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代收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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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李義德死後的第三天晚上,我們來到麻三家門前,而且這也是我們連續第三晚的光顧了。
麻三家地點很偏,甚至看位置都離了義舞縣的範疇,獨自在一個小山坳下。我不知道是他腦子有病還是有被哪個半吊子風水師忽悠的,竟能選擇在這種鬼地方落户,尤其這裏還是個風口,狂風一起,把我凍得直哆嗦。
我們仨態度擺的很正,狼孩事件,我們就是局外人。
畢竟麻三跟我們仨無冤無仇,我們一腳進去不是那個事,而且我們沒打擾他的休息,選擇在周圍一個樹林裏藏好。
只是連續兩晚的等待,早把我們當初想看戲的情磨沒,我們仨聚一起坐在一棵老樹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我很奇怪,嶽虎和李義德的死,麻三肯定知道,而且他肯定也能猜出來什麼,卻還得安安穩穩的正常生活,晚上正常休息,這讓我不得不佩服他的膽量。
一晃到了後半夜,我看了看錶以為今天又是白搭功夫,晚間又會在平凡中度過,可沒多久,黎徵和拉巴次仁先後警惕起來,還默契的向一個方向看着。
我猜狼孩來了,也沒多問,順着他倆的目光看去,三個黑影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
雖説隔遠看不清,但我發現,有兩個黑影爬的很彆扭,另外一個黑影,不時閃出一道白來,這是那兩個狼孩和他們的狼媽媽。
按説遇到狼,我們該躲避才是,但這頭狼媽媽不會對我們有敵意,我們也懶着費勁,甚至仍一動不動的坐在樹下看着。
母狼真沒把我們當外人,中途就一扭頭向我們爬來,正當我警惕的懷疑着它要幹什麼時,它也選擇在一棵樹下趴了下去。
我心説人和動物在某些方面還是有相似的地方,這狼媽媽就跟我們一個想法,準備看狼孩殺人。
別看兩個狼孩爬的費勁,但翻牆到時很捷,兩米高土牆,無聲息間就躍了過去。
我本來打定主意,以為不出一分鐘,這院裏就會傳來麻三的慘叫,可突然間,院裏和屋裏的燈都亮了,還傳來砰砰的槍響。
黎徵最先變,説了一句“不好,這是獵槍,那兩個狼孩有難了。”母狼也顯得焦急,還衝到院子外,只是這牆太高,它跳不進去,只好拿出一副暴躁的樣子,來回走動着。
一個黑影嗖的一下爬到了牆上,還順勢想往外跳,接着院裏燈光的亮兒,我認出這黑影是一個狼孩兒,而且他身上都是血,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他同伴的。
還沒等他跳,又傳來一聲槍響,他背後現出一朵血花,接着他身子一軟,趴在牆上一動不動。
我看的心裏一冷,知道兩個狼孩完了。一滴滴鮮血從狼孩臉上出,順着牆往院外滴,母狼嗚嗚叫着,湊在着鮮血下,既像是聞又像是在。
又一個黑影爬到牆頭上,只是這人身材魁梧,還握着一把獵槍,正是麻三。
他一臉獰笑着,一把將死狼孩拽下牆,等看到牆下母狼後,他沒猶豫的扣動扳機。
但母狼經驗足,在麻三開槍一剎那,它突然往旁邊一撲,避過了這次劫難。
獵槍是散,打得好大一塊地面都啪啪作響,他不死心,又對着母狼打出第二槍去。
母狼也不簡單,左躲右避的硬是從槍口下逃了出來,還頭也不回的往林子裏鑽去,只是它跑到拉巴次仁身邊時,故意停留一下,對着拉巴次仁温柔的叫了一聲。
拉巴次仁看的一愣,唸叨一句“媽了個蛋的,這狼看上我了”其實母狼耍了個滑頭,想把禍轉移到我們身上來,要是碰上個聰明主,肯定能看出它的陰謀,可麻三是個笨蛋,一下就中了計。
他一邊給獵槍上子彈一邊吆喝一聲説道“這麼多同謀好,今天爺爺就大開殺戒,解決你們。”我們仨都不傻,一看麻三殺紅了眼,急忙四下散開,各自找個老樹藏了起來。我心跳有點快,不能説我膽小,畢竟我們仨是身,本沒那實力抗住獵槍子彈。
