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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孽深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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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天下沒有那一種大公無私和奉獻是自願的,即便有也微乎其微,大部分都是出來的,包括我們警察在內,誰不知道拿着工資不於活舒服?還是誰不知道掙着外快搞點創收高興?如果有謀私的機會,我想大多數人不起那種誘惑;不過如果到絕境,大多數人,也會盡職的…”許平秋道。

這也是一種無奈,如果無路可走,只剩一條路,硬着頭皮也得往下走的,説到此處時,史清淮卻是有點擔心地把情況講了,曹亞傑關心的生意,俞峯要參加的‮試考‬,鼠標和餘罪倒無所謂,那倆肯定沒地方去,就李玫他也不無擔心,畢竟是個女同志,能不能適應將來的外勤工作,還得兩説。

“清淮啊…你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嗎?”許平秋聽説直接道,看史清淮不解,他手指點點斥着:“就是太婆婆媽媽了,沒一點魄力,像你這前怕狼、後怕虎,中間怕山豬,就即便他們都走,我們還可以再選,還可以重來?很難嗎?大不了省廳下死命令,給你調人,我還不信了,關起門來摔打一年,也能摔打出一支好隊伍。”踱步上車,許平秋斬釘截鐵地道,史清淮尷尬地笑了笑,送領導上車走人,車走了好遠,他還在揪心着今天的外出會有什麼變化,那些只見過小偷隊員,見到重刑犯,會不會有心理不適應之類的。

對,這還是有點婆婆媽媽,史清淮揣摩到自己這個心態時,有點哭笑不得了,看來自己好像還真勝任不了這份前無古人的工作…

“哇,好帥哦。”李玫在窗户看着,從鋼網後鐵門裏出來了嫌疑人,被法警領着,雙手加銬,提着鋥亮的鐐子,三十年許的小夥,臉型輪廓像刀削斧鑿,個子一米八以上,如果換個環境的話,絕對是回頭率七八成以上的硬派帥哥樣子。

“哇,帥呆了。”李玫看到他睥睨的眼神,就躲在窗後彷彿也被電了一下,旁邊的俞峯噗聲笑了,李玫不高興地翻了一眼:“笑什麼?比你帥多了…比餘罪也帥。”回頭時,看餘罪懶洋洋地坐在提審的桌子後,她故意剜了句,不料沒作用,餘罪眼皮都沒抬一下,李玫好無聊地問着俞峯道:“俞峯,一會兒誰問?”

“你問唄,你不是想找征服的覺嗎?”俞峯也沾染上了點餘罪和鼠標的賤,開着玩笑道,李玫其實還真想刀,她蹬蹬坐到桌後,指指旁邊的位置,示意餘罪靠邊,餘罪笑了笑,把主位置讓出來了。

等法警解押着嫌疑人到了門前,三位已經正襟危坐了,這個程序是相當麻煩的,李玫眼看着把人帶到審訊椅子上,坐好,前的隔板放下,腳下的鐐子鎖上,橛子是直接鑲在水泥裏的,這就是重刑犯的待遇,一舉一動,都在高度的戒備下。

確實很帥,當他看到比身側兩人還肥的李玫時,嫌疑人坐着笑得上身直顫,喉嚨裏發着怪異的嘎嘎聲音,李玫卻是知道自己身材的緣故,她沒開口,反倒有點臉紅了,剛要提聲説話,那嫌疑人似乎忍不住了,哈哈一笑,驚得李玫喀噔一下,把要問的話,先忘了。

她一糗,倒不用觀察嫌疑人,對方倒看出她是個新手來了,笑着問:“肥姐,第一天來看守所吧?這麼緊張?”

“什麼?你叫我什麼?”李玫火冒三丈地道。

“哦,不對不對,美女…您這是,來給犯人送温暖來了?哎喲,我可有些時間沒見過母的了。”嫌疑人彷彿聊以自似的,看着李玫被氣得面紅耳赤,張口結舌,他像是見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不時地嘎嘎於笑着。

完了,俞峯同情地看了李玫一眼,這打擊受得,可連還回去的機會也沒有了。

嘭,桌子重重一拍,李玫呲眉瞪眼,訓丨着道:“你給我老實點。”

“啊…我好害怕…啊,我好緊張。”嫌疑人來了個愕然,生怕非禮的表情,嘴裏一漾一漾,發着啊…啊啊哦他媽滴,明明是的聲音嘛。氣得李玫再要拍桌時,餘罪一把把她的手擋住了,示意她安靜。

安靜,安靜,李玫想起此行的目的來了,強忍着壓住這口氣,怒目瞪着,現在不花痴,恨不把這個嫌疑人痛扁一頓似的。

“兄弟,給個面子…他們是新人。”餘罪輕輕地道。

那人笑了,不用説他也知道了,此時才發現他忽略的餘罪,一位貌不其揚,直勾勾看着他的警察,他笑着問着:“阿r又要審什麼?現場都指認了,我就等着判決了。”

“聊聊唄,反正你閒也閒着。”餘罪隨意地道。

“那聊唄,不過沒料了啊,我至少已經讓十個警察升職了,你們來得太晚了,我們早被挖了個底朝天了。”嫌疑人道,笑着,那路末路將至,看穿一切的笑容。

“我們對你作的案不興趣,咱們聊聊生活,聊聊理想怎麼樣?”餘罪笑着問。

那人眼睛一滯,跟着嘎嘎嘎怪笑起來了,笑得讓人有點骨怵然,笑了半晌,又是一副很興奮地表情道着:“好啊,那聊聊理想…我的理想是來場地震,讓周圍的人都死絕得了,你的理想是什麼?”這王八蛋,簡直是個神病,李玫很快就失去判斷了,這人表情一會陰鶩、一會兒亢奮,連説話的語氣也不穩定,更別提和你正常了。

