![還不如她府裏呢…]瑞珠在屋裏躺多了,所以現在改用爬的在軟榻上曬太陽。

正曬着,聽到有人走進了院子,隨即響起的是陳皇父低而柔的聲音:“你這孩子,怎麼在這兒睡?”瑞珠稍稍睜了睜眼,身子往一邊擠了擠,讓出個空位,陳皇父走過來。

在瑞珠身邊坐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髮,輕聲説:“怎麼睡在這兒?剛病好就淘氣,小心受了風,又要被太醫鎖在牀上幾天動不得!”瑞珠懶洋洋的眯着眼睛向陳皇父的身上偎了偎,用臉蹭着男人的衣角低聲説:“皇姐每天都那麼忙,叔父來看我的時間又只有那麼會兒,這宮裏我認識的人也不多,與其瞎走,還不如在這兒曬曬太陽的好。”

“你這孩子,躺這麼多天都躺懶了!”陳皇父笑着小聲斥責了一句,手指輕輕點了點瑞珠的眉心,瑞珠抿着嘴輕輕哼了一聲,也不睜眼,陳皇父摸了瑞珠臉一會兒,忽然笑着對瑞珠説:“我知道你心裏悶。

可是也不能總這麼懶下去,今天先跟着我去花園裏溜溜,明天叔父再想法子給你找點樂子。”

“叔父真想讓瑞珠高興。就讓瑞珠這麼枕着就行了。”瑞珠閉着眼,貓着身子把頭枕到陳皇父的膝上,撒賴的小聲咕噥。

“你就算是在小時候也沒見像現在這麼會撒嬌…”陳皇父微微笑了笑,輕輕摸了摸瑞珠冰絲一般順滑的頭髮,把瑞珠搖了起來:“乖,別賴着了,叔父也老了,哪經得起你這樣的壓着,和叔父出去走走,就算你陪叔父了。”瑞珠不情願的偷睜開一隻眼,望到陳皇父那張笑得温柔嫵媚的臉。

終於鼻子,一翻身從榻上翻了起來,陳皇父手裏拉着她,帶着四兒和四個侍童一起走出了院子。***瑞珠這一路走得都拖拖拉拉,陳皇父只是温柔的拉着瑞珠的手,不讓她有任何機會説出‘回去吧’這三個字,已過晌午的陽光照在身上還有點熱,瑞珠被拉着進了一個偌大的花園,四處望望,倒也看到不少的山石綠樹,一汪清水在一個紅亭旁彙集成湖,湖水碧波盪漾,載着成片的水蓮浮萍倒也算是個佳景。

“叔父,咱們去那亭子裏坐坐吧。”瑞珠望了望陳皇父沁出一層薄汗的額頭,拉了他走上台階,在亭子裏坐了下。

“你這孩子,還是喜歡水。”陳皇父望着瑞珠,輕輕笑了笑,瑞珠望着偌大的湖面,想了想,笑着道:“夏天看着水當然喜歡,若是在冬天,請我到這兒我都不來,冷。”

“累嗎?”陳皇父拉過瑞珠的手,瑞珠搖了搖頭,陳皇父望着瑞珠言又止的輕輕嘆了口氣,轉過頭望了望四面翠如碧絲的綠柳和燦如媚的夏花,低低的説了一句:“看來這夏是要盡了。”

“叔父。”瑞珠突然輕輕的叫了一聲,陳皇父回過頭,一雙温柔清透的眼睛望向她,瑞珠想了想,還沒説話自己已先笑了起來“你這孩子,笑得這麼皮,想到什麼事了?”

“我若説了叔父可不許怪我,”瑞珠笑着,把嘴貼到陳皇父的耳邊,壓低聲音偷偷的説“我覺得叔父是我今生見過的最漂亮的男子…”

“貧嘴…”陳皇父笑着輕輕打了一下瑞珠的手,睫微微顫了顫,遮住眼中的驚訝和欣“叔父都已經老了,還説什麼啊!”

“這麼説起來叔父年輕時一定更是風華絕代了!”瑞珠抬起頭悵悵的嘆了口氣,遙想着身旁男人年輕時的嫵媚風

“真是傻孩子,”陳皇父輕輕的撫着瑞珠散在肩上的頭髮,喃喃的低語着説“即使是在當年,先帝身邊最漂亮的人,也是你的父親,當年的鳳棲國男後…”

“皇父、王爺,千文打擾兩位了。”一個還未盡少年稚氣的清越男聲在紅亭外響起,瑞珠抬起頭,一個身穿寬袖鮮衣的少年站在台階下,四個侍童低着頭跟在少年身後。

只見那少年大約十七八的年紀,衣上是金紅二的牡丹鬥豔圖,玉瓚斜,眉若飛柳若櫻珠,麪粉目清,舉手投足俱是一派嬌貴雍容。

瑞珠還未開口,一旁的四兒已帶着身旁的侍童們齊齊的跪倒在地,低首叫了一聲:“越後。”

