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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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下雨天,如果不是那位好心的夫人説“一場秋雨,一場寒”他本沒察覺到,已經是秋天了。
外面一定很冷了,他到不舒服,從骨頭裏發冷,特別是膝蓋,凱西夫人想的很周到,在變天之前就幫他敷些藥草,但還是會有些難受,不過要比往年好的多了。醫生説他不可能再站起來了,在這一點上,他早就絕望了,只是凱西夫人到難過,所以,他只好陪着,夫人説他是個很乖的孩子,他也這麼覺得,那可能是因為,他並未再把凱西當做自己的母親,而只是個失去兒子的可憐女人,因此,即使是一丁點的寵愛,對於他來説,也是極其豐厚的恩賜了。
“這倒黴的雨,早不下晚不下,非等我出門才下。”傍晚,來了個不速之客,呵呵,是邇純,他比以前囂張了很多,大概現在他是名副其實的小少爺了,人也就變得跋扈起來了,大多數的時候,他都不像從前那樣,是隻任人擺佈,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的小貓,凱西夫人説,邇純一切都好,只是有時會做些偏的事情,其實他以前就是這樣,患得患失的,總喜歡粘着人不放,大概現在是更嚴重了吧?他不是那種一個人就能好好活着的人,他可以是一株小花小草,可以是籠中的一隻百靈鳥,還可以是壁爐邊睡覺的小花貓,總之,只有被人呵護,他才能茁壯成長,還沒找到那樣的人嗎?真是個讓人擔心的小傢伙。
“天吶,邇純,你身上怎麼濕成這樣?快去換換,我又給i。k買了些新衣服,你先找來換上,你們的身材差不多。”凱西夫人很慈祥,不管她以前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現在她很慈祥,特別是對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有時,他覺得,或許曾經,她就是這樣一位慈愛的母親,所以當時不應該嫉恨她,女人總會有很多不可名狀的無可奈何,如果説三年前的i。k覺得自己痛苦的話,三年後的他便已經超了,在生死門前走了數遭,輪迴道上經了滄桑,所有的一切,也都淡然了,時常,他覺得自己此刻的平靜,便是那種死去的人才會擁有的安息之,如果説還有什麼能牽動他的話…
“用不着,我自己帶來了,哈秋——”邇純這樣説,猛的打了個噴嚏——還是那麼像貓,連打噴嚏都像——他聽着,很仔細的聽着,不自覺的笑。
“你怎麼了?連行李都搬來了?和小海吵架了?”凱西夫人這樣問着邇純——他們説的那個小海,大概是邇純的新男友吧,凱西夫人説,這三年,那個男人一直陪着邇純,那人很愛邇純,只是邇純跟那人處不來,不過凱西夫人説,小海在牀上對邇純很細心,那樣的話,應該是個不錯的男人吧?——當他這樣去想時,總會覺得口陣痛不已,特別是想着邇純躺在別人懷抱裏的時候…呵呵,他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想換個環境,別跟我提那個男人,他已經不可救藥了,他現在除了喝酒就是睡覺,都快胖成豬了,如果我再看着他,非得哪天神病發了用硫酸潑他的臉,我實在容忍不了那張酷似i。k的臉面目全非的樣子!”當邇純這樣説時,窗前聽雨的他到口再次被狠狠刺了一刀——面目全非?呵呵,這個詞對他來説,才更是貼切。那天,凱西夫人請來的護士推着他出去曬太陽,大概,是為了炫耀自己有位像他這樣的病人吧?護士小姐很開心的貼在他耳邊對他説:知道嗎?i。k,經過的人都私下讚歎你美得就像件藝術品呢。那些人説的沒錯,他就是一件藝術品,他的面目全非在於,他已經無法去像人那樣思考問題了,就像一樣無生命的有機物,對於他人的一切評價,他唯一能做出的反應,就是接受,他也會這麼去做一件邇純的藝術品嗎?
