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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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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你快來,看看這封信件,那條毒蛇又出毒牙了!

在向那座愛情要發起進攻之前,田歌已經抱定破釜沉舟的決心。但她沒料到這座要竟然不攻而破,任由她的美豔之旗在城頭獵獵飄揚。

從謝伯伯那兒要來謝豹飛的電話號碼後,田歌努力提煉自己的信心,對自己的第一句言辭反覆考慮,她要在中國姑娘的羞澀心許可範圍內儘量大膽地進攻。但事件進程出乎她的意料,電話掛通,兩個頭像同時出現在對方的屏幕上之後,謝豹飛口而出:我的上帝!這句話是用英語説的,他隨即轉用漢語:謝天謝地,我正發愁怎麼在人海中找到你呢。那天我忘了讓你留下地址,當然,在大賽前有這樣的疏忽是可以理解的。你怎麼知道了我的電話號碼?為了擺記者們的糾纏,這個號碼是嚴格保密的。不不,你不用回答,他笑着説,我更願是冥冥中的上帝之力,是上帝把你送到了我的身邊。請問你的名字?

田歌這才説出第一句話:田歌,田野的田,歌曲的歌。

美麗的名字。你能允許我去拜訪你嗎?我需要你。

於是兩條愛情之水納入一條河牀,開始洶湧奔。謝豹飛推掉了所有的應酬,小心地避開新聞記者的追蹤,終和田歌四處遊玩。他的中國話非常地道,能夠暢地表達微妙的情,這使田歌倍親切。他們一塊兒欣賞希邁特斯山的朝霞,薩羅尼克灣的落,參觀白的巴台農神廟、宙斯神廟和阿塔洛斯柱廊,到聖徒教堂裏陪希臘正教徒一塊兒作祈禱。雅典是一個浸泡在歷史和神話中的城市,幾乎每走一步都能踢出古希臘的塵埃。謝豹飛雖然只有25歲,但已經是個見多識廣的成男人了。他為田歌講解各個景點的歷史,講述奇異多彩的希臘神話,還要加上一些個人的獨特觀點:希臘神話和東方神話不同,在古希臘人的神界裏,同樣有陰謀、通姦、亂倫、血腥的復仇、不計生死的愛情一句話,希臘神話中還保留着原始民族的野。對比起來,漢族神話未免太少年老成。

這些話使田歌覺得新鮮,也有一點點惶惑。

幾天下來,田歌已深深愛上了謝豹飛當然她早就愛上了,兩年前就愛上了。不過那時她愛的是一個偶像,現在愛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會痴地看着他強健的肌暢的身體曲線,瀟灑剽捷的舉止。他就像蠻荒之地的非洲獵豹,隨時隨地噴吐着生命的活力。

那天他們在拉夫裏翁的濱海公路上行駛,忽然一輛菲亞特緊緊追上來。謝豹飛放慢了奔馳的速度讓他們超車,但兩車並行後,那輛菲亞特並不急於超車,一個人從車窗裏探出身子頻頻拍照。這是那些被稱為狗仔隊的討厭記者,他們想搶拍百米飛人與新結識的情人的照片去賣個大價錢。謝豹飛憤怒地落下車窗,作手勢讓他們滾蛋。那個傢伙不但毫不收斂,反倒趁着車窗落下的機會拍攝得更起勁了。謝豹飛然大怒,立即踩下剎車,讓菲亞特超到前邊,他從內側超過去,猛打方向盤,狠狠撞擊菲亞特的內側。菲亞特車內的人驚恐萬狀,田歌也急急喊:不要這樣,豹飛,不要這樣!

謝豹飛兩眼噴着怒火,毫不理會她的勸阻,仍是一下接一下地猛撞。那輛車最終躲閃不及,從路堤上翻下去,打個滾,四輪朝天地紮在沙灘上。謝豹飛大笑着開車走了,田歌從後視鏡裏向後張望着,擔心地説:他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停車看看吧。

謝豹飛笑道:這些狗仔們的命長着哪,不管他!

奧運會已近尾聲,不少賽事已畢的運動員開始陸續離去。但費新吾和田延豹都閉口不提回國的程,田歌知道他們的苦心,心中暗暗

第五天早上,謝豹飛很早就來到普拉卡舊城區,把那輛豪華的奔馳停在狹窄的坡度很大的街道上。白的建築上爬滿了爬牆虎和刺玫,到處是賣鮮花的小攤販。他按響喇叭,很快一個白衣白裙的仙子在高處一個小旅館的門口出現。她像羚羊一樣踏着陡峭的石級,轉瞬來到謝的身邊。兩人先來一個讓人透不過氣的長吻,爾後田歌回身向旅館方向招招手,她知道費叔叔和豹哥肯定在窗户裏望着她。汽車開動後她問:今天去哪兒?

