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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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上人兒點頭説道:“該夠了,閣下知道那兩個人是誰?”李雁秋搖頭説道:“我初來此地人地兩生…”白馬上人兒截口説道:“這麼説,你不是本地人!”李雁秋道:“我是個外來的異鄉客。”白馬上人兒沉了一下,道:“那我就不懂了,你不是本地人,初到此地也人地兩生,為什麼會有人在黑夜裏…”李雁秋道:“姑娘,事實上我更糊塗。”’黑馬上人兒小鳳突然説道:“我看你這個人,也不像是恃刀行劫,做犯科的人,你早説不就沒事了麼?真是!”李雁秋淡淡一笑,道:“姑娘,做犯科的臉上人沒有字,像姑娘這種問人的方法,恐怕沒人願意跟姑娘説話。”黑馬上人兒小鳳道:“是麼?恐怕你不會相信,我住在這兒過多年,你是第一個敢對我這樣説話的人。”李雁秋淡淡一笑,道;“姑娘想必是內城裏的人。”黑馬上人兒小風搖頭道:“你錯了,我們是沒權沒勢的百姓。”李雁秋道:“百姓之中也分三六九等、”黑馬上人小鳳道:“你説中了一點,我們是…”白馬上人兒一抬皓腕,攔住了小鳳話頭,道:“閣下肩上的傷,要緊麼?我隨身帶有…”
“多謝姑娘,”李雁秋截口説道:“不礙事,我自己有藥。”白馬上人兒眉鋒微微一皺。
黑馬上人兒小鳳,蠻靴一頓,馬遙鞭指,道:“説你這個人不知好歹,一點都不錯,我們姑娘可從來沒對一個男人家這樣兒過,也…,,白馬上人兒嬌靨一紅,道:“小鳳,既然人家自己有藥,那不是一樣麼?”黑馬上人兒小鳳人瑤鼻裏冷哼一聲,道:“要是一樣,天下就沒窮富之分了,數遍‘北京城’的人,這種事求還求不到呢,偏偏他…”白馬上人兒叱道:“小鳳,你有完沒有?人家不願意,這能勉強麼?”黑馬上人兒小鳳了小嘴兒,輕輕地嘟嚷了一句:“死木頭,不知好歹!”李雁秋聽得清楚,眉鋒一皺,頭一低,要走!
白馬上人兒神一急,檀口啓動,言又止。
黑馬上人兒小鳳突然抬手喚道。
“喂,你,慢一點兒。”李雁秋抬眼淡淡説道:“姑娘還有什麼見教?”黑馬上人兒道:“我要問你話,你是個江湖人?”李雁秋不想説,但人目白馬上人兒那一雙盯着他的目光,卻又不忍不説,當下猶豫了一下道:“勉強算得上!”黑馬上人兒小鳳微愕説道:“勉強算得上何解!”李雁秋道:“我,讀書不成,學劍也不成,四下飄泊,到處為家。”黑馬上小鳳道:“我看你談吐不俗,氣度不風,人兒更…這不像個讀書不成的人,兩個人暗算你卻未能得呈。足見你身手也不錯,更不像個學劍不成的人…”李雁秋淡淡説道:“姑娘,談吐、氣度、人品,那跟讀書沒有太大的關連,至放後者,那也許是他兩個太不濟了!”黑馬上人兒小鳳説道:“你很會説話,就算是吧,你姓什麼,叫什麼?”李雁秋道:“姑娘,萍水相逢,緣僅一面,有通姓名的必要麼?”黑馬上人兒小鳳雙眉一揚,倏又淡淡説道:“那隨你了,不過,萍水相逢,緣僅此一面,我們姑娘有意贈藥療傷,這種事畢竟不多,你既責人不通禮數…”李雁秋眉鋒做皺,截口説道:“姑娘的辭鋒也不弱,我姓李。”黑馬上人兒小鳳道:“連名帶姓,就這一個字麼!?
李雁秋眉鋒又復一皺,道:“還有兩個字,雁秋!”
“好名字,”黑馬上人兒小鳳道:“乾脆直説不就行了?幹什麼還分成兩次?住在那兒?”李雁秋道:“姑娘有點像…”黑馬上人兒小鳳道:“閣下,我是請問!”
“姑娘厲害,”李雁秋只得説道:“六福客棧。”黑馬上人兒小風雙眉一揚,道:“六福客棧,是晏…”倏地住口不言!
