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十一章風花繡舞乍晴天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許瑞龍呵呵大笑,回説:“錦雲,你也當真聰明。”我不願多談,只説:“許大人,我要回去了。”我眉目間想有倦怠之,他拍了拍頭笑道:“是該好好休息,下官只顧自己高興,疏忽之處,還請見諒。”雲錦樓扶梯三層盤旋而上,類似於塔樓建造,他引我先下,轉到二樓某一個角度,整個人背向樓外,出空防。

在這瞬間,整個樓頭被一股濃冽的殺氣所包圍,數點寒星,閃電般直奔許瑞龍。灰衣少年自閣頂躍下,大喝聲中,強烈的刀風向許瑞龍直劈。

許瑞龍恍若未察,穩穩抬步下樓,寒星倏然撲到他身上,如泥牛入海,一下失去蹤影。彭文煥撲到前間不容的片刻,兩條極淡極淡的人影,彷彿兩道輕煙,突地自地底下冒了出來,住攻勢,立時形成一道牆。

那兩人不攜武器,手上各戴一付奇大無比的手套,似用奇異材料製成,不畏文煥之刀。我在扶欄一按,輕輕躍入二層閣樓,向其中一人攻去,叫道:“看招!”那人不顧我疾指點到,仍以全力應付文煥,我觸到他的背心“大椎”凝力不,反手拔簪向另一人疾“叮”的一聲,那簪在半空被鉸得碎如齏粉,趁對方身法略滯,我躍過兩人頭頂,與文煥聯袂。

“文姐姐!”文煥大喜叫“我還以為,你受了這廝魔蠱!好極,好極!姐姐你幫我擋住這兩條走狗!”口中大呼小叫,又朝許瑞龍撲去。文煥志在報仇,招招出手,皆是同歸於盡的打法,其勢無人可擋。那兩人原不是他對手,經不起這番狂攻猛劈,一步步後退。

我朝許瑞龍一望,他負手站在盤旋的扶梯上,連腳步都未曾移動一下,只是變了個姿勢,似是為了更好的觀賞這場真刀實槍的戰鬥,涸裂的嘴角上翹,出濃厚的觀賞興味。

然而――樓心寬敞明亮的四周忽然間蒙上了一層淡淡陰影,好似這樓頭圍起了一層軟幛薄紗,我凝神瞧去,四面八方的窗台欄杆上,都出現了一條極淡極淡的身影,陽光在照到他們遇到了略略的阻礙卻依然穿透了身子折進來,一共二十條這樣淡的身影,直的站着,形成包圍觀戰之勢。

“影子紗!”我口而出,頓知不妙。

十多年前,有個神秘的殺手集團“影子紗”加入此幫派之人,應當不能再稱其為人,俱是經過特別鍛鍊的殺手工具。武功極高,身體、手腳、頭臉,乃至衣服上都塗抹了一種奇特‮物藥‬,使得整個人形即使在烈之下也只顯淡淡的一線影子。最可怕的在於“影子紗”個個嗜血如命,任何場合看到哪怕一滴新鮮的血動,鮮血引體內魔咒,立時變成武功斗然高出十倍以上的血魔,作戰方式不再是作為人類會採取的行為。凡被“影子紗”追殺的江湖人物從無僥倖還生,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影子紗”除其領外,以下只收編二十二名殺手,死一人補一人,更兼每年行動不多於三次,為害不算太大。自“影子紗”的頭號人物化名楚若筠刺殺我母親失敗死亡後,這個以領人物為命名的神秘集體一度消失,但數年前又悄然興起,這次換的領人物不知是誰,行動上更沒了從前顧忌,橫行無忌,殺戳成狂,所到之處腥風血雨。萬萬未曾想到,這個為禍人間的殺手組織竟然由許瑞龍暗中縱!