“你這孩子,不是身子不快麼?怎麼只帶這麼幾個人就出來了?”陳皇父看到嬌貴少年,起身皺眉,一邊下去扶他一邊愛憐的低聲責怪道。

“陳皇父莫要生氣,千文也不是生病,只不過是早上起得猛了,結果口漲得厲害,忍不住掉了幾滴淚,結果被那些多事的下人看到了,非鬧給了皇上知道,得又是請太醫又是吃藥的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過了中午人都安靜下來了,我就説到花園裏來走走,聽説皇父和王爺在這裏。就過來拜見一下。”那嬌貴少年笑了笑,拉着陳皇父的手一起走上了台階,聽到少年如此説,陳皇父依然忍不住埋怨的低聲説道:“你的身子不同以往。

就算你以前是個愛笑愛鬧閒不住的,現在也該多歇歇,這三個月是最要命的時候,你現在剛第一個月。

那胎晶只剛是個芽,以後越來越疼,碰、碰不碰得,忍、忍不下,這罪要到胎實完全長才算瞭解,身子若是弱點的,恐怕都要給折騰死…”瑞珠望着和陳皇父一起走進亭子來的嬌貴少年,從四兒他們跪地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眼前這弱冠少年就是當今皇上的男後、現任吏部侍郎之子越千文。

原本她只是覺得眼前的少年十分年輕,可聽了陳皇父的話以後瑞珠的一雙眼睛就再也離不開那男後的身上。[聽她叔父的話…難不成…眼前這少年…有、有孕了…?]瑞珠覺得自己的嘴角似乎有些搐,目光只盯在少年遮得嚴嚴的前挪不開,越千文雖為男後一年有餘。但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一抬頭見瑞珠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忍不住面上微微紅了紅,略有羞澀的低下眼睛。

陳皇父一抬頭,望見瑞珠發愣的樣子,忍不住微微笑了笑,男後那一低頭和陳皇父這一笑只把瑞珠的魂飛了一半,只在心裏暗暗的咽口水。

心想難怪不管是哪個世界人人都愛做皇帝,只看這美人就足以起人心中所望,就不要再説別的了。

“你這孩子,哪有這麼不知羞的?見了越後也不見禮,虧叔父那麼疼你!”陳皇父笑着半真半假的輕斥了一聲,瑞珠怔了怔,脆脆的喊了一聲“姐夫”隨後曲身要拜。

“王爺別這樣,”那男後有些慌的上前一步,止住瑞珠的動作“連皇上私下裏都免了王爺的跪禮,千文又怎敢越矩?”

“姐夫…”!瑞珠抬起眼剛想説話,忽見男後柳眉微微皺了皺,一雙原本攔着瑞珠的手,也情不自的捂上口。

“怎麼了?”瑞珠被唬了一跳,連忙扶住少年羸弱的身子,男後原本有些白了的臉被瑞珠一扶之後又紅了紅,陳皇父上前一步接過瑞珠的手,扶着千文坐到亭子裏。

“沒事…不過剛才又疼了一下而已…”男後捂着口有些羞澀的笑了笑,瑞珠只覺背上微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實在是…對男人懷孩子這事…不習慣啊…陳皇父瞟了又傻在那兒的瑞珠一眼,抿嘴笑了笑,低聲在男後耳邊説:“那孩子矩手矩腳的樣子,你別笑,她病了一場以後,子反而比以前更像小孩了…”年輕嬌貴的少年面上又莫名的紅了紅,抬起頭。

他想什麼的向還跪在地上的四兒等人伸了伸手,幾個侍童規規矩矩的站了起來,守到了一旁。

“這是我特地帶過來的雨前滴茶,請陳皇父和王爺嚐嚐。”千文招了招手,由他帶來的侍童捧上一個嵌金絲的食盒,從裏面拿出用滾水喂着的珍珠套壺,小心翼翼的把茶奉給了陳皇父和瑞珠。

“千文不喝嗎?”陳皇父望着沒接茶杯的男後,男後有些羞澀的笑了笑,身旁一個侍童已把一個巴掌大的小盒捧給了他,瑞珠看着男後用又白又細的手輕輕打開螺鈿盤絲的小盒,盒子裏有一個小小的白玉碟子,碟子上是十幾顆醃製得黑津津的餞果,一股又酸又甜的味道從盒子一被打開就飄了出來。

瑞珠聞着那悉的酸甜味道,覺得味蕾又有點鬆動。

“這不是若狹進貢上來的果嗎?”陳皇父有些驚奇的望了望那碟子裏的餞:“我聽説今年若狹風雪太大,把唯一能產這荊黎果的地方給封了,所以今天若狹的貢品中沒有這樣東西,要説這東西原本不是什麼百年難求的金貴物。

但這荊黎果只有若狹出產,而且男兒若吃了它不但去火化痰還可滋補養顏,所以一直是這後宮裏男妃們最愛的小零碎,原以為今年這宮裏會少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