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毒門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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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張巨大圓桌坐滿了人,每席八個一共甘四人。出於每個人都一派大馬金刀的坐姿(有點像螃蟹)。所以可容十二人的大圓桌居然顯得“擁擠”每個人説話聲音都很大,內容卻不外一些互相的揮場面話,以及互相敬酒。
冷見愁搖頭道:“我看不出甚麼道理。你究竟要我看甚麼?”郝問嘆氣道:“兄弟你一定是初入江湖,居然連那個人都看不見。”冷見愁忙道:“我看見,是不是左席一個三十歲左右穿黃衣服的人?”郝問簡直唉聲嘆氣以表示失望不滿道:“不是。絕對不是。他只不過沾主人的光才坐到席上,人光馬,你應該睜大眼睛先看當中一席才對啊。”冷見愁道:“當今那席最惹人注意的自然是下首那愁眉苦臉拿着旱煙袋的老頭子?我從未見過有人喝酒吃快活之時還顯得如此愁苦煩惱的樣子的。”郝問道:“不對。”冷見愁道:“那一定是嘴巴隊啦叭啦不停的老太婆?”郝問道:“也不對,而且她不是老太婆,她才四十歲左右,保養得很好,細皮白肢像黃蜂般。她要是聽見你叫她老太婆,包你滿門牙齒一下子都掉得光光。”冷見愁道:“那麼你意思説當中主位的錦衣老者最有看頭?他是誰?”郝問道:“講出來駭你一跳。他就是這兒三府十六縣武功第一,無人不服的‘種拳無敵’趙真。現在你如果能拜在他門下,這一輩子都不愁喝不愁穿。”冷見愁道:“郝兄你曉得這麼多為甚麼?”郝問道:“因為我天生就是多管閒事脾氣。老實説亦靠這點本領走江湖混飯吃。只要你出價錢我認為滿意,任何事情都包打聽查得一清二楚。”冷見愁掏出一張銀標(僅有的一張),推到他面前。
郝問一瞧眼睛都立了,道:“一千兩?而是通合老錢莊的銀標,可比真的銀子還值錢。你想知道甚麼?”冷見愁道:“兩件事情。第一件徐小茜、雷雪婷、閻曉鴉三個女孩子的下落。”郝問伸伸舌頭,道:“這三個美女都大有來歷你知不知道?惹上任何一個你都吃不了兜着走。現在你還想不想知道?”冷見愁只點點頭,接着又道:“第二件是天絕刀的下落。”郝問一手把銀票推回他面前道:“這兩個消息連我也願出多一倍價錢收買。”郝問道:“我的朋友。他此刻本應坐在你現在的位子上。但他居然遲遲未到,我也不明白為甚麼?”冷見愁道:“你朋友是誰?”郝問道:“他是正正經經的人。但你卻越看越多古怪覺得很不可靠。”冷見愁苦笑道:“這張銀票是誰的?你想不想知道?”郝問道:“當然想知道。”冷見愁道:“是徐小茜的。所以我想知道她們現在在甚麼地方?有沒有危險?”郝問道:“她們現下在合肥,但也可能不在。如果不在就是到安居鎮了。”冷見愁真心充滿訝異,道:“你…你何以得知?你跟她們很?”郝問傲然道:“我外號不大可聽,叫做‘狗拿耗子’。所以天下間事我都管那麼一下。徐小茜跟雪婷。閻曉雅最近已是武林人所共知的美女。她們第一天抵達合肥,我就知道並且趕去瞧過。兄弟,她們真是天下少見的美女,個個都美。怪不得很多地方的一人物都佈下羅網想得到她們。”郝問伸手拍拍冷見愁肩頭,又道:“既然你見過徐小茜,憑良心説,她是不是很美?美得無法形容?你説。”冷見愁道:“的確很美。不過我只關心她們是否平安。”郝問道:“你開甚麼玩笑?這三個美女那一個不是身懷絕技而又大有來頭?惹得起她們的人也得想想看可惹得起天絕刀冷見愁?不必替她們發愁,這兒的事情更要緊。”