文煥佔了上風,向左那人脖項橫劈,刀風把那人全身籠罩,我驚叫:“千萬別傷他們!”他刀鋒立下沉斜偏,但還是劃過那人的胳膊,鮮血如注湧出。

我們身處在四面空敞的閣樓上,外面是一天燦爛的陽光,和絢麗盛放的牡丹,可我們絲毫受不到這樣的明媚。――彷彿身處在一覽無際的沙漠,烈烤炙了世間萬物生靈,狂風捲起黃沙來回緩慢呼嘯,濃重殺機混在黃沙內蠢蠢動。嘯聲轉作尖鋭,似是陰翳離鬼哭狼嚎,千百頭食人惡獸在密林低聲咆哮,虎、獅、豹、狼躍躍撲,把人撕咬粉碎。

我無法確定這是媚心術還是真的血魔湧動化成的妖氛,伸手拉過了文煥與之並肩,全神戒備。

與文煥打鬥的那兩個影子也停止戰鬥。左那人徐徐伸出胳膊,折中一彎,就到口中,在傷口上大口大口的噬起來。

我一陣噁心,眼光掠到別處,卻更為心驚,隨着這個影子越來越歡快的噬,其它那些各個方位的影子無不有了反應,身子原是幾近透明沒有顏的,雙目化作了綠,自內出兩道綠油油的貪婪獸光,嘴卻相應越來越紅,紅得幾滴下血來,白滲滲兩排牙齒齊齊出。我不知道他們下一刻,是選擇先去撕碎了那個血的殺手呢,還是合力先來對付我們。

影子似乎在等待着一個命令,變得難以煎熬似的爆烈起來,口中出“赫哧赫哧”的低聲息,目中綠意大盛,衣襟隨風鼓盪飽滿。

我向許瑞龍瞧去,他面不改,笑的注視着這一場景。

“影子紗”只出現二十二名,也就是説還有一個可以控制這幫血魔的頭領未曾現身,這名頭領當聽命於許瑞龍。

“丞相,請你放過彭文煥。”説這話時,我一手輕按彭文煥後的承泣,我無法預知這衝動少年是否會順情勢應變。

許瑞龍眉頭一挑,面沉如水:“彭文煥,刺殺當朝宰相,你該當何罪?”文煥昂然不懼,目中出熾烈的光芒,殺氣濃郁得彷彿可以噬了眼前的仇人:“你這裏通外國,狼子野心的禽獸,人人得而誅之!”許瑞龍眼中掠過一抹綠意,我心底打了個寒噤,這種光芒與影子紗無異,也就是那天晚上,虎翼怪物的兩盞綠燈也似的獸光。他在文煥身上打了個轉,又轉到我臉上:“錦雲,你幫他是幫定了?”我緩緩點頭:“是。文煥今若命喪於此,我陪他一起。”

“姐姐不要――”文煥口,被我狠狠的一把抓住道,痛得他齜牙烈嘴,啞口無言。

許瑞龍微微一笑,腳下一轉,總算是踏上了二樓樓面:“你出身名門正道,來看看,認不認得這是什麼玩意兒。”他的手掌綿軟白皙,手指修長,指紋脈絡清晰。掌心靜靜躺着三點寒星,通體呈現幽藍的微光,自它中心起,一圈圈細紋漣漪般地盪開,最中心處呈血紅

我搖頭。我少歷江湖,見識不廣,母親又不以暗器為長,對於暗器之道所知甚少。

許瑞龍笑了:“這個,和我用影子紗防身有的一拚,這是幽冥星。本來應該五顆匯一組,才會揮最大的威力,想是顧忌到你,臨時只出了三點。”我不敢置信:“幽冥星?!”幽冥星粹有劇毒,一經出,遇物爆炸,延綿不絕,無論是人,或是花草樹木、飛禽走獸,沾染毒火立死。由於殺傷力強,太過霸道,成為江湖上不成文規定中忌使用的三大歹毒暗器之一。説它與“影子紗”有的一拚,倒也並非強辭奪理。

“沒錯,”許瑞龍笑地説“你去問問這正門正派的俠少,哪來的這門暗器?”文煥倔犟的臉一揚:“你配問我?可惜我受了騙,這不是真正的幽冥星,要不然這會子你就説不了這風涼話了!”