“好吧,孩子,那你就住下來吧,反正,我有很多政府裏的事要忙,也不能總是陪着i。k,你沒事時可以多陪陪他,但不要太欺負他了。”凱西夫人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當然知道,邇純要住到這裏是為了什麼,只是,她實在是不認為,邇純這樣的孩子可以照顧好一個心力瘁的病人,她還記得邇純把這個可憐的孩子帶回來時發生的事。
“呵,有誰會欺負那樣一個美麗的人偶?只要他不惹我不高興,我怎麼會欺負他?”邇純説得十分無辜,這個小傢伙真的囂張了很多,但也可愛的不是嗎?
“i。k呢?他在哪?”邇純在找他了,他叫他名字時,還是那麼好聽,和三年前一樣,只是他所呼喚的已經不再是三年前的那個i。k了…只隔了一扇門板,但他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回應他。
“在他的房間聽雨呢,他似乎喜歡這個聲音的,一會兒服過藥,吃些東西,等護士幫他洗過澡,就該睡了。”凱西夫人把他的生活起居安排的很好,並且挑了最負責的護士來照顧他,現在至少他不會再像呆在籠子裏時,為行動不便而時常在排時髒籠子遭到主人的毒打和懲罰而害怕了,其他的…他還是把自己當成一個諸如瓷器一類的擺設,而護士,只是個打掃的人,儘管有時,那些在家想必也是嬌生慣養的小姐會把他痛,但她們把他打掃的很乾淨不是嗎?那也就沒什麼可抱怨的了。
“是嗎?還在吃那個湯藥嗎?這些亂七八糟的樹煮在一起真的有效嗎?”邇純今天的心情聽起來不錯,至少比這陰沉的天氣要好的多,是因為來看他的原因嗎?還是因為終於可以躲得清淨了?
“還好,已經沒有怎麼再吐血了,現在吃的都是一些補氣養血的方子,這孩子的血常規沒有一項是正常的,醫生説最好不要讓他受大的傷,很容易血不止。大夫開了一種外敷在眼睛上的要,説用上半年,他的視力就可以大概恢復了,但他不能總是淚…”凱西夫人這樣叮囑着邇純,卻招來了邇純的抗議——“聽聽,就好像我跑來就是為了讓他眼淚似的,要不是我把他回來,説不定他早就死了,我現在,就剩下他了,疼他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虧待他?”當邇純説自己就剩下他時,這又讓他本來已經釋放的笑容收了起來,他不希望邇純這樣想,那樣的話,自己就真的無法離開邇純了,現在這樣的他,對於邇純來説,只能是個累贅。
凱西夫人説,邇純的父親身體一直不好,那樣的話,如果邇純的父親死了,這個小東西又該怎麼辦呢?很多事情,都是沒有定數的,他已經是個無前途可言的人了,沒必要把好不容易已經逃出去的邇純再拉回來。邇純已經在三年前錯愛了一次i。k,三年後,他不能再錯愛他一回了,半點的可能也不該有…
“這是他的藥嗎?聞着就很苦,我去端給他好了,我也好久沒看他了…”門開了,邇純的聲音,少了門板的阻隔,真切了很多,他已經到他跟前了,能覺到,邇純在打量他。
“i。k,你有沒有想我呢?”邇純的到來,讓他再次找回了那種屬於i。k的覺,這聲音就好像是一把擁有魔力的鑰匙,打開了他身之上的鎖,讓靈魂飛了進來,而這樣的覺反而讓i。k更醒的靈魂到痛苦,因為這個身體,以及靈魂,都是極其破敗不堪的了,就如同一葉碎在風中的落葉,很難再拼湊回原來的模樣。
