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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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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次眩暈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中了螞蝗的毒,反正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時,自己正趴在拉巴次仁的背上。

那爺們正揹着我趕路。

其實我是被凍醒的,自己被得一絲不掛,每當冷風吹來我都止不住的打顫。

很明顯我傷的很重,想從他背上掙,可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甚至在意識連番催促下,我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好在我能勉強説話,也正巧自己嘴巴就在拉巴次仁的耳邊,也沒用大多聲音,輕輕唸叨一嘴他就聽到了“爺們,你把我放下來。”噗通一聲,拉巴次仁倒真聽話,直接一撒手把我實打實的摔在地上。

看我呲牙咧嘴的表情,他樂了,蹲在我身旁説“寧天佑,是你自己要下來,可跟我沒關。”我沒時間跟他計較這個,儘自己最大能力喊道“你帶我去哪我衣服呢”拉巴次仁故意扭曲着臉做出一副噁心狀“你的衣服又髒又臭還全是螞蝗,全都被我趴下來扔了,咱們馬上進墨縣了,你再忍忍,到時我給你身好衣服穿穿。”我一急咳嗽起來,盯着自己**的身子又問“拉巴次仁,你不會説就讓我光着進墨吧”拉巴次仁一臉詫異,不解的反問“光着就光着唄,你不會這麼保守吧都大老爺們,看開點。”我突然覺得自己跟他溝通很成問題,尤其較真的説,身進城跟保守不保守可丁點關係都沒有,而且就算再看開的人,也絕不會拿**不在乎。

既然跟他用道理講不通,我也就變個套路從其他方面找理由,我喊了句冷,又盯着拉巴次仁的衣服説“你身子壯,要不你把外袍退下來給我披着,等到墨到新衣服我再把它還給你。”拉巴次仁先用手摸了摸我身子,認同了我冷的説法,隨後沒説什麼,站起身就把他外袍了下來。

我不知道一般藏民上身都穿幾件衣服,可拉巴次仁了外袍後就再無衣物,而且我發現這爺們的體真重,口和後背都披着淺淺一層黑,乍看之下就像一隻大猩猩。

打心裏説我還真沒有穿別人衣服的習慣,但一合計,現在能有衣服穿就不錯了,自己也別挑三揀四,再怎麼説披個外袍也能給自己遮遮醜。

可實際情況卻與我想的有很大偏差,拉巴次仁一把拉起我又背起來,這次沒長袍隔着,我瞬間都能到他熱乎乎的體温,尤其他後背黑刺得我直難受。

我被不自然,開口問他“你要幹什麼”拉巴次仁不回答,又用五帶把我倆緊緊綁在一起,接着穿起外袍來。

我發現這外袍可真不是一般的大,我倆大老爺們,硬是都能在袍裏,而且這袍子的彈也好,我倆腦袋也都從上衣口伸了出去。

我知道有句老話叫哥倆同穿一條褲子,可這同穿一次也就只一個人穿吧,拉巴次仁倒好,了一手兩人共袍,這讓我到無比彆扭,總覺得我倆這模樣跟躲在殼子裏的烏龜很像。

我不滿的嚷嚷着,讓他別開玩笑,可拉巴次仁卻一臉嚴肅的扭頭跟我説“寧天佑,你不説你冷嘛哥們我仗義不給你騰個地方出來。”看我還要説話,他索又加了一句“你就趴我背上睡一覺吧,把外袍借你,我還冷呢。”我發現自己是栽到他的陰溝裏去了,一合計心説得了,也別瞎想主意了,真要再跟他下去,不好我倆的舉動會比現在更奇葩。

我也想得開,直接腦袋往他肩膀上一搭,拿個省勁的架勢出來。

拉巴次仁再次起身,大踏步趕路,可饒是如此,我倆臨近天黑才趕到墨

雖説墨和林芝同屬西藏,但兩者環境又有很大區別,墨比林芝要美,温度更暖更舒適些,甚至拿西藏世外桃源來形容它也不過分,可我卻沒心情欣賞風景,剛到墨我就把臉埋在拉巴次仁的後背中,打心裏覺得自己真丟不起那人,而且時不時我就能聽到周圍傳來嘰裏咕嚕的話語聲,肯定是路人在對我倆品頭論足。

拉巴次仁目的明確,直奔一個旅店走去,估計他跟這家旅店的老闆很,沒怎麼廢話我倆就住上了店裏位置最好的房間。

説是最好其實也是相對而言,這房間裏只有兩張單人硬板牀和一個掛衣服的杆子,拉巴次仁了外袍解開帶,把我背到最裏面的木板牀上,而且他放下我後還對我股輕輕了一巴掌説“寧天佑,咱們到家了。”我是真想爬起來對他股也一下,但經過這一路的勞苦,我覺得自己更加虛弱,甚至還睏意十足。