他家院子離小樹林有五六十米那麼遠,他也不跳下牆,蹲在上面開起槍來,而且他身子真強悍,竟能穩穩的抵住開槍帶來的反衝擊力。
砰砰幾槍打完,藉着老樹遮擋,我們倒沒受傷,但心裏卻憋屈急了。我覺得我們仨對他算客氣的了,一直沒動手,可到頭換來的卻是被他無情的攻擊。
黎徵站的位置比較特殊,周圍有小石子,他趁麻三換彈期間俯身撿起一個,又對着他撇了過去。
我發現小哥了一個小絕活,這石子打着旋甩出一個弧線,不偏不正砸在麻三腦門上。
麻三疼得哼哼一聲,還一個踉蹌側歪到牆裏去。我看有了機會,對他倆擺手喊道“哥幾個快撤。”可他倆都沒動身,還一同向外牆奔了過去。我發現他倆跑的姿勢很怪,踮着腳尖不説,腿雙還有點往外撇。
而且在這種怪姿勢的作用下,他們跑的都沒聲,悄悄的就奔了牆下,還都緊貼着站好。
我明白他倆意思,想收拾麻三,其實我也想衝過去,但問題是自己不會這種古怪的跑法,怕冒然衝出去反倒連累他倆敗行蹤。
最後我只好無奈的躲到樹後面,偷偷探個頭看起來。
麻三很快爬了回來,趁這期間,他還把獵槍重新上好了子彈,一臉猙獰的向我這邊望着。
他以為我們仨還躲在樹後面,可還沒等他開槍,黎徵和拉巴次仁就行動了。
黎徵一跳之下抓住獵槍的槍桿,並使勁往下拽,而拉巴次仁呢,一腿蹬在牆上,借力飛起來,又輪着拳頭對着麻三臉狠狠砸了過去,嘴上還罵道“王八羔子,給我回去。”麻三長得是壯,但也架不住拉巴次仁一拳,砰的一聲響,他鼻子都塌了一塊下去,整個人慘叫着再次摔回去。黎徵也藉着機會順利搶下槍來。
黎徵一直對火器不興趣,可拉巴次仁正好相反,看着獵槍兩眼放光,還一伸手強行搶了過去。
他擺幾下獵槍嘿嘿壞笑起來,又高聲嚷嚷着麻三我來了後,一發力爬到牆上。
這功夫麻三已經跑到屋前,還一閃身鑽了進去,可拉巴次仁不管哪個,舉着獵槍打起來,而且他打得漫無目的,東一槍西一槍的,等四發子彈打完,這屋子也沒個屋子樣了,門破破爛爛不説,窗户也都碎了。
我趁機往院牆那兒趕,這時也爬了上去,拉巴次仁正一臉可惜的丟開獵槍,唸叨一句“什麼破玩意,這才幾下就啞火了,還沒放大地紅過癮呢。”大地紅,一種鞭炮我們仨不確定麻三家裏還藏着什麼武器,索都小心的蹲在牆頭,警惕的留意着屋裏一舉一動。
我也看出黎徵和拉巴次仁的意圖,麻三今天跑不了,他殺了狼孩,更是債上加債,我們索替輕雲和狼孩當一把討債人。
可老半天過去了,屋裏還沒動靜,我好奇,心説這爺們搞什麼鬼呢,但我們不僅沒大意,反倒更加警惕起來。
突然間,一陣突突突的馬達聲響起,一輛軍用摩托從屋裏衝了出來。
麻三帶着頭盔,背後綁着一個砍刀,使勁給油,讓摩托向院門衝去。
這種摩托的勁真大,一下把院門撞開,還速度不減的帶着麻三跑路。
拉巴次仁離院門最近,但他畢竟站在牆上,等跳下來想攔麻三時,已經晚了,看着麻三奔逃的背影,他氣得直跺腳。
可我們也沒就此放棄,黎徵吆喝一聲去屋裏瞧瞧後,我們仨都奔了進去。
我們倒不對麻三家的財產興趣,只是抱着慶幸的想法,看看屋裏有沒有另外一輛摩托。
可摩托沒找到,我們卻發現一輛二八自行車。
二八自行車是六七十年代很免費的一款自行車,現在很少見了我是真有點失望,可話説回來,不管咋樣,有個自行車也總比什麼都沒有強,我帶頭把車趕到院裏,又騎了上去。
其實這種自行車很抗造,平時用它抗袋大米或拉點貨,那都小菜一碟,但問題是再抗造的自行車也有上限,等黎徵和拉巴次仁一同擠在後座上後,這車子就吃不消了,而且我蹬都蹬不動。
細算算也是,我們三大老爺們加一塊都快五百斤了,這車子能架住才怪,我嚷嚷着讓他倆快下去,順便又説道“這車頂多得住倆人,咱們中有一個人要跑着追麻三。”拉巴次仁急忙嚷嚷着抓鬮,可這次不僅是我,黎徵也沒同意。
倒不是我倆欺負拉巴次仁,當然是誰體重沉誰不坐車了。
在我倆冷冷目光的注視下,拉巴次仁嘿嘿笑着擺擺手,改口説“這次抓鬮就免了,我犧牲一下,跑着追。”我們不再耽誤,我帶着黎徵,瘋狂的蹬着自行車,而拉巴次仁則一路跑着跟在後面,也説我們仨的執着勁,竟拿這種裝備,給一輛軍用摩托較起勁來。
而且拉巴次仁一邊跑的氣吁吁還一邊忍不住罵了一句“我恨麻三。”到底能不能追上這個“欠債”的畜生,一切看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