去比雷埃夫斯港。我送你一件小禮物。

比雷埃夫斯港桅牆如林,不少私人帆船或快艇麇集在一起,遠遠看去像是挨肩擦背的天鵝。謝豹飛停下車,拉着田歌來到岸邊,一艘嶄新的、形狀奇特的、渾身亮光閃閃的遊船停在那兒。船首上是3個新漆的中國字:田歌號。制服筆的船長在駕駛室裏向他們行着注目禮。田歌呆呆地看着謝豹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謝豹飛側身説:請吧,田歌號的主人,這就是我送給你的小禮物。

田歌踏上甲板,就像踏在夢幻中。謝豹飛詳細為她解釋着,説這艘船主要是以太陽能為動力,船中央那兩個直立的異形圓柱是新式船帆,所以也可利用風力行駛。田歌痴地走過一個又一個房間,撫摸着亮燦燦的銅欄杆、一塵不染的牆壁、卧室中豪華的雙人牀,覺得心頭過多的幸福直向外漫溢。她知道接西方禮節,受禮者不能詢問禮品的價格,但她忍不住想問一問。按她的估計,它至少值100萬美元,豹飛可不要為它得破產!

謝豹飛理解了她的心思,輕描淡寫地説:耐克公司已把第一筆3000萬美元劃到我的賬號上,我願意為你把這筆錢花光。

田歌着急地説;千萬不要!我可是個節儉成的中國女人,你再這麼大手大腳,我會心疼死的。

謝豹飛笑着把她擁入懷中。兩人的心臟在嘭嘭地跳動着,熾烈的情慾在兩個身體中間來回撞擊。田歌從他懷中掙出來,笑着問;啓航吧,今天到哪兒?

到米洛斯島吧,斷臂維納斯雕像就是在那兒發現的,我今天要給它送去一位活的維納斯。

兩人的嘴又自動湊到一塊兒。

送走幸福得發暈的田歌,費新吾和田延豹繼續研究那條毒蛇的毒牙。那封電子函件是這樣寫的:我一直奇怪,為什麼一個黃種人選手在百米項目中取得如此驚人的突破。要知道,相對於黑人、白人而言,黃種人的體能是較弱的。這不是種族偏見,而是實際存在的事實。這個事實很可能與蒙古人種數百年來普遍的貧窮、小區域通婚、素食和農業生活有關。

不久前我得知一個事實,恰在鮑菲謝出生前一年,美國馬里蘭州克里夫蘭市雷澤夫大學醫學院(謝的父親謝可徵教授正是該學院的資深教授)從田徑飛人劉易斯身上提取了體細胞和細胞。不久前,我的朋友、中國著名體育記者費新吾先生和短跑名將田延豹先生已就此事問過劉易斯先生,並得到後者的確認費新吾和田延豹都憤怒地罵道:卑鄙!

當然,我們不相信鮑菲謝是用黑人子授而產生的後代,因為他完全是蒙古人的形貌特徵,包括膚、眼角的蒙古折皺、鏟狀門齒等。但是,如果瞭解謝可徵先生的專業,也許能引起一些新的聯想。謝教授是著名的生物學家和醫學科學家,他領導的研究小組早已成功地拼裝出了改型的人類染體。這些半人造的染體是為了醫治某種遺傳病症而製造的,是為了彌補人類遺傳中出現的缺陷,為那些不幸的病人恢復上帝賜予眾生的權利。不過,一旦掌握了這種魔術般的技術,是否有人會不住魔鬼的誘惑而去改進人類?這種行為本來是生物倫理學所嚴格止的,是對上帝的挑戰。但據我所知,謝先生的心目中並沒有上帝的地位。

兩人再次憤地罵道:卑鄙!十足的卑鄙!的確,這封電子函件的內容已經不僅是獵奇或譁眾取寵,而是赤的人身攻擊了。費新吾心情沉重地説:小田,我們不能再沉默了,這些情況必須通知謝先生,讓他當心這些惡毒的暗箭。也許,他能猜到這些暗箭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

對,馬上給他打電話。

謝先生的電話很快就掛通了,費新吾小心地説:你好,謝先生,最近忙吧,我和小田想去拜訪你,最近我們聽到了一些屑小之言,我想必須讓你瞭解。

謝先生的目光黯淡下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我也看到了那封電子函件。不過你們來吧,我正想同你們聊一聊。不不,他改變了主意,我開車去接你們,然後找一個希臘飯店品嚐希臘飯菜。我請客。

謝教授把他的富豪車停在普拉卡區的一個老飯店前,飯店在半山,窗户可以俯瞰鱗次櫛比的舊城區,欣賞彎彎曲曲的衚衕和忙碌的人羣。服裝鮮豔的男招待遞過菜單,田延豹搖搖手,費新吾也笑着搖頭道:雅典我倒是來過兩次,卻從來沒有自己點過菜,還是謝先生來吧。

謝教授沒再客氣,點了白燒鱈魚加檸檬汁,番茄汁鱘魚加香芹,茄子餡餅,魚子醬和檸檬拉,又要了一瓶茴香酒。3人邊吃邊聊,謝教授問:這些都是希臘風味的菜餚,味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