冷見愁咕噥道:“有很多一的人物佈下羅網的話也是你説的。”郝問道:“人家佈下羅網是軟功夫,如果男女問你情我願,誰能干涉?”冷見愁拈起銀票,道:“你真不賺這筆錢。”郝問道:“遲一步再説。那些傢伙好像光是喝酒已喝出默契。我那朋友的情況越來越危險啦。”冷見愁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的朋友是誰?為何得罪這許多人?”他停一下又道:“這三桌曾四人至少來自十五六個地方,你的朋友一定是惹禍,到處結仇結怨。我看這種朋友少為妙。”郝問服咕一瞪,道:“別胡説,朋友上就永遠是朋友。”你的想法簡直沒有人味。你一定很少朋友。”冷見愁苦笑道:“對,很少。算來只有一個。你管閒事可以,但先不要管我。因為有個小夥子匆匆奔人來,而大家都很注意等他報告消息。”郝問扭頭一瞧,道:“這小子是兩頭蛇陳光最得意手下,人稱兩頭蟲小孫。”
“兩頭蟲”小孫湊近“神拳無敵”趙真耳邊説了一些話,趙真面喜,大聲道:“回去上覆令師,這個消息非同小可,我趙某人十分,自然有所報答。”人人都定睛望住趙真。在席中一個胖大和尚突然宏聲道:“究竟甚麼消息?是不是已查明‘飛天鷂子’吳不忍的下落?”趙真站起身,整間飯館大廳忽然靜下來,連其他的酒客也不敢喧鬧斗酒出聲音。
趙真搖頭微笑,道:“吳不忍的消息下落固然重要。但這個人比他更重要。兄弟既然得知,理當向諸位奉告。此人就是‘魔鬼”天絕刀’冷見愁。”三桌所有的人都不立即談論説話,全極力沉住氣以待趙真未了之言。
趙真又道:“冷見愁的方向如不改變,必定經過本鎮。若以飛鴿傳書和步行速度推測,他最快還須一個時辰,慢則等到傍晚時分才到達亦有可能。”他一坐下大家才開始談論,出於“冷見愁”是前天下武林最矚目神秘人物,所以成為最熱門話題。
郝問豎起耳朵聽他們談論好一陣,才向冷見愁道:“都是道聽途説消息,不值得聽。假如我碰見冷見愁而又有機會跟他説話,我一定要問他一句話。”冷見愁道:“如果機會難得何不多問幾句?”郝問道:“這個兄弟你就外行啦。冷見愁現在已是大人物,所過之處若被人知,不是巴結攀情就是找他決鬥。他忙都忙死了那有工夫跟我聊天?”他分析頗有道理,因為那三桌筵席之人已有這等現象。而且有那幾個人想出手亦一望而知。
赫問訝道:“奇怪,一共四個人出耀耀試神情,其中居然有三個是你剛才提到的。那穿黃衣的傢伙本是跟隨“神拳元敵”趙真前來,一副隨從或門人弟子樣子。但既然他也想向冷見愁挑戰,當然真正身份就不是趙真手下了。”冷見愁問道:“飛天鷂子”吳不忍是誰?”郝問道:“現在他已不重要啦。但你到底走過江湖沒有?連‘飛天鷂子’吳不忍的名頭也未聽過?”冷見愁道:“我真不知道。他武功很高?跟很多人結仇?”郝問道:“聽説他劍法奇,輕功尤其高明。但為人卻不大怎樣了。因為他七年前剛有點名氣就做了一件大大錯事。他不該學人家偷東西,他的竟是峨嵋派鎮山之寶‘天女散花劍’。這還不打緊,他老兄竟又偷走峨嵋派一個妙齡女尼。於是遠於少林武當也都派出高手助陣,不久抓住吳不忍且人贓並獲。但吳不忍不是簡單之輩,居然從峨嵋石牢逃出。不過從那時開始天下武林中有點名氣的人都不放過他。幾年下來已有三十五名家高手毀手吳不忍劍下。”他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把吳不忍驚心動魄的生平描述出來。冷見愁心想此人應該改名為“答”因為他答得比“問”更好。
忽然趙真洪亮聲音説道:“諸位,一個時辰內冷見愁若是路過,便先邀他入席喝幾盅。然後那一位有意思一手不必客氣。這叫做以武會友,是江湖規矩。哈,哈,喝酒,請,各位請!