“…”i。k依舊在窗邊聽雨的聲音,沒有對邇純的問話做出任何反應,他的眼睛在敷藥,半點光亮都見不到,這樣也好,邇純也不會從他的眼中察覺出什麼心思來,能再聽到邇純的聲音,知道他好好活着就夠了,但邇純顯然並不滿足。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輪椅吱的被邇純大力轉了過來,將藥放在一旁,他用手指捏着i。k的下巴,淡淡的問着,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咳咳…”擺開邇純的冷冰冰的手,i。k蹙眉咳了兩聲,瀑布般飛直下的銀長髮在如水的燈光下泛着漣漪,披在肩上的黑皮草,襯得他那張削尖的臉更是白皙,就好像,他的血也是白的一般。
好在他輕抿的嘴紅潤了許多,不然,邇純還以為他看到的是具有着月光般冷豔的美麗的屍體,不過,屍體是不會遞巾給他的。i。k伸出手慢慢摸索着,拿過一旁桌上放的乾巾遞向邇純的方向,他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側過頭,輕輕的咳着。
“呵,這算不算你關心我?”邇純看了一會兒,伸出手接i。k手中的巾,只是他的手是從上方伸過來的,他想握一下那似乎是用象牙雕製出的手,看他是不是也跟自己的手一樣寒冷,而就在他即將觸到的一剎那,巾落在地上,i。k把手扯了回去。
“…”將頭撇向一邊,裹了裹身上黑的皮草,i。k只是勾了抹冷淡的笑容,裝出一副極其不屑的樣子,自己推動輪椅退開了。他聽不到邇純的動靜,有些擔心——這個小笨蛋,還不把身上擦乾淨,要是生病怎麼辦?邇純已經就很容易冒,然後還會死賴着他不放,直到他也被他傳染,呵呵…這些事情現在想起來,就好像是上輩子發生的,原來那時,他也曾和邇純有過一些幸福的時候…
“你等等。”須臾片刻之後,一直沒有動靜的邇純突然站了起來,一步跨到與他拉開丈外距離的i。k面前,撐着輪椅的扶手製止了i。k的閃躲,一切來得太突然,邇純似乎受到了什麼刺,連呼都變得急促了,但i。k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他已經十分小心把握自己的情了,不可能讓邇純看出什麼破綻才對,況且,現在他的這副外貌…i。k下意識的握着擋在左頰前的長髮不動聲。
“你…在那樣對我笑一下好不好?”突然,邇純蹲下身,緊緊抓着i。k的手孩子一樣的央求着——“太像了,你們的覺太像了,他平時就是喜歡那麼笑的,你再笑一次讓我看看好不好?”
“…”心裏一沉,i。k很想這個時候甩開邇純,可邇純的手抓得太緊,而那種期盼的聲音就像是魔法般讓他一時之間亂了方寸,邇純的手很冰,整個人都撲到他身上,濕漉漉的,像是隻好不容易找到回家的路的小貓,急需主人的擁抱與安撫,可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不能做他的主人了…
“…”費了好大的力氣,他把自己的手從邇純的手中掙了出來,捋了把銀的髮絲,出左頰上刺目的花紋,將整個側臉給了期待中的邇純,i。k纏着紗布的眼睛到發熱、刺痛…大概是藥的作用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盯着i。k左頰上妖豔的圖案,邇純深了一口氣,眨了下濕潤的眼睛,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偏偏要這麼對待他?
