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警柬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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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百魁道:“難道咱們就這樣算了不成?”林成方道:“自然也不能算了,咱們既然找到這一點可疑,就應該追一個結果出來。”蘇百魁道:“兄弟的意思是…”林成方道:“咱們再進去。”蘇百魁道:“還有別的辦法嗎?”林成方道:“有!那就是咱們偷偷地摸進去,如何能使對方不發覺,那就要大費一番手腳了。”蘇百魁道:“想不到,女院中,竟然也變成了江湖中爭鬥的地方。”林成方道:“這些地方很複雜,也是最容易探聽消息的地方。所以,控制了這樣一個地方,作為耳目,是一個很明智的決定。”蘇百魁低聲説道:“林兄弟,你看出點苗頭沒有,他們是幹什麼的?”林成方道:“這個嘛,我還沒有清楚…”蘇百魁接道:“可不可能是黑劍門?”林成方目光轉註到蘇百魁的臉上,雙止中神光炯炯,注不放。
自兩人相識之後,林成方一直表現得很軟弱,也從沒有用這樣的目光,看過蘇百魁。
在林成方雙目視之下,蘇百魁有些心慌,輕輕咳了一聲,道:“兄弟,你怎麼這樣看我?”林成方道“蘇兄,個弟識請教一件事。”蘇百魁道:“你請説,我知道的,絕不會欺騙你。”林成方輕輕籲一口氣,道:“你和黑劍門之間,究竟是一個什麼關係?”蘇百魁嘆口氣,道:“兄弟,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騙你,我只不過是受了黑劍門中人委託,傳遞一下雙方之間的消息,黑劍門中人,把我當作了寶通鏢局的人,寶通鏢局卻把我當作了黑劍門中人,其實呢?我只是雙方之間夾縫中的人。”林成方哦了一聲,道:“這些話,你沒有告訴我們總鏢頭?”蘇百魁搖搖頭,道:“沒有。”林成方道:“為什麼?”蘇百魁道:“還不是為了多賺一點銀子,我身份不明,居於中間,可以向貴局多一點銀子啊!”林成方道:“這些話,你為什麼不告訴黑劍門呢?”蘇百魁嘆息一聲道:“兄弟,你沒有和黑劍門中人見過面,他們舉止的詭異、神秘,真叫人無時不心存驚怯,我不敢告訴他們,也沒有説明的機會。”林成方道:“你就這樣混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蘇百魁道:“在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之前,在下就只好這樣混下去了,老實説,我兩頭不落實,這子過得並不平安,但世上,也沒有一種行業,如此賺錢。”林成方道:“總鏢頭囚了你一個多月,究竟是為了什麼?”蘇百魁道:“這件事,到現在為止,我心中也不明白。”林成方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到現在,我們還未找到黑劍門中人,如何向總鏢頭代呢?”蘇百魁道:“兄弟,這是件什麼案子,我還不太清楚。”林成方道:“怎麼,總鏢頭沒有告訴你?”蘇百魁道:“説得不太清楚,聽説要對付一個人。”林成方沉了一陣,道:“詳細情形,我也不大明白,她像是要對付斬情女…”蘇百魁呆了一呆,迸“斬情女,她到了徐州?”林成方道:“不錯,蘇兄認識她?”蘇百魁苦笑一下道:“我認識她,但她不認識我。”林成方道:“難道認識斬情女,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嗎?”蘇百魁道:“是一件很難的事,像咱們在江湖上的這個身份,叫她娘,她也不會見咱們。”林成方道:“見了她有什麼好?”蘇百魁道:“聽説她聲如黃鶯,貌勝天仙,尤其是,她有一股嬌媚勁,能叫男人情甘效死,永作石榴裙下之臣。”林成方道:“哦。”蘇百魁道:“什麼人要殺斬情女?”林成方道:“聽總鏢頭説,凡是來談生意的人,彼此之間,不許互通姓名。”蘇百魁道:“都是用的假名,不過談的事情要真實。”輕輕籲一口氣,道:“現在,我倒真的不希望找到黑劍門中人了”林成方奇道:“為什麼?”蘇百魁道:“久聞斬情女之美,凡是見過她的男人,就耿耿難忘,我如找到了黑劍門,豈不是變成了殺死斬情女的兇手了?”林成方笑一笑,道:“蘇兄,連斬情女見都未曾見過,怎的如此多情。”蘇百魁道:“嬌媚名滿江湖,那還會錯得了嗎。”林成方道:“蘇兄,這個不行,咱們還得用心去找黑劍門中人,生意豈可不作!”蘇百魁苦笑一下道:“咱們又沒有打保票,生意不成仁義在,他們總不能賴在咱們的身上,對嗎?”林成方道:“話是不錯,但咱們既然下了水,難道還怕雨淋不成?”蘇百魁道:“咳!林兄,曉得他們在什麼地方嗎?”林成方正想開口忽見一人,面奔了過來。