她看了眼餘罪,餘罪卻是無所謂地點了支煙上,笑道:“我的理想也是來場地震,讓你這樣的人都死絕,那樣的話,我們就可以鬆口氣了。”針鋒相對,那嫌疑人剜了餘罪一眼,沒有用更惡毒的話,不過眼光比話要惡毒多了,餘罪故意刺着:“瞪眼可嚇不死人,兄弟你不是在等判決,是等死吧…你這罪名,斃幾回都夠了啊。”這話説得,刺得那嫌疑人臉上有點扭曲,帥樣子變形了,李玫甚至有點緊張地看了眼餘罪,又看看像要撲上來的嫌疑人,直覺得這樣刺一個人是不是有點不厚道了。

奇了,那人受了點刺,反正慢慢正常了,不笑了,呵呵輕笑着,像是自嘲一般道:“是,他媽的,這回怕是得到地底下找樂子了。”

“那就好,沒被嚇得神經失常,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啊。”餘罪輕描一句,又是一句佩服的話。

那人的眼皮動了動,似乎這話讓他回憶起曾經的風光,他笑了,笑着一揚手:“阿r給支煙可以嗎?”

“不行。”餘罪搖頭,那人的臉一拉,卻不料餘罪一笑:“一支不行,一包怎麼樣?你可以放開,説不定我還可以通融一下管教,帶回倉裏。”哦,那人樂了,餘罪起身,點了支煙,給他在嘴裏,那人了口,愜意地吐着圈圈,好享受的樣子,對於重新坐回去的餘罪,卻是謝也沒有。

“説説,殺人覺怎麼樣?”餘罪又是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過只驚動同伴了,沒驚到嫌疑人,他吐着圈圈説着:“沒什麼覺,跟他媽殺雞一樣,一大板手下去,大小便就失了一褲子。”哇,俞峯心裏嗝應了,案卷顯示,這傢伙是趁前頭目王向東不備,從背後襲擊,用得就是汽修的板手,敲了幾板手,屍檢顯示,顱骨都碎了。

“夠狠,不過沒做於淨…埋屍的手法太拙劣了,如果會配製硝強水、或者化鈣一類的酸體的話,就可以不留痕跡了,這樣的話,定罪就難嘍。”餘罪眼皮也不抬,看着pda上的案情,像個局外人無動於衷地點評着。

嫌疑人一呃,訝異地看着餘罪,似乎真有點拙劣了,做得太倉促,不於淨。

“更拙劣的在於,你居然連他姘頭也收了,這不是找死嗎?能背叛她原來的男人,難道不會背叛你。”餘罪又排了一個簡而又簡的理由。

嫌疑人眼睜大了一圈,愕然而憤怒地盯着餘罪,被貶低成這樣,簡直是恥辱了。

“還有一個拙劣的地方在於,你作案時間長達四年多,這個時間足夠你培養替死鬼了,怎麼這麼久了,還親自刀?愛好?怪不得叫,是愛找死啊,還和警察飈車。大哥,您這是典型不作死就不會死呀。”餘罪放下了pda嚴肅地看着嫌疑人,嫌疑人像被那雙眼睛灼了一下似地,全身靈,手一抖,煙燃燼了,被燙了下。

受打擊了,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嫌疑人張四海直愣愣地看着餘罪,這幾句點評恰恰説到他心坎,當被關在籠子裏的時候,漫長的時間足夠來重新檢點一點曾經的得失了,那些遺漏的,那些忽略,彷彿就是剛才這位警察講的。

就是嘛,本來可以做得更好的。

“張四海…現在我可以正式介紹一下了,我們是省刑事偵查總隊犯罪心理研究處的,他們都是文職,來意很簡單,就是想和你聊聊,聊聊你曾經的生活、理想,聊聊你是如何走到這一步,作案手法就算了,並不怎麼高明。個人生活嘛,我估計也快爛成渣了,有興趣知道你過去的,估計也就剩我們了,剩下的都巴不得早點斃了你…可以開始了嗎?”餘罪道,好難聽的話。那人低着頭,像在懊悔不該走到這一步一般,餘罪起身,又遞了一支煙,他接着,了一口,等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是兩眼茫然,表情悽慘。

將死之人,再瘋狂也做不到視死如歸,對於生的留戀幾乎是的人的本能。

餘罪示意着李玫可以開始問了,李玫有點緊張,不過還是按着擬定的談話內容開始:“你的姓名?”

“張四海。”

“為什麼別人起綽號,用?”

“那是因為我開車門的最高紀錄是四秒鐘。”

“你第一次作案是什麼時候,還記得嗎?”

“上小學,偷了輛自行車…好早了。”

“記得這麼清楚?”

“當然,賣了三十塊,比現在偷輛奔馳都讓我高興…”初次犯罪的時間,成長的經歷,生活、情,以及接觸到對他有影響的人,這些細節在談話中被不動聲地嵌了進去,李玫看到了,那嫌疑人並不是懾於什麼警察的威壓才和她聊這些的,或許就是為了能多上幾顆劣質煙,或者是因為餘罪,因為餘罪每每在關鍵卡殼的時候,總是準確地刺一句,或是嘲諷、或是挖苦,一刺,這個談話馬上就恢復了,那人彷彿不服氣一般,臉上泛着病態的嫣紅,不時地以一種挑恤的眼光看着餘罪,彷彿這是他最後一個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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