“呵,小子死到臨頭,還在嘴硬。”許瑞龍悠然冷笑,卻還是對着我説“這是幽冥星不錯,很不幸的是你剛巧遇見了剋星。許某若沒些過人之能,還不被你們這幫渾小子陷害過一百次去了。”

“我行得正立得直,為父母報仇光明磊落!”文煥一雙目咄咄人“你才是專事陷害的陰險小人。”許瑞龍不搭理他,繼續以緩和的聲調向我説着:“此物着物即燃,隨後爆炸,燒着了我不要緊,萬一連累到你怎麼辦,你有武功或能退得及時,可是這雲錦樓難免一劫。刺殺宰相一重罪,毀晉國夫人府邸更是不赦之罪,下官生平最厭,便是如此摧花折木,大煞風景之事。”他大作痛心憂戚之態,自命為賞花惜物之人,動作表情誇張搞笑。文煥狂怒,叫道:“大姐姐你放開我,彭文煥決不受侮辱以偷生!許老賊,你要殺要剮,彭某人皺一皺眉頭的就不是好漢!你惡貫滿盈,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許瑞龍嗤的一笑,總算轉過面來對着他:“你的氣勢很好,可這話我不愛聽。有兩個地方你大錯特錯,其一,我還不老,未滿四十,馬馬虎虎算得箇中賊。其二,我最瞧不起的是一個人但凡沒有能力報仇,就嚷嚷着天給報應。殊不知老天爺管着底下泱泱數千萬以計生靈,管的是世道輪迴,山川運轉,哪管到許瑞龍為非作歹些須小事。等到我報應來的一天,只怕我也長命百歲活得夠了。更有甚,你不妨學學別人詛咒我遺臭萬年,臭就臭了,一把骨頭化成了灰,還怕臭麼?”彭文煥瞪着他,為之氣結。

在這片刻,影子殺手的呼聲和牙齒碰撞聲,越來越是緊促響亮,我一眼瞥見那受傷影子的手臂,幾嘔吐,已給他自己咬得血淋漓,白粼粼的骨頭尖尖的自手肘刺出。這樣拖下去,興許沒有命令,這批血魔也要一衝而上了。我咬了咬嘴,再次説道:“許大人,看在錦雲面上,求你放過他這一次!”許瑞龍頹然嘆一口氣,緩緩説道:“錦雲,你剛才自扶欄躍入閣心,已是制住了這個人的背心要。你當時要制他於死地,只在揮手之間,可你反而拔簪襲擊另一個人。你心地善良,不忍殺傷任何一人,自然到得將來,也未必忍心殺我。”我道:“那也不盡然,許大人,我是甘拜下風,留個後步罷了。”許瑞龍眼裏又浮起明快的笑意:“留個後步,也不用講明嘛,好歹留點面子給下官。”

“以大人之明,錦雲的心思斷然瞞不過去,不如直説為是。”

“哈哈,”許瑞龍向着文煥“笨小子,你看到了嗎?這才是明白人説明白話,你這混小子回去學個十年再來罷!”他手一揮,樓頭傳來一陣既短又尖的難聽哨聲,淡影子在聽到這陣號令,憤怒的呼呼低喝,終究違拗不過哨令,不情不願的,扭曲着身子,和來時一樣突然的消失於空氣中。

我長長地吁了口氣,謝他:“多謝丞相寬宏大量。且容告辭。”

“慢着。”他又笑容滿面的跳過來,文煥沒見過他這宛如頑童的模樣,驚訝的張大了眼睛。

“許大人有何見教?”

