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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斛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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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的第三個週,即2011年6月19,為父親節,家中的那盆鐵皮石斛也應時開花了。蘭科植物石斛花,又名石斛蘭。每年此時,花即報信來。據傳,石斛蘭為“父親之花”藴含着父親的剛毅、親切而威嚴等多重寓意。

思緒回到四年前,農曆除夕前2,家父在與病魔抗爭了半年後,終究跨不過年關,還是撇下了親人而去。臘月的寒風,吹不走隆冬的淒涼。歲的空氣裏,瀰漫着炮仗的硝煙,還有厚重的悲愴。2007年2月14,不是情人節,那是家父的祭

父愛是山,一路相隨,鼓勵我直脊樑。無論何時,身在何方,父親的關愛總在心頭。2006年6月,石斛開花的時節,我承包了某中藥店,家父答應夜裏願住到店裏,幫我看護着。原以為,子從此能安定了些。可誰料,正當此時,父親因強咳不止去醫院就診,檢查出了已是肺癌晚期。陪父親去省城看了幾家大醫院,預後很不妙,最後不得已住入位於半山區的省腫瘤醫院做化療,一個療程下來,病情持續加重,以至於最終無法平躺,每晚強坐着。半夜裏傳來的陣陣咳聲,幾乎要把整個夜幕撕破。

父愛是帆,衝破風,伴我去遠航。我放縱着思念的繮繩,任憑着時光的追溯,一路往前。在1990年秋,我考上了省中醫學院,父親陪我到上虞火車站,我是生平第一回遠離父母,第一回乘火車,第一回去省城。汽笛聲“嘟嘟”響起,從車窗裏看到了父親轉身離去的背影。落寞過後,轉而為一種對於未來的憧憬,畢竟兒子已長大。

父愛是禪,靜寂入微,卻滿是至情至善。永不言棄,微笑面對,把磨難當成人生的一筆財富。2005年8月,小寶娘調進了縣城的學校,為了避免無謂的齟齬,女兒暫隨爺爺生活在一起,每天的接送任務也同時給老人家了。父愛及子,又延伸及孫女輩。女兒在後來的記中寫到,夜裏,爺爺曾冒雨帶着她,穿街走巷的,匆匆的趕往越劇藝術中心參加彩排節目,沿途她還會“敲詐”爺爺買零食。後來,最疼她的爺爺不在了,思念化成了一條河,一條淚的河。

父愛無聲。在月浸潤下,石斛蘭暗香浮動。在中學時期,念及朱自清的《背影》,心底裏總會泛起絲絲漣漪。後來隨着閲歷的增長,父愛之體會更加深刻。及至陰陽離訣去,一份牽掛,無盡的相思。父親的背影是平淡的,也是無比高大的。

父親是一個低調的人,質樸無求,如石斛花之素淡。在我的印象中,他似乎從來不張揚着過什麼節,自然也就沒了父親節、母親節。節猶如平常的子,任歲月逝兮,惟追懷之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