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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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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教養,她其實把地當親生女兒般看待,不但情商當年逃出宮中的樂女私下教授撫琴、絕世舞蹈、宮廷刺繡,以便將來嫁給文淵做個有婦德、婦嚴、婦容、婦工的賢淑女子。結果她拿什麼回報她?鼓吹兒子下山,讓他受人毒害。這一切,全是她的錯。再縱容她為所為,總有一天,持國府不翻天覆地的整個敗在她手中才怪!

“對不起,月姑娘。”拉起掩月,杜十全不得不乖乖聽命,將辛掩月送進柴房,把她囚進漆黑的幽暗中。

在一遍又一遍刺耳的皮鞭打聲下,持國府屬於李禎的財產,宣佈由李氏遠親姜氏姐妹繼承,以補償她們今後必須再嫁的恥辱,至於梧棲山莊,則將由新一代的四大護法、八大護衞中,選出能者繼任。

沒有人見別姜鳳霜、姜鳳霞計得逞時的詭譎笑容,只有在處死辛掩月的前一天,到柴房送飯菜的幻珠,忠心耿耿的哀求帶着滿身鞭傷的掩月逃跑,她在最後一刻同意,梧棲山莊少莊主的屍身,亦跟着不翼而飛…

“照你這麼説,我現在是以一個‘死人’的身分,在古代活着囉!”一聲怪叫,從山巔直落山澗,康哲華(也可以説是司徒文淵的靈魂體啦!)的下顎,不偏不倚,直接從定點呈直線下滑,掉到前;人更是誇張到整個摔出運屍車…馬車…外,待他一臉狼狽地站起,雙目已近呆滯,舌頭也吐伸出外,一副兩臂垂垂,元氣顯然被光似的“死相”無法置信,難以相信,完全不能面對事實。

他,風瀟灑、英氣人的現代帥哥康哲華,竟然掉到這個沒有汽車、沒有冰箱、沒有電視電影、音響配備、電腦電話,及全套自動化衞浴設備的朝代來。光想到古代蒼蠅滿天飛,惡氣沖天,跌下去可能還爬不起來的“廁”他就忍不住雞皮疙瘩掉滿地。

有嚴重潔癖的康家老五,沒有優雅清淨的場所讀他培養出恭情緒,情況慘烈到如對他施以滿清十大醋刑。

這往後的子,還怎麼過下去?

面吹拂過來的暖風,是夏未夜晚的對空氣。刮在他臉上,居然奇蹟似的不惹塵埃。這對臭氧層破了好幾個大的地球而言,本就不可能。可是…可是他就是不能接受事實呀!

垮着臉,康哲華儘管面對勒緊馬繩、倉皇失措的絕代佳人,還是無法接受現實的自我安:眼前的演員,編寫劇本的功力一,直當今走紅作家;至於他身穿大唐服飾,搞不好是中影正在開拍的某部爛戲,片名還不小心剛好叫做“現代帥男古代歷險記”之類的古裝劇。

也就是説,這一切全是假的,是噩夢。等我醒來,就什麼都沒有了。不要盡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無稽噩夢…

喃喃自語的念個不停,康哲華乍然抬頭,神慘白的仰天狂叫,想藉此抒發中鬱悶之氣。卻也悲哀的發現:此刻在他心底竄,類似飛蛾撲火,翅膀急促拍打的聲響,及一連串的不敢置信、自我安,全是他在台北的家中,着手翻譯的外國小説內容翻版。…那個掉進十七世紀的可憐蟲,就像他現在這樣,內心充滿驚懼、惶恐及無措。直到他找到迴歸現代的辦法,遊走為愛停留中古世紀還是回到現代親人的懷抱之間,才見曙光。懊死!他都還不清楚最後的結局哩(因為書才翻譯到一半)。他的命運,不會比“那個傢伙”還悲慘吧?

思及此,他汗浹背的猛扯“頭套”康哲華徘徊的腳,在崢嶸的山間泥地裏,留下一個又一個大腳印,只差沒把它踏穿了。

“小姐,司徒公子不會是屍變吧?”幻珠連講話都會不由自主的顫抖。

路上聽小姐叨叨絮絮的述説着陳年往事,她雖覺得奇怪,也不好打岔,擾了小姐的興致;再説,司徒公子死而復生,算是好事,本不該有她置喙的餘地,可是就在原本知書達理的司徒公子,聽到怪老頭兒那一段光怪陸離,到後世借魂歸來之類深奧難懂的話題,就整個抓狂了。

如果件作驗屍有誤,司徒公子並沒有死,他幹嘛反應動?跟閻王打過照面,回頭不是該覺得恍如隔世,然後跟小姐抱頭痛哭嗎?怎麼他卻像個不認識她們主僕的陌生人?實在好奇怪!

來回打量司徒文淵跟辛掩月,幻珠依然是摸不着頭緒的一臉茫然。

蒼天明鑑,小姐盜屍出莊,真的不是什麼好主意!

之前她就苦口婆心的勸過她,她卻執意瞞着護法、護衞們,把司徒公子偷偷運出山莊,説要自行火葬,把司徒公子藏在一個無人知曉的世外桃源,讓壞人找不到他。

雖然她的立意很…獨特(其實幻珠私心覺得,小姐是悲傷過度,得了失心症…發瘋了),不過要是給持國公主知道,她們恐怕不只討皮疼那麼簡單,搞不好還要被吊在柴房,毒打三天三夜不止。就像持國公主剛聽到司徒公子死訊時,請她們兩個吃的竹筍炒絲一樣。

“別胡説。”繮繩給她,辛掩月跳下馬車,走向司徒文淵,温柔萬丈的詢問;“司徒哥哥,你沒事吧?”

“你離我遠一點,我就沒事。”咕噥完,見她一臉受傷的神采,他又於心不忍了。

哀哀地嘆口氣,康哲華怨嘆的説:“算了,我認了。反正我現在也不可能回家,就跟兩位小姐在古代閒晃,過過優閒的子吧。只是…酥找不到我,不曉得會不會擔心…,這裏要是有行動電話就好了…一“小姐,司徒公子是不是被毒傻啦?要不,他怎麼盡説些稀奇古怪的話嚇人?咱們通知四大護法來把他帶回去好不好?”面對不知稱得上是鬼魂與否的司徒文淵,幻珠頗有哭無淚的慨。

“幻珠,你再胡説,我要生氣了。”瞪她一眼,辛掩月撇過臉,卻又是風華絕代、柔情似水。

“司徒哥哥,我們這裏只有酪沒有酥,你想吃嗎?明兒個請莊內採買下山去買。”

酥是個人,不是吃的東西。”奇怪,面對她,康哲華的語調也不由得放輕放軟;覺很奇怪,像是出自本能的要對她施與温柔。

“你説的酥是個姑娘家嗎?”看他的表情恐怕是如此。

黯然垂首,辛掩月心裏莫名的一陣絞痛;明知道他並不是真正的司徒文淵,可是她就是忍不住要去嫉妒,她還是無法接受,司徒文淵心裏,容有其他姑娘家的想法。

嘴裏説得大方,只要姜鳳、姜鳳霜姐妹想要梧棲山莊少莊主夫人的賣座,她就把司徒哥哥讓給她們,可是…不要説她們連“承讓”兩字都尚未對她提起,就算她們要她退出,也別想叫她孔融讓梨。

情的殿堂裏,誰不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