“錦雲啊,”他的神情當真如高空雲層變幻莫測,一轉眼由陽轉陰,鬱鬱不樂“錦雲,我對你好,是你我的私人情。但一再放過我的敵人,非我本意。”我默然,聽他的下文:“我欠令堂三條命。三次她擒住我而不殺,這份恩情,我永記不忘。這三次命是我要還你的,因此我才會那天晚上放過宗質潛,今天彭文煥是第二次。我這是還債,不是施恩,這一點你牢牢記住,我不是賣你的情,所以你也不必賣我的情。算來我還欠着你一次。”這人行事奇特,説話顛三倒四卻自含深意,我漸已習慣,也不去深思他何以要我不記其“施恩”而記其“還債”微笑點頭。

他興高采烈起來:“可是啊,我想來想去,算了半天,忽然現這筆帳我似乎吃了虧,有點不划算。”彭文煥險境未,卻忍不住放聲大笑:“要不要文姐姐買個算盤給你仔細算算?説不定大丞相只用金算盤,普通算盤是不會打了。”許瑞龍笑咪咪地看他一眼:“這小子倒也有趣,可惜我怕蔡晴石吃醋,不然倒是對你有點興趣。”彭文煥一愣,沒理會這是什麼意思。我忙道:“許大人,如何不划算?”

“啊,你想,令堂即使要取我命,也不過冰凰軟劍這麼輕輕一刺,死於極品人兒極品劍下縱死也死得千古難求。可這小子呢,我剛才要取他命,便是將他送入血魔口中飽餐一頓,這也叫千古難求,其死之苦樂差別就不可道以裏計了。因此,一樣是饒一次命,我這份人情,略略的比令堂那份要大一些些兒,我可不是明白人做了糊塗事麼?”我沒答言。

“我和你談得正歡,從沒哪次談話我有這樣的開心哪,偏偏這傻小子不識時務的來打斷我,我未免心裏存了份不痛快。”他笑咪咪地道“這樣罷,不若另約個子,你到寒舍來,我們再談一次,就算還全了我的人情,可好麼?”原來他拐彎抹角的説了一大篇,就是要重訂約期,我微一思忖:“明午後,錦雲叨擾。”

“好極,好極!”他手舞足蹈“明午後,下官恭候文小姐玉趾親臨,蓬門生輝。”我與文煥相偕出園,門外一大幫護衞保鏢侍從依舊鴉雀無聲地肅立,似是毫不知聞園內的變故。這些人的用途無非是做個宰相排場的幌子,許瑞龍最可怕的護身除了他自己而外,可能便是那二十二名血魔殺手了。除此之外,這個高深莫測的當朝宰相是否另有我們不得而知的可怕實力呢?

許瑞龍最後一番話,打消了我心存僥倖的一點疑雲,這個擁有一身純陽內力之人,畢竟還是那雙目如綠燈的怪物。這麼説來,他和質潛難免一戰。

“姐姐,你怎能答應赴約?”我收回神思,微笑:“不用擔心。”文煥點頭,默默不語地在我身旁走着,神黯然。

“你怎會跟蹤到華清園?”文煥咬牙道:“自他出門上朝起,我便時刻跟着,原想混到那座官轎裏面,只是這賊子的保護着實嚴密,始終找不到機會。後來又見到了姐姐,就一路跟下來了。”我輕輕嘆道:“論理,我不該説,但你這樣莽撞行事,除了把一條小命陪上去,復有何益?”

“我不能見仇人不報。”他負氣“你們思慮周詳,籌劃來籌劃去,一籌莫展,難不成老是這樣乾等下去。”未到最後關頭,誰知勝負?腦海裏卻轉過一個與這句話全然相反的念頭,盡是説不出來,只道:“看了再説罷,有些事不是一蹴而就的。你父母在天有靈,也不樂見…”我語音倏止,這不是許瑞龍的話麼?

