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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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身體孱弱,又長年在外餐風宿,積年累月後,得胃腸不好,又患上了慢肝炎。所幸外公是中醫,講究“君臣佐使”開副秘方讓母親照着用來調養。
還真別説,數年下來,臉不再萎黃不華,食慾也大有起。聽外公説,父親這是“肝鬱脾虛,濕熱藴結”所致,我曾見過這副藥方,裏面有柴胡、鬱金、茯苓、當歸、車前子、黃柏、赤芍等十幾種中藥,想來外公妙手回,再加以家釀的藥酒輔佐,父親近期以來,龍虎猛,常常趁我睡之時與母親來上幾回。
最主要的是父親後來調回所裏擔任常務副所長,工資漲了,生活上也有了規律,再加上平裏乾的是行政工作,不復以往的風吹曬。
原本不到一百斤的身軀,在不到一年裏生生胖了十公斤。在這段子裏,難受的是我,生氣的是我,鬱悶的還是我,因為母親似乎與我刻意保持着距離,態度也開始有了極大的轉變,變得正兒八經起來了。
我知道母親內心的掙扎與矛盾,她似乎是想恢復到從前的歲月,好好當我的母親,可是,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她還是一個真正的母親嗎?而她確實是我的母親。
當我堅地進入她的時候,月輝把她照映得非凡的秀麗,青緞外衣裏面動着我的手,她的房遍佈着我的捏痕,很深很深。母親先是躊躇,繼而羞澀,眼睛裏似乎要下淚水“橋兒,橋兒…我還是你媽嗎?”
“媽,你當然是!”我繼續進着,這泥路蹣跚。母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帶着慾的亢奮“可我,真不像當媽的。”羞愧驚懼顯然又開始在這世俗倫理的靈魂內宣戰了,我想寬她“不是説過了嗎?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媽媽!”我一邊着,一邊啜飲着她前拔昂揚的那對玉兔,猶然是那般的青翠滴,令人連忘返。
“不是的…每次你爸一上來,我就覺得不自在,你,你壓兒不理解媽媽的苦處。”母親聲音很低微,似有一腔心事要吐將出來而她又無力彈壓下去:“每次你總是顧着自己痛快…”此刻,我們是在火神廟附近的一條僻靜小街上。月猶下弦,一丸鵝蛋似的,被纖柔的雲絲們簇擁上了一碧的遙天。冉冉地行來,冷冷地照着已然合為一體的我們。
要不是開家長會的話,我逮不着這個機會。母親靠在一株老樹幹上,單腿別在我的上,晃盪着一種情意的緊張,覺到她從頹弛中散落出的掙扎來。
“你總是這樣,我沒臉見人了…壞人…”她終於哭出來了,嘴裏吐出的每個音符都顫出絲絲哀傷似的。
“別哭,媽。”我噙着她的淚,臉上一抹胭脂的薄媚,我明白,是我青的跳動所致,這密匝匝的撞擊有一種闇昧的道德意味,是一種更加深沉的眷愛。
母親漸趨入情,伸出一又細又的手指放在我的嘴裏。我入倦的眼中所見,她的丰姿,她的秀骨,輕輕淺淺地擺動着她的盛年。
唯此現在,我才體會出,圓足的醉,圓足的戀,圓足的頹弛。怎麼抵擋得了我一點點的掠奪呢,她柔膩的波心,已被我挑得怦怦內熱。
我在她的密裏橫衝直撞,時而重炮轟擊,時而輕點慢,從她此時凝睇的眼裏,恢復了往搖曳的風姿,亂鬢的風,當我注入時,我心沛然,雖然眼見得,母親眸子裏淡淡的憂傷和無奈。
回到家時,父親正在書房裏寫着論文。
“吃點宵夜吧。”母親温和地説着,端上一碗“豆腐乾絲”這是我們回來路上買的。父親把論文放進屜裏,轉頭問我“家長會開得怎麼樣?再過一百天就要考了,你有什麼打算?”
