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十三章飛龍莊之役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巴大亨駭異的目光向那人凝視。

方才他為什麼叫了一聲“亨兒”?

巴大亨並沒向褐衣老者雷鞭子報過姓名,由柳樹叢中走出來這位儒生怎又知道他是巴大一早幹.這一愕之下,他腦裏已不知轉了多少遍,徐步上前道:“爹,亨兒終於看見你老人家了。”那人苦笑一下,道:“你怎麼半路認老爸呢?”巴大亨好笑道:“就憑這句話,你就是我爹了。”那人微徵道:“什麼道理?”巴大亨笑嘻嘻道:“爹!這就叫做‘當局者’。方才先喚孩兒,又説孩兒好福氣,這是別人假裝不出來的吧?”那人輕輕而悠長地一嘆道:“我真的是錯了。”巴大亨笑道:“爹怎麼又錯了?”那人道:“亨兒你過來吧,你沒有錯,是爹,昔年爹隱該陪著你媽帶著你去進香還願的!”巴大亨想起自己一家已毀,獨自飄零,忽然遇上父親,不住熱淚盈眶,不待話畢,撲進懷中,愴然道:“爹!”神劍手輕擁著愛子肩頭,微微嘆息道:“孩子,這些年來苦了你啦!”巴大亨笑道:“沒什麼!好玩的!”説完,將自己鮮事,概略敍述一番!

神剝手道:“亨兒,你福份深厚,奇遇迭起,此次被馮老前輩看中,先授你以‘縮地行雲’的輕功。”巴大亨一笑道:“爹,你知道了?”神劍手也笑道:“為父早就知道。”巴大亨笑道:“不錯,爹在畢伯伯莊上見過孩兒的身法了。”神劍手搖搖頭道:“比那時還要早幾天。”巴大亨詫道:“奇怪,爹在那裏見過孩兒,為什麼又不招呼,害得孩兒不知爹往那裏去了。唔!爹在畢伯伯莊上也是撇下來就走。”神劍手笑道:“你問的太多了,教爹也不知由那裏説起,我在拂雲山莊未出事的前幾天,遇見到處找你的那位瘋姑娘。”巴大亨俊臉一紅,驚道:“她瘋了?”神劍手目注愛子臉上,微笑道:“你先彆着急,當時那姑娘滿山呼喚巴郎,遇上人就問,恰問到了我。我先問她來歷,又問出她要找的人就是你;於是,我悄悄將身份告訴她,並帶她往僻處傳授十五招劍法,又由她口中知你已獲馮老前輩傳授,才將‘同光劍法’後面十二招繪了出來,並帶在身上好一遇上你就給你練。”巴大亨接口道:“孩兒再也不離開爹了。”

“痴兒。”神劍手顯得有點落漠,接著道:“為父不能一直長在你身邊,過一會我就要走。”巴大亨一驚道:“爹去那裏?”神劍手先向四周一瞥,附耳低聲道:“送假黑鷹令。”巴大亨驚詫道:“孩兒也曾猜想到風雷堡外那‘令使’就是爹,但不知爹為什麼要這樣做。”神創手苦笑道:“為父也不願這樣做,但徙暗中惡與正派武林為敵,又無法查知其巢所在,只好反其道而行,使他的同黨毀家求援,然後暗中追查,即可獲知黑隱令主藏身之地。”巴大亨聽到嚴父這條計策錐不算得十分正大光明,倒不失為有效的方法,想了一想道:“百萬莊和天星莊兩處的黑鷹令也是爹送去的吧。”神劍手點點頭道:“是的!”巴大亨失聲道:“爹遲了一天,不然就可在楓橋相遇了。”神劍手又苦笑道:“所以事件每每出乎意外,料不到黑隱令主勢力已遍佈大江南北,一發覺我未出兵刃,立即飛鴿傳書,令各處黨徙截殺我父子,其實,我可早兩天到姑蘇,偏在路上遇著眇麻姑受傷,耽擱了兩天。