我輕輕唸叨一句讓他快點買藥給我治療後,就一閉眼沉沉睡去。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在這期間,我恍惚覺得有人折騰我,又是擦身子又是喂藥的,等我再次睜眼時,這屋裏很昏暗,屋正中點着一個煤油燈,拉巴次仁正光着上身躺在另外一張牀上打鼾。

我發現自己身子好了很多,別看還沒下地行走,但能覺身子裏有勁。

我輕嘆一口氣,知道自己是過來了,小命沒丟,等習慣屋內亮度後,我又試着下牀。

可我剛坐起身無意間一低頭,發現自己‮腿雙‬內側竟然趴着兩隻大螞蝗,而且這兩隻螞蝗的長度比我在螞蝗谷見到最大的還能大出一截去。

我忍不住一聲吼,拉巴次仁聽到後猛地坐起身,看樣他剛才是真睡着了,看我時還一臉茫之

我指着那兩個大螞蝗,對他大喊“快點,拿鹽包來。”拉巴次仁明白過勁,哈哈大笑起來,還走過來安般的拍着我説“寧天佑,這螞蝗是我給你放的,你急什麼”我心説自己不急才怪呢,而且看他沒有要幫忙的架勢,我一發狠,伸手就向這兩隻螞蝗抓去。

本來我是拿出兩敗俱傷的做法想把螞蝗拽下來,可不料我剛一碰,它倆就毫無反抗的從我腿上掉了下去。

看樣它倆早就死了。

我是被懵了,拿眼神詢問拉巴次仁。

拉巴次仁隨手抓起一隻螞蝗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又跟我解釋“寧天佑,這螞蝗跟螞蝗谷的那些敗類不一樣,它也叫水蛭蠱,不僅能食血,在施針施咒下還能咬住人的體表把血吐回去,之所以你現在這麼活蹦亂跳,跟用水蛭蠱治療有很大關係。”我一直在牀上坐着,真不知道拉巴次仁從哪看出來我活蹦亂跳的,而被他這麼一説,我也有些明白水蛭蠱是什麼東西了。

拉巴次仁又一擼胳膊,給我看了眼他胳膊上的兩處傷口“寧天佑,你昏太嚴重,藥都灌不進去,我只好把藥吃了又犧牲些血,讓水蛭蠱變相的把藥送到你體內,放心吧,我是ab型血,很牛的。”而他剛説完又一拍腦門,改口來了一句“不對,o型血才是最牛的,那我就是o型血。”自打接觸拉巴次仁後,我就被他強悍的觀念一次次打敗,這次更是如此,雖然我明白他是在安我,讓我寬心,但給我覺,他肯定不知道自己什麼血型,尤其按他的意思,還是什麼血型牛他就什麼血型。

其實我也不需要他過多安,畢竟自己身子好轉,這就説明“輸”是成功的,只是在心理作用下,我對拉巴次仁這種“輸”的方法還有些餘悸。

拉巴次仁猜出我的心思,大咧咧往旁邊一坐,拍我肩膀説“我説哥們啊,你就知足吧,我知道那所謂的西醫療法,拿個玻璃瓶子,把藥放進去攪合攪合,再用個針頭往人身子裏水,那得多疼啊,你看咱爺們用水蛭蠱,覺不到疼就能把藥送進去。”就事論事的説,尤其是經過螞蝗谷的一劫,我還真對水蛭血有了新的認識,像它們這種蟲子,嘴裏一定有類似麻藥的東西,人血時頂多讓人麻癢,還真沒有疼痛

拉巴次仁看我臉好轉,又説個題外話“其實水蛭蠱這東西在很早以前就被用到了,古時的大理蠱醫,還有我們門巴族的苯教巫師,都會用水蛭蠱來輸或做外科手術的。”

“外科手術”我實在忍不住,吃驚的反問道“那你們怎麼縫傷口”拉巴次仁伸出一隻胳膊,邊比劃邊解釋“要是我胳膊裏鑽進一種毒蟲,巫師就要先給我劃個口子把蟲取出來,之後用黑顎螞蟻咬住傷口的邊緣,這種黑顎螞蟻是大峽谷特有的,個頭大且咬力強,巫師會把握時機,等螞蟻死死咬住後,就趁機扭斷蟻頭,讓蟻頭留在傷口上,直到傷口癒合為止。”我聽愣了,一方面是被這種奇聞震撼住了,另一方面也被苯教的文化所影響,甚至我突然覺得,老舅下套硬我來西藏,不好我真會收益。

拉巴次仁沒了繼續説下去的興趣,拍了下我的大腿説“小妞,別想了,快下地,我給你吃的去。”我這次沒慣着他,趁機對他股上扇了一巴掌,反駁道“記得給我來解解饞,好好伺候伺候你家官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