“不錯,這次橋兒摸底考全年段第一名。他還答應説,要考你的母校呢。”母親搶着説,臉上出心滿意足的微笑。這是我今夜的妥協,母親秋波頻轉,嘴角的笑渦裏殘留着少女的俏皮和得意。
“真不知道你和培雄是怎麼想的,孩子要上北京就讓他上嘛,非要留在本省。到外面看看,鍛鍊一下也好。
“父親搖搖頭,不以為然。我饒有興趣地聽着母親用方言和父親説話,儂儂軟語,不勝風,特別是歡愛時吐出的珠玉滿盤,是永不過期的藥。
“才不呢。咱們就一個孩子,也不圖他飛黃騰達,平安就好。”母親一向低調,不想我有啥宏圖遠志,只求我在她眼前平平安安就好,這也是一份深深的母愛。
其實人生最大的藉,不就是如此嗎?我有些動,深情地看着她。母親説着,伸出手來搶過了父親手中的香煙,捺掉了煙頭“跟你説過,不要太多,老是不聽。”父親無奈地搖搖頭,低下頭來興致盎然地吃着:“我還想吃燒蹄膀。”***她長得八分像畫上的觀音菩薩,雍容的風韻裏着潺湲的媚態,兩朵淺淺的酒窩襯着一雙粼粼的鳳眼,我就注意到了她的細緻了,還有鬢角邊的青翠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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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讀的大學所在,既是省會,也是一座古城,雖然比不上北京的名氣遐邇,但在國內大學裏也算箇中翹楚。當年父親慳於財力,無法北上,只能就近求學。
而今我卻是以高分低就來到了這所有着濃厚人文底藴的大學,只因為這兒離家較近,最重要的是大舅就在這座城市裏當官。父親陪着我到學校報到的。父親的工作單位離這兒一個城南一個城北,今天是請假陪我來的。
我知道,他有一些當年的同窗故舊在學校裏任職,其中之一就是國內知名學者徐淡秋教授,與父親相莫逆,當年與父親和大舅三人號稱“三劍客”叱吒風雲於莘莘學府,引來媚眼無數。
這好似三伏,太陽比火傘還要灼人,天地萬物都被蒸悶得抬不起頭來。父親幫着我把行李搬進分配來的宿舍,口張着直氣,額角上的青筋變成紅紫,一的隆起來。
“這也太熱了,不行,咱們去老徐那兒喝杯茶。”汗水淋濕了父親褐紅的臉,他抬頭看着天上呆板的雲層“兒子,你提前一天報到,宿舍也沒人,你把東西放這裏,咱們到你徐伯那兒討口飯吃吧。”徐伯的隱樓坐落在學校的西南郊,宅院西化,內裏卻是暗香疏影。我心裏一動,這般的雜樹紅花必有佳人睡卧,絮語纏綿。心念未落,房裏就有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您就是陸老師吧,淡秋剛好有個會議,所以叫我在家裏等你。”這聲音膩膩的帶着些許的鼻音,是如此的魅惑,以致我下身一緊,陰囊縮了幾下,這是我成年以來從未有過的現象。我無法解釋為何我會如此的難以自律,或許是慾的河原本就湍在我的體內吧!
這是從孃胎裏帶來的,原始而純粹。她長得八分像畫上的觀音菩薩,雍容的風韻裏着潺湲的媚態,兩朵淺淺的酒窩襯着一雙粼粼的鳳眼,我就注意到了她的細緻了,還有鬢角邊的青翠落寞。
“好像陸老師喜歡喝綠茶。”她巧手纖纖,玻璃杯裏飄浮着明前綠綠的葉子,沖泡時瞬間生的一圈白沫,似乎就是那發時灩瀲的嬌韻。
我凝睇她,這應該就是民國的女子,假使穿上母親那件淺紫絲綢旗袍,圓圓的髮髻上再上一枝翡翠髮簪,細語嫣然,整一個淡彩工筆仕女圖。我只是低頭細細品味這個小女子了,心裏念着:“冷豔全欺雪,餘香乍入衣…”想這古古香的女子,細膩的粉紅,巧端莊的五官…一向喜愛附庸風雅的父親卻是在看着掛在大廳正中的一幅油畫,畫的是江南水鄉人家,濃濃的彩抹成的筆調,竟成一片濛的雨景,石橋兩邊的樹影人影都恍若在動,小船過處,似乎浮出了宋詞元曲的韻律來。
我悠悠詠:“曲終過盡松陵渡,回首煙波十四橋。”然後指着油畫,對父親説:“爸,這畫裏嵌着我的名字呢。”她訝然回眸,秋波轉:“是嗎?小弟弟,你叫什麼呢?”父親接過話:“回煙,你還不知道吧,他叫陸松橋,虧這小子有些靈,竟然看出松陵老人的筆意來。”他的臉上浮出一些得意之,似乎我在為他臉上增光不少。他卻沒有留意到,我的目光與她相對視的那一瞬,她的眼神裏掠過一絲羞澀,俏臉無端一紅,急忙轉過頭去與父親説話:“哦,陸老師家學淵源,果然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