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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玉女橫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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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澤抬起頭來,望着遠方,街對面是一處遊園,背倚綿山,青翠鬱葱。雖然市集嘈雜,但是笛聲卻絲毫不受干擾,音純而正,質脆清悦,宮商分明。

天澤疑心驚起,問應隆:“哪來的笛聲?”

“可能是樂坊女子在練習笛子吧!”應隆側耳細聽了一會兒,不以為意地笑道“樂坊的女子經常會在萬景遊園裏練習樂器,引遊客的注意。”天澤疑慮未消,心道:若是樂坊女子習樂,當有多種樂器的聲音才是,為何止有笛子一種?而且,笛聲如此清婉塵,豈是一般樂坊女子所能吹奏出來的?加上笛聲雖遠,卻音質未消,足見其功力非凡,豈是樂坊女子能做到的?

又過了一會兒,笛聲突然變得尖鋭陡峭,如攀巉巖,如鵬展翅,扶搖直上,巍巍乎如高山仰止。既而,笛聲急降,如湍飛瀉,潛龍入淵。接着顫音急切,如碎石狂轉,蟒蛇吐信,蛟龍破,險象橫生。顫音過後,聲音恢復平緩,平緩中見揚,似乎化險為夷,如鷹擊長空,雄心大起,鬥志昂。

天澤陡然驚起,道:“好重的殺氣!”應隆等人一臉茫然,顯然沒有聽懂這笛聲。應隆問道:“怎麼回事?”

“前面有人打鬥,我們去看看!”天澤不起好奇,極想知道這位化笛聲為劍的高手到底是誰。

應隆聞言,到十分驚訝,以他結丹修士的修為都只能聽到隱約的笛聲,而天澤竟然能覺到笛聲中暗藏的殺氣,這等功力是何等的驚人,應隆已經無法想象了。早在十年前,天澤就有兩個甲子(即120年)的功力了,實力相當於一個修真界的心動期修士。由於修練方法的不同,等級的劃分也不盡相同。

【在修真界,開光期的年齡一般為10-20歲,築基期為15-25歲,練氣期為20-30歲,辟穀期為25-40歲,金丹期為40-60歲,修神期為60-90歲,心動期為90-120歲,元嬰期為120-150歲,渡劫期為150-200歲,大乘期為200-300歲。如果天質不佳,120歲未修成元嬰,基本上與仙無緣,只能接受生老病死,重歸輪迴。而在魔法界,見習魔法師為14-24歲,魔法師20-30歲,大魔法師25-40歲,魔導士40-60歲,魔導師60-90歲,大魔導師90-120歲。修習魔法主要學習如何借用自然界元素的力量,因此修煉容易,力量也比同年齡層次的修真之士要強;但是有得必有失,由於對本身的修煉不足,所以他們的壽命並沒有修真界長,原則上説,無法長生,但是事事有例外,一切皆有可能。而在異能界,修煉層次的高低,基本取決於自身所含的潛能。潛能越大,力量就越強。後天的機遇也很重要,它往往能發他(她)的潛能,甚至能開發他(她)潛能的荒區和盲區,使他(她)變得異於常人的強大。所以為了方便大家閲讀,此書,都將以功力(也就是內力或者真氣)的年齡來評判一個人修為的高低。比如,幾十年功力,幾百年功力。注意:功力的年齡與人實際年齡不能等同。此設定適合本書,與他書設定並不完全一致,有所借取,但並非完全承襲。】天澤天賦異秉,修煉方式跟異能界最為相近,因此無須經歷修真界開光、築基、練氣、辟穀、金丹、修神、心動、元嬰等階段。他的實體魂魄就相當於修真界的元嬰,且比元嬰更加強大,可以作為一個獨立個體存在,就算失去了體,實體魂魄依然擁有強大的力量。加上他服食龍丹,重塑了體與靈魂,修為更上一層樓,功力近達四個甲子,也就是二百四十年。這還是體內的龍丹絕大部分無法收消化的結果。

天澤越窗而出,如一隻灰白的神鵰,直奔笛聲所在之地。應隆等人魚貫而出,尾隨而至。笛聲還在萬景遊園之外,青山翠野之中。

天澤趕到時,只見一男一女隔空相鬥,殺氣奔騰,如野馬追風,狂野肆。周圍細樹從中折斷,枝葉凌亂掃灑,如遭狂風雷擊。

女子身着粉紅羅裙,容貌傾絕,姿秀麗潔,身材窈窕,年約二九(即十八歲)。只見她朱橫笛,如櫻桃吐芳,鮮而滴。行動間,裙裾飄然,宛如朝雲,翩若驚虹,好似玉笛仙子下凡。

而男子一襲青衣,面目俊秀,上蓄着兩撇鬍須,略添陽剛。手持利劍,狂舞橫掃,以劍氣相御,阻止笛聲攻擊,略處下風。

正猜測此人身份,只聽剛趕來的崔明訝然驚呼道:“這不是管凌嗎?”十年未見,崔明仍然一眼便認出了愛徒,只是管凌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眉清目秀,一派斯文的小醫徒了。如今蓄上鬍鬚,稚氣一褪,顯得有些老成。他見崔明出現,眼中明顯掠過訝異之,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師父竟然會在這裏突然出現,而且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心中又驚又喜。

想着管凌手上一緩,被笛聲化出的氣刀擊中,左手手腕上出現一道長約一尺的血痕。崔明見看徒受傷,大喝一聲:“休亂傷人!”像雌鷹護雛一樣,飛身向女子的笛聲。

應隆等人已知醫門投靠五星魔宮,因此,只是袖手旁觀,並未出手。

女子柳眉一橫,笛聲越,如巨拍石,一波接着一波朝崔明與管凌二人攻去,眼角餘光留意着天澤等人,擔心他們會一起加入戰鬥。

天澤望着女子,被女子驚世豔容所引,心下讚道:好美的玉笛仙子!但是他並沒有將目光停留在那張人的臉上,片刻,將注意力轉移珊瑚玉笛上。從玉笛裏出的氣勁,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按理説,女子此等功力,管凌絕對不是對手,為何她只是略佔上風?