飯館內似乎更熱鬧了,原先的客人雖然走了一些,但來者更多,看來都是練家子,也許是府上那些名家的門人弟子等。本來在外面別處都聞風近來了。
連郝問的朋友也來了。是個略嫌矮肥,腳步蹣跚的中年人。面孔沒有表情而又發青發白,不大好看。
他不食東西也不喝酒,眼睛一立瞪着冷見愁。
冷見愁機靈地道:“郝兄,你這朋友不知是正正經經時?抑是‘情況危險’的?如果是危險人物小弟就馬上躲開。”郝問説道:“你慌慌張張一躲包你出事。不如豁出去喝幾盅等冷見愁來了再説。”冷見愁當然是假裝的。他不但對這胖子有興趣,對郝問也很欣賞。此外對那三桌筵席中四個想出手之人亦頗有興趣(事實上只對那三個他提起過的有興趣。)冷見愁咕噥道:“一定是‘情況危險’的朋友了。人家全是響噹噹的人物,人數又多,唉,我以後也不能再混啦;一面準被活活打死。”郝問道:“別抱怨,問題還沒那麼嚴重。”矮胖中年人眼睛不離冷見愁。郝問道:“他臉上沒有圖畫,有啥好看?”矮胖子道:“你不懂,比圖畫好看得多。”冷見愁摸摸臉,道:“真的?是不是髒了?但至少我知道沒有繡花。而男人看男人這種事很噁心,你不覺得?”郝問道:“你們扯到那兒去了?吳哥一定不是喜歡尋調調兒的人,我可以保證。”矮胖子道:“小郝,我打賭他絕對已知道我是誰。”冷見愁道:“你是吳哥。我剛剛才聽説一個姓吳的事蹟,對這個人我不只佩眼他的狂妄和武功,更佩服的是機智毅力。”吳哥眼中閃動異采,使他死板青白麪孔有了生機。道:“機智毅力從何説起?
但你絕對是天下第一個人作此評論。”冷見愁:“人能偷‘天女散花劍’能偷‘尼姑’,此人之狂妄大膽及武功不在話下。但如果其中不是別有內情,他在七年來被追捕生涯中怎敢毀了三十五個名家兩手之多?毀掉三十五位名家的紀錄顯然證明他不僅只逃命求生。而是大大的怨憤不平。”眼見得吳哥郝問都傻住發楞。冷見愁又道“機智是説能逃過無窮盡追捕圍攻反勝算。毅力是説至今沿不屈不撓想打贏最後一仗。”過一陣吳哥才嘆口氣,道:“小郝,你可曾注意?我坐下來至今還未見到這位朋友全貌。不是用手掌就用拳頭遮掩面部一部分。所以我一直看他,看甚麼時候才可以看見全貌。”冷見愁放下手,笑道:“現在,不久你就發覺圖畫比面孔好看得多。”郝問輕輕道:“我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否則不會瀉點秘密以便留住他等吳哥你趕到這裏。但卻萬萬想不到他居然‘不普通’得超過我的智慧。”吳哥道:“命運終於轉向我這一邊。要不然我也怕熬不下去了。”冷見愁似乎完全明白他們對話的含意。他道:“郝兄,你不是想問一個人一句話?問吧!”郝問道:“叫洲、郝。你的刀可以橫行天下。你敢面對任何最厲害可怕船敵人。但你卻怕‘情’麼?”冷見愁深深嘆口氣,道:“現在我還不知道。將來才答覆好麼?”三個人第一次齊齊舉杯,一齊乾杯。沒有説任何話,已經是不須言語之境界。
郝問壓低聲音道:“冷見愁哥好眼力,第一個就提到黃衣人。其實那黃衣人是乘坐馬車來的,他一定早已跟‘神拳無敵’趙真講好,故意坐在偏席下首。他帶來一名隨從,卻反而坐於中間主席位。”冷見愁笑笑道:“有你這對眼睛,吳哥出手時就不至於本末倒置。小郝,黃衣人來歷既未查出,我們採猜猜如何?”他尋忍一下,又道:“第一,此人雖然昂首踞坐態很橫。但其實時時會會俯首閉口一下,顯然習慣這種動作二,他對極鮮的魚蝦海蔘等筷子碰也不碰一下。北方有些地方的人不吃水裏長的東西,可知此人本籍北方。他的衣雖然很乾淨卻已很舊,鞋襪亦然。可見得此人天生極為儉樸,此是山西人特。更證明他原籍北方人。第四,他雖然持筷拿匙都用右手,但其實他是左撇子。這一點從他衣帶所繫之結以兩隻靴底厚薄之間可以觀測得知。第五,此人所練功大與眾不問,竟然是以硬功及輕功見長。”他一口氣分析至此,吳哥和郝問都聽得呆了。
然後還是吳哥嘆口氣,道:“無怪有人形容你是‘魔鬼’。除了魔鬼之外,誰能於頃刻間把對手觀察得如此透澈?”郝問亦嘆氣道:“兄弟觀察之下,連口音包括在內,也不過能斷定此人從北方來的。但他是左撇子以及擅長硬功輕功卻無論如何瞧不出了。”冷見愁肚子裏苦笑一下。你只要不是白痴,而又在“幽冥世界”活上十五年。
又像北京填鴨一樣填了二千四百句“秘傳”口決。還要爛得倒背如。這世上還有什麼人物事情觀察不出呢?