“不想當別人的替身?還是覺得這種養尊處優的子不合適你蕩的身體?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不是i。k,只個代替品,你懂不懂?”邇純到憤怒,為什麼老天就是連一些能讓他產生錯覺的幻象都不肯給他呢?他留不住i。k,難道連那一份神似的覺都不能留住嗎?扯着i。k的髮絲,邇純將彼此的距離拉得極近,連他的呼中,都帶着極易被刺痛的脆弱的躁動——“就笑一下好不好?讓我再看看…我已經很久沒看過i。k的笑了,我每天做夢都會夢到的,就笑一次好不好?”邇純馬上就要哭了,並且,那顆脆弱的靈魂已經在哭了,他的靈魂覺得到,可是,這樣的幻覺,他是不能給邇純的,不然,他的邇純該到什麼時候才能勇敢的面對現實呢?他什麼也給不了他,什麼也不能給他,與其長痛,不如短痛,i。k不相信任何人可以保護好他的邇純,他們的命運都是在沉浮的風雲莫測間隨其左右的,到最後,能依賴的,也只剩下自己罷了…他很想應了邇純,他知道,自己笑一笑,可以讓邇純開心上很久,但那樣的話,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消失了,誰又能再陪着邇純,讓他開心呢?這三年的種種,已經讓他到怕了,他習慣了受制於人,不敢自己再去預料什麼…
“…”i。k沒有笑,也沒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在等,等邇純離開他。
啪——一記耳光,那是用盡全力的,邇純打了他,輪椅被猛滴推了出去,他失去了重心,跌倒在地上,隨即倒下的桌子砸了腳踝,斷了一樣的疼,藥也從桌子上灑了下來,熱騰騰的潑在他被桌子壓住的小腿上,大概燙傷了…不過無所謂,反正他的腿也只是個擺設罷了…邇純在發脾氣,砸東西,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瓷器的碎片在自己的周遭碎開,用手一擋,鋒利的白瓷片劃開了掌心,這時,他被邇純的一雙手拖了起來——“咳咳…”邇純的手擂着他的領口,到窒息的i。k難過的咳嗽着,這時,那雙魯的手,開始撕扯他的衣服,他被雕琢出來的不知被多少人賞玩過的身體不知羞恥的暴在空氣中,任由邇純的手毫不吝惜的在巨大的刺青之上肆的撫着,頭皮像是要被揪下來似的呻,邇純狠命的扯着他的頭髮輕蔑的嚷着:“你以為你真的是i。k嗎?連這種撫摸都能讓你興奮不是嗎?你這個下賤的樣子哪一點像他?別以為穿着人的衣服你就可以是人,你什麼都不是!早就應該對你這樣,你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咣——“嗚…”被邇純重重的摔在地上,i。k抓着口的衣服捂着嘴不作聲,他很想咳嗽,可又不想讓自己在邇純面前顯得太可憐,側過身,他到冷,抓着身邊的皮披肩,冷汗爬了一身…不知道邇純冷不冷,那股由邇純的身上而來的寒氣讓他本就十分孱弱的身體有些招架不住,再加上那種來自心底的泣血錐痛,i。k到,連空氣中都彌散了血的味道,他是不是傷害了邇純呢?都是自己不好,本來,那個小傢伙還開心的跑來…可邇純要的,現在的他,真的給不了…
“邇純你在幹什麼?!這又是怎麼了?你們快點把i。k少爺扶到牀上去。”凱西夫人來了,還有很多人,i。k分辨不住邇純的位置,他只是知道,很多人都看到他狼狽的一絲不掛的趴在地上的模樣,不過那無所謂,就像邇純説的——他就是這種貨。
“他才不是i。k,他誰都不是,都是他的錯,我只不過是想看他笑笑,他憑什麼對我這樣?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就這麼一點要求,他都不肯滿足我嗎?”邇純任的聲音慢慢遠離,大概是凱西夫人把他拉出去了,在門關上之後,i。k一下放鬆了下來,身體一下子變得好輕,只有口沉重得像被巨石壓着,不過氣來…
“他又吐血了,快去叫醫生,手和腿上也受了傷,先幫他止血…”
“他呼很困難,拿氧氣,他這個樣子不能再手什麼刺了。”
“…脈搏暫時穩定了,血壓很低,去跟夫人説一下,最好別人邇純先生再來刺他。”醫生們忙碌着收拾殘局,就好像是鍾盞被打破後,掃走碎片的清道夫。只不過是三兩句賭氣的話罷了,竟然也能把他傷成這樣?門外,邇純好像又在哭了,可是,他再沒有那麼堅強的臂膀能夠承受邇純的依賴,除了逃避,他也沒有其他的方法,i。k這樣想着,昏昏沉沉的又想要睡了…
“你每次看了他都這個樣子,那你當初為什麼還把他從那種地方帶回來?”
“這我自己也想知道,我神經病成嗎?我這就把他扔回去,隨便他死在哪都跟我沒關係!”