崔明雖然加入了戰鬥,卻並沒有改變管凌處於下風的局勢,反而惹怒了女子,起了她的鬥志,笛聲變得更加急促,崔明與管凌聯手竟然忙得手忙腳亂,身上平添了不少傷口,卻無法進女子三丈之內。

天澤擔心女子傷了崔明,高呼道:“姑娘請住手!”女子望了天澤一眼,面若寒霜,停止了吹笛。顯然有些顧及他們聯手。

可是管凌卻極其不服,心懷惡念,持劍想要偷襲女子,被天澤發覺。天澤眉頭一皺,心生厭惡,礙於崔明的面子,不想直接殺了他,所以只是隨手擲出一個氣盾,將他阻在百步之外,再無法前進半分。由於力度拿捏準,管凌並沒有受傷。但是這一手卻讓應隆等人呆愕半晌,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着實令人震憾。如果他要殺管凌,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天澤身懷近兩百多年的功力,相當於修真界大乘期,而管凌充其量也不過三十來年的功力,想要與天澤相鬥,無疑是以卵抗石,不堪一擊。

女子心中訝異無比,眼中帶着幾分疑惑,直到此時,她才正眼看着天澤,卻仍然一語不發。心中也在好奇,這個看似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竟然有如此高深莫測的修為。

天澤見女子凝視自己,微微一笑,道:“敢問姑娘如何稱呼?”女子不答,面如盤鏡,情緒未動。

天澤又問:“姑娘跟他有什麼仇麼?”女子還是不答,瞥了一眼管凌,面帶厭惡之,殺氣隱然透出體外。

天澤有所覺,道:“此人暫時還殺不得,請姑娘手下留情!”女子憤然轉身,飄然離去,她很理智,知道自己鬥不過天澤,索不與他們糾纏。否則就算他們不聯手,自己也佔不到便宜。

天澤見女子始終一言不發,對自己冷冷冰冰,不理不睬。望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心中悵然。

崔明與管凌師徒相認,天澤不願打攪,跟着應隆等人回了多來客棧。留崔明師徒一點獨處的空間,希望崔明説服醫門棄暗投明。

回到多來客棧,小二為他們熱上酒菜。可是天澤沒有心情飲食,應隆以為他見到美女,動了心,害了相思,戲笑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天澤道:“應堂主在胡念些什麼呢?沒沒由的。”應隆笑道:“怎麼沒沒由了?沒沒由,你剛才盯着人家姑娘看得那麼入神?還要請教人家姑娘芳名?人家姑娘不理你,回來就像丟了魂似的。這不是害相思,是什麼?雖然這樣漂亮的女子追求的人一定很多,但是你也不是池中之物,你是人中之龍,只有這樣的佳人才配得上。”天澤有些難為情地笑道:“堂主想得太多了。我只不過是好奇罷了,沒有其他意思,更談不上什麼相思——小二,你這還有沒有房?”小二還沒答應,應隆又高聲呼道:“小二,帶白兄弟去天字一號休息!”説完望着天澤得意一笑,彷彿説中了天澤的心思一般。

“好嘞!”小二遠遠地應道,咚咚咚,急急忙忙爬上樓,領着天澤去了三樓的天字一號房,透過窗户,剛好能看到萬景遊園,還有女子出現的那座青山。

是夜,夜涼如水,華燈如晝。街道上人影織,燈搖影晃。

天澤仰躺在牀上,這是他離開昆楓門以來第一次靜靜地躺在牀上,享受黑夜温柔的催眠,像兒時母親的搖籃曲,像輕輕拍打着灘上貝殼的花,像陪着花朵靜靜吐着芬芳的月牙。可是他此刻卻睡不着,他從懷裏取白瓷貓,突然覺得這隻白貓與自己竟然如此相似。不僅是因為名字裏都佔了個“白”字,更因為白貓跟自己一樣,幾經生死,最終都安然無恙。

傳説貓有九條命,自己九死一生,倒也跟有九條命似的。

只是,令他到不安的是,黃貓碎了。這預示着什麼呢?之前,從黃貓碎片上顯示出來的卦象來看“困”卦確實指的是自己,自己確實是拼着命才得以化險為夷。

這十年,儘管藉着化什酒的威力完全壓制了龍丹的反噬,但是隻要龍丹一天沒有完全消化,自己的生命就一直處在危險之中,如履薄冰。

他對黃貓的破碎仍然到十分不解,為什麼碎的偏偏是黃貓,而不是白貓呢?而且碎得那麼詭異“蘇”字如被刀切,如此平整!

之前就聽説他們還抓了一個孩子,由此推斷,這個孩子是蘇丫頭的可能極大。這不正預示着蘇丫頭也出事了?只是,他不知道蘇丫頭是不是安然逃出來了。

儘管應隆説五星魔宮最終沒有抓到一個人,但是他還是不太放心。他不知道她在哪,只能憑着覺尋找。既然五星魔宮以他們的目標,那麼只有消滅了五星魔宮,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

所以他要先下手為強,先滅了他們,《兵法》(即《孫子兵法》,見“圍魏救趙”)雲:“敵陽不如敵陰。”意思就是説,在明處對抗敵人,不如在暗中對付敵人。

天澤躺在牀上,心裏想着,如何才能讓自己處於暗處。

____第四卷是一個新的開始,彩將從這裏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