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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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沒這麼嚴重,你不要太小題大作…”辛鵬飛實在為難得不知如何是好。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他嘆口氣,然後以十分無奈且窩囊的口吻,宣告中立。
“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有了兄長的默許,辛初月更大膽了。惡狠狠的瞅着掩月,她威嚇地説:“掩月,你出來,躲在司徒公子身後沒有用的,你不要以為有他護着你就沒事了。反正今天你不站出來跟姐姐我道歉,我就不讓你進房去睡,你自己想清楚。”
“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跟你道歉…”躲在寬大背影后面的細瘦身影,出靈古怪的臉,她眼角倒吊的收攏柳眉,辛掩月有人護短,本就有恃無恐,她才不怕辛初月對她怎麼樣哩。
“你還敢説沒有…”辛初月的臉又要發青了。她雙打顫,撲簌簌地眼淚,連預告都省了的直接掉下來,像個淚人兒似的指控她的橫刀奪愛。
“司徒公子本來是娘為我找來的夫婿,可是你這個小狐狸一出現,他就只要你不要我了,你還説你沒有做錯事。我…我掐死你…”原來肇事元兇是他啊!好不容易才明白自己成為姐妹鬩牆的導火線,夾在中間的司徒文淵剎那間尷尬得雙頰微紅,更為辛初月的自作多情不住地暗叫救命。
“辛姑娘,婚姻大事無需強求,在下自認高攀不上姑娘,所以才…”不解釋還好,他愈解釋,辛初月所受的羞辱愈大。
彼不得世俗禮教的撲向前去,趁司徒文淵失神的當口,辛初月十隻鷹爪齊攻,狠狠的把辛掩月從他背後揪出來,又掐又捏又扯的,像只發瘋的貓般攻擊她。
“爹…娘,司徒哥哥救命…”足足矮她半個頭多的辛掩月,哪是兇悍姐姐的對手。左躲又閃,依然無法阻擋她犀利的攻擊,只好哇哇大哭,尋求保護。
震天價響的哭聲(雖然確定她百分之百是裝的),卻還是把司徒文淵的心整個哭碎了。
眼看辛初月無意住手,他又不想違背父親自幼的教誨,不得毆打女人。所以現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辛掩月離她的攻擊範圍。
“夠了,辛姑娘!”撈過辛掩月的,將她抱進懷裏,司徒文淵以吃人的眼光,瞪住她高舉直落的手,警告她“我從來沒有打過女子,希望你別讓我破例。”
“好痛…”躲在司徒文淵懷裏的辛掩月,伸出纖葱玉手,撫被初月抓過的衣袖,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不到一刻鐘,辛掩月成功的沾濕了司徒文淵外衣前襟,嗚咽得像個可憐的小棄兒,讓人心生憐惜。
“讓司徒哥哥看看,傷到哪裏。”拉起長袖檢視辛掩月所受的災情,乍看縱橫錯的抓痕,實在很難想像到以辛初月一個弱女子,出手居然如此狠毒。連向來把七情六慾隱藏得很好的司徒文淵,也不對辛初月悍的舉止怒火中燒。
司徒文淵毫不避諱的嫌惡神情,讓辛初月駭得直往後遐。囂張的氣焰全消,她躲在兄長身後,害怕的輕語“你要做什麼…你只不過是辛家的客人,要是你敢對我動,父親一定會殺了你。”
“閉嘴。”咆哮出聲,司徒文淵簡直想掐死這個瘋婆娘了。
就在幾人劍拔弩張的同時,辛家主母竇如苑突然出現,像保護小雞似的把女兒拉到身後,她冰冷的夜叉臉,在皎月下,更顯得面目可憎,只聽得她怒叫一聲“這是在幹什麼?”這幾個半大不小的小子,尤其是沒有幫着妹妹對付外人的辛鵬飛,馬上噤若寒蟬,半句話也不敢吭一句。
“娘!您看司徒公子啦!他幫着掩月欺負女兒,女兒不依,您可要幫我作主啊!”救星到來,焉有不告狀之理?辛初月霍地跳進母親懷裏,甩動衣袖,含嬌嗔斥着司徒文淵的“罪行”女人果真是善變的。望着她小女兒般的姿態,跟適才潑婦罵街的狠勁兒比較,還真有天地之別。搖着頭,司徒文淵不慶幸,他要娶的新娘,是活潑可愛,毫無心機可言的辛掩月,而不是蠻橫不講理,沒內涵又魯的辛初月。
“司徒公子,這麼晚了,還不歇息,滯留花園不去,究竟有何意圖?”陰惻側的眼光,掃過司徒文淵,最後落在辛掩月身上。竇如苑在在顯示着司徒文淵的當眾拒婚,對她而言,是多大的奇恥大辱。這會兒講話,自然既尖酸又苛薄。
“是晚了。”肅穆的頷首,司徒文淵低頭温柔盈盈地對辛掩月説:“掩月,司徒哥哥送你回去睡覺好不好?”
“嗯。”點點頭,辛掩月機靈的想借他當擋箭牌,在大娘施展家法修理她前,先翹頭跑路。
“你的繡房在哪?”
“前面。”回頭指向一排整齊畫一的木雕花樓,她天真的仰頭看他。眼尾餘光,在瞄見大娘氣到容光煥發的嘴臉時,竊笑不已。
他們若無旁人的舉止,果真惹火了竇如苑跟她的女兒,十指捏得咯咯作響,她進出冷冰冰的話來。
“且慢。司徒公子,請你留下掩月丫頭,拙婦還有些話要對她説。”竇如苑不愧是辛家堡的正統女主人,板起臉説話,還是有份威儀天生的氣度。如果她不是處處表現得像愛喝醋的妒婦,辛鴻搞不好會多疼惜她一點,敬愛她的持家天分,可是…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阿!
抿嘴一笑,司徒文淵不妥協的線,緩緩勾勒出一條絕美剛毅的弧度。
竇如苑若是想以長輩、辛家堡女主人的身分來壓他,這如意算盤未免錯打得太離譜。她也不想想,他司徒文淵是什麼人!
堂堂持國公主的獨子,皇帝老子的表弟,人人捧在手裏怕摔着的天之驕子,他自小即養成的自尊自大格,豈會懼怕一個小小辛家堡的主母?笑話!
不理會她足以將人千刀萬剮、殺人於無形的尖鋭眼光,司徒文淵照舊攜起辛掩月的手,走向位在後院東南側的繡房。
“娘!娘…”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沒於某一間繡房內,辛初月焦急難堪,最後終究忍不住哭訴地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