“而你也在姑蘇出了事,更出乎意外的是蔣瑞生竟已喬裝先遁,以致不知如何追是好。”巴大亨道:“他的家人將孩兒握往蒸風谷,爹去過沒有?”神劍手搖頭道:“當天下午我見過麻姑的弟子施紅英。”巴大亨忙道:“她來了幡溪,孩兒帶爹去見她。”神劍手笑道:“爹要做的事還多著哩,今夜遠行幾百裏,再送一隻黑隱。”巴大亨一呆道:“可不又毀一家。”神劍手正道:“若非如此,決查不出黑鷹令主是誰。”巴大亨笑道:“哇!現在已不行了。孩兒昨夜聽到一位真令使莊少雄告訴天星莊主,説是黑鷹令主已飛鷹同黨千萬莫輕信鷹令,爹那隻紅冠黑鷹冒牌不了。”神劍手一怔道:“黑鷹不是紅冠,還有別的顏嗎?”巴大亨笑道:“送到畢伯伯莊上那只是藍冠。”神劍手失笑道:“你很細心,我得走在他飛檄未到之前,多毀他幾處巢,否則將來在馬金嶺的斜月峯頭只怕正派人物並無瞧類了。”巴大亨驚道:“馬金嶺會有兇鬥嗎?”

“每一場武林聚會都有兇鬥,所以必須先令黑道梟雄自顧不限,分散他的實力,馬金嶺我一定去,但不能以真面目行事,到時你別招呼,我猜想主持馬嶺武林會的必定不是黑鷹令主本人,所以得秘密追查下去。”巴大亨毅然道:“孩兒也和爹去。”

“不。”神劍手斷然道:“你得快練馮老前輩傳授的鞭法,千萬不可中斷,馮老前輩比你師祖的輩份還高,平生並不授徒,我早就藏在柳樹叢中,倘若被他看見,你必學不到他冠絕武林的雷鞭了。”

“爹的劍法不是也冠絕武林嗎?”神劍手笑道:“在劍法上而言,同光別法威力絕大,而且劍光眩目,令人難以捉摸,但仍有同樣奇的劍法。

“只因我功力較深,才略勝其他劍手半籌,但就鞭法而言,馮老前輩的雷鞭已臻化境,當世無人能敵。”巴大亨悠然神往,沉道:“黑鷹令主不知如何…”神劍手道:“黑鷹令主是一個未知高手,不在此限,來,我再將同光劍法全部傳授給你。”巴大亨大悦,當下以柳枝代劍一式一式跟嚴父演練下去。

這一套劍法,他已練二十四式,只需再練十二式就成全套,所以不需多少時間。神劍手看他純地演了三遍,滿意地點頭,解下束在間的軟劍道:“於今我將同光劍你防身,但那支寶劍一出,你立即成為惡兇追殺之目標,敵暗你明,吃虧的是你,最好是不到萬不得已時不可輕用…”巴大亨急道:“爹留自用,孩兒用不著。”神劍手正道:“我為了隱秘自己身份,也捨棄回光劍不用,一光劍長有丈二,寬分許,其薄如紙,你練雷鞭及劍法之後,劍當鞭使,或將鞭法化為劍法,則更加神妙莫測。”巴大亨這才接劍,並即束在間,笑道:“哇!孩兒得了一對鴛意血玉決和造化固,誇爹一併帶去。”神劍手微笑道:“爹早知這兩樣東西落進你手了,我倒料不到你化戾氣為祥和,章家那姑娘很好,她送給你,你就收了吧。”巴大亨俊臉一熱,低下頭去。