吳哥道:“冷見愁哥,此人應該如何對付方是呢?”冷見愁道:“此人顯然出身於某一幫會或者門規極嚴門派。因為他傲岸矜持中卻又不免時時女出俯首閉目以尊敬某人的姿態習慣。”加上他覺着“概和舉動中顯示的深厚功力來看,此人在任何幫會門派中都居於一人之下眾人之上地位。這些資料加起來,你們能不能想出是誰?”郝問嘆聲不絕,道:“連一個俯首閉目的動作習慣也透如許多秘密。將來我永遠不笑不説話甚至不睜眼睛,看你還有甚麼辦法?”當然這話不能認真不能相信。他若是不笑不説不睜眼,與死人何異?誰還要猜測他的來歷?
他又道:“有一個人很符合。仙是左撇子,以硬功輕功見長,北方人大概原籍山西吧。
泰山派威震山左名聞天下乃是武林有數名門大派,而他便是泰山派三大弟子之首,姓段名鈞。”吳哥道:“泰山派三大弟子之一的玉晴蜒崔迅前年被我砍斷一隻左臂。怪不得鐵燕子親自出馬南下找我了。”郝問接着道:“鐵燕子段鈞雖是泰山派三大弟子之首。但少到江湖走動,聲名遠不及坐在中間筵席上的師任胡銅鈴。在山東省他那特別銅鈴聲在仇家的耳中等如死亡。”冷見愁深深凝視中間筵席一個大漢。此人名副其實“山東大漢”只坐着不着不動就顯得比旁人高大一半都不止。冷見愁道:“怪不得鐵燕子段鈞選中胡銅鈴做助手。這個大漢不簡單。”郝問又道:“中間筵席那愁眉苦臉老頭八成是“憎富嫌窮”楊貴。如果是他應該坐在上首。
至少應該比‘小櫻桃’李香香高一頭。但他何以坐在下首?”冷見愁道:“右邊府上那大和尚呢?”郝問道:“此人現下在江南大大有名,乃是廣東曲江南華寺,廣州六榕寺以及西湖靈隱寺三大寺林的總住持。你隨便打聽一下,很少人沒聽過無嗔上人大名。武林中也恐怕只有冷見愁哥你不知道!”冷見愁道:“胡説,從來沒聽過幾間佛寺請一個總住持。這話誰能相信?”郝問道:“信不信山你。但這三大寺林都向外間承認有這麼一個主持。又説已雲遊在外。
除非你敢而又有本事把他抓到那三寺教和尚們認人。否則你只好相信。尤其是拳頭在近之時誰也不敢不信。”但顯然很多不懷疑三寺“總住持”這個衍頭。否則無嗔上人就不會屈居右席了。
冷見愁道:“這幾個人一個比一個有趣。不過吳哥你如果碰上泰山派的鐵燕子段鈞,最要提防的是他的硬功。泰山派秘傳‘石敢當’神功,比金鐘罩鐵布衫厲害幾倍。‘石敢當’神功最高十層,以孔夫子註解易經的‘十翼’分高低層次。這門絕世武學非同小可,先剛後柔,山柔返剛,最後剛柔並濟。只要煉到第八層‘説卦’,天下無人能夠殺傷。”郝問瞠道:“如果段鈎已煉到第八層怎麼辦?”冷見愁道:“不必到第八層,只要超過第六層‘下葉’,吳哥最擅長的‘天龍抓’就一點用處都沒有。”郝問駭然道:“你怎知吳哥練過‘天龍抓’功夫?”冷見愁笑一下,道:“因為我也練過,所以一望而知。”他眼光轉向吳哥青白沒有表情的面孔,又道:“但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是同門。我只不過湊巧練過這門功夫。”吳哥喃喃道:“可惜我們不是同門,不然我將以你為榮,就算被那些豎子鼠輩殺死也可以放心瞑目。”冷見愁堅決道:“不是同門。那些落葉早已化腐朽為塵土。”誰也不明白他所謂“落葉”是甚麼?化塵土又是甚麼意思?
