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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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説什麼?”
“裝的,”斯圖説着,咧嘴樂了。
戴茨朝他這兒又走了大概兩步。他的拳頭握緊,張開,然後再握緊。
“你這是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幹呢?”
“對不起,”斯圖微笑着説“這是保密。”
“你他媽的混蛋。”戴茨愠怒地説。
“去吧,到外邊去告訴他們,他們可以做試驗。”那天夜裏他睡的很香,從他們把他帶到這兒來就沒有睡好過。他做了一個極動人的夢。他總是做很多的夢——他老婆曾抱怨他睡覺不老實,翻來覆去而且嘴裏嘀嘀咕咕——但他從未做過像這樣的夢。
他站在一條鄉間道路上,烈炎炎。道路兩側長着綠油油的玉米,延綿不斷,一望無邊。有一個標誌,但是讓髒物遮住了,他無法辨讀。遠處傳來烏鴉刺耳的叫聲。走近一看,有人正在演奏吉他。維克·帕爾弗裏曾是演員,彈奏的聲音很美妙。
這就是我應該去的地方,斯圖含含糊糊地認為。是的,是這個地方,沒錯。
那是什麼歌?《美麗的天國》?《我父親家鄉的田野》?《甜的分別後》?有一些他想起是童年時的聖歌,還有一些同浸禮和野餐會聯到了一起,但他想不起是哪一首歌。
接着音樂停了。雲彩遮擋了太陽。他開始害怕起來。他開始到有某種恐怖的東西存在,某種比瘟疫、火災或地震更糟糕的東西。某種東西正在玉米地裏窺視着他。某種黑暗的東西正隱藏在玉米地裏。
他望了望,看見在遠處的陰影后面,在遠處的玉米地後面有兩隻燃燒的紅眼睛。那雙眼睛把他嚇癱了,他充滿了絕望的恐懼,就像老母雞見到黃鼠狼的覺。他認為,他就是這樣。那個人沒有臉。噢,我的天哪。噢,我的天哪,不!
接着夢逐漸模糊了,他帶着忐忑不安,混亂和解的覺醒了。他走到浴室的窗前,探頭望了一下月亮,又回到牀上,折騰了一個小時他才入睡。全都是那片玉米地鬧的,他昏昏沉沉地認為。一定是在洛瓦或內布拉斯加,也許是北方的堪薩斯。但他這一輩子從未到過那些地方。
第14章12點15分。窗外一片漆黑。戴茨獨坐在辦公室裏,領帶拉在下面,袖子扣兒也沒有系。他的腳放在一個什麼鐵桌子上,手裏拿着麥克風。桌面上,有一台老式錄音機,轉個不停。
“我是戴茨上校,”他説“我在亞特蘭大pb-2大樓。這是第16號報告,主題文件《藍工程》,子文件《公主/王子》。這份報告、文件和子文件均為絕密,密級2-2-3。”他停下來,閉目休息片刻。磁帶正常運轉,正在進行一切正常的電磁轉換。
最後他説:“今天晚上,‘王子’把我嚇得要命。此事由丹寧格負責報告。那傢伙更願意引經據典。當然,還要加上灌製在電信磁盤上的‘王子’文件談話錄音,該電信磁盤上還有23點45分開始錄製的這盤磁帶的錄音。因為‘王子’嚇得我魂不附體,我差點兒發火。不過,我再發不出火來。他讓我設身處地想一想,我立即就體驗到了那種覺。”他又停下來,克服着想打瞌睡的強烈願望。在過去的72小時裏他只設法睡了4個小時的覺。
“到22點為止的記錄,”他一本正經地説,並從桌子上揀起一頁報告。
“我正同‘王子’談話時,亨利·卡米歇爾死了。警察喬·鮑·布倫特伍德在半小時前死去。這不會出現在丹寧格醫生的報告裏。布倫特伍德對這種類型疫苗突然出現陽反應…哦…”他翻了一下文件。
“在這兒呢。63-a-3。見子文件,如果你願意的話。布倫特伍德燒退了,頸部典型的腺體腫大消失,報告説他有了飢餓,吃了一個荷包蛋和一片未抹油的吐司。講話有理,他想知道他在什麼地方,諸如此類。接下來,大約20點,突然又出現高燒症狀。顛狂狀態。掙了牀上的束縛,在屋裏搖搖晃晃地走着,大喊大叫,咳嗽着,着鼻涕,一把一把地。然後倒下去,死了。小組認為死於疫苗。注疫苗症狀一度減輕,之後惡化,直至死亡。”他停了下來。
