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血戰松樹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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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生貴玖為那種突如其來的覺而焦慮不安時,林雲也正對着眼前的雨幕凝神思索,這場他預計中的大雨終於還是隨着一陣陣的狂風肆而來,風聲雨聲,在他聽來,卻好象戰場上的撕殺聲一般。
“大帥,大壩已經加高加固了。”葉夢飛一邊擦着臉上的雨水,一邊對林雲説道。他剛從大同江那邊的堤壩上回來,一路上都在想一個問題,林雲所以要求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一條大壩將大同江截斷,恐怕並不是他自己所講的那麼簡單。
“哦…我知道了。”林雲淡淡的應了一句,接着喝他的茶。
葉夢飛看着他臉上平靜的表情,試探着問道:“大帥,前者朝廷來電,令我軍速攻下平壤,繼而南進攻取漢城,如今我軍圍而不打,卻不知道大帥有何深意?”林雲放下茶杯,從椅子裏站起身來,微笑着説道:“圍而不打,遷延戰機,自然是他葉志超葉大人的錯,至於深意麼…再過得幾天,你便知道了。”葉夢飛見他不肯明言,也不好在問。只是心裏在想,過幾天?過幾天軍的援軍便到了,到那時候,又將如何呢?
接下來的幾天,暴雨變成了綿綿細雨。估摸着水壩的存水量即將超出所能承受的範圍,這一天上午,林雲召集了各軍的總兵來到大帳中,據各隊偵察所得情報,他已經定了決心,現在,就是要讓那個計劃開始實施的時候了!
“我決定,炸壩淹城。”林雲不緊不慢的説出這句話後,饒有興趣的環顧着眾人,他想看看,這些人都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什麼?炸壩?”聶士成猛的站起身來怒氣衝衝的説道:“大帥,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説的!炸燬大壩水淹平壤,你可知道要死多少無辜百姓?”林雲肅然道:“聶大人,聶總兵,若不如此,你覺得單憑這三萬人馬能與平壤城中的兩萬倭寇對敵麼?”冷靜了一下,他接着用平和的語氣説道:“我軍兵力,實不足以與軍正面鋒,況且各軍訓練水準參差不齊,又向無配合協同,比起軍來,實力可謂相差巨大。不行此計,你叫我拿什麼和軍來比?”
“大帥,難道就沒別的辦法了麼?”左寶貴也覺得此計太過毒辣,忍不住問道。
林雲長嘆一聲,搖了搖頭。
“若是朝廷怪罪下來…”衞汝貴憂慮道:“只怕到時這個罪名,誰也擔當不起啊。”
“我自一力擔當,又有什麼當不起的。”林雲苦笑了一陣,説道:“本來我擅自軟主帥,自行發號施令,已是重罪了,多此一條,也不為多。”本來按照郭松齡的想法,是派一隊幹士兵在夜裏偷偷埋好炸葯,將大壩炸燬,神不知鬼不覺的,任誰也怨不到林雲頭上,可是那樣一來,平壤外圍的前沿陣地上駐守的各軍可就遭殃了。所以林雲堅決否定了他的提議,召開這次會議,也是為了讓各軍提前準備,免得被水一起淹了。
“那麼大帥準備何時炸壩?”豐陛阿出言問道。
“今夜子時。”林雲示意郭松齡將最新的地圖懸掛在來,走過去指着平壤城外的幾個要點説道:“大同江穿城而過,支在城西,城東環繞而匯聚於城南,可謂三面環水,若大壩所積累之水量足夠,就可將軍在城外的陣地衝毀,甚至,能將城牆沖垮。”他停頓一下回過頭來環顧眾人,接着説道:“軍即使有所防備,也難以抵擋,待大水過後,我們便可發起總攻,到那時,何愁平壤不克?倭寇不除?”帳中諸人不管反對也好,贊同也罷,都知道林雲所定的計策是目前勝算最大,也最為有效的辦法,聶士成盯着林雲,想説什麼,卻終於沒有説出口來。
接下來,林雲便將各軍的任務分派下去。眾人領了軍令,便急匆匆的回去安排自家人馬準備撤往高處,林雲等他們走後,召來自強軍中四營統制,一一吩咐了各自的任務,這才鬆了口氣。
“大帥,為什麼要讓我軍擔任如此艱鉅之任務?”葉夢飛在林雲身後出言問道。對於炸壩淹城,可以説並沒有完全讓他到意外,只是林雲對自強軍所下達的任務,在他看來,太過艱難,讓他不由的有些擔心。
“葉參謀長,你也知道,各軍之中,能在兵力相等或者略少於倭寇的情況下與之正面鋒的,只有我自強軍,此路不截斷,即使佔領了平壤,又有何益處?好鋼,要用在刀刃上啊。”林雲何嘗不希望自強軍能保存住實力,可是實力不僅僅是用保存,還是要用來成大事的!
“可是我軍屢次惡戰,各營都傷亡很大,又沒有補充休整,怕是難以完成大帥所派之任務啊。”葉夢飛擔心的説道。
“不,他們的潛力還很大,只是你還沒有看到而已。”林雲的目光變的離起來“他們也許自己都不知道,不過,很快…”葉夢飛知道林雲已下定了決心,方才所説的也只是出於參謀長這一職務應該做的,現在他點了點頭,不再説話了。
這幾來,阿部貴就一直心神不寧,特別是當大山岩上將到來以後,他更加覺得有些不對,可是哪裏不對,他卻怎麼也想不到。大山岩也曾與他深談過一番,除了對埔雲慘敗表示不解之外,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第二集團軍會如此順利的突破清軍設置的外圍防線,從而從容的進入城中與第一集團軍會合。
阿部貴倒是很快將他的疑惑解開了,中村寬所寫的報告,偷來的電文,臨摹的兵力佈置圖,燒燬清軍物資等事在大山岩看來,無不意味着只要發動一次全面的攻擊,就能將城外的支那軍隊殲滅。
而今天晚上,正是他們制定攻擊計劃的時候,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清軍在城外三個方向突然發動了攻擊,整晚城外都槍炮隆隆,阿部貴和大山岩幾次將城內的軍隊派往城外加強防禦,可是清軍的攻擊只見打槍打炮,更不見人衝鋒,到了夜裏十一點便偃旗息鼓,再無動靜了。
阿部貴和大山岩沒有掉以輕心,命令所有出城增援部隊原地待命,嚴防支那人突然襲擊。
軍在平壤城中的指揮部中,整個房間內***通明,各級軍官進進出出,偏小一點的房間內,坐着第一集團軍和第二集團軍的高級將領們。
就在他們全神貫注的聽着大山岩和阿部貴講解着戰略計劃時,遠遠的忽然響起了沉悶的爆炸聲,是的,絕對不會是雷聲,也不會是炮彈爆炸的聲音,他們奇怪的互相看着,希望能從別人的眼神中得到答案,而此時,阿部貴猛的一個靈,那種不詳的、恐怖的覺瞬間抓住了他,以至讓他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在那一瞬間徹底的明白了,剛才的爆炸聲是從大同江上游傳過來的,臉蒼白的他緊緊閉上了雙眼,絕望的情緒將他籠罩在不可名狀的恐懼中,後悔噬着他的心。
“發生了什麼事?”不明就裏的大山岩驚訝的看着阿部貴,作為阿部在軍校時的同學,他太瞭解阿部了,從他那雙絕望的眼睛裏,大山預到一定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大同江…決堤了!”阿部貴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忽然身體一軟,癱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