冷見愁又道:“吳哥,可借你身子還太高一點,如果能再矮兩寸,就一切不必擔心。”吳哥還好,但都問卻幾乎駭得跳起身,道:“真是魔鬼,一點不錯真是魔鬼。”吳哥仍然謹慎忍耐問道:“冷見愁哥説我不夠矮,是甚麼意思?”冷見愁道:“你顯然修習過易容道最高的‘滄桑七變’。你本來高瘦身材,面容也瘦長。
但施展滄桑七變的‘深墜術’,便變成矮胖橫面模樣,只不過你如果能夠再矮兩寸。
則氣功造詣大大不同。你的“天龍抓”也好,劍術也好都不怕這飯館內任何人了。”吳哥楞了一陣,嘆道:“你怎能夠懂者這麼多?小郝講得不錯,你簡直不是‘人’。”郝問卻忽然出喜,道:“吳哥,咱們快快打發這些討厭傢伙,然後跟冷見愁哥商量一下…”吳哥搖頭道:“這些人不好打發。冷見愁哥只指出一個鐵燕子段鈞而已。但還有‘憎富嫌窮’楊貴。‘小櫻桃’李香香。無嗔上人等等。其實鐵燕子段鈎再加上胡銅鈴之助,只怕威力還要加倍。”郝問居然連眉頭都不皺,道:“我知道,但咱們好不容易才遇見像冷見愁哥這樣的人物。吳哥,你別忘記時間無多,時間無多啊!”吳哥而上雖然全無表情(他施展‘滄桑七變’易容奇術面上永無表情),可是眼中卻出他們黯然甚至可以形容為“悽慘”神。他緩緩道:“我知道。小郝,難道我會忘記?好,光打發這些混蛋再説。”
“最憐費盡心機處,只博燈前哭幾回!”難道他悽慘眼竟是如此?何以“時間雖無多”?又何以須得遇上冷見愁這等人物?
好在冷見愁早已習慣了千奇百怪變幻無常的世事,否則連半刻鐘也坐不下去。
吳哥站起身,登時惹來不少眼光。幸而他身材矮矮胖胖,所以誰也不加註意。
冷見愁道:“吳哥,等一等。”吳哥坐回座位,道:“冷見愁哥請講。”冷見愁道:“如果想引開這些人的注意以便安然離開,有很多辦法。花點錢找個人扮作你或我,大模大樣走過店前就可以大亂一陣了。”郝問低聲喝采,道:“好計謀。只要有一個很像‘天絕刀’冷見愁之人走過,何愁不天下大亂?”吳哥道:“我雖能忍耐謹慎小心,但絕不欺場。只要把場面擺得公公平,我一定堂堂正正,出手雖死不悔。但目下的場面太不公平,這些人隨時隨地可以做聯手圍攻的卑鄙事情。所以我也要朋友助拳。”郝問訝道:“誰?還有人肯出頭幫你?”吳哥道:“你要不要猜?”部問眼睛一轉,道:“是不是冷見愁?”冷見愁苦笑一下,如果這刻吳哥開口請他助拳。他知道一定會答應。但為何肯答應?則連自己也兇答不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