“你小點聲,你把他傷的還不夠嗎?你自己不是也説,你只有他了,難道你就真的連個i。k的影子都不想給自己留下嗎?”
“我是很想,可他不想啊,他見了我就跟見仇人一樣,我想近親他一下都不成。”
“你每次都那麼對人家,有誰會想親近你這種跟炮竹一樣的少爺?”
“要是i。k活着,他一定不會這樣對我的!”
“邇純,你去哪?”
“我去跳海徇情!”
“邇純——你們快點把邇純少爺追回來,別讓他出事,不然我沒辦法向他爸爸代…”門外的吵鬧結束之後,凱西夫人走了進來,她真的很像個好媽媽,每天只要她有時間,都是親自照顧他的,半夢半醒的時候,i。k總是覺得這像是夢,因為通常,他都是在夢裏得到幸福的。
“孩子,你得原諒邇純,他是想他的i。k想瘋了,我也很想那孩子,不過看到你,我的心裏覺得舒服了很多,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就是我的兒子…唉,如果邇純也這麼想就好了…”凱西夫人握着i。k的手這樣説着,直到醫生為i。k做了檢查,説無大礙後,她的心才算是放下。
冥明之中,或許真的有種血脈上的應,都説,母子連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有情人呢?
翌,説去跳海的邇純又被凱西夫人的保鏢給拉了回來,不過他患了冒,凱西夫人説他在雨裏走了兩個小時才肯跟保鏢們回家,害得連保鏢也不得不請假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人還沒到,一串冗長的咳嗽聲就響了起來,一股濃重的煙味,剛剛甦醒的i。k到牀一沉,邇純坐在了他旁邊,嘭的一聲,盛着湯藥的瓷碗被摔在了桌子上。
“起來,吃藥!”呵呵,這小傢伙,好像還在生氣,嗓子都啞了,還是那麼蠻橫,他也很想起來,可是他實在沒有那個力氣。
“…”看着滿頭虛汗的i。k,邇純嘆了口氣,難以抗拒心中的絞痛,將夾在指間的香煙叼在上,進了進身,用兩隻手把i。k了起來,摟着那憔悴病中的身軀,邇純因冒有些昏沉的頭沉甸甸的垂着,嗅着那股自己悉的味道——真的太像了,連氣息中冷冷麝香味道都像極了…
“咳咳…”濃烈的煙草味道刺了i。k微弱的鼻息,輕輕咳了幾聲,他意識到自己應該將就快貼到他懷裏的邇純推開。
“…喝藥吧。”不情願的,邇純坐了起來,將剛燃的煙彈在地上,用腳尖滅了,端起藥送到i。k的面前,抓過i。k的手托住藥碗,見到i。k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麻木表情,他有些賭氣的鬆了手,可那顫抖的十指卻本連這碗藥的重量都承受不起。
“灑到我身上了,你可真是少爺的身子,奴才的命。喝吧,喝吧…”不耐煩的抱怨着,邇純接過藥碗,到i。k的嘴邊,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可就是這樣,半倚半卧的i。k還是一不小心將藥嗆了出來,聽到藥碗往一旁一摔,邇純一邊那巾幫他草草擦着嘴,一邊啞着嗓子解釋着自己的笨拙:“以前都是‘他’餵我吃藥的,這種事我從來都沒做過,你湊合點吧,凱西夫人可是把你當成她的親兒子,她去國會開會了,我來照顧你,你可別太麻煩了,要是那種端屎端的事就叫護士,別叫我…”他笑了,就好像對一個任的孩子而到無奈,那就是屬於i。k的笑容——邇純這次只是靜靜的看着,小心翼翼的掩飾着不讓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的i。k發現他在看他,這樣他就可以欣賞到那些他不經意間出來的表情了。這種神態間的相似,讓邇純沉浸在了他無聲的幸福之中,那種覺又變得切近了許多…越發的,他覺得,i。k的靈魂好像又回到他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