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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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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他的邀請口吻很君子,拉攏她向他靠去的大手也在安頓好她的身子後,就規規矩矩地擱回駕駛盤上。可是渾渾噩噩,陷入半夢半醒的蔡含文卻可以覺到,當車子顛簸傾斜或遇上轉彎減低速度時,她頰上貼着的温暖臂膀,就會適時地提供着忽高忽低的安全護衞。

慵懶地逸了聲滲着依戀的舒適,她眼雖仍緊合,但不甘寂寞的腦筋卻掙扎着轉起運作。

這人,是相當的不解風情、相當的一板一眼,是無趣的,也是跟她急躁子完全不搭軋的男人哪。在他身邊,她依然是伶牙俐齒的,可是易起浮躁的情緒卻因身旁的人是他,而漸漸地止於安定。

他們之間鐵定,該是出了會教人跌破眼鏡的事情了,但此刻,她已無法再多探索半絲異狀,受到與冰涼的臉頰貼合的肌膚遞着熱呼呼的温暖,不自的,她倚靠向他的身子貼得更緊、更貼近。

茫然中,耳畔傳進陣陣急促不穩的心跳聲,呵,這該不會是自己的心跳吧?她在緊張個什麼勁兒?幾乎立即的,又彷彿清晰的聽見另一道平緩規律的心跳聲加入合奏,呵呵,這心跳的韻律,倒像是他的作為…唉,原來,偎在別人的膛里人睡的覺這麼好、這麼舒服。

她身子微微一動,睡意來得更兇、更濃了。

他掌控方向盤的手勁是松閒恣意的,也是漫不經心的。

深邃黝黑的眸子不時的採視着她的一切動靜,石黑疆介的畔始終綻着柔柔的疼寵,向來沉斂的八股神情完全教不及細察的戀慕給掩上,一層又一層,密密索索,一個不小心,旎氣氛就縈繞靜寂無語的而人之間。

緩緩的,慢下車速,讓車行更趨平穩,他機的大手將她即將滑落的臉頰安全捧住,然後不假思索的,將沉入好眠的瘦削身子往自己一帶,順着她的仰勢調整坐姿。

撐着蔡含文肩背的手怎麼也不回來,他不捨移目的眼,隨着逐漸下傾的凝情臉龐將佳距愈拉愈近,喝,他剛剛想做什麼?身子一凜,迅速地桿,石黑疆介微着,勉強將注意力放在路況上。

而柔和輕緩的古典音樂,自始至終都回繞周遭。

怎麼回事?今天,他真是着了魔了!

蔡含文覺得心驚跳的,極目四望,忍不住,又昱陣骨悚然的哆嗉掃過全身,呃…宅子裏的氣氛怪到極點,好安靜的氣氛哦!

悶悶的,她坐在院子裏的木架椅裏,面向着寬闊且透着寂寥的屋宅,一雙凜着憂仲的瞳眸不安的巡着四周。

安靜、安靜,真的是太安靜了,雖説平時只要她不吱吱喳喳,周遭的環境就如這般悠然自在的沉靜,但今兒個的覺徹底的不一樣,靜寂的空氣裏有着揮不去的淡淡哀慼。

“人呢?”喃聲自語,她下意識地撫着自己不知為何直髮着寒的手臂“怎麼都沒瞧見半個人影?”連涼子也不見蹤影哩。

怎麼她不過是打了個盹,這宅院就風雲變了呢?氣氛如此凝窒,已經夠教人心底發了,偏天又悄悄地抹上沉重的霞紅,近黃昏,空蕩蕩的宅院裏沒有人聲,那份寒颶颼的悽清更悚人心魄,再半晌,大地的陰冷一點一滴的迫着蔡含文已經夠狼狽的膽戰心驚。

“呃…我…我還是…到客廳看看電視吧。”自言自語,她站起身,預備逃回屋子裏,然後立即將所有的燈光亮起,好歹添些温暖,看能不能驅走冷颼颼的沉靜“咦!”她一愣,又倏然一喜“涼子?!”打宅子西翼的後方,涼子微弓着身子,慢地朝她的方向走來。

“涼子?涼子、涼子,真的是你!太好了。”她直衝到老家人身前,呼呼,但面容笑得很鬆懈“你一整個下午都跑到哪裏去了?”終於有人了,除她以外的第二個人類。

“我們都在後面。”我們?後面?蔡含文好奇的眼不時地逡巡着她的身後“還有誰在後面?後面有什麼東西?”

“今天,是老爺跟夫人他們的忌。”老爺跟夫人…那不就是大老闆的爸爸跟媽媽嗎?可是,忌?大老闆的爸爸跟媽媽死了?咦,她都不知道這件事耶,而且老爺的忌,他們聚在院子西側做啥?

“老爺與夫人的骨灰就供奉在西院的那座小寺裏。”她話未出口,來歷一直屬高檔機密的涼子已自動自發的為她解惑。

蔡含文微震了下,瞠目結舌地望着身前的老人家,喝!原來院子西側那個有點像小廟的建築物是…呵呵,她還一直以為那是石黑傢俬人專屬的土地廟呢!不但三不五時的到那兒晃晃,興趣一起,還會煞有其事三跪九叩的拜上一拜耶,誰知道,原來她拜的是…人家的爸爸媽媽!

“呃…涼子,他們…我是説…他們是怎麼…過世的?”不知道這事算不算是家族的秘密,她問得很吐吐。

她是不太喜歡當狗仔隊啦,畢竟每個年代悠久的家族總會有幾個頗富神秘彩的私密事件是不足為奇的,但這回不單只是好奇,還有着恍好奇還要沉重的探索心態,不知為何會有這麼莫名的情緒,可是她卻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十二年前,老爺跟夫人他們到印尼去視察那邊的投資環境,卻碰上當地的暴動,他們來不及走避,一羣暴徒殺紅了眼,見到外地人就喊砍喊殺,他們就這樣死了!”十二年前?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喝,大老闆那時不還是個孩子嗎?”她驚呼。

“是呀,那年,大少爺剛滿十九歲,小少爺也才十六歲,就這麼沒了父母。”陪着石黑家族的成員走過幾段哀慼年代,涼子的悵然心境不無道理。

“他們?”環視着偌大的宅院,忽地,蔡含文竟然覺得有股想哭的衝動。

這種龐大又沉重的家族負擔,而當時他們都不滿二十歲,那時,他們過的是怎樣的生活?經濟上,一定是不虞匱乏,可是神上呢?一夜之間,頓失父母親的温馨照拂,又得負擔公司的營運…緊抿着,蔡含文的心酸酸澀澀的泛着熱氣。

“大少爺還有個叔叔,那時,公司的事全靠治彥先生一手撐了下來,等大少爺自京都大學畢了業,這才慢慢地將經營權還給大少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