那人一身青衣,卻戴了一個氈笠幾,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蘇百魁心中一動,道:“地下水從天上來。”青衣人放緩了腳步,道:“水千江歸大海。”蘇百魁道:“月上柳梢頭何在?”青衣人道:“客由天堂地獄來。”蘇百魁道:“我們找得好苦。”青衣人道:“北門口,公平當鋪內。”青衣人借頭上氈笠,掩遮了半個面孔,但卻一直未能如願。雖然是一件很小的事,但卻要大費心機。
直等青衣人身形消失不見,蘇百魁才輕籲一口氣,道:“兄弟,咱們找到了。”林成方道:“我也聽到了,北門口公平當鋪之內。”蘇百魁道:“對,咱們現在要不要去一下?”林成方略一沉,道:“總鏢頭沒有告訴咱們什麼條件?咱們去了又如何一個説法?”蘇百魁道:“咱們去問問他們的條件如何?再回總鏢頭的話,也是一樣。”林成方道:“咱們已知曉他們在北門口公平當鋪之內,晚去一半天,有什麼關係?”蘇百魁道:“你錯了,如若咱們晚去一半天,公平當鋪之內,可能就不會再有黑劍門中人,他們可能已把商店盤給了真正的作生意人,已經人去樓空。”林成方道:“你是説,他們會離開徐州?”蘇百魁道:“不錯,他們會離開徐州。”林成方道:“離開之後,他們如若想在徐州再建立一個這樣的地方,只怕是不太容易。”蘇百魁道:“你對他們知道的太少了,他們可能已經在這裏建立兩處、三處,總之是,他們在江湖上似是遍覓不得,事實上,他門卻無所不在。”林成方道:“即是如此,咱們先去看看就是。”蘇百魁地勢很,三轉兩轉,就轉到了北門口處。
紅字大招牌,高掛在巷口處,公平當鋪,開在巷子之中。
那很像一個住家的宅院,如若不是門口那個“公平當鋪”的招牌,很難看出這是處作生意的地方。
蘇百魁當先而入,但一進門,就遇上一個高大的木拒。
厚重高大的木櫃,把客人和店裏的夥計,分隔成兩個世界。
透過一個窗口,一個店夥計緩緩説道:“客官,是取贖,還是押當?”蘇百魁道:“都不是,咱們找人?”
“找什麼人?”蘇百魁道:“天堂、地獄客。”店夥計打開了一扇木門,道:“請進來吧。”蘇百魁、林成方被引入一客房之中,那是一座兩明三暗的大廳,中間有一座高出木台,竹簾低垂,看不清楚竹簾內的景物,形態。
一個低沉的卻清晰的聲音,緩緩由竹簾中傳了出來,道:“蘇百魁…”他的聲音之中,充滿着一種冷厲的殺機,使得蘇百魁為之一怔,霍然站起身子,道:“在下聽候吩咐。”簾內人道:“你請坐。”蘇百魁哦了一聲,人又侍了下去。
簾內人道:“説,你要談什麼生意?”蘇百魁道:“寶通鏢局,又接下了一票生意,要殺一個留在徐州的人…”簾內人接道:“是不是斬情女?”蘇百魁道:“是!寶通鏢局,開不出價錢,所以…”簾內人道:“斬情女吃價很高,而且,我們也接到了她的委託。”林成方大吃了一驚,道:“也接到了斬情女的委託,不知她要殺什麼人?”簾內人道:“行有行規,對客人的委託,咱們不能下設法保密,不過,我可以告訴兩位的是,咱們還沒有完全接下這票生意。”蘇百魁道:“對!行有行規,在下是受託之人,自然優先。”簾內人道:“徐州府,近中,可能會高手雲集,咱們的生意,可能會忙了一些,價碼不高的生意,那就只好放一放了。”蘇百魁道:“既然有詢價過來,咱們自然要有個答覆。”簾內人沉了一陣,道:“照斬情女的身價,她能值萬兩銀子,不過,生意有仁義,咱們不能破壞規矩。我們要實收四十萬銀子,明午時之前,要送到此地。”蘇百魁道:“銀票收不收?”簾內人道:“不收,不過,黃金珠寶可以折價,記着你們加價不能超過兩成,否則,就取消以後的易。”蘇百魁道:“這個,你們放心,我姓蘇的給你們辦事,一向是乾手淨腳。”簾內人道:“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們可以去了。”蘇百魁道:“還有一事請教。”簾內人道:“什麼事?”蘇百魁道:“送來了四十萬四銀子之後,咱們幾時能殺了斬情女?”簾內人道:“三天,收到銀子,三之後,我們會把斬情女的人頭奉上,要他指定在何處收取。”蘇百魁道:“好!我們告辭了。”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只聽簾內人呵呵一笑道:“林鏢頭,這一次,貴局很出風頭啊。”林成方已站起身子,向前進了七八步,聞言停了下來,躬身説道:“敝局能在江湖上爭點名氣,咱們之間的生意,也就好談多了。”簾內人道:“這話不錯,林鏢頭見着萬總鏢頭,請代我致意一聲。”林成方外表一片恭謹他説道:“多謝關注,在下一定把話帶到。”藉着説話的機會,暗中運足了目力着去。