前方一片“醉鬼”的呼叱,行人紛紛閃避。只見一個文士模樣的人,頭上文士巾斜壓到眉尖,一襲衣衫非白非灰,油膩得失去了本,右手捧個酒葫蘆,脖子後頭了本書,東倒西歪的朝我們這個方向趔趄行來。我下意識地躲着他,不知怎地衣袖還是被拂了一下,大驚的同時,手裏多了一小卷紙。

我不作聲,只攥於手中,那文士身影旋即沒入人。文煥附在我耳邊道:“有人跟蹤。”我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怎地今天意外這樣多。身後跟蹤的腳步,我已分辨了一陣,沉重遲滯,似乎不懂武功。我和文煥互視,心下會意,盡往偏僻處走,穿過兩條街道,忽從岔道折回,見堂裏站着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畏畏縮縮的探頭張望,掩不住滿臉失望之

文煥一躍而出,一掌拍向他肩,笑道:“老伯,你路了嗎?”那老人一驚,情知跟蹤被拆穿,臉如土灰,身子瑟瑟抖。

文煥掌到中途,已知這老人並非喬裝沒有武功,變掌為抓,輕輕一把抓着他肩膀:“小心摔倒。”我在文煥身後走出,未及問,那老人見了我,臉上忽作喜,朝我撲地拜倒,連連叩頭:“文姑娘,文姑娘…”我忙把他扶起來,那老人道:“文姑娘,你不認得老奴了?”我遲疑:“似曾相識。”

“兩個多月前,文姑娘經過上阱…”我恍然大悟:“你是蔡老伯!”眼前這老人身如敗葉,比之前在上阱蔡府門前見到的老管家蔡忠,更消瘦、更蒼老,身上衣服東一塊西一塊,幾乎沒有一片完整,實足已淪落成一個老叫化子。

我一認出,老人登時滿眼淚花,顫聲叫:“文姑娘,文姑娘!”我猜出他的用意,蔡府和我縱然毫無關係,但眼見這老人如此貧苦無着,決無袖手旁觀之理。我取出兩錠銀子,問文煥:“你還有嗎?”文煥抓抓頭皮,苦笑:“大姐姐,我是出來打架的。”摸了半天,臉大變,慢騰騰地掏出幾十個散碎銅錢。

老人抖抖索索的接過銀子,募地再次跪下,當街嗑下頭去:“姑娘菩薩心腸,老天一定保佑您!”我止不住心酸,扶他道:“快別這樣説了,老人家你怎會到了京城,住在哪裏?”老人哭道:“我和小公子在上阱過不下去,只得來京城找、找…他父親。被丞相府上一頓亂打了出來,幾次攔轎也沒能見着丞相。小公子身患有病,住在西郊一個破墳堂裏,每僅以清雲養生堂放的薄粥為生…”老人泣不成聲,他叩頭太猛,額上鮮血汩汩出,我以絲巾替他包紮,卻不知怎樣安。老人抹了抹淚,又道:“文姑娘,丞相未必便知小公子到了京都,他們、他們畢竟是父子啊,文姑娘,你、你…”我温言道:“有機會,我當轉告許丞相。”老人千恩萬謝,蹣跚去了。

“姐姐,幽冥星被人偷去了!”文煥輕聲急速説了一句。

怪不得他剛才變臉變:“大概是什麼時候?”

“不清楚。”文煥憂急如焚“哎喲,會不會就是許瑞龍?!如果幽冥星的功效真象賊子所説那般厲害,他有了三顆,再加這兩顆就匯成一組了!”許瑞龍自視極高,不會在文煥身上取物,我想到那個神秘的中年文士,文煥甚是心,那人可能在他身上也掠了一掠,他全沒現:“那樣歹毒的暗器,你本不該去來,丟了也就丟了吧。”當夜獨處一室,方把大街上被人至手心的紙卷展開:“包藏禍心,謹防!謹訪!”字跡清雋,以標準行書書寫,認不出誰家手筆。我沉半晌,把紙卷就火焚燬。

換上夜行衣,悄悄出門。

畢竟不死心,我要再去看看他。

許瑞龍所教的,哭一場,笑一場,我固然不能夠,但終究是他提醒了我。

會不會,他有難言之隱?會不會,另有別情?

哪怕他和我説,他是因為和那個姓谷的姑娘有了不得不負責的責任,就象質潛一樣,也比他的絕情,他的嫌棄,更讓我寬一些。

再去看他一次罷,即使,我得不到幸福了,但眼看着他很幸福,很安樂,那也比現在純粹的心痛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