李雁秋沒在意那麼多,晏中是“開碑手”晏二的侄子,又是個“查緝營”出身,京衡一帶誰不知道?
當即他道:“姑娘要沒別的事,我…”
“慢點!”黑馬上人兒小鳳一抬手,急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們是誰?我們姑娘的…”白馬上人兒臉一紅,李雁秋及時説道:“我不敢唐突孟!”頭一低,轉身行去。
那兩位,俱皆一怔,定過神來,李雁秋已走出了老遠。黑馬上人兒小鳳揚着柳眉氣道:“這個人怎麼…我去把他揪回來…”説着,她便要磕馬揚鞭!
白馬上人兒一抬手攔住了她,目注那夜中已走出老遠的頎長背影,神難以言喻地道:“算了,小鳳,人家既不願知道,咱們何必死皮賴臉地!”黑馬上人兒小鳳道:“姑娘,您還幫了説話?他是個不通情理,又不…簡直是個死硬死硬的臭水頭,像您,何會對人這樣兒過?這塊地上的那些人,誰不對您…”白馬上人兒一搖頭,道:“小鳳,這個人跟一般人不同!”
“是不同,”黑馬上人兒小鳳哼了一聲道:“別人懂的他都不懂,死木頭,死木頭,我越想越…”白馬上人兒搖頭説道:“我看得出,他絕不是等閒的人,他的談吐,他的氣度,他的所學,都是我生平僅見…”黑馬上人兒小鳳“咕”地一聲,笑道:“您漏説了一點,還有他的人品!”白馬上人兒嬌靨通紅,美目一橫,叱道:“敢再嚼舌頭,留神我扯爛你的嘴!”黑馬上人兒小鳳霎動了一下美目,道:“姑娘,要不是我嚼舌頭,焉能問出他姓什麼,叫什麼,住在那兒?您可別扯,真要扯爛了我的嘴,就沒人替您…”白馬上人兒臉又一紅,旋即神一黯,道:“‘那有什麼用?他傲得可以,正眼都沒看我一下,連個姓名也不願知道,還能有…”黑馬上人兒小鳳道:“我説他是塊又臭又硬的死木頭吧,您還跟護什麼似的護着他,他不願知道咱們,那有什麼關係!反正咱們已經知道他叫李雁秋,住在晏中開的‘六福客棧’,自有小風呢,姑娘,就是塊百練鋼,我也有辦法讓他變為繞指柔,您瞧着好了!”白馬上人兒沒説話,向着李雁秋逝去方向投過的最後一瞥,道:“走吧!”掉轉馬頭,當先馳去…
這裏,兩人兩騎飛馳而去。
這裏,李雁秋舉手拍了“六福客棧”的門。”門開處,晏中當門而立他一怔,道:“李爺,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李雁秋邁步進了門,笑道:“晏老,我要再不回來,命就沒了!”暈中訝然説道:“李爺,這話…”李雁秋在火盆旁站定,道:“晏老,你瞧瞧我右肩的傷跟這把刀!”一揚手,把刀柄送了過去!
晏中伸手接過李雁秋那把尖刀,老臉上一片詫異震驚,一雙老眼卻瞅着李雁秋的右肩。
李雁秋的右肩上,焦爛了好幾塊,焦爛處見,也是烏黑片片,像是用烙鐵烙一般!
他臉一變,道:“李爺,這是…”李雁秋微微一笑,把經過説了一遍!