“我把最壞情況留到最後。我們可以解除‘王子’的密級。伊娃·霍金斯,女,4歲,高加索人。看着她,你會認為她很正常,連鼻涕都沒。當然,她有些悶悶不樂,因為她失去了媽媽。午飯後她的血壓下降,後來又回升,丹寧格目前只有血壓計還算件像樣的診斷工具。晚飯前,丹寧格給我看了她的唾切片,含有大量車輪狀細菌,他説這不是真正的細菌而是細菌培養器。我無法理解,他知道這個東西在哪兒,也知道是什麼,可為什麼不知如何對付呢?他給我講了很多的行話,我覺得他也不一定真懂。”戴茨點燃一支煙。
“那麼,今晚我們掌握了多少情況呢?這種病分為幾個明顯的階段…但是有些人可以跳過一個階段。有些人可能會後退一個階段。也有些人可能兩種情況都會出現。有些人在某個階段症狀維持時間較長,也有的人四個階段的症狀都有所表現。我們這兩個‘乾淨’的試驗對象中有一個不再幹淨了。那另一個人是30歲的鄉巴佬,他的身體似乎像我一樣健康,丹寧格已經在他身上做了大約3000萬次試驗,只成功地分離出四種異常物質。雷德曼身體上似乎有許多素痣。他的血壓偏高,不需馬上治療。緊張時左眼下方中度痙攣。丹寧格説,他經常做夢,超過一般頻律,差不多每天晚上整夜地做夢。就是這些。我無法解釋,丹寧格醫生不清楚,參加會診的其他人也是一樣。
“這使我很害怕,斯塔基。我害怕的原因是因為除了一個掌握所有實情的聰明醫生外,沒有人能夠診斷出什麼,只能把染上這種病菌的人診斷為普通的冒。天啊,沒有人再去醫生那裏,除非他們得了肺炎或防上長了令人懷疑的腫塊。要找到一個人來看你可太難了。所以,他們只能待在家裏,多喝水,卧牀休息,然後死去。在他們死之前,他們將會傳染給每一個進入房間的人。我們大家仍在期待着‘王子’今天、明天、或後天,反正是在最近患上這種—我認為在什麼地方我用過他的真名,可在這節骨眼上,我真的不管不顧了。到目前為止,患上這種病的人沒有一個好轉。那些在加里福尼亞的狗東西們也幹了點對我口味的工作。
“戴茨,亞特蘭大pb-2大樓,報告結束。”他關掉錄音機,對它凝視了很長時間。然後,他又點了一支香煙。
第15章時間是差兩分夜裏12點。
帕蒂·格里爾就是在斯圖鬧罷工時一直努力給他量血壓的那個護士,她正在護士台上翻看最新一期《麥考爾》雜誌,等着進去檢查沙利文先生和哈潑先生。哈潑會醒着觀察約翰尼·卡森,不會有問題。他喜歡開她的玩笑。哈潑先生受到了驚嚇,可他是合作的,不像那個討厭的斯圖爾特·雷德曼。他只是望着你,膽子小得像只老鼠。帕蒂·格里爾認為他是那種“好漢”就她而論,所有的病人都可以劃分成兩類:“好漢”和“孬種”帕蒂7歲時滑旱冰摔斷了一條腿,可她從未在牀上待上一天,她對“孬種”很沒有耐心。你要麼真正患病並當一回“好漢”要麼當一回疑病症“孬種”刁難一位可憐的正在幹活的姑娘。
沙利文先生總是睡覺,被叫醒時總是拉着臉。這不是護士的過錯,她必須叫醒他。她總是認為沙利文先生會理解這一點的。他正得到政府所能提供的最好照顧而且一切都是免費的,他應該才是。如果今天晚上他再一次開始成為“孬種”的話。她只好對他講這些。
時鐘指向半夜;該走了。
她離開護士台,來到過道,朝白的房間走去,到那裏,她要先衝一個澡,然後換上她的衣服。走到半路上,她的鼻子開始發癢。她從衣兜裏掏出手帕捂着,輕輕地打了三個噴嚏,然後把手帕放了回去。
她專心地想着對付古怪的沙利文先生,沒太注意她的噴嚏。這有可能是患上花粉熱。護士工作台裏有大紅字寫的指示:不管冒症狀多麼輕微,必須立即報告。她對這些指示本就沒過腦子。他們擔心那些來自德克薩斯州的可憐人攜帶的病毒也許會在密封室的外面傳播,可她還知道,對於一個小小病毒來説,要鑽入白衣天使自我抑制的環境中是不可能的。
然而,在她前往白房間的路上,它傳染給了一個護理員,一個剛剛準備離開的醫生,並且另一個護士在路上也重蹈覆轍。
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