神劍手笑説一聲“好自為之”揮揮手,如飛而去。

巴大亨正在思忖嚴父末後那幾句話,不料人已走了,而且走得那樣匆忙,這才想起忘了問他要去什麼地方。

好在馬金嶺還可見面,只好轉同江岸,卻見被竹簡釘在江心的扁舟隨著溪搖晃,上下游全無渡船。

暗忖走往杭墟僱船來帶同扁舟不錐,但那樣一來,別人問起怎樣登岸,豈不錐以同答?若説走開不管,也許不是雷鞭子的本意。

想了一想,又記得雷鞭子“氣貫腳底,提氣升身,氣湧水面,掠坡如飛。”的輕功口訣,暗忖這幾句話一時還練不到。

但既然行樹如飛,若折些柳條墊腳,該可浮得起來的。

於是,他折下一段柳條手放在溪邊淺處提氣飄身上去,柳條被壓微微一沉。

“行了。”他暗自歡呼,上岸折了幾十段柳枝,正待拋下溪水作墊腳石。忽聞一個清朗的聲音道:“章台柳,昔青青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石”巴大亨一聞人聲,立即不拋柳條下水,回頭看去,見是一個穿青,一個穿白的兩位儒裝少年並肩而來。白衣少年口中朗“章台柳”但灼灼的目光卻注視巴大亨臉上,由那笑的神情看來,似在譏諷巴大亨攀折楊柳。巴大亨暗忖:“哇!莫非又是來管閒事的…”思忖中,對方已走到近前。

青衣少年先向巴大亨手上的柳枝瞥了一眼,微笑道:“陌頭楊柳,野草閒花,本是任人攀折;仁兄員折了這麼多,難道對此特有愛好嗎?”巴大亨見對方斯文縐縐,出口成章,自己生起幾分歡悦,祗因意在取同江心那般扁舟,又不好炫絕技。惟有盼望對方離開越決越好,淡淡地道:“兄台説對了,鄙人對於柳枝確實深有嗜好。”説罷,轉向別處,佯作舉步行。

白衣少年笑道:“萍水相逢,未必不是緣份,兄何見拒之深也?”巴大亨微皺後眉道:“哇!既説是萍水相逢,還有什麼拒不拒的,鄙人有事,當然不能陪二位風。”青衣少年笑道:“風則可,月則時尚未至也。仁兄且稍待何如?

道處溪邊只有一條狹窄的石徑,巴大亨站在低處,背向溪水;來的二位少年並肩站在小徑上。

若要登岸,非請對方讓開不叮,是以冷冷地道:“哇!少來這一套!二位既風,為何不往別處?”這是極不友善的口氣,對方若非別有居心,縱是不怒形於,也該絕砭而去。然而,育衣少年仍然笑臉盈盈道:“兄台可見江心那嫂扁舟恰叮乘坐四五人,若能來一死坐,可以由江上清風到山間明月,不知仁兄有此等雅緻嗎?”巴大亨聽對方利用旋在江心的小艇遊江,暗付:“哇!吹牛不用納税呀!倒要看你怎樣來。”心意一決,轉作微笑道:“兄台取那一葉扁舟,請問怎樣取得?”白衣少年秀盾飛揚道:“這件事在愚兄弟看來是易如反掌,即可讓兄合法眼繼賞,不過,仍願仁兄先行知台甫。”巴大亨坦然道:“小姓巴,賤名大亨。”

“久仰。”二位少年同時一揖。

巴大亨同禮,只得將折來的柳枝放下,也拱手作揖道:“請問二位高姓大名?”一白衣少年含笑道:“小弟姓範,賤字開,這位是義弟陳雄君,‘雄’是四雄八德之1雄’,‘君’是君王之‘君’。”巴大亨聽對方解説一個名字也要引經據典,也忘了方才一點不決,頻領點頭道:“哇!不知二位由何處獲知賤字?”

“久仰”本是初次見面的客套話,若要認真追問,包管十個被問的人有九個到尷尬。巴大亨並非不僅得這是人家客套,只因自己身份特殊,對方來意未明,才故意藉這句客套的話查看對方是否對己不利。二位少年不相視一笑。

範開臉皮微紅道:“小弟獲悉尊姓名於酒肆中。”陳雄君接口道:“範兄,我們先把船拉過來再説。”

“老弟説的有理。”範開回答過後,從容解下束的絲條,把它理直,竟然有六七十丈長短!——原來他這把絲條是以細絲編成如草莖,長几十丈的絲繩,然後再像扛髮辮那樣打成一長僅七尺的絲條。

巴大亨看在眼裏,暗忖這二位儒裝打扮的少年不知是何等人物,若能將一輕飄飄的絲絕拋到二三十丈遠的江心,並能將綻泊的船帶到岸上,也絕非等閒的事。

範開將絲條比照臂長,一圈一圈奪在右肘上,再將一個爪形鋼夠結在絲緞一端,轉向陳雄君笑道:“不玩此藝久矣,若是拋得不準,老弟先莫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