聽畢,晏中皺了眉,沉説道:“李爺初來,人生地不,不會在這兒結過怨,這是誰既要毀人容貌,還想要人的命…”李雁秋攤的説道:“就是説嘛,我也沒招惹誰!”晏中抬眼説道:“李爺可曾看見那兩個人的面貌長像?”李雁秋想了想,道:“用刀背後偷襲的那個人,原來自背後,經我吊上他腦子一拋,又把他拋到了丈像外,夜太暗,沒看清楚…”頓了頓,接道:“至於用毒潑我的那個,在仰臉時,我只看見他一眼,似乎個子很瘦小,獐頭鼠目,不像善類。”"210。29。4。4/波ok/club">210。29。4。4/波ok/club晏中道:“會不會是他們找錯了人…”李雁秋道:“我也這麼想。”晏中沉了一下,忽地抬眼説道:“京畿重地,又是在這吃緊時候,黃夜行兇,未兔太大膽了…”李雁秋笑了笑,道:“晏老,江湖人有幾個怕事的?”晏中點了點頭,道:“李爺説,用刀的那個,被‘查緝營’的人帶走了!”李雁秋點頭道:“是‘查緝營’的打扮,他也自稱是‘查緝營’的。”晏中道:“李爺,‘查緝營’的那人,怎麼樣個長像?”李雁秋抬手一比,道:“身材很高大,一張紫膛臉,模樣兒…”晏中雙眉一揚,道:“沒錯,李爺,他確是‘查緝營’的,人既落在‘查緝營’,又是被他抓了去,那就不怕問不出個所以…”李雁秋道:“正想麻煩晏老有空時跑一趟!”晏中道:“現在沒事,我這就去,不瞞李爺説、‘查緝營’的那個,是家二叔的二弟子,姓魏,單名一個延字,京畿一帶的朋友,送他個外號叫‘紫面鍾旭’!”李雁秋笑道:“原來是晏老的兄弟,早知道打個招呼不就行了!”
“説得是,”晏中道:“我這就去替李爺跑一趟,這把刀…”把手中刀揚了揚,剛要接話,倏地臉一變,一雙老眼緊緊地凝注在刀柄上,沉聲説道:“李爺,這把刀是您在地上撿的!?”李雁秋詫異地點頭説道:“不錯,怎麼…”晏中道:“確是自那人手中掉下來的!”李雁秋道:“也不錯,晏老敢莫認識這把刀?”晏中道:“這把刀刀柄上刻有記號,這記號我好像在那兒見過,李爺,您請自己上上藥,我出去一趟就回來。”説着,把刀往袖子裏一藏,轉身開門而去,未容李雁秋説一句,李雁秋呆了一呆,搖頭而笑…
晏中袖着手,低着頭,冒着風雪,在空蕩寂靜的大街上直往西走,步履之間放得好快。
片刻之後,他進了菜市口旁一條既黑暗又狹窄,還夾帶着陣陣腐臭味兒的小衚衕。
在衚衕左一個小窄門前,他停了下來,舉手拍了門。
拍門聲砰砰然,在寂靜而寒冷的夜裏傳出老遠,響澈了整條衚衕,聽來份外刺耳。
過了一會兒,門裏有了動靜,一陣步履聲由裏外傳,緊接着內裏有人低沉地問道:“誰呀,是尤老大麼?”晏中站在門外沒答理。
門裏那人“咦!”地一聲,隨即門栓響動,那扇窄門兒豁然而開,門裏,站着個衣衫不整的壯漢子,塌鼻子,刀眉,右肩上還有條刀疤,他一見晏中一怔,隨即滿臉堆笑地哈下了,忙道:“我當是尤老大回來了,原來是大爺您,您是…”晏中跨步進了門,反手掩上了門,盯着那壯漢子道:“刀疤,尤通出去了?”壯漢子忙道:“是的,大爺,您找他…”晏中面無表情,點頭“嗯!”了一聲,道:“我找他,另外還找你們老幺!”壯漢子道:“大爺,秦老幺跟尤老大一起去的,到現在還沒回來!”晏中道:“你可知道他倆上那兒去了?”壯漢子搖頭道“大爺,他倆沒説…”晏中忽一凝神,目注後面道:“誰在家裏!”壯漢子臉一紅,窘笑説道:“大爺,是,是我,我…”適時,後面傳出一個女人的話聲,帶着咬牙的咒罵:“死鬼,開個門開這麼久,劉三,是誰呀!”壯漢子刀疤劉三臉更紅了,那條刀疤更發紫,眼一瞪,揚眉叱道:“你他孃的嚷嚷什麼,是…”晏中一擺手,攔住了他話頭,道:“進去告訴她一聲去,我在這兒等尤通他倆。”刀疤劉三紅着臉陪上窘笑,道:“那麼,大爺,這兒冷,您進屋裏頭坐去。”晏中一搖頭,道:“不了,我就在這兒站站,你去吧!”刀疤劉三這才答應一聲,轉身急步行了進去。
轉眼工夫,他又從裏面行了出來,衣裳已然穿好了,但臉更紅,窘笑也更濃,只因為他身後還跟着頭髮蓬散,低着頭,兩隻手還在整衣裳的小娘兒們。
晏中眉鋒一皺,把臉轉向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