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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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跟你撒嬌嗎?”東尼這句話説得太突然,肯驚訝地張大雙眼。不過,他還是微笑地説“可以啊!”然後將東尼擁在懷裏。雖然覺有點奇怪,但是他無法拒絕。
東尼緊黏在肯的身邊,撒嬌地用臉頰摩擦着。雖然看起來活潑開朗,畢竟還是個孩子。東尼也跟小時候的肯一樣,很寂寞。八歲還是依戀母親的年紀。
肯主這樣抱着東尼繼續念着童話。
“好可憐的故事…難怪肯會哭。”合起圖畫書的時候,東尼喃喃地説。肯用手指擦拭含淚的眼瞼,微微苦笑。小孩子真是老實,想説什麼就説什麼。
“肯真好…,看得懂字。”東尼羨慕地看着肯。
“我好想上學…學校會教人識字嗎?那樣的話,我就可以看很多圖畫書…”東尼抱着圖畫書,不斷地重複相同的話。肯將他抱在膝蓋上,無言地看着窗外。
時鐘敲着五點的響聲。喬還沒從公園回來。
沒多久,喬買了剛烤好的披薩回家,尺寸比平常要大很多。披薩已經切成容易入口的大小,大家一齊趁熱享用。
東尼不安地問“我真的可以吃嗎?”等喬回答“你愛吃多少就吃多少!”後,他才高興地大口吃起來。
吃完披薩後,喬送東尼回家,路上遇到管理員藍巴斯先生,知道東尼的父親明天傍晚以前不會回來。因為他又喝酒鬧事被警察抓走,喬只好留東尼住一晚。
“那本圖畫書,你讀給他聽了嗎?”用完餐後,喬邊洗餐具邊問肯。肯在他身邊拿着幹抹布擦盤子。
“一點都不好看。”
“…也許。”哎…喬嘆口氣後,將洗好的盤子給肯。
“那隻兔子太可憐了。”肯有點賭氣回答,手很靈巧地擦着盤子。喬停止洗盤子的動作,用沾滿泡沫的手指捏捏肯的鼻尖。
“就某種意義來説,童話是很殘忍的。”看着用抹布一端擦着臉上泡沫的肯,喬笑着説,然後再度洗起盤子。洗完最後一個盤子時,喬從肯手口接過抹布,自己擦拭起來。
“喬為什麼喜歡這個故事?”看着喬的背影肯很想知道答案,但是他更怕聽到問題的答案。
“東尼呢?”
“他在洗澡,他説他自己會洗。”肯不悦地回答後,坐在沙發上,喬來到他身邊。
“哦…”喬從藥箱拿出口服藥,將熱咖啡倒在杯子裏。肯無聊地用手指玩着藥瓶子。
“東尼説他很想上學。他想識字。”
“上學需要很多錢,很可惜他那位酒中毒的老爸沒那些錢。”
“可是…”肯進想説的話,喬也知道他想説什麼。喬乾脆幫肯説出來,讓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很抱歉,現在的我光是養你就已經筋疲力盡,我沒多餘的錢讓東尼上學,我無法成為他的‘長腿叔叔’。”喬拿起藥瓶,將三種藥一起放入口中,配着温咖啡入喉嚨裏,然後一口氣將咖啡喝光,魯地摸摸肯的頭髮後站起來。
“你以後再念給他聽就好了啊!對那孩子來説,那樣就很足夠了。”喬邊檢視冰箱裏的東西邊説,肯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手靠着桌上撐着頭。
肯覺得心頭很悶,他也不知道在煩什麼。只覺得有個很重的陰影落在心頭上,心情就是無法開朗起來。越想越煩的思緒讓肯更加困擾。
往客廳方向看去,喬正悠閒地着煙,於是一股無名火衝了上來。
“你幹嘛繃着臉?”喬來到他身邊問,朝着肯臉上吹口煙。
“我才沒有繃着臉,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只是在想事情。”肯搶過他手上的煙,本不會煙還直背深一口煙,因為得太急被煙嗆得咳嗽不已。喬笑着輕拍肯的背。
深夜。喬回卧室拿毯,肯跟東尼已經躺在牀上沉睡。看着二人的睡臉,喬出温柔的微笑。肯半個臉頰都埋在羽枕裏,安穩地吐着氣息,一臉天真。睡在一旁的東尼也一樣。在喬眼裏,肯始終是個孩子。
“肯…”看着他的睡臉,喬輕喚他名字。喬打開壁櫃拿出毯子,將裝在凸窗下的暖氣開關關掉一個。
轉身一看,肯單手伸出被外,朱微張,長髮散落在枕上,吐着規律的氣息。
枕邊放着那本圖畫書,可能睡前東尼又要求肯念給他聽吧?拿起圖畫書,啪啦啪啦地翻閲。
“即使明天會死,我還是要繼續種蘋果樹。”這句飛入喬眼裏。
肯看到這句話有什麼覺?雖然他説“不好看”但聽到他的口氣並非真心話,喬非常清楚這點。
“嗯…”肯發出低轉身,穿着襯衫式睡衣的肩出毯之外,喬出充滿慈愛的微笑幫他把毯蓋好,免得受涼。輕吻他臉頰後,同樣地也給一旁的東尼一個吻。然後,關燈走出卧室,將房門輕輕關上。看來今晚他只有睡沙發了。
啪喳!照相機響起快門的聲音。
“好了。”巴布斯把用拍立得拍攝的照片給肯。
“謝謝,多少錢?”喬問。
巴布斯笑着説:“不用,不用錢。我跟你們不是朋友嗎?不收你們錢。而且,我好久沒拍到好照片了。”二人假來到公園成為朋友巴布斯的模特兒。這張照片就當作謝禮。巴布斯是專門在中央公園幫觀光客拍紀念照維生的攝影師。個子高大的他有四分之一的法國血統,經常到喬打工的快餐車買漢堡。
“等其他照片洗出來後,我會寄給你們。”看來他好像拍了很多相當滿意的照片,巴布斯心情非常好。
“再見。”將照相器材收好後,巴布斯對二人揮手,聽説他要回他的故鄉新奧爾良。他笑着説紐約的冬天太難熬了,我要到温暖的地方避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