那一片竹簾,不僅是編制得特別細密,整個窮問的設計,都化了相當的心思,竹簾外面相當亮,竹簾之內,卻是相當的暗。
林成方運足了目力,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
簾內人卻已發覺了林成方的用心,笑一笑道:“林鏢師,不用看了,我該給你們見面的時候,自然會見面。”林成方道:“聞其音,不見其人,在下心中實難免生一點好奇之心。”簾內人冷笑一聲道:“林鏢師,好奇之心,也該有一點限制,如若是大好奇,只怕會把事情辦砸了。”林成方確有過人的忍耐之力,笑一笑,道:“多謝指點,在下記下了,從此之後,決不再犯。”簾內人冷然一笑道:“林鏢師,我們已知道,你和萬總鏢頭都是深藏不的高人,但我們來往時最好有點分寸。”林成方道:“不敢,不敢。”簾內人未再接言,林成方和蘇百魁,聯袂退了出來。
蘇百魁道:“兄弟,見到了吧!這就是黑劍門,你説,見到了和不見到,不何不同?”林成方道:“不論是否見到他們,但事情總得有個結果,現在,咱們就找到了這個結果。”蘇百魁道:“兄弟的意思是…”林成方道:“現在咱們憶回鏢局去,如何安排這件事,推給總鏢頭就是。”蘇百魁道:“兄弟説的是!”兩人趕回寶通鏢局,萬壽山正自等得焦急,站起身子,道:“你們找到了黑劍門的中人沒有?”蘇百魁道:“找不到咱們如何敢回來…”萬壽山接道:“怎麼樣,黑劍門敢不敢接下這票生意?”蘇百魁道:“接下來了,不過,他們説斬情女很吃價…”萬壽山道:“總該有個價錢開出來吧!”蘇百魁道:“五十萬銀子,不收銀票,黃金、珠寶,都可以估值,折價。”他一面説話,一面回顧林成方一眼。
林成方心中暗道:這小子,心真夠狠,一吃就是十萬銀子,人為財死看來,那簾內人,不准他超過兩成加價,他給忘了。
萬壽山道:“只要價錢過來就行,咱們開過去,成不成,就不用咱們管了…”語聲一頓,接道:“兩個累了半天,到後面去吧,今晚上,他們就會有回話過來。”林成方,蘇百魁告辭而退。
但林成方回到房中,股還未坐熱,萬壽山已親自趕了回來,笑一笑,道:“你們如何找到了黑劍門?”林成方道:“這個組織,實在大神秘,處處都把握着主動。”很仔細説明了會見黑劍門中人的經過。
萬壽山點點頭道:“周鐵笑已到了徐州,他也知道,這一回,事情可能鬧得很大,他説以斬情女作雙方鬥法的標誌,最好不過,她本身就充滿着傳奇,帶有一股力量,價值也夠大,不過,他要咱們保持坐山觀虎鬥的神態,最好不手,讓他們雙方互殺林成方接道:“周前輩算盤打得太如意,不過,他好像有些低估了黑劍門。”萬壽山道:“怎麼説?”林成方道:“黑劍門,已把開封到徐州這條路上發生的事情,摸個清清楚楚,也許,人家早已摸清楚了咱們身份,坐山觀虎鬥的辦法,行不通,咱們自己得設計一個出手辦法才成。”萬壽山道:“對!周鐵笑今夜要來,他一定要見見你,聽説,又替我們物了一個幫手。”林成方突然一皺眉頭,道:“什麼?”萬壽山也有了警覺,一提真氣,閃到門後。
耳際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林世兄,好靈的聽覺。”人影一閃,周鐵筆當先而入。
周千里身後跟隨一個人,一個俊秀飄逸的年輕人。
好俊的一張臉,好美的一副身材,世上如真有叫人一見動心的美男子,這個人當之無愧。
萬壽山道:“周鐵筆,你膽子不小,大白天,竟然跑到這裏來。”周千里道:“沒有法子,我必須把他送來。”林成方對一身青衫的少年人一抱拳,道:“兄台貴姓?”青衫人搖搖頭,微微一笑。
周千里嘆息一聲,道:“他不會説話。”林成方怔住了。
萬壽山也不呆住了。
那青衫人表現得很瀟灑,似乎是對自己不會説話一事,完全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